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都淋湿了,快到那边农舍把衣服换了吧。”莺儿一边把伞举到水悠若头上,虽然水悠若已经浑身湿透了,而莺儿也是一身的水。
水悠若冷得有些发颤,小脸苍白苍白的。从小到大,她的身子一直很孱弱。
来到那家简陋的农舍,外面整整齐齐的驻守着好风排官兵,那些官兵虽然淋着雨,冷得脸无血色了,可是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
水悠若知道风夜翎在里面,便有些踌躇。莺儿道:“王妃,王爷定是在里面了,这种时候不要进去冲撞了他,万一他问起话来不知如何是好。”
水悠若怔了怔,想起新婚之夜的羞辱,心就一阵收缩和颤抖。咬咬唇,柔声道:“他既下得车来便是料到我的事。就算现在避开了,以后定会加倍责怪下来的。”
说着便举步走进这家农舍。
这家农倒也简陋得很,一眼看去就只见一张木桌几张椅子,兴许是天气不好,屋里还堆着一堆干草,然而农舍虽简,却整洁异常。风夜翎正坐在那张旧桌子边,一手撑着腮边,正闭着眼歇息,他一身的华服衣饰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裴逸之倒也没有坐,一身雪白的纱衣,站在风夜翎身边。在角落里,穿着黑衫麻布的老夫妇正颤颤巍巍垂着手站在角落,用着一种敬仰崇拜的目光看着风夜翎。
水悠若提着湿淋淋的裙子走上前去,向风夜翎屈着膝一福身,“臣妾参见王爷。”
等待着他的免礼,可是他依然瞌着双眼,睫毛也不动一下。水悠若只好就那样屈着膝,保持着这个动作,身子因为冷早已经发颤。
这个时候从农舍里间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来,长得倒是有几分可人的姿色,只见她手上捧着托有茶水的托盘过来,小手扯了扯身上半旧的碎花粗布衣,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料做的,可是对于她父母身上的麻衣来说已经好多了,想必是刚才特意换上的。
那姑娘捧着茶水过来,她的老娘拉住了她,从身后拿出一支成色极差的银钗来别在她的头上。那姑娘娇羞地一笑,紧张地捧着茶水到风夜翎身边,“王爷,茶水来了。”
她那嗓音尖细却又暗哑,想必原是个粗嗓子,却在极力地造作娇柔。
风夜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的笑,睁开眼,说道:“放下吧。”
那姑娘把精致的白玉杯子放在桌子上,风夜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杯身,“这是谁家的杯子?”
“是那位公子给用的。”说着便用下巴指了指裴逸之。
风夜翎又是轻轻一笑,用魅惑的凤眸斜睨着她,“今年多大了?”声音极其的性感暧昧。
“十七了。”那姑娘一兴奋便把粗嗓门露了出来,然后便抿着唇红着脸低下头。又用刚开始的尖细嗓音道:“王爷,我……还没出嫁哩……”
“头上的发簪儿谁给的?”风夜翎用鄙夷而阴冷的目光看着她头上成色极差的银簪。
“这是我娘给的……嘻,这是娘的嫁妆,娘说,等我出嫁就给我了……只是,我长得挺好看的,能找好的人家……所以现在还没出嫁。”说着便含娇带笑地看着风夜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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