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浑身冰冷,紧握了母亲的手,勉强笑道:“母亲,你在做梦呢。你看,你睁开眼仔细看着,只有我在啊,我是栖情啊!”
母亲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又问我:“栖情,君羽回来了吗?我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心里仿佛被刀扎了一般,好难受。”
我顺着母亲的话音,颤声道:“君羽没回来呢。我叫绎哥哥再去催一催啊。”
母亲松了一口气,慢慢道:“没回来好啊,没回来好啊!”
她并不是盼君羽不回来,而是怕回来的那副棺木不是梦,而是现实。
我惊恐地望着母亲睡得越来越沉,气息却越来越弱,紧张地握了她的手,泪眼蒙眬地问着白衣:“母亲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白衣揉了揉太阳|茓,强掩了疲惫,轻轻地拍着我的肩道:“栖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夫人的病,我尽量想办法。”
我站起来,用力揪住白衣的前襟,吼道:“不是尽量想办法,而是一定要救回她!如果你不把我的母亲好端端地还给我,我……我永远都不理你!”
白衣心痛地张开双臂,将我拥住,低低道:“傻丫头,我也盼着你母亲好起来,盼着你一家好起来……”
一家?我的家人还有谁?君羽死了,我只剩下了母亲,我怎能经受我最后的一个家人也离我而去?
我伏在白衣温暖的怀中,呜咽着,“我怕,我怕,白衣……”
白衣哽咽着,温柔道:“别怕,我还在,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正哭得气哽声咽时,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扯到了另一个人怀中。
我茫然抬头,萧采绎已与小时候一般抱着我,轻哄道:“栖情妹妹,绎哥哥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用怕!”他望着我时眸光极是柔和,但余光瞥到白衣时,已有寒光掠过,凉飕飕的。
我轻轻地挣开萧采绎的怀抱,将二人的距离都拉得远了,抓了帕子只守到母亲床边哭泣。
这天的午饭、晚饭,我都粒米未进,只是趴在母亲床头,时时刻刻盯着母亲的脸,盼着她能睁开眼,温柔地叫我一声栖情。
萧采绎急得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地走来安慰我,一时又问白衣:“姑姑为什么还不醒?要不要请别的大夫看一下?”
这话,显然是对白衣医术的不信任了。
白衣淡淡道:“随便吧!”但脸色显然已经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带了两名军医过来,只一诊脉,便退到房外,满额的冷汗,摇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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