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渚一慌,脊背瞬时挺得笔直,紧咬着唇回道:“还是照顾娘娘为要。”
宁思沅笑笑,不再回答。宁思渚终究是年纪尚轻,没有经历过太大的事情,小珂的死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恐惧,但毕竟是大家嫡女,不会因为这个就颓废失落,丧失心智,稍稍给她一点刺激马上就能够振作起来。
从那次起,宁思渚马上恢复了望日的神采,举止谈笑间都成熟了许多,宁思沅有时看她眼神便能觉出不同往日的深邃,果然,不负她所望。
翌日赵挽收到密报,说是镇南侯苏悔初已经进了京,只消一天便能入宫相聚。赵挽十分高兴,吩咐大摆宴席在水榭兰汀为他接风洗尘,可是第二日入了夜,天色越来越晚,这个人还是没有露面。
赵挽坐在席上,看着满朝文武大臣毕恭毕敬地端坐着,虽无怨言,面上却有了焦色。
招来汤小料低声问:“可打听他走到什么地方了?”
“回皇上,侯爷晌午时分去了栖心寺,按理这个时候该回来了。”
赵挽神色暗了暗,去栖心寺看兰若上人,只怕姑姑不肯见他,也不知阿洗跪了多久。
“等不得他了,传膳吧。”赵挽揉了揉眉头,将额前疲惫拨了下去。
贤妃见状,连忙凑到赵挽面前,温柔地问:“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赵挽捏了酒杯一饮而尽,“朕没什么,只是担心镇南侯。”
“侯爷福大命大,此番出去游山玩水,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贤妃柔声安抚,拿起酒壶为赵挽添了酒,月色下羊脂玉酒壶泛着柔美的光,连同她纤细的手指都仿佛半透明一般。
而赵挽却似没看到一般丝毫不注意,又一仰头,一杯酒下了肠胃。贤妃哪里知道苏悔初去了什么地方,说是游山玩水,游的是刀山,玩的是火海,赵挽有些后悔让他去了大越。
“皇上您慢些饮酒,这样太伤身体。”贤妃一脸忧色地劝阻。
赵挽将酒杯往桌内推了一推,正了正身子,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模样有些怅怅然。
宁秋水思忖许久,还是站了起来朝他拜了一拜,面色不甚好看,“皇上,诚妃娘娘的伤势可好些了?”
“有劳卿挂心,她身子康复得不错。”赵挽将目光移到他的脸色,看他微微开合的嘴唇,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那……”宁秋水眉头高高拧起,“不知犬女思渚在宫里过得可好,老臣……”
赵挽眼眸亮了起来,嘴角勾起浅浅一笑,“令爱近日里照顾朕的爱妃劳累了,真是大功一件,朕有意纳她为妃,不知爱卿可同意?”把封妃当作一件奖赏看待,赵挽丝毫不觉难堪。
“皇上……”宁秋水抿唇,“宁家已有女儿入宫,这样……”
“她们姐妹二人向来和睦,入宫为伴,岂不是好事一桩?”赵挽坐在椅子上轻轻晃着身子。
底下群臣议论纷纷,嘀嘀咕咕的,宁秋水听得脸色一阵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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