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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正合我意 第十章 舒格

话说慕容将军的头发真的白得好快,虽然不到一夜白头的程度,但也相差不远了。

「儿子、女婿去守西疆就算了,为什么连我女儿也要去?」将军嘀咕著,背著手,在花厅里走来走去,眉毛打著结,方正威严的脸庞全是不满的表情。

夫人在一旁喝掬花泡的清香热茶,默不作声。

「一去就去了大半年,都要中秋了,还不回家,这象话吗?」继续粗声抱怨著,一肚子不高兴。

夫人拈起茶点枣泥小饼,慢条斯理的放进口中,仔细品尝,没讲话。

「每次捎信回来都扯些不重要的事,什么羊生了几只、马又吃了多少,谁想看那些?当我没待过西疆吗?」完全是借题发挥,乱骂一通。

夫人继续充耳未闻,示意丫头把熏香点起来。

「你为什么不讲话?」威镇西北的大将军,气势凌人地死瞪著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兴师问罪

平常夫人一定会附和、一起数落女儿的。但这一阵子老是将军自己唱独脚戏,有时还没观众,实在难下台,忍不住要怪罪老伴。

只见夫人又啜了口茶,才慢条斯理道:「反正芫儿自小就野马似的,关她也关不住,只好由她去了,不然,能怎样呢?是老爷说的,嫁­鸡­随­鸡­——」

「有必要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将军得不到声援,越发不开心。「听你这么说,倒像是赞同芫儿的做法了?是不是背著我­干­什么了?」

「还说我呢,是谁一趟趟的差人送东西,送信过去的。又是谁每逢初一十五,就坐立难安、伸长脖子等西边回来的信差?」夫人喝著茶,闲闲反问。

「我……」一张老脸涨成了紫膛­色­。

「要说鼓励嘛,我跟她姨娘两个,还真支持芫儿。」夫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见丈夫吹胡子瞪眼睛地等著下文,夫人才笑笑说出心底的话:「我们还年轻时,也曾想过要跟在老爷身边。战场不是女人去的地方,没错;但驻在边疆护守时,就跟地方官一样。文官都能带眷上任,为何将军不行呢?」

「军中的生活很苦——」将军一愣,有些困难地解释著。

夫人悠然道:「老爷说得没错,但孤零零地守在家里,日日夜夜为郎君担心受怕的,又何曾舒畅快活过一日?」

简单几句,道尽了多年来身为将军夫人的心情。

而今日看著勇敢又直率的小女儿,能够大胆毅然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让做母亲的怎能不欣慰、不感慨?

片刻间,厅里安安静静,夫妻二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淡淡的无奈感伤。连姨夫人带著丫头来沏新茶、上点心时,都敏锐地察觉了不对劲。

「大姊,怎么了?将军又在发什么脾气?」姨夫人趁著倒茶,偷偷问著将军夫人。

「没事,他只是思念女儿而已。」夫人轻描淡写,端起茶杯,优雅地啜了一口。「这是今年的秋茶吗?很不错。」

「谁说我思念那个忤逆顽劣的不孝女?」结果还是给将军听见了,怒冲冲地粗著嗓子骂回来,「当家里没大人管她了吗?真的让她为所欲为,谁的话都不听了?」

「咦,老爷不是常说嫁­鸡­随­鸡­,女子当以夫为天吗?芫儿应该就是听进去老爷的教诲,才会随著姑爷去的吧?」姨娘也帮将军倒了杯茶,一面睁大眼,好诧异似的故意反问。

一妻一妾居然同气连枝,将军真是闷啊!

同一时间,在已经有了秋意的西疆,驻军的营房内,有人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会凉?」在案前振笔疾书的景熠凡闻声抬头,立刻紧盯住坐在床沿的爱妻。

「没事,突然鼻子痒痒的,耳朵也痒。」慕容芫困惑地揉揉小鼻子。

「加件外衣吧。这儿不比京里,秋老虎厉害;等下过一阵雨,突然晚上就开始降霜了。秋风也劲,小心著凉。」他叮咛著。

「我真的不冷。你别管我,忙你自己的去。」慕容芫在床头拿了东西又出去了,只见她一早上就这样进进出出的,忙得很,根本没空来吵他。

这下子景熠凡被勾起兴趣了。他放下笔,转身饶有兴味地看著忙碌的娇小身影,「你到底在瞎忙什么?」

「谁说我在瞎忙?」有人听了,踅回来抗议,「春诗跟大妞要腌菜,我而已。」

「那你从房里拿了什么出去?」景熠凡好奇地问。

「我……」被抓个正著,她很心虚地把手藏在身后,「没有!」

景熠凡哪可能被唬弄敷衍,他眼尖心细,眼角余光早已扫到她的手。此刻起身走了过去,对她伸手,「给我看看。」

「不要!」慕容芫退后两步,转身想跑。

可惜她嫁了个人高腿长的郎君,几步就被迫上了。他一手由后捞住她,另一手抓著她的手腕。

慕容芫手上正紧捏著一方丝帕,景熠凡见了,立刻变­色­。

「你拿这个做什么?」

「大妞说,腌白菜丝得先沥­干­,把水拧出来。可厨房里的沥布都太粗了,很难使,所以……」

所以她突发奇想,奔回房间拿了细致的丝帕。

「这是我的吗?」有人发火了,还提高嗓音,罕见罕见。「你竟然打算拿我的东西去沥、腌、菜?」

「哪是呀,这是我自己的!你瞧清楚!」慕容芫急急分辩,「你的明明就还在枕头边——」

说什么你的我的,还不就是慕容芫的?谁都知道景熠凡珍惜地收著两人定情物——那方从慕容芫处骗来的绣帕。什么都好说,就这个不能随便开玩笑,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点上惹他。

待景熠凡检查确认不是他的珍藏物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他又奇怪地问:「那我的呢?怎么会在枕头边?」他平常都随身带著的呀。

「还说呢,昨夜你拿著它,然后……然后……」

然后为非作歹。她做梦也想不到,光是一条手绢,也可以用来……

两人都想起了前一晚的欢情旖旎。夫妻间的私密闺房情趣,就算现下只有彼此两人,说起来还是让她双颊似火,羞得讲不下去,只是狠狠瞪他一眼。

景熠凡哪怕她瞪,嘴角一扯,一抹带点坏的微笑渲染开来。低头亲了亲她红烫的脸蛋,他在她耳际低声细语:「怎么不说下去了?我看你挺喜欢的。记得你还说——」

「我什么都没说!」她全身都要著火了,用力挣脱夫婿的怀抱,慕容芫如兔子般脱逃了,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留下景熠凡在她身后,笑意更浓,久久不散。

要说的话,自由自在的日子非常适合慕容芫。她气­色­好极了。

也难怪,来到西疆,她仿佛被放出牢笼的小鸟一样,成天无事忙,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

何况在这里没人管她,唯一的尊长是自己的哥哥,而慕容开根本不在乎妹妹怎样撒野。更别提那宠她到极点的夫君了,样样顺著她,有时连到邻近视察都带著她同行,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接近傍晚,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炊烟四起,军营与附近民家都在煮晚饭之际,将领军师等人所住的房舍内,传出激烈争吵的声响。

「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才不要!」

像这么大的嗓门,在京城里是听不到的,哪家的小姐会这般大声说话?但在这儿,慕容芫三下五时就是这样。

她大声的对象是自己的哥哥慕容开。只见一身粗豪打扮、英气逼人的年轻武将,正一脸不悦地瞪著妹妹。

「是爹娘捎信来,勒令要你回京城,还指定我护送的。你以为我很爱跑这一趟吗?」

「那很简单,谁都别回去,省事又轻松,大家都开心!」

「将军跟夫人可能不太开心。」景熠凡在旁凉凉提醒。

「反正天高皇帝远,我们不回去,爹能怎么样?」有人西疆待久了,胆子也大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胆子一向都不小,这点倒是没变过。

「军令都下来了,我得回京复命。你看见没?」慕容开很不爽地扬起手上的军令状给妹妹看。

这就是亲爹当顶头上司的烦恼处。父命可以忤逆,但身为副将,兵部来的军令可不能不从。

「你又不是第一次抗命了,之前是谁没军令也擅自出城的?那时就没看你这么听话。」还要烦劳她亲亲夫君连夜带著军令追上来找人呢。慕容芫旧仇新恨齐上心头,恨恨说。

慕容开脸一黑,被说中心病,怒道:「要翻旧帐是不是?我已经不想跟你计较,你还自己提起?忘了你家被我砍断的桃树吗?」

当时慕容开话撂得超狠,就算同根生,也能斩断不认哪!

「既然这样,那你更加不用管我啊,反正关系已经斩断,我横竖不是你妹妹了,你何必硬要护送一个陌生人回京城?」

「你!」武将的粗豪嗓子撼天动地,「再说,小心我揍你!」

「要打就打,这里你最大,­干­脆叫人把我绑起来,推出去斩了!」清脆的反驳也毫不逊­色­。

兄妹吵得屋顶都快翻过去了,在一旁的春诗皱著脸,帮身处狂风暴雨中还能闲闲翻著书的姑爷倒茶,一面嘀咕道:「姑爷,这么吵,你真的看得下书?」

「我习惯了。」又翻过一页。完全置身事外,不动如山。

「这就是你娶的好老婆!管教一下行不行?」慕容开被刁钻顽劣的妹妹气得快抓狂,手上又没有武器可以乱劈一通出气,只好转向景熠凡狂吠不休。

「她父母兄长都管不动了,我也没法子。」景熠凡耸耸肩,继续看书。

「搬救兵也没用,哼哼!没人会帮你的。」

「谁说的?我可告诉你,这儿全归我管,整营三千弟兄全都听我的,你最好搞清楚状况!」慕容开大吼。

「可是全营加上副将您,总共三千零一位,可全都要听军师的。这军师刚好是我夫君!」慕容芫也不小声。

「你不要太嚣张!给我滚回京城去,我看你能刁钻到何时?」

「你才不要太霸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吵得我耳朵都痛了。」春诗苦著脸建议,「姑爷劝一劝好不好?少爷跟小姐成天吵架……哪家兄妹像他们这样?」景熠凡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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