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我23岁。
电话响了,打破我正在开始的美好回忆。原来正是田静打来的,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事,自从我们协商好以后,我们几乎很少联系,最近的一次也是三个月前了,那次是她和她现在的情人闹了些别扭,为了躲他就想到我这儿来过夜。自然,这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我知道对于一个从事艺术的人来说,感情生活太平淡将会失去创作灵感,这样她的艺术生命便会枯竭,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对她经常换情人并不感到气愤,也并不感到新鲜,何况这也是我们当时商谈的内容之一。我做为她的最长期最固定也是最信任的情人,也只有依从她了。
不及多想,我就接起了电话。她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但并不显得苍白,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她问我今天晚上方便她过来吗?如果方便的话她想过来为我做一顿饭,她说她想体验一下为*的感觉。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而且我也从来不会拒绝她。她问我方不方便,也许她把我想得和她一样会频繁地更换一些情人,其实我并没有,在某种意义上,我的心里是只有她的,当然这些我没必要让她知道,如果知道了她也许就会疏远我,因为她不希望这样,但也未必,或许她在心灵深处又是很明白这些的。
我在心里胡乱想着,嘴上一口答应了,并且告诉她随时随地都欢迎她过来为我做饭,并且,我告诉她,我想见见我们的川儿,如果方便的话请她带过来。她没有拒绝。
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我开始收拾我的屋子。我的屋子的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就连她这个充满艺术想像力的才女也在第一次到了我屋子后表现出了惊讶,是的,它太乱了,别人几乎无法想像这是用什么方法糟蹋开的。有一段时间,她一有空就来帮我整理,每次整理好后没几天我就又糟蹋开了,或许她也意识到就这么帮我整理是徒劳的,也或许她也认可了我的这种生活方式或是习惯了。她不再帮我整理。相反,倒是每次当我知道她要来的时候我都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好好整理一番,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甚至,我也准备好了她最喜欢的音乐,是一段小提琴协奏曲,异常温馨感人,我想在她为我做饭的时候放给她听,一定会让她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感动的。
我想,我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也是最理解她的人了。
大约六点钟的时候,她来了。三个多月不见,她清瘦了许多,甚至似乎有些苍桑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有一丝心痛,然而她的笑还是这样的迷人,她冲我调皮地笑了笑,像在跟一位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老朋友打招呼。然后就自己走了进来。她朝四周扫了扫,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扫了一圈终于瞪着眼问我,上次我送给你的那幅我画的《夜晚的天使》哪儿去了?难道已经被你扔了?我说怎么可能呢,小乖乖你快点给我做饭吧,我都饿坏了,做完饭我再告诉你它在哪儿。
她朝我扔下一个鬼脸转身进了厨房,那里有我特意为她准备的做菜“素材”,任她挥舞着炒勺这支画笔自由地创作,是的,在艺术人眼里做菜也能算是从无到有地创作吧,这样一个过程对她来说无疑是最享受的,果然,我听见了从厨房飘出的歌声。而我也收拾好了餐桌,就等着她把作品呈现上来了,其实她的厨艺我知道,比她绘画上的造诣差得远了,不过我还是相当期待品尝她的作品。我拿出她念叨的那幅面,把它挂在了餐桌的正前方,这样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了。画上面,天使在朝我微笑。
恐婚症(二)
她这次做的菜比我预想得要好吃得多,可是这顿饭吃得却没有我们想像中得那样愉快。尽管有浪漫的音乐,尽管我们都喝了酒,可是我却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忧愁,那忧愁像胶水一样凝住了她的脸她的眸,使她不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看得出她这次是带着心事过来的,这心事在前面厨房时被暂时地抛到了脑后,一旦“创作”的过程结束,它显然又爬了上来。当然她还是在假装欢颜,她一定不想破坏这看似美妙的氛围吧,我太了解她了,我能从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中读出她心里的内容,在我眼里她甚至是透明的。但我没有点破她,我也陪她装着。
她显然不是一个专业的家庭主妇,竟然不知道吃完饭还要收拾,看到我先动手了她才赶紧来帮我一起弄。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我很少看到她像今天这样心事崇崇。但经验告诉我,必须等她自己开口才行。
收拾完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比以往更挑剔,一个台一个台地换,换了一圈又一圈。没猜错的话,她这是在酝酿倾诉的情绪吧。果然,她开口了:
“峰,我问你,你觉得对一个搞艺术的人来说是不是没有什么比她的艺术更重要的了?”
“应该是的吧”
“那你说,如果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的艺术甘愿出卖自己也是情由可缘的是吗?”
“那要看她是怎么出卖的了。”她就喜欢用这种假借别人的方式来说自己的事情,说到这里我也已经明白个大概了,一定是某个色狼要以赞助她的名义对她做些什么。但我还不确定她的态度,所以我还是故意这样平静地问她。
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把它关了。我问她为什么要关机呢,她说今晚只想好好地跟我在一起,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然后像以往一样,斜斜地靠在我身上,我问她刚才为什么要问这些呢。她告诉我说她最近刚认识的一个大公司的老总愿意花56万买她的一幅作品。我说那是好事啊,她接着说那人还愿意出资为她举办画展,出版画册,让她进美协。。。我说那不是很好吗,这不正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你真傻,你以为他会白白地帮我吗?他太恶心了,他对我说“我们也都不是小孩了,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了,只要你答应做我情人所有这些我都会给你办到””
我打趣她说,那不是正合你胃口吗?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她瞪了我一眼,可是目光转眼又变得委曲。“我知道我不算是个好女孩,可我从来都有自己的原则,包括你在内的我的这些曾经的和过去的情人中没有一个是靠金钱打动我的,你知道我从来不稀罕这些,他们要么有才华要么懂温柔,这个老头,我想到他就恶心。。。”
“那还不简单,你拒绝啊。”
“要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纯洁了,我变得堕落,变得势利了。。。”
“有么?我怎么没发觉啊。。。”
“真的,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当时听到他的话以后竟然开始犹豫起来,要是在以前肯定想得不会想一下的。更可恨的是。。。”她没有说下去,停了一会儿又问我:
“峰,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其实我知道一般情况下女人在向你争询意见的时候往往都已经做出决定了,她更多的是想从你口中听到支持她的话,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我却是很难从内心支持她的。我说“更可怕的是什么?你现在很需要钱吗?”
“是的,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多年,我越来越感觉到钱对我的重要了。峰,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拥有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我要有一间配置完备的画室,一间练舞室,一架钢琴。。。”
“如果这些我都能给你置办到呢?我们可以结婚,可以我们一起努力啊。。。”我突然认真的问她。
“不,你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一间完全自己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当我想安静的时候我就过去,然后关掉所有的通迅设备,谁也找不到我,我就想一个人在那儿安静地住几天。而且,我说过我不想结婚,永远都不想,这些你都答应过我的。。。”
“静,你疯了。。。”我的声音相当微弱,几乎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真的,最近我的心好烦,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也许正是这点才使我会为此犹豫的吧。。。甚至。。。。”她停顿了好一会儿,也许在等我发问,但我没问,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甚至已经决定,为了我这个可怜的愿望,还有我那成名的欲望。。。我豁出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原本就不算是个好女人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简直有点歇斯里里。。。我能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自责和痛恨。
她问我:“我是不是变了,再也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可爱自强的静儿了?”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有点红了。我什么也没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任她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淌在我胸前。而此时,我似乎已经停止了思想,只呆呆地坐在那里。。。
这时我才发现,夜色早已笼罩这座城市。屋外,黑暗吞噬了所有的色彩,屋内,灯光也显得异样地惨淡,周围很安静,只有她轻轻地呜咽声还在断断续续。。。那一夜就这样被定格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恐婚症(三)
这一夜我睡得很勉强,或者说我根本就没睡着过,实际上她也一样,好在今天的阳光很灿烂,这是这座南方城市几天以来的第一个见太阳的日子,连日的阴雨总算告一段落了。
她躺在床上懒懒得说,“你快去上班吧,我想在你这里安静几天,晚上早点回来,这几天我都给你做饭。”“好,你乖乖在家呆着吧”。
我一看时间快到了就赶紧出门了,公司里还有许多该死的事等着我去处理,简直有点焦头烂额的程度了。和我做拍档的那个小丫头窦琪,啥也不懂偏又固执己见,真拿她没办法,说话重了就要委曲。一个简单的事非要和她细细解释,说服她了才肯照着做,天哪。。。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她那么仔细地解释啊。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像田静,她经常能提出一些相当有创意的点子出来,不可否认她还很有点艺术气质在里面的,她那种执着的追根问底的精神也着实有点像田静,也许她和田静原本就是一类人吧,只不过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田静选择了纯粹的艺术道路,而她选择了一般人的求职道路吧。
来到单位,林烨姐像往常一样为我带来了她亲手制作的早点,这在我们已经成为习惯了。她是个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在都让人感觉很有气质也很快乐的女人,实际上我知道,她的内心完全不快乐,甚至可以说是有着相当的苦水在里头的。
我和她的关系,与其说是同事,倒更像是姐弟,自从某一天她说要给我带早餐以后就真的天天帮我带了,看得出,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弟弟,而我也自然而然地把她看成我的亲姐姐了。除此以外我们再没有别的不清不白的关系了,值得一提的是,她也是个执着的不结婚主义者,只是她与田静不太一样,田静是害怕婚姻浇灭她的艺术激|情拖累她的创作动力,而林烨则是对婚姻的绝望,对男人的死心,因为她曾经受过很大的伤害。这只是我所知道的大概的情况,她对她的往事锁得很牢,轻易不会去触碰,而我也显然没有必要去揭她的旧伤。自然,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她藏着往事的黑匣子也总有一天会被打开。
嗖地一声,一条短信过来了。原来是小羽发来的,上面写道:“我正在去长兴的船上,也许一个陌生的环境更适合我…”。她终于还是离开那儿了,这个建议我很早以前就给她了,不过看得出她有太多的不舍,她一直在寻找留下来的理由,显然,一切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她终于选择离去了,我从心底里祝福她。因为那里有太多让她伤心的回忆,哪怕一株草一堵墙一阵风都会让她触目惊心带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去。我告诉她只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换一个新的环境才能让她重新找回原先的自己,开始正常的生活。虽然前途未卜,至少她要做出这样的努力。
我和小羽算不上是老乡,我和她的老家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一个郊区,然而在关于家乡和乡情这个情结上,她远比我的老乡更容易走进我的那个世界。在怀旧这种情感上,我们实在太相似了。或许是相仿的乡村生活经历,我们都曾经对城市抱以不屑一顾的眼神,那时我们一起聊孩提时代的生活可以聊得忘了是白天还是夜晚,这种投缘即便在我的童年玩伴中也是找不到一个的。
人与人之间一但能够建立起某种渠道的沟通,那么可沟通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我和小羽就是这样,慢慢的我知道了她的许多事情,后来就知道,她竟也属于我将要讲述的那些不需要婚姻的女孩子这个群体里面,只不过各人的情况总是看似相近却又不同。
后来我还是去了城市,而她依然还在老家,并且邂逅了一场足以改变她一生的恋情。她比我大两岁。在她开始向我泉涌般倾吐的时候她正投入在一场连她自己都知道没有结果的恋情里。简要说来,在这段恋情里,她心甘情愿地做着另一个女孩的替身,代替那个离“他”而去的“她”,之所以心甘情愿是因为“他”在她心里有着足够重要的位置。为此她已经来及考虑做替身的后果就迫不急待地“趁虚而入”了。自然这个“他”和“她”我都不认识,我只是从她的叙述中得知“他”和“她”之间的一点故事,而故事的最新进展却是“她”又要回到“他”身边了,她要做的仅仅是离去,悄无声息地离去而已,什么都不能带走。。。
所以,她现在只有选择走得远远的……不再把那些事看在眼里,我相信离开对她有好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恐婚症(四)
今天上班总有点心神不宁,不停地在看时间,我很少这样急切的盼着下班,可能是因为田静在我家的缘故吧,不知道她这一天在做些什么呢。偏偏今天的事又烦又乱,直到下班前半小时才差不多都处理完了,我心里盘算着今天回家顺路给她买束花吧,认识她这么多年我似乎很少给她送花。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原来正是田静的。
“嗨,亲爱的,快下班了吗?”
“嗯,马上就下了,你在家里还乖吧?”
“当然乖啦,我马上开始做饭了。。。我想交待你一件事”,她这话的口气怪怪的,像淘气,我不禁要想会是什么事呢?
“好啊,你说吧。”
“你晚上送一束鲜花给我吧,我想要。”天,原来是这个,我原本很自觉想做的事被她这么一说再做就感觉很不是滋味了,唉,想了一想,还是不要告诉她实情,我自有主意。我故意淡淡地回答她:
“哦,好吧”。
一下班我就到花店里挑了两捧最鲜艳的红玫瑰。虽然价格不菲,想到自己这么几年来几乎从没送到,也算是补偿吧,心里觉得很值得。双手各捧一把玫瑰在路上走实在是很吸引眼球,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倒是非常不错的,偏偏这时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小羽的。
“于峰,你现在哪里?我在市区了,我想见你”
“哦,我刚下班,刚走出公司大楼,你不是已经去长兴岛了吗?怎么又到市区了?”
“我到了长兴又回来了,见面再跟你细说吧,你公司在海云路上的中兴大厦吧?我就在附近,马上来找你。”
正说着,我用眼四周一搜索,发现她竟然就在马路对面,我赶紧朝她挥手边告诉她我看到她了,就在对面,这一挥她自然看到了,只是也被许多旁人看到了,实在是太招摇太吸引目光了。
我上次见到她已经有半年多了,这次再看简直判若两人,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30出头的女人原本就青春气息去了大半,她这幅模样更是像老了许多,别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她还是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吧。看到我一手一捧花,她肯定也觉得奇怪吧,我跟她说这几天田静正好住在我家里,后面不说下去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可以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呢?我想了一下对她说我打个电话给田静,让她出来,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吧。她说好啊,正好也想见见呢。我拨通了田静的电话:
“静,今晚我们到外面去吃吧,我有个朋友正好从郊区过来,叫小羽,我和你说起过呢,正好你也认识一下。”
“嗯,好啊。既然是好朋友就请她到家里来好了,反正我已经都做好了,顺便让她评价一下我的手艺嘛。而且。。。”她娇娇地跟我说:“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许多你爱吃的,不吃多浪费啊,到明天就坏了”。
“嗯,你说的对,我们马上回来了。”其实我本意就是想这样的,只是怕她们两突然见面太意外才故意来这么个电话的。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随手拦下对小羽说上车吧,去我家好了,田静也想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听到我们的脚步听,田静已经开了门迎出来了,她对我的脚步声太熟悉了。见到小羽她似乎显得有些惊讶,边热情地伸出双手,边说:“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应该是郑俊的女朋友吧?我们见过呢”,我连忙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她大概也有些明白了,转而马上把小羽让了进去请她喝水。小羽却平静而淡淡地说:“是啊,那时候我和他还认识不久呢,现在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今天来市区第一件就是去找他的,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奇怪的问,咦,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呢?田静告诉我,是她们工作室有次到崇明去野外写生,“郑俊是在崇明搞摄影的,那次是他接待我们带领我们四处走的”。哦,我想起来了,小羽曾给我看过一幅她的只有背影的人体艺术照,因为只是露出背部和臀部,看不到脸,而且是一幅*作品,如果她不说是她,我是半点都认不出来的。我记得当时我还不懂装懂的对这幅作品作过些评价,什么灯光运用不好啦,角度不好啦。当时她没说什么,现在想来,定是她男朋友的作品了。
“咦,你手上怎么有两束花呀?”原来田静这才注意到我手里的玫瑰,或许她以为一束是小羽送我的吧,哈哈。再想想也不用逗她了。“这前一束是我自己想到要给你买的,后一束是你打电话告诉我要买的,我想这两束花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谁也不能代替谁,所以就都买了”我想唯有这样说才能让她知道我是个很自觉的人。听我这么说她也没啥好说了,只笑笑地说:“放心,我不嫌多呢,你就是送我一车我也会收下的。”说完,对着小羽微笑着说“我先去厨房再做几个菜,你们先好好聊吧。”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恐婚症(五)
我这才思忖起她此番到底为什么而来呢?而且是傍晚了来找我,应该是想借宿一晚吧,因为我知道回崇明的车早就已经没有了。可是既然早上已经上路去长兴了,怎么半途又折回了。我问她,你今天来市区是为了见他吧?或许是我这样问太直接了吧,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同时点了下头,但目光似乎是在逃避。彼此沉默了大概半分钟,见我不再说话,她才开口:
“我原本是想再来见他最后一面的,但是。。。”她顿了顿才继续:“我事先没有告诉他,我想看到我意外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我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到他家那个小区,正好看到他的车开进去,他的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我也赶紧跟过去,我看到车停下了,他和他的女朋友一起从车里出来,然后他们一起进了他家那栋楼,我没有再跟进去,因为我明白,想到见到他的是我,现在我已经见到他了,至于他有没有见到我就无所谓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更是没有必要知道了,我转身就走开了,我想我和他从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已经划上句号了。”
“嗯,那就好了。”,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崇明呢,想了一下还是没问。
她接着说:“我原本是打算等见了他最后一面就马上再回长兴的,可是那时我突然明白既然和他已经彻底了断了,我凭什么还要因他而离开呢?我现在也想在市区试试,能不能过得下去,所以。。。我原想今晚先在你这里借宿一下的,但没想到你女朋友在,呵呵,我原本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呢。。。我吃过饭去找我同学那儿住一晚吧”
“不要不要,你今晚就住我这儿吧,她是搞创意的,说不定她能帮你很快找到工作。”我不想和她很具体的解释我和田静的关系,所以也就不去否认她给我们的定性了。正好田静也出来招呼我们吃饭了。因为前面我已经用眼神告诉过她了,所以席间我们都没有提及小羽和她男友的事。整个晚餐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饭后小羽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安,也许她是在等待女主人发话吧,我连忙又用眼神和田静交流了一下,她果然会意,主动对小羽说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就住在这儿吧,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小羽轻轻地道了一声谢就帮着收拾了。虽然她话不多,但做起家务活来显然很擅长,比田静拿手多了,看得出在那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是这么做的。
晚上的住宿由田静安排,她和小羽住在我的卧室,我则被安排住在旁边的一间小卧室,今天她俨然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了,突然有这个感觉让我挺激动。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坐下来边看电视边叙话,小羽这才把前面跟我说的留下来找工作的事情和田静说了一下。田静好像很兴奋,说她认识一个田总正在找一个做设计策划的,她觉得小羽很合适,明天就可以带她去谈一下。
我坐在沙发另一端假装在看电视,一只耳朵却是在听着她们姐妹一样的在谈些什么,只是毕竟听不太真切,我在想,这个什么田总会不会就是要花50万买她画的那个大色狼呢?那不是在把小羽往火坑里推吗?但这个也只能私下去问她了。不一会儿,田静说她们要先去睡了,我只得和她们道了晚安,假装再看了会电视就也去睡了。明天看她们有什么动静吧。。。书包 网 想看书来
恐婚症(六)
我其实很挑床的,换一个地方睡就明显觉得睡不踏实,早上很早就醒来了,隐约听见厨房里有响动,难道她们会比我起得更早?进去看才知道原来是小羽,她在给我们做早饭,我想这丫头也太小心了吧,难道他那段时间和他男友在一起也是这样的?我们彼此问了声早,我告诉她我和田静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呢,要吃也是外面随便买些早点,不用她这么费事的,她也只是淡淡地笑着说“没事的,反正也睡不着,正好可以让你们尝尝我做的鸡蛋粥,以前在郑俊家里我经常做呢。”她主动提起了那个人,而且语气好像很不在乎了,像在提一人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我现实中对她的了解不多,更多的只是在网络和电话上交流的,我知道她是个极会藏心事的人。很多时候脸上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起伏的。
我想起了昨晚田静对她说的事,装做无意地问了她一下,她说是的,今天田静会带她过去见那位田总的,我想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也不了解情况,想了一下,只对她说“那没关系,你就随便去淡一下吧,满意就做做看,不满意也不用急,反正我也会帮你找的”。说话间她的粥煮好了,我喝了浅浅一小碗,味道果然还不错,那小子倒是挺有口福的。我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赶紧走了。
今天一天倒是工作很轻闲,我一直在等待着下班,想着今天两位MM在家会给我弄什么好吃的呢。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田静也不给我电话催我回家呢。。。
回到家里,发现门竟然锁着,天哪,两个丫头哪儿疯去了,怎么现在还不回家呢。我好不容易找出钥匙打开门,发现屋子被整理得十分干净,两个女人在家果然不一样。远远地,我看到桌上似乎放了样东西,原来是一封信,笔迹是田静的。原来她决定今天就回去了,下次想到我这儿来时会再和我联系,而且她把小羽也带走了,说是让她和她住在一块儿彼此有个伴,还说小羽对今天这份工作觉得挺满意,决定尝试一下了。此外就是像往常一样的一些叮嘱,看得出不工作的时候她还是个十足的女人的。
我长叹一口气,这么快,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的孤单生活了。我知道她肯定会在冰箱里给我放满了食物,可是那也总有吃完的时候,更何况一个人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糟了,我懒懒得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这时手机倒又响了,我第一的反应应该是田静打来的,可是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就这样响了四五下,我想了想还是接吧。
“喂。。。是阿峰吗?”这个声音好像很熟,但一时又想起来是谁,而且还叫我阿峰,我努力搜索着记忆却想不起来这个厚实的女声是谁。见我没有反应,对方又说“是阿峰吗?怎么不说话,我是佳莹啊。。。”。哦,原来是她,我终于记起来了。我没料到她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理踩对方了。
“哦,是你啊,你还在这边吗?”我的语气并不热情,更有点冷漠,这一点相信她也听出来了。
“嗯,我还在上海,我有事想找你,我现在到你这儿来一下可以吗?”
“电话里不能说吗?”我显然有些不太乐意。
“不行,我想要当面和你说”
“好吧,那你过来吧。”我说这句话时大概想了有半分钟,而她在电话那头却始终不放地在等待我的回答,也许她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那好,我马上过来,你等我”说完她就挂掉了。
我和佳莹之间其实是有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的。也正因为这样,她在这里一年多了,我们却从没约见过,完全就如同陌路一样,包括她刚来的时候,那样高调,这里许多朋友都为她接风迎接我也丝毫没有参与其中。以至于我几乎快要将她忘却了,这也许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因为将她记在心里将是一种疼痛和折磨,因为在这之前她一度是我的意中人,那段时间里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绝对是第一位的,然而我是个对感情很苛刻的人,她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那么我希望我在她心里也是第一位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为人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真”,她几乎不会隐藏自己的任何真实的想法和情感,因此我也显而易见地查觉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很一般,远远不及那些对她近乎玩弄态度的人,这令我特别僧恨,在那段时间里我频繁的闹情绪,她却不理不踩,相反跟那些人的关系显得更亲密暧昧,经常半夜三更还在和他们一起鬼混。那时我才了解了她原来并不是我想像中那样纯洁的女孩,我对她的疏远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其实我相信她早晚会在那些人身上碰壁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来是不是与此有关呢。我且静静地等她来吧,看她有些什么话要说。
一.半年后的一个晚上
(简介:梦想在生活中不知不觉地迷失了...同时失去的,还有锋芒,个性,灵魂...还有爱情和事业...
“我”和云儿相识在看似虚幻却又真实的网络,为了一个共同的情结,为了把这个童话般的爱情真实的创造出来,我们毅然离开家乡,一起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在那里,我们尝到了生存的艰难,爱情纵然美好,但在忙碌的生活面前有时显得苍白无力.梦想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和她不得不最终面临抉择,是追寻最初的梦想还是接受现实的改变?最终我们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我们在泪水中朝两个方向走去,留下的是对彼此的祝福和一个30年后带着各自孩子重聚的约定.)
1.半年后的一个晚上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座依然陌生的城市。在夜色笼罩的沙滩上我的脚步迟缓地走着,偶然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望不见边际的远方——那是我家乡的方向。
这片沙滩,对我来说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结。当年,就是因为这片干净的沙滩,这条碧蓝的海岸让我迷上了这座城市。很小的时候,我就向往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我梦想在这样的地方安家,然后平平静静地生活。三年前我和网友云儿相约在这里见面,因为它处在我们生活的两个城市中间,彼此都方便。而在我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这里就是我梦中寻找了多年的归宿。。。于是就有了三年后的今天我在这个沙滩上徘徊。
手机响了,是云儿打来的。
“老公,我回窝啦,你上哪儿去了啊,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叫我好找,看你回来我不捧你。。。”
“啊呀,我就到滩上散散步嘛,哪知道你今天就这么早回来了,饶了我吧,我马上回来哦。。。”
云儿是我的女友,但她一直称我为老公,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叫她一声老婆。半年前,我为了圆我这个奇怪的梦想,我用尽甜言蜜语鼓动她和我一起来这座城市,当时我告诉她这里的房价很便宜,只有我家乡上海的一半都不到,我们可以先借个一般的房子住,如果顺利找到满意的工作就可以再换个更舒适的家了。。。这里的工作也好找,而且这里环境又好,没有大城市喧嚣和拥挤。我知道云儿和我有着一样的田园情结,喜欢安静,就这样我不算艰难地成功鼓动她和我一起来到了这个城市,然而半年下来一切都比我们预想得要糟糕的多,我们租借了一个不到20平方左右的小屋,根本不能叫做家,于是我们开玩笑把它称作“窝”。不过看得出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怪我,这反而让我更加自责,觉得很对不起她。
正胡乱想着,我已经到家门口了。云儿听出了我的脚步声开了门。
“快来看我买了什么”、
一眼望去我看见桌上摆满了各色小吃“咦,你上次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的吗?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啊”
“小傻瓜,我又不是买给自己吃的啰,你不是说你爱吃吗,今天碰巧公司没让加班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新开的商店在搞打折促销我知道你喜欢就多买些回来喽”。我一想我的确有一次很无意地说这东西蛮好吃的,只是太贵了,想不到这她都记在心上,真难为她了,忍不住我亲了她一下。
“讨厌,怎么又没刷牙,下次再不刷就不许碰我了,听到没!”
“啊呀,对的。今天起来迷迷呼呼地就忘了刷牙了,下次决不忘了,放心吧”
“你呀,太不注意形象了,今天跟你说了明天就又忘了。算了,不说了,今天咱们弄点什么吃呢?”
“吃的你可别问我,我是杂食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反正你做的我都爱吃”
“。。。我在家可不怎么烧菜的,就会那么几手我都做过了,没啥新鲜的口味,我们上外面吃去吧,反正也挺便宜的,好不好啊?”
“好吧,我们先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小菜馆。。。”
说实在的我们来到这里半年来还是头一次到外面吃饭,平时也没注意过周围有没有家常型的馆子。我们关上了门,云儿挽着我,我们慢悠悠地走在这不算热闹的街上。这种感觉挺温馨,让我回忆起了三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感觉,特别美好。云儿也显得很安静,除了四处寻找用餐的地方就是紧紧地挽着我。
一个小时后,我们吃完饭又回到了属于我们的窝。我习惯性地开了电脑,云儿也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每天我们都要浏览一些固定的网页,比如各自的博客,还有我们各自家乡的新闻,我的家乡在南方,她的在北方。我们总是习惯性地替对方关心一下彼此家乡的情况。网上的情况似乎和我们眼前一样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大的新闻。云儿已经靠在我的背上,我感觉她在思考些什么。“你在想啥呢?想家了?”
“诶,是有点。。。”她故意笑ⅿⅿ地说。
“哦。那要不你过几天回去一次吧”我的语气似乎有点失落。
“嘿嘿,骗你的啦,有你在我就不想家了。”其实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她心里肯定是想家的,更何况我也想。
她紧接着说着“我在替我们算帐呢,我们半年下来花了不少钱了,现在还没赚回来呢,今后要想办法省着点花了。你算算,房租每月600,再水电费宽带费再我们每个月的日常开销,一个月近2000,还有电脑花了6000,我们加起来一个月也不过3000多一点,总归尽量要省点才是,我们还没办正事呢,你不打算娶我了嘛小傻瓜。。。”我很喜欢听她叫我小傻瓜,确实很多方面她要比我能干的多,我在她面前有时真是十足的小傻瓜,不过她这番话其实也是一直萦绕在我心间的事。我承诺过要给她的幸福现在看来实在太渺茫,虽然她从不曾有过后悔但我却始终感到内疚。
我把她抱到了怀里:“当然想啦,我天天想着要娶你呢,但我一定要到能给你幸福的那一天才正式娶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小傻瓜,我不要你一个人辛苦,我们一起打造未来的家吧,我们现在能节约点就尽量节约点,先苦后甜嘛。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的,到那时可不许抛弃我哦,不然我饶不了你。。。把你垛成肉酱!”
“放心啦。。。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嗯,现在看来还不是。。。好啦,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别忘了吃早饭,下次要再忘我就每天亲自给你做好了。。。”
“不用啦,我外面买着吃很方便的,我最近天天吃的,你放心吧,你这么早就要上班哪有工夫给我弄啊,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就好。乖乖,快睡吧。”她习惯性地蜷到我身边然后闭上了眼睛。
于是我们都安心睡下了。。。
一.那三片树叶
这是一个冷清的冬日,冷清地让人寂寞。没有北风呼啸,没有漫天飘雪。如果不是那缕惨谈的阳光和窗处那棵只剩下三片树叶的银杏树,也许人们会忘了现在是冬季。
洁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窗前,她本来是为了在这里享受一会儿阳光,想让阳光晒暖她的心情。可是无意中目光却被树上那三片树叶迷住了。那三片树叶仿佛是被精心排列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中间一片树叶凝望着远方的树枝,旁边两边树叶则紧紧地依偎着它,其中一片似乎是要用它的整个身体为中间那片树叶挡住寒风和霜雪,然而它们却只是背对着,中间那片面对着另外的一片。这种组合令人感觉有些奇怪。
洁呆呆地望着这三片树叶,她突然感觉有一股眼泪要冲出眼眶。当一阵轻风吹来的时候,她发现眼眶真的已经湿润了。她马上收回目光,努力让自己不再看那三片树叶,仿佛它们会钻到她心里绞碎她的心思一样。
是的,洁这几天的心情真的很乱,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平静下来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这样乱下去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她的前一个抉择已经让她痛苦至今,如果这次再做出一个让自己受伤的决定,她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过下去,但如果就这样迟迟不决,也许仅有的那一线希望也会和她擦肩而过。也就是说,她必须做出选择,哪怕是错误的。想到这里,她又抬眼望了望那三片树叶,它们依然还在那儿挂着。
就像眼前那棵银杏一样。在洁的心里也挂着三个男人。一个是半年前已经和她分手的旭,一个是她现在口口声声叫着老公的阳,一个是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她的飞。而对于洁,她现在最最挂念的还是旭,尽管半年多过去了,但她仍然无法忘掉旭,也许将来也不会,但她明白,她和旭之间的感情只能成为往事了。就在她最孤独的时候,阳出现了,她知道她对阳并没有感觉,她也不关心阳对她是不是真心的,但或许仅仅是为了那份慰藉,她很爽快地称呼阳为“老公”,而阳自然也叫她“老婆”,虽然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带给她情感上的充实,但至少可以填补一些对旭的思念而使自己变得平静了。晚上,她可以在被窝里全身心地想念旭,白天,她可以在朋友们面前谈论她的“老公”阳,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很知足了,至于什么时间还能找到像旭带给她的那样的爱情,她从来都不抱什么奢望,她就希望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地过下去,过到哪天就哪天。
可是,后来飞出现了。凭她的直觉,她感到飞是很认真的,而正是因为飞的认真让她感到害怕。在飞出现以前,她已经很满足于这种不涉及爱情的“暧昧”关系了,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让她既不孤单也不紧张。可是飞的出现让她左右为难,如果断然拒绝,她担心自己会和真情失之交臂,如果接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会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更深的痛苦。因为这样,她这几天始终心烦意乱。她不敢退更不敢进。只能努力地维持着这种混乱的现状。哪一边都不敢轻易放手。这样做的后果是让她感到非常非常的累。甚至她想两边都松手,情愿让自己回复到那段伤心的岁月里。可是,真要放手却也不是那样轻易下得了决心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去西部寻找格桑花
当我从辽阔的大西北回到家乡,许多朋友问我,格桑花到底长什么样,美丽吗?我总是羞愧地点点头说,美极了,它是世上最美丽的花,美得不配让我这样的俗人去观赏。
我想事实的确是这样。实际上我至今并不知道格桑花到底长什么样,在许多当地的村民眼里,凡是美丽的花都是格桑花,它不是一种具体的花名,而是美丽之花的统称。而到底怎样才算美丽,那个标准不在花身上而在每个人心里。
我生在一座大城市的边缘,那里是乡村,十几里外就是县城,几十里外就是大城市了。长大以后我便在城市里找到了工作,然而我心里的梦想却始终空空的。我不像从小生活在城市城的孩子,他们眼里要么只有城市,要么对乡村充满了好奇;我也不像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要么一心恋着故乡,要么做着到城市淘金的梦想。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的梦想在哪里。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琪,她是个无论用城里人的眼光还是农村人的眼光看都是很出色的一个女孩子。她有城里姑娘的成熟大方稳重,她有农村孩子的节俭勤劳懂事。很荣幸,她深深地爱上了我,而我那时也决定要好好爱她,我们双方家长也都对这件事很满意。
可是那可能只是开始阶段的事。渐渐地,我发现我们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她爱时尚流行的东西,而我却喜欢古典深厚的东西,她喜欢热闹而我却喜欢清静,她恋繁华我爱简单。更重要的是,在我眼里她是个典型的世俗小市民,和我平时不屑一视的那些小市民根本没什么区别,很多时候我们简直到了格格不入的地步,开始我会试着和她讲许多道理,但她却不喜欢争论,遇到分歧她宁愿选择沉默,对此我便觉得更不可交流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我和她竟然起了相同的网民,当我们开始聊天后我们越来越发觉对方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我叫她妞妞。
她经常说她的梦想是要到西藏的墨脱,到那里安安静静地过一生。虽然当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但她那种对梦想的追求无疑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不知在哪个点上它唤醒了我关于梦想的一股冲动和向往。是啊,我不也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嘛,可能从那时起就已经有了想要陪伴她一身的愿意,不过那还只是藏在心里,因为去那里没有那么容易,那个地方连一条公路都没有,几年内是不可能去得成的。
有一天,她突然兴奋地告诉我一个网站,网站名字叫格桑花,当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格桑花,她告诉我说是一种很美丽很美丽的花,它只生长在西部。这个网站是关于西部助学的,她告诉我的目的是希望我也能献一份力,这个当然不难,当时我开玩笑说,送点钱送些衣物送些书本一下就用完了,要是咱们能给他们带去知识不就更有意义嘛。没想到几天以后她又突然兴奋地说,她了解到这个网站确实可以帮助联系去西部支教,她说她已经想过了,只要家里不反对,她决定过了年就付诸行动。不知为什么我当时也听了很心动,我将思绪延升了下去,我仿佛已经看到我站在破旧的教室里对着一群又黑又瘦但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小朋友们上着课,我感到自己突然变得好高大。我还看到,在风和日丽的周末,我静静地坐在平坦地石头上,身边是美丽的格桑花,轻风和阳光从我身边掠过,我用笔尖记录着那美妙的感受,化成一行行动人的诗句。。。。。那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想到这里,我几乎已经决定也要去西部支教了。我从小就是个倔强的人,我决定的事家人根本无法说服我。可是除了家人,我忽然又想到了琪,我知道她也不会同意的。不同意更好,量她也不会理解我这份寻找梦想的决心和意义的,她想的事情从来都是那样现实,离不开俗世中的每一件无聊的事,和这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我其实早想和她分手了,这不正是个老天给我的机会吗?如果她不支持我自然就不能怪我了,而这也绝对是在意料中的。
回到住处,我把我的想法跟她说了,不知为什么,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地平静。我说到分手,她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反应,好像很快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能这一天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吧。不过以我对她深深的了解,我不难从她脸上读到那股无可鸣状的悲哀,那悲哀凝固了许久然后才开始慢慢舒展。我稍稍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不过这个时候我的心早已硬了,看到也就当没看到了。于是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我也根本就不去关心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了,无非就是另找一个男朋友吧,我想女人都会这样的。
去西部支教的事比我想像的顺利多了,过了年,我便真的和妞妞各自踏上了去往西部的路途。我算着我应该会比她早到半天左右,但最后会不会在同一个学校教书还不知道,只能凭天意了。
十几个小时以后,我真的踏上了那块土地了。我来不及问一下自己这里是不是我梦中的地方就被前来迎接的网站义工们接到了目的地。尽管做了相当的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切还是令我惊讶了。所谓的教室竟然比家乡的村子里那间废弃了几十年的破仓库还要破旧得多,甚至它根本就不算是一间屋子,墙上满是砖头大的洞眼,根本不能挡风挡雨,椅子竟然都是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可是看到学生们那水灵灵的目光和欢声笑语,我便没什么怨言了。校长又带我去了给我安排的宿舍,看得出,那是为我们精心准备的,虽然又小又暗,但总算还是个密封的空间,挡风挡雨是没有问题的。我知道,这已经是贵宾级的待遇了。
到下午的时候,又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也被接了过来,不用说,她就是妞妞。第一次见到妞妞,我感觉丝毫不陌生,仿佛就是天天见到的,事实上我和她确实是天天见到的,只不过见的不是面而是文字。文如其人,这话不假,她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妞妞。显然她也参观过了她日后将要工作的地方,当然,她的惊讶也不亚与我。
很幸运,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学校,并且我们也成了邻居。开头的几天真的很艰难,这里天天吃的是土豆,一顿饭就是几个土豆,蘸点辣椒沫就要咽下去。看得出她是个能够吃苦的女孩子,或者说我们都是要强的,这种日子硬是被我们坚持了下来,后来开始习惯了就好多了,只是我发觉才一个多月时间,她已经瘦多了,脸色也变得腊黄|色了。
在这里,我们真的成了唯一能够交流的人了,或者说是唯一的亲人了,因为这里的方言我们根本听不懂,除了白天上课,余下的时间便只有和她一起度过了。有时我们会一起到山上去采野花,我们把那些不知名的小花都叫做“格桑花”,她把这些“格桑花”编织成小花环套在我头上,然后就看着我傻傻地笑,笑得是那样灿烂那样动人,这时候我会冷不防地上去亲她一下,她就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我们还会在一起谈未来美好的梦想,当然谁也不承认来到这里是个错误,或者也确实不算是错误,因为在课堂上的时候我始终能觉得很自豪。对了,在课堂上的时候我曾经有几次无意中想到了琪,我想和她分手是对了,像她这样的一个城市里的小市民是根本不会体会到我此时此刻站在大西北的讲台会有多么的激动和自豪的,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这样想了几次以后便不大会想到她了,仿佛她早已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或许这个时候她正在和她的新男友享受着高档奢侈的食物并打情骂俏着呢。而不出意料,我和妞妞也真的深深地爱上了,虽然这个念头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早已预谋到了,但当它真真实实地来临的时候我们仍然激动不已,我相信这次的爱是不会有错的,我们也必然会有结果的。我想,这也应该是这次来西部支教一个最重要的收获吧,
转眼快一年过去了,我们都坚持没有回家,第二年这里的条件有所改善了,我们就更不愿走了,说真的,我们已经对这片土地对这座山对这些孩子有了很深的感情了。然而世事却往往会有让人想不到的时候。一天,她告诉我说,她怀上了。面对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我们曾想打掉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小生命,可转念又想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可能做这样的手术的。于是便只有保住它了。我们这才意识到追寻梦想的岁月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了,我们必须要对这个小生命负责。最后我们决定,等这学期教完我们便回家,是回我的家,我们应该办正事了。我们的结论是,我们可以在这里吃苦,我们可以在这里为梦想奋斗,但孩子不应该受苦,他应当在大城市接受良好的教育。为了孩子,我们只能回去,必须回去。
日子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就暑假了。我们离开的那天,校长还有几乎所有学生都来给我们送行。那个时候对我们来说除了泪水再没别的可以留在这片土地上了,我们互相含着泪,尽管有一万个难舍,难舍这些孩子,难舍这几间教舍,难舍这里的每一寸土壤,可是我们已经毅然作了决定了,不得不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坐在了回家的火车上,那个时候的心情也许只有我们俩才能体会。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她依偎着我,我怀抱着她,就这样我们像木头人一样在列车上呆坐了十多个小时,我突然发觉,火车已经驶到我的家乡了。我这才想起我根本没对家人说过要回来,也好,给她们一个惊喜吧。
其实,自从离开家乡,除了第一年有过几封书信,第二年我几乎没有和家人通过一次信,我不知道爸爸妈妈都还好吗?还有琪,说实在的我不应该把她那么快就彻底忘记,毕竟我曾经认真爱过她。想着这些我真恨不得一口气能够跑到家里,跪在父母跟前以求宽恕这一年多来的不孝。。。
妞妞也是第一次来到我的家乡,更是每一次去我家,我知道她的心里定是没有底的,但我相信爸妈一定会为我带回来一个媳妇而感到高兴的。正胡思乱想间,我们已经到了老家那个村庄了。想不到二年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好歹我还能认出回家的路。我终于在一幢不太新也不太旧的二层楼房前站住了,妞妞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门半开着,我不知道是该推门而进还是先喊一声妈。最终,我还是悄悄地推开了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就像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门一样。
里面似乎已经听到了动静,传来了走出的脚步声。我感觉这脚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它不像是母亲的脚步。这脚步终于伴着人影出来了。奇怪,竟然是琪。她怎么会在我家呢?没等来得及细想,只见她由惊讶变成兴奋变成激动,马上转身跑了回去,一面叫着,妈,哥回来啦,是鸿哥回来啦。说话间,我也已经随着琪的脚步走了进去,只见母亲躺在床上,见到我便要爬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好像里面藏满了泪水。我抛下这些疑问不管,上去大声叫了一声妈,并把妞妞拉到了母亲跟前,妞妞也轻轻地叫了一声。妈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琪,这时我注意到琪的眼睛也积满了泪水。我不知道这两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走后,母亲就气病了,也许是因为我弃家而走也许是因为我抛弃了琪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吧。但是琪并没有像我想像地那样离开我们去寻找另一段感情了,她认我妈做了干妈,这两年来一直照顾着我妈。我了解琪的,我相信这两年来她一定是像对待亲妈一样照顾我妈的,比我这个不孝的儿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了。
我想起来了她以前经常跟我提到过了一套观点。她说,缘分是多种多样的,爱情是缘分,亲情是缘分,友情也是缘分,缘分之间也是可以转换的,如果爱情不能保持下去,那么何不将它转化为亲情或是友情呢?当时我对这番话充满了不屑,几乎理也没理她,在我意识里,爱情是多么的神圣和伟大,亲情不过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我现在再回想起这些话顿时就明白了。她不但只是说说,更是身体力行地做了,而且做得是那样的完美。此后她果真一直叫我哥了,我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若有所失般,虽然已经隔了两年,可联想到以前叫过的“老公”,顿觉它是多么刺耳和不自然。可是她似乎叫得很自然,她也叫妞妞叫嫂嫂,看得出她们姑嫂俩还是很谈得来的。
我也曾鄙视过她的世俗她的现实,可是,如果我不世俗不现实,我又为什么要回来呢?我为了让孩子受良好的教育而回到城市,难道大山的孩子就不应该受好的教育吗?我顿时感觉自己是多么虚伪,自以为高尚而已。现在,琪在我眼里变得高大了,而我自己则变得那样渺小。诚然,我是真心爱妞妞的,可是比起琪曾经对我的爱和如今变成的亲情,我的爱也许充满了自私,试想如果哪一天我和妞妞分手了,我能像琪一样把曾经对她的爱化成亲情或是友情吗?我想至少暂时还做不到。我还有许多要像琪学习的。
当然我知道,我已经对不起一个琪了,再不能对不起现在的妞妞了,我不仅要像之前那样爱妞妞,还要把在琪身上辜负的也在妞妞身上补回来。她们俩都是我眼里最美丽的格桑花。只是,如果我不去西部,这两朵美丽的格桑花也许一辈子都与我无缘。
一根二十年前的项链(乡土短篇)
在南方沿海一带的一些乡村,每年冬未春头都要对河流换水,换水的方法是乘海水退潮的时候打开闸门,这样内河的水都会顺着潮水的方向被引到海里,涨潮水的时候再把闸门关上,这样四五次以后许多临海的河沟的水位就降到很低了。这样干涸个两三天后上游的湖泊把积的水再放下来就完成了一次换水。在这个两三天的空隙里,附近的村民就会趁机到河里摸鱼。水一浅鱼就很好捉了,有时拿一个网兜都能捞到。运气好还能到洞里摸到甲鱼,那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刘三却不太喜欢捉鱼,他这个时候最喜欢的是到河里挖河蚌。这个时候的河蚌也非常好找,当水开始渐渐退下去的时候河蚌就开始慢慢地向深水处爬行了,但因为水在三四天内很快就退得差不多只剩下中间的水沟了,所以河蚌的爬行痕迹清晰可见,只要顺着这个痕迹就总归能挖到它。刘三更是擅长这活,它能根据这个印迹判断出河蚌的大小。一次它挖到了一只足有半个胳膊那么长的河蚌,满以为打开来会有几颗价值连城的大珍珠,结果打开半粒也没有,倒是有好多条蚂蟥寄生在河蚌体内,不过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别人从没捉到过那么大的。
河蚌肉真的非常鲜美,每次他挖到一大盆河蚌的时候总是耐心地嘴里叼上一根烟一边抽一口一边一个个用刀从中间劈开,但不能劈到底,不然蚌肉就切碎了。他把一只只完整的蚌肉取出来洗净,再放大蒜红烧,然后就一个人边吃蚌肉边喝点酒,好不享受。他的生活始终都是一个人的,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习惯了,旁人也习惯了。
今年的河水也如期的“干涸”了。这天刘三正想下去挖的时候发现自家的水桥搭在淤泥里的最下面一阶已经半歪半斜了,刘三想正好趁现在水位低可以先整修一下再去挖蚌吧。的确,这个水桥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整修过了,上次整修是在新媳妇过门的前几天,为了方便他新媳妇以后下河淘米洗菜,他特地花了大半天时间细细地把原本歪歪斜斜的水桥板整平了,虽然后来新媳妇压根就没用上,但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是该加固一下了。
他借来了铲树用的铲子,叼着烟没几下就把周围的淤泥挖空了,他搬起最下面的那块石阶,打算把它放得平整些。这时他发现石块下面似乎有一条东西,像一根链子,大半身被压在淤泥里,只露出一小段身子。他顺手把它拣了起来,果然,是一条长长的大约有10多厘米的链子,他放到旁边的淤水里洗了一下,他惊讶的发现原来是一条金链子。他实在很惊讶,这个水桥他几乎每天都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压着这根项链。可是他却没有显得兴奋,相反他的脑子陷入了一段久违了的往事。
确实没什么好惊喜的,因为这根金链他认识。正是二十多年前他买给他的新媳妇或者叫妻子王三妹的。链子的图案和样式他清楚地记得,一眼就能认出来。可是,它怎么会在这里呢?它今天又为什么要出现呢?面对这根重新出现的金项链,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呢?顾不得坐起来,他蹲在淤泥旁久久地陷入了那段往事那段记忆。
二十五年前的年初的一天,他一个人揣着积蓄了一年多的一千块钱只身来到几十里外的城里的首饰店,他挑了大半天终于挑下了这根式样精巧美观的项链。此行他是专为即将做他媳妇的王三妹买首饰的,这根链子买回家后三妹也很喜欢。回家后的第三天,他们就办了婚礼请了宴酒。那晚也是他亲手把这根项链给三妹戴上的。
大约戴了一个月,三妹发现链子的接勾处有点松了,她怕这样会不小心弄丢了,就让刘三有空去城里叫店里再弄一下,于是早上的时候就把链子给了刘三,刘三就绕成一圈小心地放在了口袋里了。没想到等刘三到了城里后一掏口袋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刘三想,完了,一定是路上被扒手扒去了,想再给他媳妇买一根,可那是他积蓄了一年的钱,现在手头哪拿得出来,就算硬凑出来了,那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于是只好回去老老实实地向媳妇交待了一回。可她媳妇却不信,硬说他把链子给了隔壁的李二姐了。原因是她早上的时候就看见刘三在李二姐面前拿出这根链子的,而且自从刘三“丢”了以后没几天她看见李二姐脖子上就带了根一模一样的链子了,况且她早听说刘三和李二姐打小就是很要好的,就是那个什么“青梅竹马”一样的关系。所以她料定是刘三把链子送给了李二姐然后对她慌称丢了。三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这口气她觉得实在难咽下,太欺负人了。于是三妹闹着要和刘三离婚,后来刘三实在受不了就只好同意了。后来,刘三就一直没有再娶媳妇,隔壁的李二姐不久也嫁到了别的村了。他们也再也没有见过。而王三妹也许是出于赌气,或是早有预谋,总之她很快又嫁了个丈夫,据说是另外一个镇上卖猪肉的,正好也姓朱,这人脾气暴躁,据说娶了三妹没多久就不给她好脸色看了,经常又打又踢又骂,刘三还知道他们还有了二个儿子,大儿子刘三认识,这小伙子今年刚当选为刘三所在村的支部书记。只是自从离婚以后他也再没有见到过三妹,只是他经常留意和三妹有关的消息,所以才打听到了这些情况,好在这个村支书并不知道以前这些事情。
但这根项链又怎么会跑到这水桥底下的呢?这么一想,刘三这才记起那天和隔壁李二姐说完话,因为二姐说他脸上像没洗干净,他就跑到自家水桥头洗了一把脸,他想一定是那个时候掉到水里的,只是这个细节实在太小了,所以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才觉得后悔当初怎么这么粗心,如果那时就想到了马上去捞肯定还能捞回来的,那他媳妇就不会跑了,就算捞不到,他这么一解释她说不定也就相信了,那也就不会跑了。他越想越后悔,他又后悔不该拿这根链子到李二姐那里买弄的,他知道李二姐戴的那根是因为看了刘三买的这根很漂亮,所以自己特地也去挑了这根一模一样的链子的,当然,这些话刘三当时也对三妹说了,可三妹说什么也不相信,后来就真个离了。
刘三想,现在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应该去找三妹说清楚吧。可他转念又想,现在三妹早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就算知道真相了又怎么样,搞不好还会让人家丈夫疑心又打三妹一顿,这样想着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自己也就这么着了,就不要去打搅人家好好地过日子了。
刘三就这样蹲在水桥边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一看原来是村支书,也就是三妹她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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