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没开口,墨澈踏上长廊,抱着她走进主屋的一间房。
放下她,他没点上烛火,不需要光亮,他比谁都熟识这个地方。走到床边,拉开百宝格,取出一样东西,回头看着她。
“凝香。”
“嗯?”她看向他,透窗而入的月光暗淡,她隐约只能看见他脸部的轮廓。
墨澈牵起她的手,轻轻地将一只七彩琉璃手镯戴进她右腕中。
她惊诧地看着腕上的手镯。
屋里没有灯火,但这手镯闪动着七彩光芒,在昏暗之中显得润亮剔透。
“这是……”
“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他解释着。“这手镯是我父母的结缘之物,听我娘说,她和我爹在同一间铺子,挑中同一只手镯,因而结下不解之缘……我娘总说,这手镯一定要留给她媳妇,好让她媳妇永远离不开她儿子。”
“所以……”
“等所有的事告一段落,我会娶你为妻,这手镯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铁凝香动容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一夜竟让她同时经历了大悲大喜。
两个钟头前,她绝望得无法再活,结果现在,她不但和他逃出皇宫,他还向求婚了……
“我……”还未开口,眼泪就往下掉。
她看过无数次求婚的场景,绝大部分的女孩子在面对情人求婚时都会落泪,当时她总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哭,可唯有自己面临同样的感动,才懂得那喜悦。
“怎么哭了?你不愿意吗?”她无预警的泪水让他慌了手脚。
“不是,我是开心。”她今天心情起伏大到像是坐了趟云霄飞车。
“也许还得再等一段时日,但……不会太久了。”为了她,他必须加快脚步,跟尉迟御有更密切的联系才行。
“那没有关系,倒是……”离开皇宫后,心底一松,她才蓦地发现疑点重重。“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墨澈没辙地叹了口气,早知道瞒不住她,于是从怀里取出皇上给他的合约。
“皇上决定由常家提供宫中所需的布料。”
铁凝香没接过手,因为这里太暗,她根本没办法看清上头写什么,而且重点是——“谁给你这张合约的?”
“……皇上。”
她倒抽口气,杏眸瞠圆,好半晌才挤出声音,“所以……他在作戏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对我如何,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墨澈面对她,总觉得像是面对另一个尉迟肃,什么都瞒不过他俩。“这说来话长,过来这边吧。”
他走向床,随意掸了掸灰尘,拉着她坐下,将事情始末告诉她,包括她明天开始恐怕得背负更可怕的恶名,不过却不点明,所谓的计划是从何时开始,又要如何执行。
“……皇上发现先皇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毒害,于是展开秘密追查才发现禹亲王是幕后黑手。”
“……所以说,皇上也认为你是无罪的?”听完之后,她怔怔地问着。
“是。”
墨澈的回答让她呆滞的眼神慢慢地跳窜着火花。“你坐牢是假,三等奴也是假的!你……”她内心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瞬间的冲击。
如果他不是三等奴,她其实是很替他开心的,至少往后他不需要再遭遇那些可恶的嘲弄谩骂。
可是,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坐牢是真的,我确实在牢里待了一年,只是比一般的囚犯待遇较好罢了。”
“难怪你可以维持这么好的体格。”当初看到他的身材时,她就有小小的怀疑过,没想到还真的大有文章。思绪一转,她蓦地想到一件事。“那皇上该不是要叫你现在离开常家吧?”
“……”墨澈忍不住叹气。“为了早日平反我的罪名,这是没办法的事。”
铁凝香嘴角一垮。“那么,你把一切告诉我,是要让我知道,未来可能有段时间,我是看不到你的?”
她现在是要扮演一个巴上皇帝,却又被皇上享用完便一脚踢开的荡妇,而他因此恼火,转而投向禹亲王,从此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很快的,事情会很快的落幕。”墨澈将她搂进怀里保证。
“那么,你们的计划到底要如何进行?”偎在他怀里,她不安又恐惧,毕竟宫廷斗争向来最血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凭她的力量没有办法帮助他。
“你别问。”
“是啊,因为我帮不上忙,还可能帮倒忙,就好比今天晚上我在擎天殿所说的那些话,就可能让禹亲王对你难以信任。”
“不,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认为我将自己的不满告诉了你,再加上皇上当众将你押下,我肯定妒恨难抑,他若在这当头找我,必能够说动我。”
铁凝香松了口气。“还好,没扯你后腿。”
“所以今晚,我们在里待下,等到天亮再回去。”
“嗯。”偎在他怀里,安静的空间、暧昧的依偎,让她突然感到紧张,心想他刚刚求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要……
“睡吧。”墨澈挪好位置,拉起有点、霉味的被子盖妥她。“有点味道,忍耐一点。”
忍耐什么?她面无表情地瞪着床顶。忍耐霉味,还是忍耐她内心的yin荡?
这是什么情况呀?虽然不是花前月下,但至少有氛围呀,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这个木头!
气呼呼的闭上眼,铁凝香往他身上趴去,却发现——“你有反应耶……”那灼热的硬物就抵在她腿边。
墨澈皱起了眉,却无法调匀心跳。
“你……”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他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但却没有行动,这是否意谓着这纯粹是生理冲动,无关喜不喜爱。
忍不住的,她问:“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寡妇的身份?”她只能这么猜想。
尽管他不像时下的男人,存有严重的男尊女卑观念,可多少还是会在意的吧,也是,现代有些男人还有Chu女情结,更何况保守的古代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虽说由她提出这个实在是很害羞,可有话就说开,总比心里有疙瘩好。
墨澈沉默着。
铁凝香眯眼瞪着他,好半晌,才道:“我问你,那个侯雅君的外貌,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
“不然你待在牢里时,为什么一直想着她?”她不断地追问着。“有吧,你至少有一丁点的在意吧。”
墨澈颜微赧,但黑暗之中,她自然看不见,只能迳自推论着。
“你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她叹了声。“难怪,你一点都不想碰我,原来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唉,说来真是矛盾,她竟然在嫉妒自己。
“谁说我不想碰你?”
“因为……”话未完,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压在床上。
“我爱上的并不是你的外貌,而是你的性子,不碰你,只是因为我觉得尚未成亲……”
关键答案出现的瞬间,铁凝香主动地封住他的口。
墨澈的微诧只有须臾,立即化被动为主动,缠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大手沿着衣摆探入。
那温热掌手熨烫着她敏感的身体,他的吻放肆而狂烈,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直到他的大掌覆在她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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