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梅非遥已为人ℚi,他竟然故意提起“闺怨”。
“昼永无人深院静,一枕春醒,犹未临镜。帘卷新蟾光射影,连忙掠起鶫松鬓。对景沉吟嗟没兴,薄幸不来,空把杯盘。休道妇人多水性,今宵独自言无定。”
好一首蝶恋花,好一句休道妇人多水性。言下之意,纵然梅非遥有了宫柳之心,也是人之常情:非是妇人水性杨花,只是一枕春醒,空把杯盘,对景细思,原来,那薄幸之人不值得等待。
“相和歌,芰荷香,黛眉倚绿窗,尽人怜。望月心见意,月移人不移。”
他已经开始人约黄昏后了,望月心见意,暗含他的字“友意”,月移人不移,表明等不到相约之人,他不会离开。
只是,闵友意每次出现在遥池宫,总会有贝兰孙有一番打斗,今日亦不例外。
柰攀阁外,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正打斗得难舍难分。贝兰孙素来是一身白袍,他今日穿的是叠雪绸袍,襟、袖、肩腋、袍底各镶了一层厚厚的雪裘绒,在劲气鼓动之下,仿佛谪仙;闵友意则是一身色泽渐变的蓝袍,从领至尾,衣色由浅入深,仿若天地间所有的蓝皆栖伏在这件衣上,肩领处是泛白的蓝,腰部是晴天清空的蓝,及裾角处则为深黝至极的蓝,偏那深蓝中夹着芝麻大小的白点,一眼看去,倒像春之女神踏着夜云迎面袭来,香郁醉人。
“望月心见意……”倚窗而坐的女子摇摇手中的纸,突回头冲绣花的女子道,“淹儿,关于闵友意……关于玉扇公子的趣事,能说来听听吗?”
“你喜欢他?”
“……不知道,但我不讨厌他。”
针尖一顿,长孙淹含笑摇头。不讨厌……青山妩媚,玉扇窈窕,情貌在颜,只会令见者心喜,又何来讨厌?
“淹儿,他怎会收你为徒呢。”轻喃着,这一句,不是疑问。
“……”
“淹儿,你的性子……怎么说呢,你总是那么事不关己。”梅非遥盯着心思全在针线上的女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进耳,径自道,“你亲眼看到七破窟和七佛伽蓝开赛,他们要宫主……”想起长孙淹的形容,梅非遥闷笑不已,她无法想象宫主扛着大刀请罪是什么模样。
“宫主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听到风声……吧?”原本谁都不提此事,自从闵友意出现,一拳一脚中向贝兰孙说明赛事情况,长孙淹也不隐瞒什么,将自己在七佛伽蓝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梅非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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