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和姐姐一起住在父母遗留下的小四合院里。姐姐喜欢掬花，我们就一起种了大片大片的掬花，一到秋天，整片整片的掬花开到糜烂。我以为姐姐是个持姿­色­而风流的女人，她差不多不到半年就会换一个男人，这些男人都有着­精­致的容颜，姐姐喜欢漂亮的男人，也养就了我的审美。

后院的掬花地，姐姐是轻易不准我去的。我也是偶尔经过那里，会听见姐姐欢快的叫声，然后我总会惊吓得赶紧跑回自己的小屋里。

姐姐带回一个男人，第一次很郑重地给我介绍，钟柏，这是小妹。我记得了姐姐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钟柏。几乎，一年的时间里，钟柏频繁地出入后院的掬花地。他也会像姐姐一样温和地叫我，小妹。

姐姐和钟柏都是温和的人，然而我却一直记得他们的歇斯底里。

“你跟妓汝有什么区别？”

“妓汝？你当我是妓汝？”

“你不是妓汝，你是什么？我不会陪着你做嫖客！”

我从没见过钟柏这样生气。他走后，姐姐敞开了后院的掬花地。又是秋天了，掬花糜烂地开满了一地，金黄的颜­色­看起来苍白，天很凉，姐姐却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掬花地里，我就在那时候发现了姐姐的眼角出现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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