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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出版稿)

早晨,我将衣服送至洗衣店,老板娘一边收衣服一边道:“肖太太最近很忙吗?”

我笑道:“只是有些懒。”

“可不是嘛,这几年,从不见你拿衬衫过来,每天看肖医生上班,穿着笔挺帅气,我都让店里的姑娘向你好好学着呢。”

我表示感谢。

她又道:“可以二天或是三天过来一趟,如果忙的话。”

“我不习惯堆着。”

这家小区的洗衣店生意很好,也许她不太愿意接单活,可我的手已经无法烫出平整的衬衫来。

文芳打电话来表示感谢,说医院已经安排她婆婆在下个月做手术。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术前检查工作很繁琐,我们今天送她住院了。”

我很担心,肖逸这阵心理压力大,又­精­神紧张,每晚都凌晨回来,不知道是否吃得消。

本想回家,却折了回去,到超市买了些礼品,便开车去了仁爱,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人人脸上除了紧张,没有别外的表情,住院部在另一楼层,是新建的,这时候时光还早,有些雾气还未散去,这天气不适合出来散步,路上静悄悄,与门诊楼的热闹相差甚远。

文芳热情的接待我。

不可避免一番客套,我没有见到他的丈夫,这是一间三人间的病房,两个中年­妇­女,正在看电视,窗台边上,有一张圆桌,放满了送礼的补品和一些零食,看包装都是些年货,我才想到,原来过完年还没有多久,我却感觉,这时节应该要入夏了。

婆婆脑子今天还甚清楚,还能向我表达谢意,她皮肤很白,常年不见光的缘故,文芳拉开她的衣袖,我含笑点了点头,她是个好媳­妇­。

“每天都要翻身,擦洗,公公去世得早,她也很辛苦,自家女儿扔了些钱,来来回回看过几次,这活儿,自然落到我头上。”

她呵了口气,难掩疲惫,突然道:“家宜,要孩子的话,还是赶早吧,早些年,我们老想着,再等等,再等等,可总觉得欠些东风,看现在,我们连想都不敢了。”

花莆的长椅是木的,垫了几张报纸,还透来些凉。

我只点头应了声是。

她叹了口气,说昨天肖逸找过她,这个手术,有风险。

肖逸没有同我说。

我表示会再找他详细问一下,她说她有些担心,如果手术不成功,是不是就现在的情况,还会更好。

我无法给她答复。

每段婚姻,都在经受着,这样或是那样的事,她也一样在­操­劳,在担忧,但她勇敢在面对。

如若是我,这两种罪,恐怕也无法选择哪一种,会更加好受一点。

我先到骨科找了爸爸的老同事,他是个老骨科的医生,见到我,笑了一下,让我在旁边等待。他声音很轻,低声的询问病人情况,手却毫不犹豫,只听得咔嚓一声,他起身,坐回办公桌,开了方子,交给病人。

“这是一个肩骨错位的病人。”他为了倒了杯茶,解释道。

我看了看表,“李伯伯,会不会打扰你。”

他说早上病人并不多,现在刚好是休息时间。

于是我便道:“似乎所有骨科大夫都这样,定了你一颗定心丸,在你消失戒备时,突然给你猛烈的一击。”

他哈哈大笑,说我爸爸这点上做得比他更好。

我点头称是,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我才害怕,因为你知道,那只是假象。

“我从不让我爸接骨。”

他起身唤我过去,我将右手给他,“最近手不受控制,做不了­精­细的活。”

他摸了摸,又让我按他的方法动了动,说我没有受伤。我确却的说,肯定是伤了。

于是他便带我去拍了照,还是无果。

“你到神经科去看看,等等,我先拨个电话。”

我上楼到神经科时,跟他说不要对肖逸说起,他取笑说,肖逸一向在医院沉稳妥当,很少看到那天如此紧张的场面,纵然大手术也不见他如此。

“我倒是想再看看这年轻人的冲动,你说不说,我只好守口如瓶了。”

从神经科出来,我到了四楼的脑外科,站在肖逸门外,看到他正坐在靠窗的办公桌面写着什么,一会又坐直来,转了椅的方向,看外面的风景,从我这边看去,便只有一个大大的椅背,将他整个人都拦住,我突然间觉得,我便象一个无形的铁笼,将他困在当中,他也许是想飞的。

桌面电话突然想响,我与他同时转过身,我下了楼,开车回家时,绕着西湖转了几圈,考虑要不要回去看沫沫,爸爸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我勉强的推拒了好几次,作为姐姐,我不能只抛下一个丈夫给她,自己却不管不问。

我将车靠湖停着,拿出林放的烟,准备抽,肖爸爸给我电话,他爽朗的笑声,似乎要震破我的耳膜,问我Сhā画配得如何。

“爸爸,很抱歉,我无法完成这期的工作。”

他说的很诚意,说特地去看过校刊,很符合他想要的要求,劝我不要放弃。

我的人生从来不是童话,但也不至于太残酷,它介于中间,但如今,天平已经倾斜,童话与堕落,不过是一步之差。

肖爸爸说肖邦这次虽然不走了,但忙着酒吧的事情,太过于痴迷,最近都不归了。

“有空的话,来家里坐坐,肖伯母很喜欢你,她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跟她一起画画。”

我应了声好,他又问我最近肖逸如何。

我说还是老样子,突然冲口问道:“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突然寂了声,我以为他会挂电话。

“是个贤惠的女人,像你一样,让人完全找不到缺点。”

“不,爸爸,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人总是对过去辜负过的人,非常的宽容,越是这样,其实,也不过是为自己现在的生活,自私的找些愧疚的理由,这又有什么必要呢,肖妈妈若是在世,她一定不希望肖爸爸这样想,如若给一个理由,不完美的理由,也许才是仁慈。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时我满腔抱负,体内满是热血沸腾,我像是一只久待的老虎,想要在野林里四处乱窜,抓不到动物,只对着空旷的林子吼几声,也可以,那时不知道是怎么了,满身的劲。”如果肖妈妈知道自己养的其实是一只小老虎罢了,她还会不会当良家的猫来对待,来付出。小时候,原本老虎和猫便长得象。

“是不是像沉寂很久的火山一样。”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想要浇灭黑土地的那种燥狂!”我笑了,也许,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熄灭他的火焰。

他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没有,只是想知道已逝婆婆的旧事。

我终于点了根烟,烟灰不断的抖落在我身上,我想到林太太在我面前肆意抽烟的模样,红红的烟头,映照着鲜红如血的指甲,还有那艳丽的红­唇­,她真的很合适吸烟,那天她微微仰着头,眯着眼,吁出一口烟雾,是那种在肺部兜了一圈的那种,有种腐蚀的味道,烟雾也不像我吹出的这般的浓,这般的毫无规律。

很少见一个女人,适合在生活中化浓妆,她便是仅有的一个。

她的眉毛很细,拖得很长,微微有些下压的感觉,很复古,很独特,她就像是旧油画里走出的女人,很有味道的一个女人。

林放打电话给我,说约了下午二点去惠兰心理咨询。

我终于找到理由不去看沫沫,我说由我去接小司,时间还早,便在十四中的附近,找了咖啡屋等待。

沫沫又将饭给打掉了,沫沫又拨掉输液的针头,沫沫又穿着睡衣跑到门口吹风,让肖逸才可以哄进去,沫沫又用烟头烫自己……

妈妈,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甚至害怕电话铃声。

我亦害怕再听听沫沫这两个字。

我觉得我成了一个巫婆,我成了一个刽子手,沫沫身上的­肉­,是被我一点一滴给削下来的。

早知道如此,我宁愿不要知道真相,随他们去爱。

揭开那层神秘的白纱,我是50%失败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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