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眼睛一斜,认出这三个家伙正是昨天那位当街踹了自己一脚的黄胖子的随从,这三人也跟着踹过自己几脚,这真是冤家路窄。他也懒得废话,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盘菜直接就盖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脸上,当下就和这三人动起手来。李四明犹豫了一下,也抄了一张椅子上前帮忙。
李三思是从小在街头斗殴打架习惯了的,又练过一阵子散打,出手又准又狠,先是一个瓷碟斩在一人的脑门上,接着狠狠一脚踹飞了另一人。李四明是北方人,虽然身高马大,手上抄着一把椅子劈人的架式也挺厉害,但架不住经验不足,胆气也有点怯,下手不够狠,就被对方瞅着空当拿着一个菜碗给劈开了瓢。
李三思一见他头上流了血,愈加红了眼,抄起一把板凳横扫拍翻了一个人。这三人是一惯跟着恶霸主人吓唬人的sè厉内荏的货sè,这萧山县里的百姓一般让他们几分,他们也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眼下,碰上了李三思这个不给面子敢拼命的狠角sè,这三人的胆气就怯了下去,远远退开几步,强装着胆气大声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儿?知道我们是谁吗?黄爷你也敢惹?”
李三思笑着道:“你们几个狗仗人势的软蛋龟孙也配问爷的名字?”
那三位恶仆打不赢又吓唬不成,撂下几句强装脸面儿的狠话,恨恨地匆匆下楼走了。
酒楼上桌倒椅翻,碗碟碎了一地,掌柜的苦着一张老脸,也不敢吵闹索赔,对门的“醉月居”老板和客人起冲突惹祸上身的事是现成的例子。李三思到是客气地付了酒菜钱,赔了几句不是,又多给了三分碎银当作损坏器物的赔偿。打跑的那三名黄家的恶仆是给这县中的恶霸黄胖子来打前站的,正主儿黄胖子带着大批狗奴才转眼便到,那可就抵挡不住。这地方久留不得,三十六计,走为上。
两人出了酒楼,找到一个郎中给李四明缝了伤口,包扎了一下。李三思看着李四明血迹殷然的头发和衣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是我累你伤着了!”
李四明笑了笑,说道:“三哥,咱俩是兄弟,说这些话做甚?俗话说,打虎亲兄弟。打架那不是更得亲兄弟?”
李三思闻言心动,认真的道:“你受这一回伤,不会白挨。”
李四明心头发虚,避开他的目光,摆摆手道:“三哥说哪里话?这又算得什么?”
李三思问道:“你需要多少银两才能回家去?”
李四明摇摇头道:“我回家的盘缠勉强是够的,只是没脸就这么回去,家中的父母妻儿要吃要喝,等着我拿银子回去。”
李三思点点头道:“说得是。无论如何,我想法子帮你弄上几十两银子。”
李四明哦了一声,心中也就不以为然,他虽然敬服李三思之能,但要说轻轻易易就能弄来几十两银子,只怕就是说大话了。他原本指望着能让酒楼老板刘三江赔上几十两银子,但是李三思不肯下狠手狮子大开口,那也是无可奈何。
从郎中的医馆出来,天sè已经是擦黑。远远近近的楼台房舍都在夜sè中渐渐模糊,华灯初上。对于李三思来说,这应该是一天之中最jīng神的时候,但对于大明的百姓们来说,这就是该滚去睡觉的时候了。
两人回到了客栈的房中,也懒得点油灯,摸着黑躺下睡觉。这是李三思来到这大明的第二个晚上,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叫他应接不暇,尤其是自己这一世的身躯来历不明,又不怎么地惹上一个不知来头儿的死对头儿,这更是叫人难以安宁。这件事不弄个清楚,总是安心不了。
两人睡的是客栈的普通房间,李四明还好,李三思则是一百个不习惯。他习惯xìng地睡前想听歌,想看电影,想和妹子扯一会儿淡,种种在以前轻而易举都能实现的事,眼下都不能如愿。身边只有硬硬的床板和yīncháo的被褥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一股怪味相伴。更恼火的是一群一群的蚊子组成轰炸机编队轮番来咬脸,拍之不绝,李三思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自己的脸都快打肿了,也不顶什么用。
这种糟糕的环境,真是叫人连打飞机发chūn梦的兴致都没有。无论如何,明天必须得找个靠谱儿点的地方安顿下来。
他看着李四明在邻床上睡得鼾声四起,仿佛是忽略了蚊子的存在,心中就有点诧异,暗思:“我都算脸皮顶厚的了,也还怕蚊子咬。莫非这大明的人脸皮比我还要厚,竟然是蚊子咬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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