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特别的幽静,连蝉声都不知不觉中的疲惫收声,屋外微摇的树叶,在阳台打下一层松散的影子,中午才洗晒的衣服,这时已经就着风,传来阳光的味道,我拿过肖逸的白衬衫仔细的闻着,任并不耀目的阳光照在我身上。
每天的这个时候,便是我最悠闲,最放松的时刻,半下午的时光,真的很好,尤其对我这个居家的女人来说。
肖逸每天起来的很早,仁爱医院离月湖苑几乎要绕上半个离阳市,他是从来不迟到的人,甚至有些严谨,一丝不苟,对自己十分的苛刻,所以,我对他被贯为离阳市最出色的脑科医生称号,从来都是敬畏和自豪的。
离阳市有两处地方,被称为闹中的蓬来仙居,一是靠近西湖的月湖苑;另一个则是锦贺山的朝阳别墅群;朝阳别墅,顾名思义,绝对是非金则贵的富家豪园,一般是忘尘莫及。我与肖逸结婚时,正是他初露光芒的关键时刻,但爸妈不愿意我们搬得太远,便赞助了一部分,其实是相当大的一部分,买了只离半小时车程的月湖苑。
肖逸与我爸爸同院,爸爸是个骨科医生,但他不常做手术,他是仁爱医院的副院长,结婚时,已经退休,免了一些闲嘴话,肖逸爱面子,结婚不到一年,便将钱还给我家。
结婚前,并不觉得一百三十坪的房子大,我们家上下两层,还带一个花园,家里姐弟三人,时常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的疯跑,还嫌不够地方,妈妈总是说,还好我不太闹,否则家里都要被掀翻。
所以当时选这套房子时,我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倒是肖逸晚上回来跟我说,太大了,我们两个人用不着。我只当他因为暂时无力负担这么高的房款,并未想其它的,只是朝他安慰一笑。
后来我才知道,是被自己束缚了,离开热闹的家,看着这陌生的房子,只觉得特别的冷和寂静,再也听不到妹妹夏沫咚咚冲进我的房间,抱着大大玩具,跟我说,姐,我要跟你睡,小鸣在隔壁打游戏机,太吵了!
随后,我们姐妹便半躺在床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总是看着窗外的星星和月亮入睡,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大字般的睡姿,将我挤得挂在床边,一条腿还在床下晃悠。
妈妈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从未工作过,刚毕业便同爸爸结婚,连续三年,也未间断的,生了我们姐弟三个,尔后便是忙碌在丈夫和子女间任劳任怨,没有让爸爸操过一分心,我懂事后,也会帮妈妈做事,可以说,我的性格大部分,是缘自妈妈,甚至,包括一些价值观念,父母总说,我是最让人省心的孩子,谁娶了我,一定会非常的幸福。
“我的家宜,你总让人无可挑剔!”父亲总是摸着我的头非常的怜惜,如同怜惜妈妈一样,他一向为娶了妈妈而自豪,这是他一生认为最明智的事情。
父亲希望我们姐弟三弟,继承他的衣钵,可我还是选择了伟大的教师职业,而夏沫更是豪言,说要成为商场的精英,我入大学前,她偷偷跟我说,她要学秘书。
“为什么?”我以为她会选律师或是其它。
“当秘书威风啊!你没有看到电视里放的,她们风风火火,能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很有成就感的!”夏沫一向对自己非常的自信,她总恨自己为什么生为女人。
“你可以选择自己做老板。”
她摇摇头说:“当老板太累,顾虑又太多,我宁愿尝遍不同的行业,失败了,又能轻易爬起来,这样才好玩。”
说的也是,替人工作,可以随时甩下一封辞职信,洒脱的走人,另寻别家;
我毕业等分配时,她也开始到各大公司实习,每天风尘仆仆,如同初生的牛赎,风风火火,穿上套装的她,让人眼前一亮,只是还扎着高高马尾的她,让我们一家忍不住发笑。
门铃响了,我睁开眼,收了嘴角的微笑,起身拿起话筒,刘太太亲切的脸在屏幕亮起,她活泼的朝我摇摇手“家宜,去买菜吗?今天我有车,要不要搭你过去?”
“好的,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就来。”
半下午虽然时光好,但太短暂,我匆匆换下居家服,装了两个便利袋便下楼。
“不用换衣服的,不嫌麻烦吗?”
“不会。”我一笑,上了副驾。刘太太果然还着着家居服,微微显得有些圆润的脸,因为有了孩子,显得十分的亲和。
一路她断断续讲着刘先生和她儿子的趣事,我一边附和着,心里在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好。
“好像从来不见肖医生陪你逛超市?”
“他很忙。”
“也是,他是大医生呢,每天找他开刀的人不少吧。”她很羡慕道。
“应该是的。”我不太关心他的工作,他回来也不说,我们职业相差太大,况且结婚后我便没再教书。
刘太太因为要去给刘先生和儿子买衣服及玩具,我便同她约好五时在停车场见。
路过男装区,我被一条暗红带金丝条纹的领带拖住了脚,肖逸的领带很多,但他多着白衣,所以款式并不太多,他向来自己选领带,这条,却很符合他的气质,我毫不犹豫便买了下来。
“太太好眼光。”
我点头致谢,走向生食区。
这个时候蔬菜区也会出来一批新鲜的货物,以便下班的人购买,我去时,已经围了二圈人,你进他出的,轰闹得很,人群的脚下已满是挑选的菜叶,商场服务人员正好脾气的捡着,显然,这种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
我转向肉食区,挑了些上好的排骨,又买了一些虾,待我完买配汤的玉米和红萝卜后,青菜已经被人哄抢而空,我也不急,便慢慢的选着,我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二个人的份。
“家宜,肖医生人真好,常会从国外给你带衣服回来。”
我帮刘太太的衣服和玩具放到后座,她如是说。
“有这个机会,便顺手带几样,下个月,听说他要到瑞士,你有想要的吗?”这两年,我对他出国参加一些学术会议,已经司空见惯,慢慢的,自己也从不买衣服,甚至连肖逸自己的,也不用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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