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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口口

口口

天终于黑了,堡内不敢派人出来抽取桥板。

全堡出动戒备,灯笼火把光亮如昼。

二更天,符可为刀系在背上,猛然向桥上冲,借桥起势飞跃而起,速度太快,堡楼上几名警卫刚发现有人影闪动,人已跃登两丈五尺高的堡墙。

人手本来就不足,在堡墙上警戒的人已占了一半,人必须沿墙头平均分配,因为无法估料入侵的人从何处攀登,所以堡门的警卫只多派了几个而已;估计中,从堡门入侵的机会并不大。

符可为却出乎意料地从堡门入侵,堡楼的警戒发觉有警,人已登楼,刀光已陡然光临。

花非花等人的轻功皆出类拔萃,随后飞跃而上。牛郎星受伤不轻,所以与织女星留在树林藏身。

霸剑甘岫峰紧跟在司徒玉瑶身后,充任护卫,他不但轻功火候­精­纯,武功更为扎实,充任保镖大材小用,足以消除司徒玉瑶来自身后的威胁。

十名警卫被符可为摆平了六个,一刀一个­干­净俐落,四个是被花非花等人刺杀,人全上来了。

警钟声震耳,全堡陷入混乱中。

宾馆托庇的四十余名男女,随即向看守他们的爪牙发起猛震,主人的不仁不义激怒了他们,变相的囚禁更令他们愤怒?

贵宾室的玉树秀士五十余名春秋会的人,早已束装待变。

“是时候了。”玉树秀士向召集在一起的人下令:“萧坛主,你带他们向堡东南角出困,我和柳姑娘断后。千万紧记,如无绝对必要,不可伤害长风堡的人,务必回避符小辈那些疯子,脱身第一,准备走。”

“高副会主,咱们的坐骑和行囊……”一名中年人急问。

“保命要紧,兄弟。”太平箫不悦地说:“你希望徐堡主替咱们备马送行吗?他曾经表示,要求咱们如果有警,立即出动帮助拦截符小辈,你愿意丧命在长风堡吗?”

“少废话了,迟恐不及。”拘魂手丘斌大叫,领先急急冲出后院门。

脱身第一,保命要紧。

玉树秀士聪明得很,犯不着替长风堡卖命。

全堡大乱,血腥刺鼻。

符可为的刀比雷电更可怕,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专向人多的地方冲,刀光到处头断肢裂,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一刀,真有如虎入羊群,惨极!

煞神与银花女煞,在符可为的左右后侧,把涌出来的爪牙杀得落花流水,比符可为还要凶猛。

花非花和欧玉贞则负责符可为身后的安全,不时杀一些漏网之鱼。

天涯怪乞的打狗­棒­,今晚几乎发挥不了威力,因为他是与霸剑及司徒玉瑶是第二波投入的,人几乎被前一波投人的人杀光了。

好一场惨烈无比的大屠杀,似乎人全疯狂了。

即使最不怕死的人,也被这场疯狂的大屠杀吓坏了;吓坏了就会产生逃走的念头,机警的人开始向堡外逃命,逃命的人有福了。

徐堡主父子也是有福的人,因为自始至终,不曾发现这两父子与符可为照面。

第一个退出血­肉­屠场的人,是司徒玉瑶。

她简直被可怖的搏杀吓呆了,浑身冒冷汗,握剑的手直发抖。她感到血腥令她发呕,只好退出远处发怔。

“太惨了,太惨了……”她的目光跟踪仍在八方追杀的符可为背影,颤声喃喃自语:“他……他怎么会如此残忍?”

“玉瑶,你曾经目睹廿三具无辜的死尸。”

霸剑在一旁仗剑戒备,语音低沉。

“是的,可是………”

“他的朋友无辜被杀,他有权为友复仇。”霸剑语气更冷:“既已与仇敌接触,就不能稍存­妇­人之仁,这是江湖中人保命的不二法门;假如不是他修为­精­深,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该是他,在江湖上玩命的人,对生死的看法与一般人不同,他们的命运是放在浮萍上的,像他们这种活十五天算半个月的人,都是将生死看得很淡的……”

“甘叔,不要……说……了!”她掩面颤声叫。

“我们走吧!”霸剑冷然道:“一旦你对他的作为无法苟同,你和他之间,就会在心中产生疏离感,早晚会分道扬镳的。玉瑶,及早离开他吧!”

“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霸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劝解:“甚至有一天会反目成仇,这一天会来得很快。花非花和银花女煞才是他同一类型的人,他们才能在这人如草芥的乱世中存活。玉瑶,你准备走了吗?”

她长叹一声,迈动沉重的脚步。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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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各处残留着仍在发亮的灯笼。

堡外围第一重房舍,烈火烛天仍在燃烧。

符可为等五人,加上天涯怪乞以及事后跟来的银汉双星,绕过火场进入中枢。

搜遍了整个中枢,始终找不到徐堡主父子及那些心腹爪牙,当然,更未发现天龙剑陆超的影踪。

“又让这个祸胎逃掉了!”符可为叹道。

“爷,会不会被徐堡主坑了?江南双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欧玉贞提出自己的看法。

“当然亦有此可能,但在未证实之前,我仍然不会死心。”

“老弟,你搜寻的人好像不是徐长风父子,而是另有其人?”一旁的天涯怪乞满腹狐疑地问。

“不错。”

“究竟是谁?或许老花子能提供你些许消息。”天涯怪乞追问。

由于天涯怪乞已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何况老花子交游广搁,人际关系良好,又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因此,他认为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要找的人是天龙堡堡主天龙剑陆超。”

“黄山百丈峰的天龙堡早就自世间消失,堡主陆超亦已同时失踪,怎会隐身在长风堡?”天涯怪乞惑然地道。

“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消息得自何人?”

“陆超的以前姘­妇­,云裳女史白如莲。”符可为沉静地道:“陆超托庇长风堡是由她引介的,江南双艳来长风堡亦是她的杰作,她却没想到几乎坑了她两位结拜的姐妹。”

“惭愧,我老花子竟然不知这些事。”天涯怪乞抓了抓那如蓬的乱发:“那江南双艳是否亦和云裳女史一样……”

“不错。”符可为接口道:“她们三人皆是我那些朋友急欲猎取的对象,所以我已交由他们带走了。”

“老弟与陆超之间究有何深仇大根?”

符可为将结仇的经过说了。

最后他坚决地道:

“我非要消灭这个祸胎不可,他在天下各地密藏了许多金银珍宝,随时都可以再收买杀手来暗杀我,我那有好日子过?”

“我倒是知道徐堡主有几位暗中秘密来往的朋友,等咱们办完这儿的事之后,再告诉爷,相信可以在他那些朋友口中,获得徐堡主可能的去处。”银花女煞接口道。

“好,咱们先办完事再说。”符可为点头道。

八个人分头找寻地下宝库的秘密入口,约一刻时辰,方在书房中找到。

众人找来了几枝长铁棍,开始捣毁可能装了机关削器的可疑设施,有惊无险地进入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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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列南行的商队,平凡得连断路的小毛贼也懒得瞥上一眼。

南行的货物,通常都是边地的粗糙土产,油水不足;北上的商品,才是价位高的南方­精­致货物。

一辆骡车,十余匹驮驴,大包大捆毫不起眼,全留下来也值不了几文钱。

八个穿得褴褛,难分男女的押贷人,除了两个车夫还有一点­精­神外,其他六个人骑在小驴上,无­精­打采要死不活。

花非花这次损失颇重,失去了最得力的侍女。她另有一批得力姐妹,仍逗留在中条山区,与长风堡留下搜寻的爪牙捉迷藏。这些人并不知道徐少堡主已暗中快速脱离北上,所以来不及北上策应主人花非花。

但她却在无意间巧遇符可为这位亲人,总算弥补了失去侍女之痛。

她化装为维妙维肖的男脚夫,骑在小驴背上,傍着也扮成脚夫的符可为,慢吞吞赶路向南又向南。

大车上与十四匹驮驴上的货物,全是获自长风堡的珍藏和金银。

“老弟,这两驴珍宝,你叫我如何处理?”化装为脚夫骑在小驴背上的天涯怪乞,扭头向在驴背上打瞌睡的符可为道。

“那是你的难题,不关我的事。”

符可为懒洋洋打个呵欠,说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老花子百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财宝,就是叫我躺下来吃,十辈子也化不完,岂不是叫我作难?”天涯怪乞苦笑。

“这就是你侧身侠义道的痛苦之处。”符可为淡淡一笑:“我与小妃他们几个人就没有这种心理负担;这些不义之财,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虽然毫无意义,但对另外一些人,意义却十分重大。”

“哦!你的意思………”

“没有意思。”

“老花子知道如何处理这批不义之财了。”天涯怪乞恍然大悟地道:“老弟,自认识你以来,老花子冷眼旁观,你虽是黑道作风,却有侠义胸怀,是个真正的大丈夫,老花子尊敬你。”

“哈哈哈,大丈夫早就死光了,天下纵使还有两三个,但亦不会活得太久的,老前辈!你看错人了。”符可为脸上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飘忽神情:“我只是一个江湖猎食者,一个无聊的江湖浪人,在某些人的眼中,我甚至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避至唯恐不及,你竟然说我是大丈夫,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天涯怪乞人老成­精­,如何听不懂他话中有话?

“那是武陵山庄的小丫头少见识,她初出道未曾见过大场面,难免少见多怪,你又何必介意呢?等她在江湖行道一年半载之后,对世间事物的看法必然会改观的。”天涯怪乞是持平之论,并无为司徒玉瑶辩解之意。

“在下做事一向不在乎别人如何想,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只求心安而已,否则岂不是活得太辛苦了?”他淡然一笑:“前面就是榆城,咱们该分道扬镳了,老前辈是否走寿阳再过娘子关回山东?”

“不错,这条路老花子最熟。”天涯怪乞牵了两头驮驴,向左折入往寿阳的官道,并向众人挥手:“诸位,咱们日后江湖上见。”

“再见!”众人亦挥手示意。

“主人,你今后的行踪,可得请普超尘那些手下随时转知我们呀!”煞神在驴背上转首道。

“你胡叫什么?”符可为苦笑:“长风堡的事已了结,咱们已没有任何关系,你让我多活几年好吗?”

“哈哈哈,你想摔掉我煞神呀?那是不可能的,徐长风父子弃堡而逃,能算了结吗?”煞神得意地道。

“所以你仍然是我们的主人。”银花女煞接口娇声道:“目下江湖道上许多人都知道咱们的主从关系,你想赖也赖不掉,等到与徐堡主父子真正算清旧债后,你再赶咱们走路也不迟。”

“玲姐,我们三人办完事之后,就会很快前来与你们会合。爷的心肠太软,易为人所乘,你要多费一些心思。尤其是那个凌云燕,千万小心她在暗中弄鬼。”欧玉贞轻声向银花女煞叮嘱。

“你们放心,我会小心防范的,”银花女煞的媚目中有一丝寒芒一现即逝:“这个鬼女人是个祸胎,只要她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会先下手杀了她。”

她俩语音虽低,但符可为是何等人物?已将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符可为苦笑道:“我已一再对她忍让,并放过了玉树秀士,她没有再找我挑衅的理由。”

“大哥,你所说的理由,恐怕连你自已都不会相信。”花非花面有忧­色­:“这是一个狂妄自负的女人,她绝不能一直忍让下去吧?你既然不忍心杀她,何不交由我们姐妹来处理?”

“其实她不是一个太坏的女人,事情的发展恐怕不像你们预料的那么坏,咱们只能见机行事,不可先预设立场。”符可为沉静地道:“时已不早,咱们就此分手,沿途要注意安全,屠前辈是老江湖,你们要多听听他的意见。”

“主人请放心,这两位姑­奶­­奶­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呢!咱们保险能顺利抵达地头,再见啦!”

符可为和银花女煞目送花非花等人去远后,才向左方一条小径,消失在一座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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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正流传着长风堡毁灭的前因后果。

幸而逃出长风堡宾馆,四十余名托庇的人,是传闻的见证者,他们重新另找托庇之所,逃避仇家的追踪和国法的制裁,逃避正义者的报复。

春秋会的镇江山门,没发表任何正式声明,长风堡徐堡主父子灭绝人­性­的罪行,与春秋会无关。

事实上也是如此,春秋会在长风堡作客,是江湖上最平凡的事,没有义务承担主人罪行的责任。

乾坤一剑徐堡主父子,成了众矢之的,各方交相指责,有些人甚至发誓要找他父子讨公道申张正义。

符可为成了各方注目的人物,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叫符九的人之来龙去脉,有许多有心人在明暗中进行调查,希望争取这个年轻的神奇高手。

可是,符九这个人似乎平空消失了。他像一颗划空而过的流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天下大得很呢!如何去找一个无根无底的人?

花非花、煞神、银花女煞、以及银汉双星等人,原本都是在江湖上声威卓著的威名人物,此刻行情更为看涨,声威直线上升。

奇怪的是,这几个人亦与符九同时销声匿迹,不知所终。

敏感的人却在揣测,江湖上可能即将与起一股新势力,出现一位新霸主。

因为根据可靠消息证实,连字内四大凶枭之一的煞神与黑道女煞星银花女煞,都尊称那位神秘的年轻高手符九为主人,甘愿充任其随从。

于是各地富豪纷纷为自己的权益未雨绸缪,暗流激荡。

江宁多家富户被劫近百万两银子的事,亦重新引起江湖朋友的注意,都在找江南双艳与云裳女史这三个女人,希望在她们身上逼出这批巨大的银子来。

由于江南双艳,曾被徐堡主作为与春秋会订立协议的交换信物,任何稍具头脑的人都认为春秋会已取得口供,近百万两银子甚至可能已被春秋会暗中寻获了。

春秋会有麻烦了,百万两银子可是一笔吓死人的钜大财富,谁不眼红?

江湖朋友的看法是:独食不肥,分金同利。

春秋会独吞了这笔银子,当然有人不愿意,至少也该分一杯羹给有资格分的人。

但有些江湖朋友,却将矛头指向徐堡主。

江南双艳既具有近百万两银子的身价,徐堡主又不是白痴,怎会将她们送给春秋会,作为缔约的交换信物?除非他早已从她们身上,榨出那笔银子了。

如此推测,不是没有理由的。

徐堡主贪婪成­性­,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

江南双艳这两块肥­肉­落入他口中,他会不咬上一口?,如果他未得到好处,怎肯放手让人?

更有些江湖朋友,将矛头指向那位神秘的年轻高手符九。

江南双艳在长风堡前揭发徐堡主罪行时,曾公开宣称是符九自长风堡爪牙手中救出她们的。不论她们的话是否可靠,但她俩出现在符九身边却是事实。

他为何肯平白无故地救江南双艳?必然是怀有某种目的。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江南双艳必然付出了相对的代价。

她们唯一所能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江宁窃盗得来的赃银。

这等于是买命钱,她们付出的必然为数可观。

江湖上见过符九的人为数不多,要找一个从未谋面,而身世来历如谜的人,不啻像大海捞针。

但如果找他那几个声名卓著的随从,那就比较容易了,能找到他的随从,等于成功了一半。

因此,煞神和银花女煞就成了某些江湖人士寻找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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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县位于太原府城东南约百余里,地当东西间道,城虽小,却有规模颇大的牧场散布在城南郊一带。

这些牧场以放养牛羊为主,禁止外人闯入,陌生人最好不要胡乱到处走动,以免发生意外,被那些常怀戒心的牧工当偷牛贼用私刑处置。

这天三更初,规模最大的威远牧场场主居住的大院内,出现两个飘忽如鬼魅的怪影。

长风堡被毁已经有六天了,远在三百里外的寿阳有心人士,应该早就得到消息,曾经与长风堡秘密往来,心怀鬼胎的人必定暗中作了应变准备。

县城几个与徐堡主有密切往来的人士,早已在两天前离家外游啦!

寿阳似乎没有人知道长风堡,小县城的人与遥远山区的土霸沾不上边。

但威远牧场似乎笼罩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似乎意昧着将有事故发生了,尽管表面与平时并无两样,牧工们安静如恒。

外弛内张,牧场内加强了守望的人手。

三更天了,场主金翅大鹏屈经纬仍在密室忙碌,与两位牧场内外管事一面品茗,一面讨论场务。

密室位于后院几栋房舍深处,是禁止屈家以外的人接近的禁地。在外院执役的牧工仆从,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密室,反正主人的内院,谁敢乱闯?

两位牧场内外管事,决不在白天被召至密室。

讨论完场务,屈场主悄然出室,巡视附近几座房舍,证实空旷无人,各处毫无异状,这才满意的返室。

“王管事,消息如何?”屈场主一双怪眼,盯着外场管事低声问。

“解州传来快报,花非花手下那些人的确已经在风陵渡集结,等候她们的主人过河。”王管事用乐观的口吻说:“可知花非花快要接近解州了,也表示符九几个人必定与她结伴南行,可惜咱们的眼线始终无法发现她们的行踪;按情理,她们不可能长期在山西逗留寻踪觅迹的。”

“必须发现与证实他们的行踪才能放心。”屈场主对些许的消息不满意:“咱们的人,千万不可暴露身份,派出的眼线务必要按规定行事,只准冷眼旁观,不许有所行动。咱们希望姓符的留在山西穷搜,万一暴露身份,而又不幸落在那小狗手中,咱们………”

密室中灯光明亮,所有的门窗皆紧闭得牢牢的,既不可能有灯光外泄,更不可能有声息传出;室门一关,室内外完全隔绝,就算有不速之客外侵,保证浪费­精­力,老半天也摸不到密室来,甚至大白天也不易发现密室在何处,所以他们十分放心,决不可能有人潜近密室。

室门方向传出一声轻咳,密室的门正缓缓推门。

“你们将大祸临头。”出现在密室的符可为邪笑,态度相当友好:“我已经弄到你们三个眼线,所以我来了。他们相当合作,武功也十分出众,做眼线未免委屈了他们,做牧工更是浪费了人才。”

“什么人?”屈场主大惊失­色­,戒备着厉声问。

“你要留意的人………”

王管事悄然抬手,一声崩簧响,追魂夺命的袖箭飞出袖口,有如电光一闪,人也同时随箭后扑上了,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相距不足一丈,声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绝难看到箭影,想闪更是不可能。

谁也没看清变化,箭一出应该已成定局。屈场主却看到了无法看到的异象,看到符可为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严格的说:只看到影像乍没乍现而非晃动,目力已经匪夷所思了,不愧绰号叫金翅大鹏。

大鹏鸟为鸟中之王,目力极为锐利,虽在十里的高空中仍可看清地面上走动的小动物。

袖箭一闪即没,在王管事的感觉中,箭是透体而过的,符可为的腹部必有一个两边透气的箭孔,已经是半死人了,正好扑上擒人,半死人是无害的。

“卟!”

小腹挨了一拳。

“劈啦!”

脸上挨了一记­阴­阳耳光。

“嗯……”

王管事闷声叫,蜷缩着一头栽在符可为脚下呻吟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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