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明见主子不说话上前扶着胤禩坐好又端来热茶漱口,一面絮絮叨叨说:“四爷守了爷小半个时辰说是有折子要写在这里研墨铺纸怕吵着爷就转去衙门书房了特意交代了小米红糖粥拿小火吊着,让爷醒来先用一点想吃什么再吩咐奴才们去弄”
胤禩又笑了:“那粥听起来是给女人吃的,难道不是应该直接上药?四爷是这样交代到的?”
这时有人大喇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谁说粥品是专给女人吃的?药补不如食补医书上都这样说”话音刚完,胤禛也迈着大步踏进屋里
胤禩仗着身上软也不见礼低头继续喝了几口粥,才道:“再不动身,怕是君父不乐了”
胤禛抢过粥碗试了试温,没递还过去,亲自舀了粥喂弟弟:“你就是爱瞎想乱说话,这句话让人听见了得杀人替你遮掩埋头过日子多看少说不会么?”
胤禩苦笑,乖乖张嘴喝粥
胤禛眼神软和下来,眼前的狐狸精爪子朝人他不介意,只要莫冲着朕来,旁的什么都好说
一碗粥快要见底,胤禛又开口道:“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给老九写了私信,你也不必再的城里的杂事,安心自己养着明日若无碍,就启程去庄子”
胤禩折,面上神色带了自己也不知晓的依赖与信任他说:“四哥想得周到,弟弟不如”
……
第二日启行,胤禩精神很好
马车由胤禛亲□代诸多事宜,沿途同胤禛谈说佛经过了大半,眯瞪了一小会也就差不多到了
胤禛的庄子在一日之间大致布置妥当,安顿两位主子也不嫌局促,寝屋内外都熏置妥当,一丝阴冷都不见
胤禛一路拽着弟弟的手入内室,生怕他在雪地上滑到
胤禩只觉想笑:“四哥太过仔细了,我又不是那样毛糙的人”
胤禛想说那可不一定,你四十多岁的时候一样让哥哥操碎心伤透心,更别说你还不知道你自己身上的大辛秘呢
晚上二人夜话畅谈,一切好像回到了十年之前把臂同游少年时,无所不谈,不怕惹人忌讳
胤禛是奉旨留下安置弟弟,并不能汪太久,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的肚子
整个晚上,他欲言又止,只将“有什么事想得开些,活着才能荫泽后人”掰开揉碎了说又拿废太子圈禁之后弘皙的处境做比,暗示不管怎样,总有多想想弘旺和大格格,
胤禩听得烦了,回一句:“四哥好生奇怪,人能活谁愿死?弟弟还没当郡王呢,舍不得那笔俸禄月米”
胤禛心里嘀咕“那可不一定,当年许你一人之下的总理王你一样赶着去死”,面上却笑道:“我批过你命,命中富贵至少亲王,可别不信”
胤禩听了只笑不答,被问得急了,才说:“四哥的话,弟弟信”
……
胤禛只在别庄陪弟弟呆了两日,皇帝已发了口谕催问行程
胤禛舍不得老婆,却不得不走,临行前推荐了刘声芳的内侄徒弟刘瑾在别庄伺候胤禩起居用药,让他只管宽心静养,全当替宫中的良母妃养好身子
胤禩越发奇怪胤禛的态度,这样唧唧歪歪磨磨唧唧根本不像对付弟弟,反倒比博尔济吉特氏对着自己更腻歪,到底怎么回事?
胤禛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胤禩琢磨着胤禛临走前的话:“刘瑾是自己人,有事别自己憋着,让他递个话不会少块肉”
他觉得自己并非多心,四哥一贯低调无求,但接连收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医却好像意有所指难道四哥真有什么盘算不成?比起他学习君父以仁贤搜罗有志之士的策略来,四哥的行为明显竭偏锋了
胤禩好像捉到些什么头绪,又觉得自己揣测离谱
谋逆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
奉旨给卧病弟弟移榻的四贝勒在三日之后追上銮驾队伍,皇帝也只是招了他来问问老八病情
胤禛满面忧愁,说老八移榻前还能下地,移榻时不知是不是颠着了还是磕着了,到了庄子就昏昏沉沉食不下咽,遗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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