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望着天际流云舒卷不定,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有很低的抱怨声传来,“原来你昨天难过,是因为白衣说要走。”
我回过头,又看到昊则抱着腿坐在一旁看着我,撅着嘴,表情像是被人抢了糖的小孩子,委屈而不悦。但他一看到我回头看他,立刻跳了起来,做着鬼脸道:“栖情不怕羞!哭得难看死了!”
我一擦眼睛,果然全是泪水,脸上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泪,干了湿,湿了干,此时醒悟过来,才觉得满脸都被草原的劲风吹得涩涩地疼。
那小屁孩还嫌不够损我,又做着刮鼻子的动作,叫道:“还不照照镜子,蓬头散发,衣衫不整,跟个女鬼一样。”
我恨得已经顾不得委屈啼哭了,抄起一旁谁家丢弃的杨木树杆,劈头就打。
那小家伙被我打得惨叫连连,抱头鼠窜,摸着被我打成包的头和红肿的指头,好一会儿才逃了开去。
我解了气,心头觉得好受了许多,低头看自己,果然是披头散发,不成体统,忙将头发理了理,紧了紧衣衫,方才扶了紧随着我跟出来的袭玉,转身慢慢走回去。
走到一半,我见小雁将我的小马牵来,让我上马骑着。
我骑着马,缓缓地踱着,满心的沮丧,再没有以往上马驰骋时的意气飞扬、畅朗欢悦了。
回到帐篷时,母亲却已坐在我的梳妆台前,将我的妆盒打开,一件件把玩我的首饰。见我进来,她已站起来,恬静笑着,将我按到妆台前坐下,指着镜子里的人影,道:“瞧,栖情,哭成什么样了?”
我有些窘,而袭玉已将水打来,为我洗脸匀面,而母亲已站我身后,亲自抓起梳子来,一下一下将我柔软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如黑瀑般轻垂而下。忽然母亲从一旁取过一支喜鹊报春缠枝梅花金簪来,将我的头发绾起,轻缠慢绕,簪定时居然成了中原流行的芙蓉归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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