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姐姐,我好怕。”含香轻轻地倚在床榻旁,泪眼婆娑。苏莹轻轻地叹息着,自从含香回来,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更是食不下咽,终日以泪洗面。眼看着她娇媚的脸颊日益憔悴,苏莹也是束手无策。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明白含香需要的是什么,可是,没有人知道韩飞现在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十名金牌侍卫的死讯传至皇朝,圣上龙颜大怒,下旨悬赏三千金捕杀韩飞,若果是朝廷众人能将其诛杀,可官升三阶,另赏金一千。举国上下得此旨意,立时炸开了锅,瀚月皇朝千百年来,从未如此大张旗鼓的缉拿一个人,举国通缉,那么这个人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罪行?况且,听闻此人官居骠骑将军,这样一个武官会做了什么令圣上龙颜大怒?莫非是叛国通敌?哎,管不了那么多了,有赏金的嘛,只盼着能撞见他,也好赚些钱花花。圣上的脾气近来是越来越大,听闻前不久才将昔日侍奉含香的几名侍女连同当天负责值守的禁卫军与统领一并给杀了。而今,圣上周围的侍从终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稍有不慎,惹恼了圣上,遭来杀身之祸。
满朝文武也不乏冒死劝谏之人,都说什么当以江山社稷为重,那含香不过是一介亡国之女,何需如此挂念。更有阿谀奉承之人,早已下令各州府火速挑选美女入宫。可是一批一批的民女入宫之后,英洛连看都懒得看一样,不仅令人将这些民女全数发还原籍,更是差点要了那阿谀奉承之人的性命。满朝文武看着圣上日益憔悴,就连国事也无心问津,都是叹息不已。那丞相刘彦更是每天都进谏圣上,苦口婆心地劝说,起先英洛还多少听那么一会,到后来所幸避而不见,任凭刘彦守在门外,只是不闻不问。刘彦自是忧心忡忡,他所忧虑的是圣上终日不理朝政,一心只为含香的失踪而悲痛,这国家该由谁来治理?如今风行将军失踪的消息早已传遍岗地斯托大陆,其余诸国皆是虎视眈眈,那噬炎虽也是一员悍将,但用兵之道终究不如风行,倘若其余诸国来犯,这瀚月皇朝的千年基业如何能够守住?这刘彦是侍奉过前朝君主的,一片热忱早已全部奉献给了瀚月皇朝,他可以死,但却不能亲眼看着瀚月皇朝灭亡,如果能够用他的生命来换取圣上的觉醒,他可以毫不皱眉地将自己的头颅献给圣上。可是,现在,就算是把自己的头颅献给圣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
刘彦回到府中,满脸的不悦,懒洋洋地倚在太师椅上闷声不语。一个娇俏地身影蹦蹦跳跳地来到刘彦的屋中,一进门,就感觉到无边的压抑,她轻轻地来到刘彦的身侧,娇躯一软,伏在刘彦膝上,轻轻地道:“爹,还在为圣上的事情忧虑吗?”刘彦缓缓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在她额上摩挲着,长叹一声:“如今圣上竟是连国事也不理了,这叫我怎能不担心?”丝雨幽幽地道:“也许,假以时日,圣上自会淡忘,爹爹切莫太过忧虑,身体要紧呢。”刘彦淡淡一笑:“先皇临终之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地侍奉新皇,而今,圣上接任不过数月,就出如此的事情,这叫我如何对得起先皇?”丝雨微微一笑道:“爹啊,您为皇朝尽忠职守十余载,满朝文武岂能不知,就算当今圣上真的那般执迷不悟,也绝不会有人埋怨你的,爹爹该做得都已经做了,哪里有愧对先皇之说呢?依我看,爹爹只需好生代圣上处理好国事即可,其他的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刘彦微微摇头道:“以为父看,圣上并无执政之念,恐怕,昔日夺权一事也是为那含香所为,而今,含香姑娘失踪,圣上自然是万念俱灰,瀚月皇朝的未来当真是令人极为堪忧啊。”丝雨眨巴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消瘦的父亲,她很心疼,可是,怎么才能够帮助父亲呢?圣上可真是有趣,天下女子奇多,何必要苦苦守着一个看不见抓不着的女子呢?那含香究竟有何魅力,能够让圣上朝思暮想,连国事都不理。难道,圣上真的会自此再也不问国事吗?难道圣上竟不知天下有多少美丽的女子。难道竟没有一个人能够比过含香的吗?
至少,以自己的容貌来说,应该不会比那含香逊色的吧?丝雨对着镜子慢慢地转动腰身,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峨眉粉黛,美丽的眼眸如一泓秋水,挺俏的鼻梁下一张精巧的小嘴,皓白的贝齿整齐地排列着。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隐隐闪着光华。玲珑有致的娇躯无论自哪个角度欣赏都是那么的完美。丝雨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俏脸,一片光滑细腻。如果自己去见圣上,圣上会不会动心呢?咦?对了,不如就去试试,如果圣上能够对我动心,岂不是即能解决爹爹的忧虑,又能使得圣上忘却含香。只是,该怎么进宫呢?而且,皇宫那么大,又怎么才能见到圣上呢?
英洛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含香究竟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权势他有,真心他也有,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绝情地离开?那个韩飞真的有那么好吗?他哪里比朕强?朕可以为了你去夺取本来不属于朕的权利,而你对这些都视若无睹吗?唉,闷在宫中实在太久了,也该出去走走。英洛没有召唤侍从,只是换了身素衣,就悄悄地出宫了。只是,他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展开轻功,飞跃而出。虽是大白天,以他的轻功还是不会被发现的。也许,没有人知道英洛居然也会武功,只是因为他素来不喜张扬,如果不是为了含香,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站在权利的巅峰。可是,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弃他而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走了。英洛缓缓地走在都城的街市之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觉得好孤独,他很想有个人能够陪他说说话,可是,身为一国之君,满朝文武除了禀报国事,哪里有人敢与他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以前,风行在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与他对饮一番,而今,却连一个能述说心事的人都没有。权利,究竟有什么用处?掌握他人的生死又能怎样?自己的幸福都不能掌握,拥有权利又能怎样?英洛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萧索,寂寥。其实,做一个平凡人多好,没有那么多的烦忧,可以为自己的幸福去争取,可是,感情,即便是寻常人也不能随意控制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他静静地走过大街小巷,静静地感受着普通人的感觉,静静地思索着。“哎呀,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的?”一声娇呼唤醒了兀自沉思的英洛,他怔了怔,看着眼前正俯身搓揉着脚背的女子,她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斜斜的垂在面前,露出半张白皙娇嫩的脸颊。好美的女子,流波异转的眼眸,娇俏精致的鼻梁,朱红而不妖艳的精巧红唇,嫩白的皓颈,耳边垂着一串精致的绿色耳坠。她身上的馨香很特别,似曾相识。啊,对了,含香身上的香气就是这样的,那种若有若无,醉人心魄的馨香。那女子慢慢地站起身,看着他一副痴呆的模样,不禁怒从心来,指着他道:“你这人真是好没道理,踩到人家不知道道歉,还敢这样色迷迷地盯着人家。”英洛闻言微微一怔,呃?居然说朕色迷迷?他正要发作,却看到那女子将垂下的秀发拨到脑后,看着她娇美的脸颊,英洛心中又是一震,她,她,她真的好美,而且,眉目之间似乎还有些含香的影子,但却是另外一种清醒,雅致,不占尘埃的美。她,她是谁?如此绝色的女子,为何朕从来没听说过?那女子见他竟对自己的话不闻不问,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越发地来气,扬起纤纤玉手就是一巴掌。英洛脸上吃痛,才算清醒过来,怒道:“大胆,竟敢打朕。”盛怒之下,居然忘了自己乔装出宫,现在只是一介布衣。那女子秀眉轻挑,指着英洛道:“狂徒,如此色相还敢自称是朕,看来,今日本姑娘非得好好教训你一下。”话音未落,秀拳已招呼到英洛脸上,英洛此时已不是那么糊涂,自然不会吃亏,他身形一闪,避过女子的拳头,顺手一带,本想将她推开些,谁料女子也没想到他功夫不弱,方才那一拳竟是用了全力,此刻,经他随手一带。竟是身不由己地向地上扑去,英洛自是不敢令那女子跌倒地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样趴在地上似乎也极为不雅,而且自己还得落个欺负女流之辈的名声。他双臂轻舒,恰好接住她倒下的娇躯,只是,着手处一片柔软,英洛也无暇细想,急忙扶起女子,令她站稳,谁知,那女子脚跟尚未站稳,又是挥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英洛的脸上,这一掌打得突然,而且又是英洛扶着那女子,自然是毫无防备。英洛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恼怒的瞪着女子,正欲发难,却看到那女子的美眸之中竟似有滴珠泪,那女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该死的臭流氓,居然敢摸人家的胸部,哼,等我回去叫爹爹派人把你抓起来,到时看你怎么嚣张。英洛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道‘不就是害她差点跌倒吗,至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么?女人真是奇怪’。英洛见那女子走远也无暇细想,转身继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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