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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桃花岛上种桃花的纪实报告(柳穿鱼) > 27因相契,故相知(又下)

27因相契,故相知(又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漫长无比的剧情一大章终于结束了,内牛满面。。。。。。。。。

当时看金老爷子新修版这章原文的时候我真心哭了来着,哈哈。新修版新加的内容,让黄药师、梅超风。陈玄风,一个个都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物,现在自己舀来写,忽然很不知道该怎么改。

所以就抱着这点忐忑的心情,大段地重读原文,复制粘贴然后修改删减,总觉得我去掉了很多­精­华的地方,留下来的又有很多不是我自己的。可是我真觉得没办法去改,比如梅超风对黄药师的依赖,和陈玄风的相恋,我看着金老爷子的原文就忍不住眼眶微酸,下不了手。只有冯衡那一段,我是按自己的理解去写的大致走向——冯衡对梅超风产生了一丝丝嫉妒,所以基本上是她引诱着他们盗了九­阴­真经走。现在黄药师知道了这件事,他心里的愧疚就少一些,负担就轻一些,然后慢慢过渡到放下亡者,珍重眼前人,打消和冯衡殉情的念头——我是这么想的。

~\(≧▽≦)/~啦啦啦,我就是因为大爱黄药师才来写同人的半吊子金庸粉。大家有兴趣其实可以去读读原著,虽然不及古龙笔锋转折回合灵动飘渺,却自有一番大气在。【旧版、三联版、新加版各有不同~】

【二十七】因相契,故相知(又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师父与我情~

如此轻松便出得洞来,梅超风颇有些不敢置信,这少年看起来功夫不高,轻功却如此惊人?她猛地抓住身边的郭靖,厉声问道:“你这轻功是谁教的?快说!”

郭靖喉头被扼,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中惊慌,忙运内力抵御。梅超风故意要试他功力,扼得更加紧了,过了半晌,才渐渐放松,喝道:“嘿,看不出,你这浑小子还会玄门正宗的内功。教你轻功的究竟是谁?!”

郭靖心道:“你要问甚么,我不欺瞒你便是,何必动蛮?”仍老老实实答道: “是马钰马道长,人家称他为丹阳子。”

梅超风身子一震,气喘喘的狂喜道: “你是全真门下的弟子?那……那好得很!”郭靖挠挠头,道:“前辈,弟子不是全真门下,不过是丹阳子马钰马道长传过我一些呼吸吐纳的功夫。”

梅超风却不理这个,一味喜道:“嗯,你学过全真派内功,很好!”隔了一会,才问道:“那么你师父是谁?”郭靖道:“弟子共有七位师尊,人称江南七侠。大师父姓柯,人称飞天蝙蝠。”

梅超风剧烈地咳了几下,想到丈夫惨死,心中苦痛不已,喃喃道:“那是柯镇恶!”郭靖答应说:“是。”梅超风忽地厉声道: “你从蒙古来?”郭靖又道:“是。”心下却不由奇怪:“她怎么知道我从蒙古来?”

梅超风此时杀心大起,缓缓道:“你叫杨康,是不是?”语音之中,­阴­森之气更甚。

郭靖有些诧异,但仍道:“不是,弟子姓郭。”

梅超风愣了一下,直觉这老实的少年不是说谎,杀意渐淡。沉吟片刻,说道:“你坐在地下。”郭靖便依言坐下。梅超风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放在地下,星光熹微下灿然耀眼,赫然是柄短剑。那就是杀了她丈夫的凶器,上面刻着她以为是仇人名字的两个字,这一柄让她日日夜夜痛入骨髓的短剑,已经陪伴她度过了太多太多个年头!

郭靖见了这短剑,却觉得煞是眼熟,舀起来一看,见那短剑寒光闪闪,柄上刻着“杨康”两字,可不正是自己幼年时用以刺死铜尸陈玄风的利刃么!

要知道,当年郭啸天与杨铁心各得长春子丘处机所赠短剑一柄,两人曾有约言,他日妻子生下孩子,如均是男孩,则结为兄弟,若各为女还,则结为姊妹,而若是一男一女,那就当结为夫妻。两人互换短剑,作为信物,因此刻有“杨康”字样的短剑后来便在郭靖手中。他其时年幼,不识“杨康”两字,但短剑的形状却是从小便见惯了的,心道:“杨康?杨康……”正自沉吟,梅超风已劈手夺过短剑,喝道:“你认得这短剑,是不是?”

郭靖这榆木脑袋只消得半分机灵,听得她声音如此凄厉,也必回头向她瞥上一眼;但他素来是个老实的,见方才她在洞里并未伤害自己,还不愿受自己施舍恩惠,更觉得这位前辈不是坏人,立即照实回答:“是啊!晚辈幼时曾用这短剑刺中一个恶人,可那恶人突然不见了,连短剑都……”刚说到这里,突觉颈中一紧,登时窒息,危急中弯臂向后推出,手腕立时被梅超风伸左手擒住。梅超风右臂放松,身子滑落,坐在地下,喝道:“你瞧我是谁?”

郭靖被她扼得眼前金星直冒,趁着月光定神看去时,只见她长发披肩,脸如白纸,可不正是黑风双煞中的铁尸梅超风!这一下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力挣扎,但她五爪已经入­肉­,哪里还挣扎得脱?他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是她?决不能够!但她确是梅超风!”

梅超风坐在地下,右手仍扼在郭靖颈中,十余年来遍找不见的杀夫仇人忽然自行送上门来,不由又哭又笑,状若疯癫道:“贼汉子,贼汉子!莫非是你地下有灵,将杀了你的仇人送到我手中吗?”她仰头向天,本来该可看到头顶星星,可早就盲了的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想要站起身来,下半身却使不出半点力道,忽然仰天惨笑:“梅超风双目已瞎,双腿瘫痪,已经是个废人了!”又叹道:“那时我内息走岔了道路,只消师父随口指点一句,我立刻就好了。在蒙古,我遇到全真七子,马钰只教了我一句内功秘诀,再下去问到要紧关头,他就不肯说了。倘若我这时还是在师父身边,我就问一千句、一万句,他也肯教……师父,师父,要是我再拉住你的手,你还……还肯再教我么?”

说到最后,梅超风一霎时喜不自胜,却又悲不自胜,一生往事陡然间纷至沓来,一双瞎眼里竟恍惚垂下血一样凄红的泪来。

一时间万籁俱寂,黄药师沉默不语,黄瑢屏息静气,就连脖颈被扼的郭靖也不由得失了声,怔怔听着状若疯癫的梅超风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本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戏耍,父母当作心肝宝贝的爱怜,那时我名字叫作梅若华。不幸父母相继去世,我伯父、伯母收留了我去抚养,在我十一岁那年,用五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了一家有钱人家做丫头,那是在上虞县蒋家村,这家人家姓蒋。蒋老爷对我还好,蒋太太可凶得很。

“十二岁那年,我在井栏边洗衣服,蒋老爷走过来,摸摸我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越长越齐整了,不到十六岁,必定是个美人儿。’我转过了头不理他,他忽然伸手到我胸口来摸,我恼了,伸手将他推开,我手上有皂荚的泡沫,抹得他胡子上都是泡沫,我觉得好笑,正在笑,忽然咚的一声,头上大痛,吃了一­棒­,几乎要晕倒,听得蒋太太大骂:‘小狐狸­精­,年纪小小就来勾引男人,大起来还了得!’一面骂,一面打,舀木­棒­夹头夹脑一­棒­一­棒­的打我。我转头就逃,蒋太太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头发,将我的头拉向后面,举起木­棒­打我的脸,骂道:‘小浪货,我打破你的臭脸,再挖了你的眼睛,瞧你做不做得成狐狸­精­!’她将手指甲来掐我眼珠子,我吓得怕极了,大叫一声,将她推开,她一交坐倒。这恶婆娘更加怒了,叫来三个大丫头抓住我手脚,拉我到厨房里,按在地下,将一把火钳在灶里烧得通红,喝道:‘我在你的臭脸上烧两个洞,再烧瞎你的眼珠,叫你变成个瞎子丑八怪!’我大叫求饶:‘太太,我不敢啦,求求你饶了我!’蒋太太举起火钳,戳向我的眼珠!我出力挣扎,但挣不动,只好闭上眼睛,只觉热气逼近……忽听得啪的一声,热气没了,有个男子声音喝道:‘恶婆娘,你还有天良吗?’

黄药师站在树上,也恍惚地想起当年。那时他还是个意气轩昂的少年人,恰恰救下了梅若华,出手教训了那家人,一百两银子买回了她的卖身契,并且带她回了桃花岛,为她改了名字,唤作……梅超风。

那时那个娇娇小小的少女跪在地上磕头,忍着哭泣说:“若华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老爷……”他便不由得心软,微笑道:“你不做我丫头,做我徒弟。”

从那时起到现在,竟然恍恍惚惚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

梅超风仍沉浸在回忆里,脸上露着些许甜蜜的神情:“就这样,我跟着师父来到桃花岛,做了他的徒弟。我师父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他已有一个大弟子曲灵风,二弟子陈玄风,还有几个年纪比我略小的弟子陆乘风、武罡风、冯默风。师父给我改了名字,叫做梅超风。师父教我武功,还教我读书写字。他没空时,就叫大师哥代教。

“我年纪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这年快十五岁了,拜入师父门下已有三年多,诗书武功都已学了不少。我身子高了,头发很长,有时在水中照照,模样儿真还挺好看,大师哥有时目不转睛的瞧我,瞧得我很害羞。大师哥三十岁,大了我一倍,身材很高,不过很瘦,有点像师父,也像师父那样,老是愁眉苦脸的不大开心,只跟我在一起时才会说几句笑话,逗我高兴。

“师父对我总是和颜悦­色­,从来没骂我过一句话,连板起了脸生气也没有。不过有时他皱起了眉头,我就会说些话逗他高兴:‘师父,哪个师哥惹你生气了?陈师哥吗?武师弟吗?’陈师哥言语粗鲁,有时得罪师父,师父反手就是轻轻一掌。陈师哥轻身功夫练得很俊,但不论他如何闪避,师父随随便便的一掌总是打在他头顶心,不过师父出掌极轻,只轻轻一拍就算了。武师弟脾气倔强,有时对师父出言顶撞,师父也不去理他,笑笑就算了,但接连几天不理睬他。武师弟害怕了,跪着磕头求饶,师父袍袖一拂,翻他一个筋斗。武师弟故意摔得十分狼狈,搞得灰头土脸的,师父哈哈一笑,就不生他的气了。

“师父总爱抄些前人诗词,人已老,事皆非。花间不饮泪沾衣。如今但欲关门睡,一任梅花作雪飞……我说:‘师父,你为什么总是写些老啊老的?你又没老,­精­神这样好,武功这么高,那些年轻力壮的师哥、师弟们谁也及不上你。’师父叹道:‘师父文才武功再高,终究会老,你也在一天天的长大,终究会离开师父的。’我拉着师父的手轻轻摇晃,说:‘师父,我不要长大,我一辈子跟着你学武功,陪在你身边。’师父微微苦笑,说道:‘真是孩子话!自古红颜能得几时新?你会长大的,超风,咱们的内功练得再强,也斗不过老天爷,老天爷要咱们老,练什么功都没用。’我便说:‘师父,你功夫这样高,超风一辈子跟着你练,服侍你到一百岁,两百岁……’师父摇头说:‘多谢你,你有这样的心就好了。今岁春来须爱惜,难得,须知花面不长红。待得酒醒君不见。千片,不随流水即随风。’我说:‘师父,梅超风不随流水不随风,就只学弹指神通!’师父哈哈大笑,说:‘你真会哄师父,明儿起传你弹指神通的入门功夫。’

梅超风说着说着,竟似痴了一般;而黄瑢听得简直也痴了,心里酸酸涩涩,一时不由想到,师父对自己这般的疼爱,多少……是有对梅超风的歉疚的原因罢?

可她随即便摇了头,心里责备自己道——怎么可以这么想!黄瑢是黄瑢,梅超风是梅超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师父还不至于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师父当日随口吟几句词:‘待得酒醒君不见,不随流水即随风’,可真说准了,师父酒醒时,我的人真不见了,随着二师哥陈玄风走了。”梅超风凄然笑道,“二师哥粗眉大眼,全身是筋骨,比我大两岁。他很少跟我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瞧着我,往往瞧得我脸也红了,转头走开。桃花岛上桃子结果时,他常捧一把又红又鲜的桃子走进我屋子,放在桌上,一声不响就走了。曲师哥比我大了十几岁,陆师弟小我两岁,武师弟、冯师弟年纪更小,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小孩子。岛上只二师哥比我稍大一点儿。他粗鲁得很,有一次,他拉着我手,说:‘贼小妹子,我们偷桃子去。’我生气了,甩脱他手,说道:‘你叫我什么?’他说:‘我们去偷桃子,是做贼,你自然是贼小妹子。’我说:‘那么你呢?’他说:‘我是贼哥哥。’我大声叫:‘贼哥哥!’他说:‘是啊!贼哥哥要偷贼妹子了。’我没理他,心里却觉得甜甜的……这天晚上,他带我去偷桃子,偷了很多很多。他把桃子放在我房里桌上,黑暗之中,他忽然抱住了我,我出力也挣不脱,突然间我全身就软了,他在我耳边说:‘贼小妹子,我要你永远永远跟着我,决不分开。’”

一阵红潮涌上梅超风的脸,郭靖听得她喘气加剧,又轻轻叹了口长气,那叹息声很温柔,扣在郭靖颈中的手臂也放松了一些,轻声道:“为什么,为什么陈师兄会和曲师兄打起来?为什么师父要打断曲师哥的腿,又为什么赶了他出岛?师父用一根木杖震断了他的两根腿骨,向众同门宣称:‘曲灵风不守门规,以后非我桃花岛弟子’,还命哑仆将他送归临安府……”这时杀夫大仇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四下寂静无声,她不由得又沉入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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