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突然变得很聪明,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毛副厂长,我是个粗人,人粗、话粗,却不干理粗的事,还有,人不干的事我不干。
毛飞知道老夏在说什么,他和沈红红的事,不只他和沈红红知道,老夏也清楚。但一个蝼蚁竟敢挑战大象,跳蚤的能耐再大还能顶起被子?毛飞的脸色红了,是气红的,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姓夏的,你怎么变成一条狗了?
老夏往后紧退了几步,连连摆手说,小毛啊,想打架是不是?我老了,打不动了。老夏又紧走两步,贴在了毛飞面前,我虽然打不过你了,但我有儿子,你有吗?
老夏像个小丑一样,说完这句话,又退开了,他把手招了招,说,儿子,你陪你小毛哥哥耍一耍。记住,下手别太重了,小毛哥哥毕竟是你妈的好朋友呢。
沈红红的儿子立即山一样地横在了毛飞面前,怒目圆睁,两只拳头握得砰砰直响,姓毛的,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你说谁是狗?
毛飞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了,不是不敢,而是面前的这个还未成年的男人,实在太像自己了,那眉毛、那眼睛、那脸型,以及那生气时的表情,活脱脱是小时候的自己啊。十多年了,他一直回避这件事,但当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两个人双目对视时,毛飞竟然在那双很熟悉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毛飞静静地看着沈红红的儿子,一股热流无声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毛飞这才知道,这么多年,原来,他一直就没有忘记这个儿子,他只是把这个儿子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看着毛飞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沈红红的儿子也愣住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妈妈的这个朋友,即使这个人来到家里,他也是扭头就走。他只知道,爸爸对这个人的感情很复杂,一会儿把他看成恩人,一会儿又视为仇人。用拳头和这个人对话,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站得近了、看得清了,他竟然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出了似曾熟悉的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感觉吧。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亲切而对峙。这种对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只胖乎乎的拳头从毛飞身后打出来,直接打在了沈红红儿子的胸脯上。沈红红的儿子猝不及防,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哪儿来的小杂种,跑到我家门前撒野来了。牛慧慧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喊道。
天热,楼外面虽没有人,但一楼住户的窗户后面已经挤满了脑袋,毛飞回手一巴掌拍在牛慧慧的脸上,然后,扭头进了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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