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旦出门,人就找不到了,当晚纪时南洗澡后,手机陡然响起来,是秦致远。
这通电话的背景有些热闹,好几次时南听不清楚秦致远在另一端说什么,偶尔飘来他兴高采烈的说话:“时南!咱们请了师傅做糖,明儿我给你带糖果回来!”时南哭笑不得,依稀听到他身旁有个熟稔的声音,仔细分辨,是程之诺。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中断,纪时南“喂”了几声,确定真的挂线了,她的心登时提了起来,怎么乒乒乓乓后就没声音?发生意外了?正想打去了解一下,铃声响起,手机号码仍然是秦致远,却传来了程之诺的声音。
他的声音醇厚如美酒,悦耳如弦音,让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她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致远呢?”
他说:“没事,他喝醉了。”
纪时南忍不住笑了:“想来是倒了下去,刚才那通电话……”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打过电话。”
第二天纪时南回学校找论文的指导老师,在车站遇上程之诺,有些人平常来来往往总是无缘相见,有些人却仿佛缘份正浓,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这次,是她表白后第一次见。
程之诺从父亲的寿宴匆匆回来,后天便要退寝室,谁知刚下车就看见纪时南,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凝固了十秒,纪时南想起那一晚他在灯柱下对她说:“纪时南,我并不适合你。”脸上的笑容登时淡了很多。
程之诺眸子里有一刹那的错愕,很快便波平如镜,掉转视线全然看不见她的表情。
纪时南一颗心差点没掉到谷底里去,但是很快便释然,没关系的,心丢了碎了捡起来黏拼好便可以,两人相距五六步,她纪时南又不是一块橡皮擦一个窝窝头,从小到大吃饭喝奶好不容易长了一米六几,怎么可以让人看做透明?她追了上去说:“程之诺!你别走那么快!”
他有些头痛,只好停下步伐。
纪时南拦了在他跟前,满脑子环绕着那一晚表白失败的挫事,正想说话,程之诺突然把手里提着的礼品袋给她递过去。他说:“我父亲寿辰回礼剩下的,不要了。”
她低头看礼品袋里的糖果,是手工做的特色果子,有不少花款,裹上精致的透明礼品纸,精美可爱,哪像是要扔掉?时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如果你爱吃你会不会给我?”
“不会。”他对她说了:“再见。”
纪时南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那步伐从容淡定,映在黄昏的光线下特有一份清雅潇洒,仿如古时候竹林看书,静拨琴弦的君子。
不知几时才回过神来,在他快要绕过弯道时,她突然手环在嘴边朝走得老远的程之诺骇人地抛出一句说话:“糯米,我要进成林!”话音还未落下,那教人想画素描的背影趔趄了一下,非常突兀,纪时南被他的不淡定囧到了。然后他居然折返回来,眉眼带着点怒气:“纪时南,你乱说什么!”原来真的听到啊。
她不知道他干吗这样大反应:“我没乱说,我要进成林,反正我要找工作不是吗?”
“那么多公司为什么非要来成林!”
时南倒是没把他的恼气放在心上,悠闲悠闲地回应:“急什么呢,我进成林后你又不会被开除的,我们还可以互相照应。”她停了停,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同样的,我喜欢你也不打算改变。”程之诺被她堵得说不上半句话,过了半晌才愤愤然地斥道:“无赖。”然而听进纪时南耳里,真是不痛不痒。
纪时南忍俊地看他走掉,程之诺不如秦致远爱玩圆滑,他是个看起来刚强实质软绵绵的人,只要再进一步,大概就招架不住,时南忽然觉得,要搞定这种男人难度并不高。
当晚程之诺和朋友吃完晚饭,他的舍友清闲得要命,躺在床上抽烟,看见程之诺回来,正好找到人消遣,掸去烟灰笑道:“和你当兄弟那么久,走桃花运也不跟咱说,要不是致远说破,还真怀疑你是个gay盯上老子了。”
平常听到这么无聊的话他一般以看傻子的眼神回应,但是这趟程之诺脸色微变:“致远说什么?”
“他说你找到女朋友了,让你上网去看就知道了……看什么?”他不忘八卦一番。
程之诺放下手上的文件夹,打开笔记本,想了下,输入秦致远那帮人爱聚集的论坛,网页完整出现那一刹,鼠标凝固住了。
他的表情不再如往常般冷静漠然,瞳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什么?什么?有新鲜事看?”舍友连忙把头凑去瞧。
浅蓝色系的网页上拉了一条大公告,十分醒目,斗大的字体叫人不容忽视。
程之诺趁舍友还没看到,鼠标一点,把网页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挖个坑,埋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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