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与配克镇没什么关系。我来这里……”
格利芬先生举起一只手,严肃地说:“请问一下,你父母亲是什么地方的人?这是第一个问题。我能从萨默塞特宫流浪者记录表和旧墓石上追根寻源。毫无疑问,有你这么荣耀的一个古老的英国姓,我们肯定能有所收获的。”
“我父亲是苏格兰人,母亲是瑞士人。可我不是来……”
“这没错,朋友,你是想问,搞这项调查究竟需要花多少钱。朋友,这个问题我们留到后边再谈。现在你得告诉我,你父亲是苏格兰哪个地方的人。
这一点很重要。苏格兰人记录表不如英格兰人记录表记载得那么详细。在那些日子里,我不得不承认北方那边的人还都是些野蛮人。”格利芬先生轻轻敲了敲脑袋,瞟了邦德一眼,笑了笑说,“他们是相当勇敢的民族。可惜没有他们的详细记录。不过,我认为在一定时候剑比笔顶用。我估计,你的祖辈大概是从南方去的吧?”
“我祖父是苏格兰高地人,在格伦科附近。但是,我是为了……”格利芬先生顽固地咬住这一话题不放。他又端出另一本厚厚的书,用手指翻着书页,“不错,不错,是让人扫兴。《伯克氏纹章学通论》上所记的有关邦德这个姓的家族还不只十个。可就是没有苏格兰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没有苏格兰人的分支族了。嗯,你还有其他亲戚在世吧。这些事情常常会有……,”
格利芬先生把手伸进身上那件紫花西服背心的口袋里,背心上的扣子刚好钉在他整洁的领结处。他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银鼻烟盒,深深地吸了两口。接着,他用一张印花大手帕捂着鼻子打了两个很响的喷嚏。
邦德赶紧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是来谈我家谱的事的,而是来了解布洛菲尔德的情况的。”
格利芬先生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你对你的家谱不感兴趣?”他伸出一根指头责备道:“朋友,我们如果成功的话,你就可以宣称是直系后裔了。”他停顿了一下,“无论如何,你也可以算是一个古代从男爵的旁系后裔。”他瞟了一眼那本厚厚的书说,“这个邦德从男爵是1658年授勋的。他用自己的名字给世界上最著名的一条街取了名。这个人可能就是你的祖先。难道你不感到激动吗?我指的那条街就是邦德街。那个从男爵就是托马斯。邦德爵士是萨里郡配克镇的男爵。他曾是玛丽娅王后家里的审计员。这一点你当然应该知道的。这条街建于1686 年,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圣奥尔班斯的第一个公爵,尼尔·格温的儿子就住在这条街上。劳伦斯·斯特恩也在那里住过。著名的鲍斯伟尔大宴也是在这条街上举行的。当时赴宴的有约翰逊、雷诺兹、哥尔德和加里克。斯威夫特大主教和坎宁也先后在那里住过。尊敬的先生,你的姓名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难道不愿承认与这些特别高贵的人有联系吗?”
格利芬吃惊得扬起浓黑眼睫毛,显得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尊敬的邦德先生,这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历史。”他拿起原先翻开放在桌上的那本书,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给邦德看的。
“你看看这个盾形纹章吧。这你一定很关心吧。至少,为了你的家庭和孩子着想总该关心一下吧?你看,”他把纹章举起来给邦德看并说道:“一枚拜占庭金币上有一个金色小球。多么漂亮呀!”
邦德不耐烦地说:“那可要一大笔赏钱啊,”他想用话来挖苦格利芬先生,“可是,我还是不感兴趣。我没有任何亲戚,也没有孩子。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谈谈布洛菲尔德吧。”
格利芬先生打断了邦德的话。他很兴奋地说道:“书上有一句箴言太妙了:我们的世界太小了。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的确是一句绝妙的箴言,我一定把它记下来,”邦德很不耐烦地说道,“我想,该谈正事了。我还得回去向局里汇报呢。”
格利芬先生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说:“这儿还有一个诺曼·邦德的名字。
这个人出生于1180 年。虽然这个人出生低贱,可他有一个古老的上等英国人姓名。《大不列颠姓名录》上给了这个姓名确切的含意:‘丈夫、佃户、下层自由人。’”格利芬先生抬头看了看已经极不耐烦的邦德,他很扫兴地说:“好吧,既然你对你的家世不感兴趣,对你家族的起源不感兴趣的话,那么,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邦德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心平气和地说:“我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个叫作厄恩斯特·斯塔夫罗·布洛菲尔德的人。据说你们了解此人一些情况。”
格利芬先生露出猜疑的目光,问道:“你的名字叫詹姆斯·邦德。可你怎么会关心起布洛菲尔德这个名字。怎么搞的?”
邦德冷冷地答道:“我从国防部来。我知道你们这儿有个地方可以提供有关这人的情报。你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格利芬先生疑惑不解地用手摸了摸他秃顶上的一缕卷发说:“布洛菲尔德……。”他用责备的眼光看看邦德说:“恕我直言,邦德先生,你浪费了我和纹章院的许多宝贵的时间。为什么你开始不提这个人的名字呢?让我想想,布洛菲尔德,这个名字好象前两天开会时有人提到过。怎么,是什么官司?哦,这么办吧。”他伸手从书报堆里拿起电话的话筒说:“请给我转萨布尔·巴西利斯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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