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撞击中,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羁绊,这么简单。别忘了。”
他们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两个人都快被香味儿熏晕过去,最后他抱她到洗手间,在浴缸的热水里进行完。
两个人满头大汗,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真的好香。”她缩到他怀里,在他身上小动物似的嗅来嗅去。
“你还不一样?”
“不一样,周明宇,你不多洗几次澡,是别想出门了。一身的女式香水味,别人一准当你是Se情狂,哈哈。”关娜幸灾乐祸地笑。
“那这名声不能白担,来。”他分开她的长发,吻在她耳侧。
“大哥,你还感着冒在呢,这么纵欲过度?”
“好了。”
“哪那么快?你忽悠我呢吧?”
“没有,那会是真着凉,现在是真好,出汗了嘛。”
“告诉你,我现在很怀疑。”她嘀嘀咕咕地说。
“你想想,出了机场,我又没带伞,上出租的时候身上几乎湿透了,本来还想回家洗热水澡,可时间耽搁成那样,只能披件衣服就开车出去——你觉得呢?换了你会不会感冒?”
“我觉得你是白痴,你不会叫人来接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我这趟没人知道,另外,想给你个意外惊喜的,没想到,这天气真够意外的。美女,你就不能稍微配合,给点儿感动?”
“少来,那你跑回S市究竟做什么的?不会就为了感场冒,然后,让我用这种方式治好你?”她不怀好意的咬他:“周明宇,你真够饥渴。”
周明宇顿了顿,隔着她拿过浴液,倒在她掌心:“自己涂——还问我,昨天你怎么回事?”
“昨天?”关娜一手黏糊糊的泡泡,才迷迷瞪瞪地发现自己好象已经把时间的概念丢的一干二净,和他相聚其实不过几个小时,却仿佛已和之前相隔重重的白天黑夜,看回去只见时光层峦叠嶂,瞬间有些错乱颠倒。
反应几秒,才想到,昨天啊,都做了哪些事。
“没什么。”
“我一猜你就要这样。”周明宇语气轻淡,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烟盒,摸了个空:“跟我说说,真的不行?”
“你想知道?很无聊的。”
“我就喜欢无聊的。”
“那好吧。”她直截了当:“我和我妈吵架了。”
“……为什么?”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她看着他不完全相信的目光:“还有,她太偏我弟,做人儿女的,总难免不平衡。”
“就这样?”
“就这样。是不是很可笑?连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
“不会。”他摸摸她的头发:“我小时候也经常吃我大哥的醋。”
她无奈的瞥他:“唉,我们两个都是这么心理阴暗,难怪会在一块。”
他被她逗笑了:“谁说不是呢。”
“其实,你妈很关心你,我一个外人都看的出来。”
“那是她没当你是外人——我当然知道,现在想一想,我妈也有道理,毕竟继母比较难当……不过那会儿我哪懂,看自己的母爱被抢走一半,有小孩会愿意?”
“对啊。”关娜想起几个月前,他在昏暗的夜色中,听着她荒唐琐碎的念叨,他说,不会,我明白。
“后来,有一次,我差点死了。醒过来,她已经憔悴的像鬼一样。可接着三个月,她理都没有理过我。赏罚分明。”
她什么都没有问,趴在他肩头叹气,他拍拍她,换了个话题:
“水好象冷了?”
“周明宇,你就是因为我昨天不对劲才回来的?”
“不是,我是因为太饥渴了。”
“怎么不在电话里直接问我?”
“我还不知道你?”
完蛋了,她想,完蛋了。彻底沦陷之前得做点什么。
“周明宇。”
“干吗?”
“我要对你讲一句话,可是又不太好意思。”
他没来由有点紧张:“说。”
“真想听?”
“嗯。”
“真的?真的?”
“你说不说?”
“啊,那个,我把泡泡弄你头发里了。”
“……”周明宇一头黑线,眼前这个小女人还找死的一脸忍俊不禁。
“耍我是吧?耍我是吧?谁上次说买两斤腰子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真的,啊,喂……”
他要离开的时候,她仍睡眼惺忪。
“我走了?”他穿上外衣,看她睁开一只眼睛,于是轻声道。
“慢走,不送。”她挥挥手。
“这好象是我家,小姐。”
她头埋进枕头里:“不要这么小气,回头我帮你收拾。”
看她睡这么没心没肺,真是不爽。
可他刚转身,她就从后面蹦起,猛的扑上来:
“不准跑。”
“又要干吗?”
“转过来。”
他回身,她勾起一抹微笑,把他的领带拽下来。
“我可是半小时以后的飞机。”话是这么说,他已经准备低头亲她。
“去!”她迅速帮他系好:“帮你系下领带,练个手而已,不要想太多。”
然后她重新倒回床上,做倒头大睡状。
周明宇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走也不是扑倒她也不是,原地站了十秒钟:
“关娜,你给我等着!”
关门的一刹那,听见她得意的笑声,他咬着牙下了楼。
这被大雨洗过的城市,每一根线条都清晰明净。公寓旁的街道上,一夜雨打后,悬铃木树叶落的到处都是。踩上去和秋叶相异,它们有勃勃的生命力,湿滑而具韧性,有时候还会粘到鞋底——春天的小麻烦。
周明宇视线往上,一个身影在那树后的玻璃窗中,他几乎能看见她的表情。
哎,至于吗,至于吗。我们俩。怎么好象过回去了。
可在那个春寒未退的清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想这些的时候正在微笑,他有近十年没这样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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