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苦恼地喊:“你饶了我吧。”
纪政一把取过关掉,这女儿养了二十多年,她的小把戏还看不穿?他压低声音和她说:“那孩子人品不错,难道老子还害你了?”
“感情的事哪得乱来!”
“我有逼你相亲么,就交个朋友而已。”他轻按着时南肩说:“从前担心你找男朋友无心向学,现在又担心你没男人憋出个病来,家里留着个弃妇你以为我容易了?”
弃妇……她从没嫁过,这形容真够损人!
时南没好气,纪政摸摸她的头浅笑:“去吧,小蒋刚回国,带他四处走走。”
父亲去了送别朋友,时南转头看那个叫蒋康的年轻人,他手里握着一杯饮品,百无聊赖地看场里的宾客,不经意间看到纪时南一个人,微笑地走上来:“纪小姐。”
“我和你走走。”
时南客气地扬手,先请。
天都晚了又是宴会出来,再去吃喝似乎太没谱,时南充当司机带他在这城市里兜了个圈。手机被父亲没收了,她想仿效林冲夜奔估计也没法上演,不过后天才是成林面试,两市毗邻,今晚依然可以在老家住一晚。
“听纪伯父说纪小姐在华玄工作。”坐在副驾驶座的蒋康先打开话题。
“嗯?”车刚好停到路边,也没急着去哪,时南应道:“只是在学习。”
她看了蒋康一眼,今晚才认识的年轻人,亲切和善,要在以前,或许她真的会一拍他的肩,挖心掏肺聊起心事来,可是换了今天,连时南自己也觉得,也许有些不同了,程之诺离开以后,她依然活色生香,然而不知不觉间,她发现和异性多了一道墙。
少开桃花,日后少费神修理。
蒋康看她心思恍惚,知道无心来往,半晌后笑问:“纪小姐有喜欢的人了?”
时南倒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叫回来,她愕然地抬眸看他,蒋康歉然地说:“抱歉,唐突了。”
“没事。”忽略了客人始终无礼,她云淡风轻地承认:“的确是有。”
他的手指放在下颔:“你对他很好。”
时南的眼眸掠过一点暗淡,“我对他不好。”
“哦?”尾音里带着丝丝问号。
程之诺是个对感情认真得令人意外的人,而她,却偏偏拿了感情来玩……时南停住了,故意转换话题:“蒋先生从事哪一行?”
“后天打算面试一份关于营销策划的工作,刚回国,什么都不懂,先汲取工作经验。”
时南一笑:“祝您面试顺利。”
这一晚她带了他去看这城市的夜景,然后驾车送他回酒店,蒋康下车时正下着雨,他弯身向时南笑着挥挥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酒店,时南想为他送把伞,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来多心了,蒋康也算是明白人,“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有空吃顿饭。”他的说话有礼而知分寸,父亲的乱拉乱套没法得逞,她也松了口气。
雨点纷纷扬扬,车窗仿佛被蒙了一层纱,外面的街景、酒店的灯光透过雨幕统统被溶化开,时南也没急着开车,懒洋洋地伏在方向盘,看雨刷一下一下地划动,时间似乎被拉得很漫长,整个世界变得慵慵懒懒。
耳边悠远地传来电台放的歌。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现在我拥有的事情
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
忽然就想起了她自己问过的一个问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当时他给她的,是一个没好气的表情,没有回应。可是……他应该也正喜欢着她吧?那可不可以解做他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酒店宽敞的大门走出来两人,走在跟前的是个长得颇为高大的男人,他垂眸盯着路,下了石级,距离太远,隔着雨幕看不真切容貌,然而时南的心还是禁不往漏了几拍……这么像。
雨水再次铺满车窗,雨刷划过,隐约看到男人有风度地打开车门,让女士先上车,他上车后,门关上,渐渐消失。
居然下雨了。
酒店出来的路很短,但是雨水仍然把他的衣服沾湿,男人用指尖拂去衬衣上的水珠。
他的视线落到停靠路旁的一辆车,雨刷一下又一下地划动,夜里依稀看到驾驶者是个年轻女人,当车子驶开时,他又再次抬眸投往那个方向,直到身旁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才收回目光,沉默地摇摇头。
他从来就懒得说话。
漫长的会议让他感觉到疲倦,把头枕在椅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身边的人和司机聊天,还有那电台低得几不察觉的歌声。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
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
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关系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想修改,所以慢了点更新,很抱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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