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零甲冷哼一声,微微向旁撤开半步,右臂直直的横着就是一抡,恰恰的抡在那匹健马的胸膛,马上骑手只感觉一股巨力沛然难当,仿佛是浪头撞上礁石,腾云驾雾就飞了起来。健马的冲击力虽大,怎及得步零甲神功惊人,竟然风车似的在空中一个正空翻,落地时扑腾在地上滚出老远,那李老三在马落地前就翻出去了,比那健马还远了三四丈。
周围刚落下惊呼又接了一声倒抽凉气。李老三的同伙都奔到几十丈开外了,那个头领也看到了李老三马匹撞去的角度,他素知李老三骑术惊人,也不担心那小丐性命,满拟不一会李老三就会赶上,哪知道回头时看到的竟是一人一马飞上了半空狠狠跌落。
那十来骑稀溜溜勒住马匹,返身回来,蹄声的的,慢慢的来到步零甲身前丈许。李老三在土路上骨碌的翻起,缀刀在手,乱发蓬蓬的脑袋左右乱晃,他摔得七晕八素,一时间还找不到敌人,李老三那匹马悲鸣着,马嘴里血沫子都吐出来了,怎么也挣扎不起。
当先骑手冲步零甲一抱拳,说:“咱们得罪了少侠,还望少侠别在意,卫裕这边先道个歉。”
步零甲懒洋洋的看了这些人一眼,也不说话,他现在灰心丧气,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其实要搁他以前在修罗屠时的性格脾气,那李老三飞出去时就是一具尸体了。
卫裕心中有些不满,脸色就变了,他见步零甲功力深湛,以为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这才如此的礼让,步零甲这么要死不活的模样,明显是蔑视嘛,想他卫裕在鲁州也算号人物,何时受过这等轻视?
镖车车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压镖的是火狻镖局的总镖头禇老爷子,禇老乐善好施,侠名素著,在武林中威望很大。禇老早就打马来到起冲突的这里,眼看卫裕就要翻脸,忙Сhā在中间,说:“卫大侠切莫和小辈一般见识,这错也在李老三,既然也没伤着人,看老夫的薄面就算了吧。”
卫裕见武林中的好好先生说话了,也不好在追究,况且现在身负重担,也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淡淡的道:“既然禇老发话了,那咱们就此揭过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还有要紧军情在身,禇老,就此别过!”
禇老抱拳行礼:“祝卫将军马到功成,将操己倭寇赶回老家去!”
卫裕点头致意,纵马回头,有人将李老三提上马背合骑,那匹受伤的健马也不顾了,径自绝尘远去。
禇老摇头自语:“唉,这操己国倭寇突然进犯,沿海的黎民百姓恐怕要遭殃了……少侠,你可还好,少侠独自一人,不如就随我这车队一起走吧。”最后一句却是对步零甲说的。
步零甲傻不楞登的点点头,走到那匹受伤的健马旁单手将它扶起,啪一掌又击在健马的胸膛,那健马哗啦的吐出足有半盆子淤血,登时精神健旺起来。步零甲纵身上马,和禇老并肩而行,禇老心中一突,看这少年内力疗伤的模样,刚才若发生冲突,恐怕那卫裕也讨不了好去。
禇老与步零甲并行,没话找话道:“看少侠这般的乔装打扮,莫非也是去沿海地区抗御倭寇么?”
步零甲抬眼看了禇老一眼,刚才禇老帮他突围,不搭理总是不好,不过他说乔妆打扮是什么意思?步零甲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的衣衫沾满泥泞血污,更兼破破烂烂,头发鸡窝也似的蓬乱,可不是个乞丐模样。不过这倒不是他乔装,而是本身就这副德性。步零甲赧然一笑,说:“禇前辈客气了,小子可不敢称什么少侠,只是这三天一直在碧连海中行走,所以身上才如此的狼狈。”
禇老一听,吩咐身边的一个中年镖师:“小邢,你给少侠找身干净衣服,请少侠入大车中换来。”
镖队中有篷车,原本是预备给禇老爷子休息的地方,老爷子一生刀剑林中行走惯了,哪会坐那篷车,倒是防备着路上遭遇盗匪,给受伤镖师静养准备的。步零甲身上粘粘的实在难受,也不客气,提气纵上篷车,那个邢姓镖师心思周到,还从水车上给步零甲打了一盆水,步零甲胡乱的擦擦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衫,顿觉神清气爽,阴霾的心境也晴朗了几分。
再回到马背上,禇老一瞅步零甲,小伙子腰背挺直,双目炯炯,端的俊朗,心中忍不住叫了声好。步零甲问道:“禇前辈说的操己国倭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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