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有许多时候,人总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做出一些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来。可是当我们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事情却唯有如此,也最好如此。如果上天再给一千次机会让我再去选择的话,我还是我选择这样做而不是那样或其它。我把这当成是我的傻瓜哲学的一部分。信不信由你!
事实上,我并不确切知道蜜司周的地址。不过,一直往西走总应该没错。坐汽车一路风光倒还不赖,除了我的脚,天呐,长时间的缺乏活动让它肿得像猪蹄。我认着认出原来的路,可是单凭我浆糊似的脑袋根本不可能。到最后不知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汽车上的司机认为我坐车的时间足够长,还是发现我身上没足够的钱这类屁事,总之他们七手八脚地扔了我下车,我告诉你,被人扔下车可不像坐过山车一样好玩,至少我的ρi股还有好一阵子隐隐作痛。
长话短说。我在附近走了几圈,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集市上。我已经身无分文,所以晚上我和乞丐、流浪汉睡在一起。他们问我从那里来。我告诉他们我刚从首都过来,然后他们就称呼我做“有钱的乞丐“。我发觉觉其实他们的心肠一点也不坏,除了偶尔会恐吓我如果敢和他们争”生意“的话,他们一定会擦一巴掌屎到我嘴巴里。总之,我们的睦邻关系大概好到这种程度。
过了没两天,集市附近突然来了很多人,他们几乎附近的旅馆都有住满了。来人里有许多是中外记者,都带着长枪短炮准备拍摄什么大型节目。我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子弹成功试爆极大地鼓舞人民热身革命的热情,他们决定进行全国巡迦演出同时,他们还要向处界宣布另一项神秘武器的研制已经启动。
果然,到了晚上这里搭起了舞台开联欢晚会。表演的节目我倒不觉得怎么样,反正来来去去都是江夫人杜撰的八部样板戏。倒是得知快看到蜜司周他们让我兴奋了好几个小时!
到了晚会尾声,有一束光照在舞台的一边,有一队人在喝着《东方红》踏着节拍走到舞台中间。我晕!带头的竟然是研究所的副主任猪所长。
“猪所长”之所以叫猪所长原因他本人也姓朱,而且他样子又生得粗陋,所以就被人起了个绰号。此刻的猪所长和我认识的那个他可不一样。他都一把年纪了,可是脸上被抹得油头粉面,脸蛋像一下猴子ρi股一样。他穿着绿色的军装,迈着变了形的军步带着科学家团在舞台出现。音乐又开始,他抓着啦叭,一边绕场妞妮作态,一边扯着他的鹅公猴的在嘶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喊救命。我极力去欣赏他的唱的内容,可是重重复复天非是对某人的溢美之词。一会儿又是红旗,又是男男女女从舞台两边鱼贯而出。舞台一片乱哄哄的,让人担心舞台也快被他们给掀翻了。可是观众却爱死了在下面疯狂地鼓掌。我又一次纳闷,这是不是所有人都疯了?
这闹剧持续了很长时间。我想他们和观众也累了,主持人就宣布休息片刻。我连忙趁这间隙往后台溜去。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想是我的脚不小心硌痛了别人的脚底又或者是另人踩了我一脚,总之那人竟然恶人先先告状地怪叫了一声。他这一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这儿来。“你,”他刚想开骂,可是他的表情马上产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你不就是和伟大的旗手握过手的老广阿福吗?”另一个人又说;“你是真人吗?哪只手和伟大的旗手握过手……”
完了,情况开始混乱。他们因为我和伟大的旗手握过手,所以把我也当成是一个伟大的人。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算客气地握着我那只曾经和伟大的旗手握手的手,后来就开始扯我的衣服。原因好像是他们想从我身上留点东西下来留念。到最后连二百五也明白:如果我不赶快突出重围的话,这些心怀狂热之情的民众很可能因为我身上没带别的纪念品而决定将我身体某部分留下来。也不知道是我吓坏了还是什么原因,我害怕得吼叫着往后台跑过去。一切乱成一团,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突出重围来到了后台化妆间,猪所长他们像惊呆了似地一动不动定在那里看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什么似地从天而降。
我这时听到外面那些从我身上拿不到“纪念品”的观众已经向后台蠢蠢欲动。于是我向他们指了指舞台外面。猪所长不可置信地跑到外面一看,不过这回他肯定相信了。他神色慌张地对我说:“呐,老天爷!看样子外面热情的观众希望从我们身上拿点什么。现在我们不赶快逃命的话,待会儿我们想完完整整整地回去怕是很难的一件事。阿福呀,你似乎真的是每次出现总是给人惊喜不断!”然后,我们听到一阵倒塌声,我想大概是因为观众都涌向后台这儿,结果把舞台都给挤垮了。情况真的是空前绝台!
那天晚上,我和猪所长又一次安全抵达基地。他告诉我,*开始了。密司周,爱因斯坦和所有大官一样都挨整了,现在由他主持大局。他们自从我离开首都后一直找不我,没想到居然趁这次巡回演出这机会在附近找到了我。为了我这件事,他还差点和爱因斯坦闹翻了。他说爱因斯坦很后悔把我借出去说这是什么刘备借荆州——有借不还。然后,猪所长又问我这段时间都哪儿去。我说我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有一阵子,我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我隐瞒的秘密。但他只是张了几下嘴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既然你完好无损地回来就罢了。反正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傻瓜而已。更何况现在这时势你不出漏子,早晚有红卫兵小将找你麻烦的。”他的话我不大懂,不过往后十年*倒是知道红卫兵是不好惹的。我又问他为什么要扮成现在这个小丑模样,他说他们响应革命的号召在演样版戏。现在是谁思想越左,谁就越捍卫伟大的旗手。他们这些老科学家只得出来耍活宝。
我又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猪所长告诉我:“活儿可多着呢,要裂原子、制氢弹、放卫星。”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帮忙,我说只要能保证有地方睡,一天三顿饱饭,我就去。他用怪异的眼神望而却步着我,然后喃喃自语地说:“如果你碰到的那个女孩是美帝国主义的话,他们开出的条件一定会让你铁定卖国求荣。”我心里说:这次你可猜错了!如果他知道我拒绝卡尼娜的事的话,他一定宁愿一头撞豆腐撞死,嘻嘻。
第七章
日子过得度日如年,那情况好像上次研究原子弹一样。不过这次稍微好一些,因为已经有人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而我的责任就相对比较简单,那就是不断地做一些复杂而繁琐的计算。纵使如此,也累得我舌头快拖到腰干那儿。猪所长告诉我,许多西方发达国家都在赶制这种鸟弹,以研究原子弹技术发展速工来看美国用了七年,苏联用了四年,而我们自然要越快越好,我倒觉得如果不是担心超级丈国的核威胁的话,花费如此宠大的人力、物力去制造这些蛋还不如将这些钱买些鸡蛋煮还可吃好长一段时间。毕竟,中国还有好几亿人的温饱问题没有解决呐!不过我没有将这想法告诉猪所长,因为他听了一定会罚我做几百下俯卧撑。真的,我搞不清楚那几个超级大国为什么老喜欢用原子弹、核弹之类的玩意唬人。在我看来,他们一定是像疯子一样整天生活在不安之中为了自己不被伤害而不断地伤害他人。总之,除了那次向广岛、长崎扔原子弹确实是情非得已以外,我认为其他人再研制这么多随时夺去成千上万人性命的鸟蛋实属不智。不智?这似乎不应该该我这种人说的。但情况看来确实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打攻坚战比上一次顺利多了。但是,这也不简单!总之直到得知氢弹成功的那刻,我还一边拿着演算纸一边在厕所里正放着一个“重磅炸弹”。那已经是一九六七年,四人帮带领着红卫兵正闹得中华大地乱成一围。
“坦白说,”猪所长对我说“我真不明白你那浆糊似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你简直是天才,狗屎般的天才!你显然不是我所带的科学家最正常一个,不过你却是最好的科学家。你那外表似乎变成了掩饰你智慧的最好的面具。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呐!作为科学工作者我宁愿为了你这个傻瓜,而放弃五十个装备精良的美式装甲师。不管怎样,比起那些正在社会里兴风作浪的造反小将们,你比他们聪明多了。”咦,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某人处境对我说过的?拜托,不要老是这样提醒我是一个傻瓜。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别于常人吗?嗯,这些人呀!
“*”的开始的原因后来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好像是有两个人向伟大的旗手提什么建议,伟大的旗手以为他们是想否定他的领导权威于是就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发表了一份炮打师令部的大字报,接着就拉开了长达十年之久的*的序幕。呃,难怪中国很少找到胖子,想想在当时只要稍微有点脂肪都身不由已地卷入运动的浪潮中去了,至于那些骨瘦如柴的就更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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