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露在外面的浓眉一皱,心中略微一盘算,道:“你要作甚?”
于邵棠扫了一眼地上的王之铭,道:“把你刚才从他手里拿到的东西给我。”
黑衣人冷哼一声:“休想。”
于邵棠怀疑他就是几次三番戏弄自己那人,于是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嚓啦一声抽出宝刀,直奔黑衣人便劈。黑衣人挥刀迎上,两人就在街上战在一处。
十个照面后,于邵棠暗自惊讶,心道这黑衣人功夫实在是高,之前若真是他跟踪自己而自己却毫无察觉,那也着实有情可原——对方功夫应该是在自己之上。想到此,于邵棠刀锋一转变换了招式。身形旋转如风,那刀锋如同从四面八方袭来,逼得对手步步后退只有防守之力。这一套刀法是他从青柳那儿学来的,堪称鬼灯寨独门刀法。招式刁钻速度奇快,诈势也多,配上青柳的双刀再适合不过。于邵棠习来此刀法后,闭门研究半个月,硬是将其改研成了单刀招式。那日与青柳一战,险险打了个平手,连青柳也对其赞赏有加。街道两旁的黑暗中有几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对战二人,是李明与龙啸天,在他俩身后是刚刚赶到的卢景秋。卢景秋扶着胸口有点喘,朝外面看了看,低声询问道:“怎么样了?邵棠能不能擒住那人?”
龙啸天摸着下巴道:“我看悬。”
李明看了一会儿道:“于兄是快招与拖延战术并用,如今只看对方能坚持多久了。”
卢景秋一拍李明肩膀道:“你们上去帮他一把,这样打要打到何时?”
李明看了一眼卢景秋:“可是于兄之前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我们支援。”
卢景秋牙疼似的一吸气,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前面俩人谁也没听清,但能感觉到应该是数落于邵棠的话。再看于邵棠这边,两人已然斗作两道疾风,五十个回合依然难分高下。于邵棠额上有些冒汗,没想到这黑衣人如此难缠,心里想要速战速决,于是故意露了个破绽,向下一俯身横扫他下盘。黑衣人凌空跃起,见于邵棠后背空门大开,立刻举刀劈去。岂料于邵棠就地一翻,抬手臂“喀吧”射出一枚袖箭。就听黑衣人闷哼一声,从半空跌落,摇晃两下堪堪站稳。于邵棠趁机挥刀上前直劈他前胸。
一道银光闪过,于邵棠的刀顿在半空中,他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右肩一阵剧痛,脚下也失去稳准,顺着对方力道倒了下去。不远处李明看的真真切切。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脚腕一晃,使了记珍珠倒卷帘,也不知那鞋上多出个什么利刃,一个猛子便扎进于邵棠的右肩。原来竟是将计就计,已诈还诈。看眼于邵棠要吃亏,李明与龙啸天同时飞身而出。
黑衣人见了来人倒也不惊讶,抽出腿上袖箭一扔,便与他们二人战在一处。
卢景秋趁他们打得正酣,跑过去将于邵棠扶起来,关切道:“你怎么样?”
于邵棠带着面具,也看不见他是何种表情,只听他一吸气,抬手捂住右肩伤口道:“我没事。”
卢景秋在他肩上一摸,摸到一手粘稠的液体,顿时心疼不已。于邵棠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一点小伤,无妨,你在这等我。”说着松开卢景秋的手,提刀再次加入战局。
三对一,这回打的便轻松了许多。那黑衣人武功再高也渐渐抵挡不住,十个回合后,被于邵棠踹飞钢刀,又一刀横在了脖子上。黑衣人站在原地目光炯炯的盯住于邵棠。
于邵棠朝李明一挥手,李明会意,上前扯开了他蒙面的黑布。
月光照在他脸上,是一张相貌端正的冷清面孔。
众人尚未问话,卢景秋先“啊”了一声。于邵棠转身问他:“怎么了?”
卢景秋上前仔细打量了黑衣人,然后神色不定的问:“阁下可还记得我?”
黑衣人也看了看卢景秋,眼中一惊,点头道:“记得。”
旁边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龙啸天道:“敢情你俩认识啊。”
卢景秋点点头,道:“他便是当初将我当做盐贩子抓进大牢的那位捕头,如果我没记错,阁下可是姓张?”黑衣人点了一下头:“在下张名景,确实是名捕头。”
于邵棠的刀贴着他的脖子向前送了送,道:“贪官手下出恶徒,你可是受你主子之命前来取回那册子的?”黑衣人,张名景叹了口气道:“诸位,你们误会了。”
半个时辰后,客栈。
李明给于邵棠包扎好伤口,出去掩人耳目的倒掉一盆血水。然后轻手轻脚回到房里。
屋内五个人,卢景秋与于邵棠坐在桌边,龙啸天靠在窗边抱着手站着,张名景的伤口也经过了处理,腿上扎着绷带,坐在卢景秋对面。李明则站在他身后。虽说对方已将这“误会”解释了一遍,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张名景已将事情的经过讲说清楚。
据他所言,他原本是李朝商李御史手下的一名侍卫。李朝商与徐衍文相斗多年,已然忍无可忍,决心要将徐衍文彻底铲除,便派出手下一名最得力的侍卫前去徐衍文处卧底,就是张名景。张名景在徐衍文手下暗查潜伏许久,终于抓到了对方把柄。原来当初私盐案的罪犯另有其人,正是临城富商王尚由。徐衍文早早就将其罪证查出——乃是一本记载运货路线与交接人员的名册。然而攥着这份名册,他既不下令抓人,也不找其讲谈,单是等着王尚由主动上门。王尚由心急火燎的等待几日,末了自认为意会了这位徐大人的暗示,便挑了许多珍奇古玩金银珠宝登门拜访。王尚由是真有钱,徐衍文也是真贪。从临城一路“拜访”到了庆阳,徐衍文总算是松了口,决定放他一马。将名册交给了王尚由的弟弟王之铭。张名景一直在寻找机会将那本名册弄到手,却在暗地观察徐衍文的同时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于邵棠。他感觉于邵棠目的似乎与自己很相近,但张名景介于对其身份的疑惑,也不敢冒然现身,只是几次探他虚实。今晚张名景本想在他之前抢走名册,没想到于邵棠来了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反倒被他擒了去。33 进京
说到此处,张名景叹了口气:“若是人证物证俱在就更好了,可惜忙乱中让那王之铭逃了去,不过罢了,有这本名册,我也能回去跟我家大人交差。”卢景秋脑子里还在思考他所讲的事情经过,想来想去也没发现什么纰漏之处。他想在座各位应该都跟他怀揣同样的想法——既接受了张名景的说法,但也不肯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于是他道:“那张大人想要何时将名册交予李御史?”
张名景道:“我与大人事前商议过,拿到名册,立即就返程。”
卢景秋与于邵棠交换了一下眼神,于邵棠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开口道:“那我们与你一起去。”
张名景知道他们不是很相信自己,若是自己洗脱冤情的证据被旁人拿了去,自己也不会放心,于是十分理解的说:“可以。不过你们人多,现在出城太惹人注目,不如明天一早再上路也不迟。”于邵棠道:“还是抓紧些好,这样吧,我与卢兄龙兄先跟你走,其余的人明天天亮再走。到时候在京城会合。”卢景秋点点头:“这法子好,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名景道:“行。”
于是众人分开去准备,于邵棠私下跟李明交代几句,嘱咐了会合事宜,李明答应着下去告知其他两人。
天蒙蒙亮时,四个人换好便装,下楼叫醒伙计要求结账。伙计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喊醒十分不乐意,睁开眼刚想开骂,却见面前这几位每人一把钢刀在手,顿时不敢再有脾气。四人结了帐骑上马朝城外去,此时城门刚开,他们并没费多大劲便出了城。
此地离京城是三天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能在两日内赶到。可他们刚走出半日,天上就飘飘洒洒下起了细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一个月有余,似乎专程是为他们几人所下。索性赶路的各位身上衣服足够厚实,沿路城镇也有商铺可供购买衣物。只是于邵棠和张名景两人身上都带着伤,长途奔波不免有些不便,于是这三天的路程就被延长了一天。
这日黄昏,一行人来至京城外的一处小镇,考虑了一下之后的路程,想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是不能够了,于是众人决定在镇中客栈落脚。吃过晚饭后,卢景秋来到隔壁房里去看张名景,见他正在给自己的伤腿换药,便上前帮忙。
张名景对他一直抱有歉意。当初将卢景秋当做罪犯抓捕起来,严刑逼供都是自己亲手所办,虽说是身不由己,但张名景心中也十分不忍。那时他急于收集证据,将卢景秋关起来打了一顿后就忘记了对方的存在,再之后徐衍文换派了别人接替张名景的任务,张名景就再没见过卢景秋。没成想时隔多月再次相见,却是在这等状况下。卢景秋对他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只觉得他冷血无情,没想到这人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自从张名景跟自己道了歉之后,这两人每逢见面都带着万分的客气。“明日一早我们就进京,我去跟大人复命,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张名景包扎完伤口说道。
卢景秋心中有些为难。他其实并不想见那李大人,因为不了解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按常理言,他一介平头百姓,能与朝中官员攀上关系,那真是祖坟冒青烟,因此卢景秋想罢多时,点头道:“那就多谢张大人了。”张名景了解他的冤情,也是真心想帮他,当即摇手叫他不必客气。
卢景秋与张名景谈话多时,最后起身告辞。出了房门,他直奔于邵棠的房间。
进门时,于邵棠正在给自己换药,只见缠绕在肩胛的绷带一端被他攥在手里,另一端则叼在嘴里,两边一死劲,终于将绷带抻平。卢景秋连忙上前代替了他,将绷带两端打好结。
“不是叫你等我一会儿吗。”卢景秋道。
于邵棠站起身笑笑:“你在张名景房里呆的太久,我左等你不来右等你还不来,干脆就自己换了。”
床边放着个大木桶,里面荡着一半的水,还在微微冒热气。于邵棠将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温度,回头对卢景秋道:“要不你先洗?”卢景秋边挽袖子边道:“我先伺候完你再说。”说着过来给于邵棠解开了腰带。
于邵棠张着两只胳膊,低头见对方手脚麻利的把自己裤子一扒到底,不禁有些脸红。
卢景秋在下方一拍他小腿:“抬脚。”
于邵棠乖乖的先抬右脚再抬左脚,彻底褪下了裤子。
抬腿迈进木桶,于邵棠边吸气边打了个哆嗦。
“热还是凉?”卢景秋拿了一块手巾缠在手上,俯身往他身上撩水问道。
“嗯……正好。”
桶中水不多,刚好没过于邵棠胸口,为了避免碰到伤口,卢景秋都是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洗。
温热的水将一身疲惫洗去,于邵棠靠在桶中十分舒爽的吐出口气,同时斜眼看着卢景秋。
卢景秋给他搓洗完两只胳膊,又将前胸后背也擦洗一番,十分认真尽责,两道眉微蹙着,嘴唇抿成一条线,白面皮被水汽蒸的白里透红。于邵棠原本是心无旁骛的,但受了他这一通揉搓逐渐变成了心猿意马,偷看也改成明目张胆的的痴看。以至卢景秋满头是汗的抬起脸时,就瞧见于邵棠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卢景秋撑住桶边歪头道:“干嘛?”
于邵棠咽了咽口水,似乎很腼腆的对他一笑,然后握住卢景秋的手向水下摸去。
水温很适度,卢景秋手中的那个大家伙就显得格外火热。像被烫了一般,卢景秋忍不住一缩手,然后笑怒道:“洗个澡你也能发情?”于邵棠脸上很红,一颗心在腔中跳的汹涌澎湃。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两人欢好时的旖旎情景鲜活的浮现于脑海中,他从未忘记过。只是这一路要事众多,实在不容许他胡思乱想。如今终于可以暂时松下一口气,又是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斯,眼前站着心上人,于邵棠深深觉得,这发情根本无需过渡。于是他用手掌包住卢景秋的手,握在自己家伙上,低低的说:“景秋,我觉得……它可能是想你了。”
卢景秋感受着手中这根棒槌的温度与大小,呼吸也有些乱,单手撑在桶边,他不自觉的腿软了。这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多大快乐他很清楚,况且它还是长在于邵棠身上,卢景秋没办法不爱。想到这,卢景秋挣扎着要起身:“你先把澡洗完,然后再说……”
于邵棠松开了他的手,自己也从桶中站起来。
“我哪还有心思洗澡。”
说着他迈出大桶,一把搂住卢景秋的腰,湿淋淋的贴到他身上,在他耳边道:“我想要你。”
卢景秋脚下一软,差点瘫在他怀里,触手间皆是于邵棠光滑结实的肌肉,他边喘边说:“那、那你让我先洗一下。”于邵棠在他耳根亲了一口,笑道:“不用洗了。”
卢景秋一缩脖子,用手去推他:“不行,你去床上等我,我……很快就洗完了。”
于邵棠下`身已经涨的发疼,本想由着性子直接纠缠卢景秋上床,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对方。
卢景秋把他赶到床上,用被裹好,然后自己提着小木桶给大桶中加了些水,宽衣解带坐进桶中,就着余温清洗自己。坐在桶中时,他将手伸到身下小`|茓处,眉间带了一丝忧虑——他总怀疑自己让林堂那畜生给玩松了。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但心里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将一根手指试探着Сhā进入口,他感觉到了艰难,入口紧闭着,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邵棠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眼欲穿的等着卢景秋,见他洗了很久也不出来,就忍不住催促道:“景秋,你再不出来,我兄弟它就要饿死了。”卢景秋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来,起身擦干身体道:“好了,来了。”
披了件外衣坐到床上,他撩开额前头发道:“我看看,饿死了没有?”
于邵棠把被展开,憨憨的笑,同时跪坐起来,下`身那尺寸壮观的小兄弟就直撅撅弹了出来。
卢景秋伸手握住它,满怀柔情的上下揉动:“这不是很精神吗。”
于邵棠的家伙很漂亮,通红笔直顶端饱满,看着也很洁净。卢景秋撸动几下,便俯下`身,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一舔。于邵棠的呼吸瞬间重了几分,伸手抱住卢景秋的腰,他把人向上一提,猛地扑到自己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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