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一直在风州等着南风兮月找他,可是为什么要在龙语国的京都,而不是氏月国的京都呢?秋十扎根在此处四年,认识了六王、四王这样的皇家成员,也必定认识其他的龙语国的达官显贵……傅琼鱼蹭就从床上起来,五尾兽还仰着肚子躺在被子里睡觉,忽然就被伶了起来。五尾兽睁开小眼,看着风风火火的女主人,昨晚还伤心欲绝的样子,今天又活了……傅琼鱼将五尾兽揣进袖子里,就去找秋十。
她刚走到门口,看到门开了一道门缝,方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六王的声音!傅琼鱼立刻蹲下,朝着门缝看过去。想起昨夜她劈晕了六王,本想他今早出丑的,但没想到他被秋十捡回来了,还说对六王没感情呢……
傅琼鱼的八卦心情又起,稍微推开了一些,就见六王从床上起来……六王昨晚睡在秋十的房间里,那他们……同床共枕了?!傅琼鱼莫名的激动起来,从腐女的角度来说,她好想看看秋十和六王怎么滚床单的。傅琼鱼接着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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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辰从床上起来,头还痛得很,昨夜被傅琼鱼和秋十刺激的喝了不少酒,回王府的时候心有不甘,最终杀了回来想找傅琼鱼算账。可他怎么躺在了床上?百里辰头痛的要命,他捏着额头,转头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那亭亭玉立的男子。
百里辰有一刹那忘了呼吸,薄薄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了秋十的身上,那一头银丝是天然的卷发,打着漂亮的弧度,每一根似乎都沐浴在阳光之下。绯色的衣衫轻笼在削瘦的身上,让人多了一些飘渺。早晨,百里辰就是被这样的秋十迷惑了心智,忘了呼吸。
尤记,他第一次看到秋十的时候,便觉得秋十光芒万丈,比女子还要生得好看。那一头银白的发丝让他的呼吸都放慢了。从认定对秋十的感情到锲而不舍的追逐,但从来都是秋十如一团云飘渺在远处,他总是捉不到。
他知道秋十的心中有一个人的存在,当看到秋十和那长相俊俏的男子抱在一起时,他便怒不可遏。昨夜又见他们那么的温柔缱绻,那是秋十未曾对他展现过的一丝一毫,他眼见着,那男人喂秋十吃饭,秋十的脸一层一层的变红;眼见那二人喝合衾酒,秋十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都是对傅南溪才会展现出来的男儿柔情,他却看不到他的心在滴血。
百里辰晃晃悠悠的起来,晃晃悠悠朝门而去,秋十转身,扇着扇子:“王爷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了。”
百里辰听到秋十凉飕飕的话,站住,转身,目光带着痛:“秋十,你是在关心本王吗?”
秋十平静的回答:“我与王爷认识一场,只不希望王爷多为秋十伤感,秋十不值得。”
“不值得?”百里辰其凄凄惨惨的笑了一声,“是我对你的感情不值得,还是在你心中,本王根本配不上你?”百里辰晃晃悠悠朝秋十走去,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百里辰握着秋十的银丝,喃喃自语:“你这一头银丝又是为谁白?是为了傅南溪吗?”
百里辰的话让傅琼鱼一惊,她还以为秋十的白发是天生的,难道……是秋十为情所伤,一夜白发?秋十喜欢的是她的相公,傅琼鱼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不会,不会的!
“秋十,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我被父皇禁足,知道父皇要杀了你,我喝毒酒,因为我不想你死。我想尽办法讨你欢心,每一次对你表白,我都要想破脑袋,想着你会不会动心。秋十,你究竟让我怎么做,才能明白我的心意?你昨夜与他在床上缠绵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百里辰抚摸着秋十的脸庞,那么的柔软光滑,让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只想看到这个人温暖的笑容。百里辰的手慢慢移到了秋十的脖颈后,忽然一个用力,就将秋十拉入怀中,火热的唇便贴了上去!终于能一亲芳泽,那柔软冰凉的唇瓣让他发疯,百里辰紧紧扣着秋十的脖颈,用力的磨蚀着秋十的唇。
这在傅琼鱼看来太刺激了,两个男人激烈的吻在了一起,她转了头,脸红心跳。
“傅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小丫鬟过来问道。
“啊?”傅琼鱼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靠,整个人就倒进了屋内。她看到屋内依旧**着,百里辰勒紧了秋十,牙齿碰撞的声音都传了出来。百里辰看到了傅琼鱼,却更吻得浓烈。忽然,百里辰就被打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桌子上。秋十脸色若桃红一般,嘴巴也被啃破了。秋十看着傅琼鱼,傅琼鱼站起,拍拍**,想着该继续和秋十演戏还是说明一切呢?看这六王真的对秋十动了真心。
“你们……”傅琼鱼清清嗓子,举着手指颤抖的说,“你们……你们这对无耻的狗男男!竟然当着我的面干……干这个!”顷刻,百里辰就袭来,傅琼鱼一躲,身边的桌子就裂了。
百里辰见她就冒火,大有杀意,傅琼鱼手中又无剑,只能捡到什么都往百里辰身上砸:“无耻、败类!小十不喜欢你,你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百里辰挡住一个花瓶,怒不可遏:“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傅琼鱼又抄起凳子砸过去:“那就要看看六王有没有杀我的本事!”六王一掌击碎了凳子,一发怒,瞬间就朝着傅琼鱼而来,拍在她肩上,傅琼鱼只觉得内脏被人一震,她本来就没内力,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她只想逗逗这六王,没想到引火上身了。也在一瞬间,秋十将她拉入怀中,和六王一对掌,六王就被击了出去,秋十低头看着傅琼鱼嘴角又流出血,连忙封了她的茓道,对百里辰道:“六王爷若再对她出手,我必要了你的命。”秋十抱起她到了床上,立刻给她运功疗伤。百里辰见到秋十的紧张,他也被秋十震伤了,秋十对他从未出过这么重的手。百里辰擦掉嘴角的血,晃晃悠悠的走了。秋十只看了一眼,门就砰的关上,为傅琼鱼疗伤。
傅琼鱼一口闷血又喷出来,秋十给她喂了药,解了茓道,傅琼鱼擦掉嘴上的血,对着秋十呵呵一笑:“我没给你演砸吧?”
秋十拿着扇子砰就打在她脑袋上:“你怎这么不知轻重?百里辰自小学习武功,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先生好不识人心,我惹怒六王,还不想你摆脱他?”傅琼鱼靠在一边,又瞧着秋十嘴角被啃破的地方:“但我现在觉得,先生其实是不想摆脱六王,先生是想让六王与你保持即近即远的距离。先生,是故意让百里辰啃的吧?”
啪,傅琼鱼又被秋十用扇子拍了脑袋一下,脸色微紧:“你的话可真多,他是如何忍受得了你的?”
“一般般的啦。”傅琼鱼咳嗽两声,“若我话不多,他才无法忍受。”
秋十不置可否,想着傅琼鱼这般容易生事好动,与珞烟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可这样的女子,呆在他身边,也必然是极为热闹的。
秋十拿了手帕给她,傅琼鱼又擦了擦脸上的血,秋十才道:“昨夜你去了哪里?”
“昨夜?”傅琼鱼眼珠子一转,指着秋十,“还说没对百里辰有感觉,我昨夜劈了百里辰,想让他出丑,结果你却把他救回来。百里辰误以为你和我同床共眠,可他怎么不想想他睡得是你的房间。嘿嘿,先生老实交代吧,昨夜你是否和百里辰同床了?”
秋十拧着眉,她的话可真多,让秋十拿着扇子又敲了她一下:“昨夜,你去了哪里?”
“昨晚我在宴席上遇到了一个故人,以先生的才智应该知道是谁。”傅琼鱼说道。
秋十看着她,想了想:“四王爷带来的朋友,那位楚公子。”
“真准,你怎么一下就想到了呢?”
“这有什么难想,你与他相看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对劲。”秋十一副鄙视她的样子。
“有那么明显?”傅琼鱼还以为没人察觉呢,随后说道,“楚殇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所以我去找他谈了谈,然后就回来了。”
秋十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说:“四王爷对那楚公子非一般的情谊。”
傅琼鱼崇拜道:“先生果然是感同身受,一眼就看出来了!”结果看到秋十又扬起扇子,傅琼鱼抱住头又咳嗽几声:“开玩笑的,先生莫要生气。”秋十无奈的放下扇子,又听她嘀咕:“这龙语国的皇子们怎么都是兔子啊?”
“兔子?”
“就是断袖,有龙阳之癖。先生,百里辰吻你时,你是什么感觉?就像男人吻女人,还是其他的感觉?”傅琼鱼又兴致勃勃的问道,秋十收紧了手,终于忍无可忍的点了傅琼鱼的哑茓:“一个时辰之后,茓道自然会解开。以后你若再问,时辰增加。”傅琼鱼立刻满眼委屈的看着秋十,眼眶里充满泪水。秋十看不下去了,又解了她的茓道,傅琼鱼的眼泪自动回归:“先生……”秋十又抬起手,傅琼鱼连忙抵住:“我不说了就是,我来找先生是有事情。”
傅琼鱼下了床,开门见无人,又抻出正在她袖子里睡得七荤八素的五尾兽道:“醒醒,在外面给我看门!”傅琼鱼弹了弹五尾兽,五尾兽才醒来坐在门外,晒着阳光,又昏昏欲睡。
傅琼鱼关上门返回来,低声道:“我想问先生,为什么在龙语国开妓院?你守了四年,只是为了等他来,这又是为什么?”
秋十摇着扇子,看着傅琼鱼期待的神情,只道:“你还是在这里安心等他,莫要问别的。”秋十离开,打开门看到五尾兽正晒着阳光,昏昏欲睡,这……不是普通的老鼠吧。他见到了傅琼鱼像南风兮月一般会用灵力。傅琼鱼也根本没有内力,所有的武功都是灵力的一种衍化方式。
莫要问,秋十是不想告诉她,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风华绝代据说是龙语国京都风州城最热闹的妓院。这风华绝代可是有些历史,虽然国家几经易主,但这风华绝代却保留了下来,而且成了风州城最大的妓院,每日往来的人从底下的普通百姓到尊贵无比的皇家之人,几乎都来这风华绝代享乐,据说皇帝还来过几次。秋十若是没有强硬的背景,怎会在这风华绝代站住了脚步。所以,秋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妓院老板,他的后面必然有一个强大的后台。
素来,妓院都是鱼蛇混杂之处,却也是情报密集之处,若是秋十加以发展,这风华绝代绝对是一个密集的情报网。
夜里的时候是风华绝代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傅琼鱼倚在一边,看着那些男人搂着美女一路调笑着离开。这般的热闹繁华,却让她更觉得寂寞,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自己给自己倒着酒,冷眼旁观着这里的繁华。秋十倚在窗边,瞧着那隐藏在角落里的阴暗。这世上有一种人在所有人面前都如阳光一般灿烂,但若只剩下自己时却只会被哀伤包围。秋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习惯了傅琼鱼的热闹,也就仅仅几天而已,她似乎就成了一个习惯的存在。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适应能力无限,让人不知不觉就当做了习惯的存在,一旦某天消失,会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秋十一个人倒着酒,看她一头喝下,自己也一头喝下。她是那个人喜欢的女子,他却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觉得这女子如此的有趣、真实。即使想着他与她如何的恩爱,他也无法嫉妒起来了。
而在另一边,也有一人注视着她,依旧是一身红衣,长发挽起,而在他身后丝竹不绝于耳。他却全神的看着角落里的傅琼鱼,她又在为谁买醉?伤口还隐隐作痛,这时,四王爷走了过来,凑过来:“殇,你在看什么?”
“看外面的风景。”楚殇不自觉的离开四王爷的靠近,想起了傅琼鱼说得话,“他是你眼中的风景,你是别人眼中的风景。”随后,看到傅琼鱼趴在栏杆上,似乎难受的蹲了下去。他道:“王爷,我出去透透气。”四王爷刚要伸手,看着那精致的容颜,还是缩回手嘱咐道:“透完气就回来。”
楚殇微皱眉,拉开门离开。他径直走向了傅琼鱼,秋十也看到了楚殇。一身火红的衣衫,容颜上乘,唇红齿白,难怪会招四王爷如此喜爱。楚殇走向傅琼鱼,傅琼鱼也转头看着在人群中穿越而来的人,举着酒杯,又转过了头。
楚殇在她身边站住,傅琼鱼却并不看他,楚殇的目光却在她身上未离一分,淡淡开口:“为什么在这里喝酒?”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喝酒?”傅琼鱼依旧像刺猬一样,直视楚殇,“你算什么,敢管老子!”
楚殇看她眼光迷离,未靠近一分。傅琼鱼站起,走到楚殇面前,指着楚殇被自己一剑戳到的地方:“痛么?”楚殇却没有动弹,任她的手戳着他的伤:“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痛呢?我觉得你不知道,我那剑应该再戳得深一些,就算你死了,我也不解恨。”她身子歪了歪,咯咯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你一个人,我把他当做了最好的朋友,他却拿着刀子一遍遍的割开我的心。楚殇,你真狠,没有一个人比你更狠。”
“恨我,那就杀了我。”楚殇握住她的手,就拽进了怀中,用力抱着她,抵着她的头顶,“恨我,你就杀了我。”
秋十依旧倚在窗边瞧着这一幕,这时四王爷百里寒出来了,见傅琼鱼和楚殇抱在一起,叫道:“殇……”
楚殇放开傅琼鱼,对她道:“如果你想杀我,就来杀我,我会一直等你来。”他转身要走,却被傅琼鱼拽住了衣角。
即便恨楚殇,也是因为把他当做了朋友,曾经的往昔,还是无法忘却。她……真的不能看到楚殇去做四王爷的男宠或者……玩物。她攥着他的衣角,恨恨道:“你让我恨你,所以,你就作践自己,去给别的男人当玩物?!”
傅琼鱼此时还是男子打扮,她说完,所有人都瞧着她。
“殇不是我玩物。”百里寒见楚殇僵硬在那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走过去,傅琼鱼道:“你闭嘴!”四王爷被震慑在那里。
“你真要去给别的男人当男宠?”她可以见得别人去做这些,却见不得楚殇去做这些。
“南溪。”秋十推门出来,青楼内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三角恋啊……不……四角恋啊……不……五角恋啊!史上最混乱的短袖之爱啊,何况都是长得这么俊俏的男子。连风华绝代的姑娘看着这四个长相非凡的男子,都道:“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如花美男,怎么都是断袖啊!”
秋十走过来,握住傅琼鱼的手,让她冷静:“楚公子是四王爷的座上客,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即便你和楚公子是同乡,也不该说出这些话的,人各有志。”秋十拉开傅琼鱼的手,楚殇忽然转身:“我不做别人的男宠,你就收留我?”
厄……
楚殇又转头:“你怎么可能会收留我,你这般恨我入骨。我在四王府等你来杀我。”楚殇弯身在她耳边道,然后转身便走,傅琼鱼又揪住了他的衣服,袖子里的一个东西也被她甩了出去:“你留在风华绝代,等我杀你!”
楚殇仰头看看屋顶,对四王爷百里寒道:“楚殇在这里多谢王爷数日的款待,傅南溪是楚殇的故人,以后楚殇就留在风华绝代了。他日在上门感谢四王爷对楚殇的恩情。”
众人扼腕,目光都集中在了傅琼鱼身上。几天之内,先是夺了六王爷的心头爱,现在又夺了四王爷的心头爱,这个人容貌俏丽,个子不高,却一下俘获了两位美人的芳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殇……”四王爷还想说什么,脚下一膈应,低头看到脚下踩着一块玉。看到那玉,他一震,伸手拿了起来,当完全看仔细的时候,心头又是一凛。傅琼鱼见四王爷拿着她的和田玉配,走过去道:“四王爷,这是我的玉佩,请还给我。”
“这玉……是你的?”四王爷盯着傅琼鱼,手却攥紧了玉佩,楚殇和秋十都瞧着这一幕。傅琼鱼从四王爷手里夺了玉佩:“正是在下的。”又见四王爷百里寒发怔的神情,以为在为楚殇的事情要动怒,她道:“四王爷,楚殇是在下的朋友,他在四王府叨扰多日,还多谢四王爷的照应。以后,楚殇就留在风华绝代,王爷若想看他,来风华绝代就可。”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也听得明白,好么,这楚殇也成了傅南溪的人。四王爷百里寒却打量着傅琼鱼,上上下下,随后道:“既然如此,本王会让人将楚殇的包袱送到风华绝代。楚殇,你找到了朋友,本王也替你高兴。本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秋十送四王爷出去。”秋十送百里寒离开,百里寒抬头看了傅琼鱼一眼,又看了楚殇一眼,这才离开。
傅琼鱼走到楚殇身边,又恢复了冷漠:“跟我去后院。”
两个人远离了外面的喧闹,傅琼鱼领着楚殇去安静的后院。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傅琼鱼推开了一扇门,点着了蜡烛,依旧背对着楚殇:“你先在这里住下吧。秋十那里,我会和他说的。”
忽然,她就跌进了楚殇的怀中,楚殇从后面搂住了她,抵着她的头发:“你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傅琼鱼甩开楚殇:“我不是对你好!你不要以为你想去做别人的男宠,就会让我觉得你可怜!等你变得不再可怜时,我就会杀了你!”傅琼鱼摔门离开。
楚殇看着跳跃的烛光,伤口一痛,他低头看了看衣衫上的血迹,又望着窗外,惨淡一笑。
在这世上,会在乎他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高高在上,正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享受着欢爱。
傅琼鱼站在外面,望着稀疏的天空,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明明恨着楚殇,他以后会怎么样和她毫无关系,可就是无法看到他成为四王爷的玩宠。南风兮月要是在这里,他一定要会教训她了。
心又揪得疼,南风兮月,你到底在哪儿?
秋十摇着扇子过来:“你今天唱了一出好戏呢,王妃。”
“先生是想奚落我还是教训我?如果你不想让楚殇留在风华绝代,我再给他另寻他处就是。至于得罪四王爷的事情,我去登门道歉,保证不会给风华绝代造成任何的名誉损失。”傅琼鱼坐在湖边说了一串,到让秋十笑了起来,他拿着扇子敲了她一下:“你既是王妃,我也算是你的属下,既然你想让他站在这里,就让他住在这里罢了。”
“秋十,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好人。”
“王妃,此话怎讲?”
“你自己知道。”傅琼鱼挠挠头,又道:“等我想好了如何解决我和他的事情,我就会让他搬出风华绝代的。”
“把你的玉佩给我看一看。”秋十忽然说。
“玉佩?”
“今天,你落在四王爷脚边的玉佩。”秋十简洁的说道。
傅琼鱼拿出了那和田玉佩,即北婆婆临死的时候,把玉佩给了她。秋十接了过来,只看了看,摸了摸:“和田白玉。”
轮到傅琼鱼惊讶了,秋十继续道:“和田白玉在这世上只有两块,已经消失了三十年。没有想到,王妃这里就有一块。和田白玉是世间珍品,价值连城。王妃以后要妥善保存,若是被贪财之人发现,王妃的小命难保也。”
秋十看了看那玉佩还给了她,傅琼鱼这次塞到了怀中:“其实这玉佩也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故人的。”
“又是故人?”秋十摇着扇子,“王妃的故人可真多呐,王爷还真的允许你有如此多的故人。”
“你什么腔调啊!”傅琼鱼搓火,“就是我的故人怎样!”又指着秋十道:“小十啊,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你不想也变成我的故人,你最好听话点儿。”
秋十依旧摇着扇子:“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在外人看来,你今夜是夺了四王爷的心头所爱;又在外人看来,你夺了六王爷所爱;那么在六王爷和四王爷这两个外人看来,又该如何对待你?”
“啊!”傅琼鱼惊叫了一声,得罪了一个百里辰,她就被整得这么惨,现在又抢了楚殇,得罪了四王爷,她一下得罪了两个王爷,她有十层皮也不够被扒的。秋十看她像吃了苍蝇一般,摇着扇子乐悠悠的走了。
“秋十,你狼心狗肺,你现在还幸灾乐祸,我是为谁挡了六王爷的追求!”傅琼鱼怒骂道,秋十站住,翩然转身,扇子遮住半边脸,却遮挡不住笑容:“是你自愿的。”
“好!”傅琼鱼点点头,“那我就去和百里辰说,我是……”话未说完,秋十就点了她的哑茓,依旧摇着扇子:“去说什么?”
无耻!这时的秋十就像南风兮月一样无耻!
“我看你是想在这里站三四个时辰,清醒清醒脑袋。”秋十又威胁,傅琼鱼怒不可遏,却又毫无方法。忽然一颗石子打过来,傅琼鱼的茓道就被解开了。楚殇推开窗户,半倚在窗边,和秋十的倚完全不同。楚殇就似半个探出来的美人,灯烛跳跃,映着他红色的衣衫,黑色的头发,楚殇那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秋老板与六王爷的情感纠葛,为何要让一个女人掺杂进去?秋老板可以管理好一个妓院,竟不知如何去应付一个男人?你是觉得傅公子太好骗了还是心肠太软了?”
楚殇忽然出现,这话却让傅琼鱼也听得再理。秋十是一个交际高手,又怎不知应付六王爷?他对六王爷若即若离,就似欲擒故纵一般。秋十若不喜欢六王爷,尽可一口回绝,或者找一个女子演戏就可。为什么现在又要拖她下水?秋十喜欢的人是她的相公,莫非,秋十对她嫉妒,所以要存心整她?但这数日相处,秋十也并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楚公子似乎无关吧。”秋十竟又点了傅琼鱼的茓,摇着扇子,两眼放光:“你真该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了。”
“我是她从四王爷那里要来的人,如何无关?”楚殇跳出来就要带走傅琼鱼,被秋十用扇子一挡:“你是她要来的人,我却是和她喝过合衾酒的人。身份尊卑,楚公子可知道?”
咳咳……干脆让她噎死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秋十会和楚殇为了她打起来。看着两人过招,她一运气就解开了茓道,拍拍手掌,叫好道:“小十加油!”
秋十看她自动解开了茓道,还加油,用扇子一挡楚殇的掌力:“她在替我加油。”一会儿傅琼鱼又喊:“楚殇,加油!”
顷刻,两只手同时过来封住了她的血脉。秋十和楚殇对面站着,冷眼看她,楚殇道:“是该让她反省三四个时辰。”
“我对此没有意义。”秋十也道。
两人也不打了,随后离开。傅琼鱼再运力,但因为两个人的运功手法不一样,撞了许久,她才撞开。她累的又坐在了湖边,拿出那玉佩,这么多年了都毫无音讯,只有这一块玉佩和北迫玄的一副画像被她随身带着。何时何地才能找到北迫玄?
诸多的烦恼,最大的依旧是不知道南风兮月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她。白天的强装笑颜,到了晚上的时候,心就会很痛很痛,焦虑难眠。他一定也在某处想着她吧。傅琼鱼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水,弹指之间,水纹波动,却依旧比不上心凉。
傅琼鱼推门进去,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楚殇又走到窗前,看她屋内的灯熄灭了,他也关了窗户去睡了。
清晨的时候,傅琼鱼自己又去厨房端了菜来,回来时见楚殇又如从前一般倚在凭轩处,目光却一直黏在她身上。傅琼鱼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楚殇,她径直从楚殇面前经过,走过的时候就觉得他神色一暗,傅琼鱼站住,没有回头说道:“厨房有饭,你自己去打饭吧。这里的人都很忙,我也是每天都自己去打饭。”
她踢开自己的房门就进去了,却看到秋十正在她屋里优雅的吃着东西。傅琼鱼站在门口:“先生,你怎么跑我房间吃饭来了,百里辰又过来骚扰你了?”秋十喝着汤:“我是来替他监督你,省得你红杏出墙。”
“你红杏爬墙!”傅琼鱼将菜放到的桌子上,“要说对感情不诚实,应该是你吧。”
“那怎样?”秋十还问道。
“你承认你喜欢百里辰了?”傅琼鱼坐下,秋十抬手,傅琼鱼连忙道:“老娘说错了,吃饭!”
一会儿,楚殇端着饭也进来了,施施然就坐在了她的另一边,傅琼鱼正吃着包子,吞了一口,愤怒道:“你为什么也跑到我屋子里来吃饭!”
“他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楚殇也优雅的吃了起来。
啊!吃个早饭就有两个美男作陪!为什么在她有了心上人之后,桃花运才不断啊!如果在遇到南风兮月之前,他们都能出来溜溜,她还有机会挑挑。现在被两个男人夹着,她却是很很难受,若是南风兮月在,非要把她削尖了不行。关键的是,他们为什么都夹她的菜!
“你们自己吃自己的,干嘛吃我的!”傅琼鱼把菜拉回来,秋十还是轻松的夹了一筷子菜,教育她道:“你已经为人妇,行为应该知道检点。既是故人,也该保持礼数。若是他知道,我想你比谁死得都难看。”秋十含沙射影的射向
傅琼鱼心里腹诽道,秋十,你不威胁我,就活得不耐烦了。可他都说在她的痛处了,南风兮月回来,看到她又和楚殇一起,一定会灭了她。
楚殇也在她的菜里加了一筷子,回击道:“既是故人,自然要比不认识几天的生人关系要亲近许多。做了他人妇,便不能与其他男子谈笑,这只对一般的女子来说,对你并不合适。倘若他要求你不能与其他男子说话,这样的情也太过狭隘了。傅公子,可觉得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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