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弟相陪,那就什么都好,李三思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向堂弟问起老家的情况:“以前的事,我是一点儿也不记得啦。你说我上无老,下无小,光棍一人,是这样吧?”
李四明点点头,道:“伯父伯母早年就去世了,你又不肯娶妻,就是孤身一人。常常和我四处做买卖,手头也不攒钱,钱财到手就花了,也没什么积蓄。”
李三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父母双亡没老婆就再好不过,不然跟这至亲的人相处久了,自己迟早会露馅儿,一味儿地装失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又问:“家里还有别的亲人没有?”
李四明道:“没有啦。就我娘,你婶婶,还有你一个小侄儿在。咱们是上一辈从外省流落到河北的,也没有什么表亲远亲。”
没什么亲眷那就再好不过,省得应付来应付去露出破绽,也就不用回老家了。李三思更是放心不少,说道:“这么说,就是咱哥俩儿相依为命了。你叫我堂哥,那就是我比你大。以后该我来照顾你才对。”
李四明摆摆手,说道:“三哥,你眼下身子还未痊愈,失魂症还没好,还是先结了这桩案子,让那酒楼老板多赔咱们些钱钞,拿了回家去,养好身子要紧。”
李三思笑道:“我如今身体尚好,身上也没什么病痛,怎么要他多赔钱钞?”
李四明低声道:“那你就说自己被那酒楼老板打了之后,头痛得厉害,一想事情就晕。反正这脑子里的伤病,大夫也查不出。这样的话,由不得那酒楼老板不破财。”
李三思皱眉道:“这样不好罢?一个酒楼老板也不是什么土豪人物,打他的主意有什么意思了?随便让他出点血,小惩大戒就行了。”说到这里,他心生疑惑:我脑后的致命伤真的是一个酒楼老板下的手?
李四明被他说得有点悻悻的不好意思,说道:“三哥说得是。”
李三思瞧出他有点尴尬,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要来钱,我自有办法。管保不会让咱们空手回去!”
喝完酒后,天sè已经黑了,李三思叫店小二送来一木盆热水,想擦洗掉身上的死人味儿。他念着白天自己碰得晕厥一事,便试探着摸寻到脑后的一个微微有痛感之处,用指尖使劲一戳。
不料,这一下痛得他两眼发黑,差点儿又险些昏倒。
李三思心中惊疑不定,他让李四明查看一下自己的后颈窝儿的痛处有什么异常。李四明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拨开他脑后的头发,翻找半天,终于发现那儿有一个细微而鲜明的针眼儿。
这个意外发现令李三思的心头冒出一阵阵森然的寒意。
这般狠辣的夺命一针真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酒楼老板所为?自己之前到底是惹下了什么大麻烦,会使这样一位高手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问李四明:“我和那老板扭打起来的时候,除你之外,有没有别的人上来拉过架?有几个人?”
李四明想了想,答道:“那时候场面很乱,好多人一起围着,也弄不清是几个人。其实也没打成。那酒楼老板的手也就才碰了碰你,你就倒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三思想着没必要让他替自己担上一份心,便道:“没什么,睡吧!”
灭掉油灯,他双手枕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出这一样幅画面:酒楼上,自己正和老板推搡扭打,一个毫不起眼的人选了一个最为混乱的时候出手在自己脑后戳了致命一针,正好让这酒楼老板顶了缸。此人必定是一位行手老辣、手段厉害的高手,出手看似是漫不经意的平常举动,其实是快、准、狠,既懂得挑选时机,也毫不留下痕迹。为什么这样一位高手会对自己一个小小商人下这样的辣手?他若是知道自己复活,会不会再次出手要自己的小命?
李三思觉得,九成九是会。
想明白这个,他心里又是一阵发寒,登时一点睡意也没有,睁开眼睛,凝视着这深沉叵测的黑夜。脑中在想,自己这是穿的什么越呀?
看到别人穿越,总是美事连连。自己到好,一穿完就险些被大板子和掌嘴伺候,差点要被活活打死,好歹急中生智忽悠了过去,接着却发现自己的小命居然被一个极厉害的对手给盯上了。光是这些就让我悲催的了,且不说那前世今世都yīn魂不散纠缠自己的蟑螂。
老天爷,你这是玩儿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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