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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回眸一笑秋波起 > 第三章 调戏

第三章 调戏

萧子渊自从那晚对随忆说了那句震惊中外的话后,就突然消失了。

几天后,随忆洗好了风衣却找不到了人。想了想,她去了林辰的寝室找人。随忆进了门,东瞧瞧西看看,“萧师兄不在吗?”

林辰一脸怪笑,“你来是为了找他啊?”

随忆举起手里拎着的袋子举给他看,“我有东西还给他。”

林辰拿过来,“咦,这不是他的吗,怎么在你这儿?他妈妈病了他回家去了,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你先放这儿吧,回头我给他。”

随忆没松手,吞吞吐吐神­色­有些奇怪的说,“我还是亲自交给他吧,顺便谢谢他,下次我再来。对了,他是哪一天走的?”

“嗯……周三晚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林辰回忆了一下。

“哦”,随忆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那我先走了。”

周三晚上,那应该就是那天晚上。

走到门口林辰叫住她:“阿忆!”

“嗯?”随忆转身。

林辰犹豫半天才开口,“你也看得出来,萧子渊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萧家的太子爷,毕了业就要出国,从国外回来就要进政坛的,他以后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了的,或许这其中也包括婚姻,我怕你……”

随忆脸上的笑容未减,慢慢开口,“林辰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喜欢萧师兄。”

林辰记得随忆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突然这一叫,他心里一惊。他最怕随忆这个样子,温温婉婉,实则心意已定。林辰打量她半天,并没有看出勉强和破绽,摆摆手,“那我就放心了。”

萧子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几句对话,微微一挑眉,没做任何迟疑便推门进去。

随忆看到他冷着脸,肯定是听到了,眨了眨眼睛,有点尴尬的笑,“萧师兄,我来还你……”

还没说完就被萧子渊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放那儿就行了。”说完也没看随忆,便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寝室。

随忆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是萧子渊啊,淡然冷静,他本该对自己如此。随忆放下东西很快离开。林辰也有些尴尬,笑着解释:“本想替你试探一下这丫头,没想到……”

萧子渊歪在床上闭着眼睛,抬起手臂遮在额头,满脸的疲惫憔悴,并不接话。

林辰似乎忽然间看出了什么,“子渊,算了,这个女孩子虽说清清淡淡的,但是很有主见,她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萧子渊依旧沉默,脸上看不出异样,可是林辰却知道他动了怒,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随忆去上选修课,看到萧子渊,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偶尔咳嗽几声。

随忆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并不认为萧子渊有多么喜欢她,毕竟他身边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她不过是最平凡的那一个。

萧子渊最近几天都在实验室做实验准备发文章,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摆满了药。

温少卿正拿着几盒盯着说明书研究,看到萧子渊进来便扔给他,“这帮女孩子真是了不得了,她们哪里是去听你上课啊,校医院这下要火了。可惜她们不知道你西药过敏,这些东西碰不得啊。”

萧子渊接过来随手放到一边,哑着嗓子问,“上次你给乔裕吃的那个润喉药呢,还有没有?”

温少卿找出来递过去,笑着逗他,“那桌子上摆着的有些你还是可以吃的。”

萧子渊皱眉,“废话那么多。”

林辰兴冲冲的跑进来看到萧子渊突然停下来,悄悄转身往外走。温少卿扬声叫他:“林律师,去哪儿啊?”

林辰那天招惹了萧子渊,现在看到他都躲着走,他僵硬着转过身,“我去隔壁找个人……”边说边急着转身往外走,才迈开步就和迎面来的人撞上了。

迎面来的男生抱着笔记本稳住身体,跟林辰说了声对不起便走向萧子渊,“大神,我把数据导进去但是软件运行说错误,怎么都分析不出来,你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子渊接过来坐在桌前仔细看着,趁着空当那个男生便和温少卿聊天。

“听说今天医学院那边出事了?”

温少卿一愣,“不太清楚,我刚从医院回来,出什么事了?”

那个男生一下子兴奋起来,兴高采烈地讲起来,“你还不知道啊?说是一年多前那个暴露癖的变态又出现了,在医学院的教学楼前­骚­扰女孩子。隔壁班的班长当时正好经过那里,说那个女孩好像是林辰的那个漂亮妹妹,医学院的那个美女,不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

萧子渊突然停下来,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图线点给他看,“这里,这两条线没接上,接上再重新运行就好了。”

那个男生歪着头看,萧子渊便起身把座位让给他。

萧子渊走到旁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流过,那种热辣疼痛的感觉有了一丝缓解,慢慢放下杯子,忽然穿上衣服出去了。

“哎,师兄你去哪儿啊,我还有问题呢。”那个男生在身后喊。

温少卿坐在那里勾着­唇­笑。

那个男生看着温少卿还奇怪,“哎,说到你师妹啊,你怎么都不着急。”

温少卿看着林辰,“他妹妹他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林辰看着出去的那道身影,“他着急了,我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某男生一头雾水。

十几分钟后,萧子渊和随忆站在女生寝室楼前沉默。这个时间女生寝室楼前不少情侣在搂搂抱抱,热闹非凡,这么安静的两个人站在这里不免都有些尴尬。

良久萧子渊叹了口气,“怕不怕?”

随忆的眼圈忽然热了,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随即扬起脸笑起来,声音轻快,“不怕,师兄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什么没见过啊。那些对我来说就是器官,我没事儿。”

萧子渊垂着头看她,幽幽开口,“专家说,人的一生平均要说八点八万个谎话,其中最容易脱口而出的谎话就是,没事,我很好,我不怕。”

“呃……”随忆没想到萧子渊也会讲这种冷笑话,敛了敛笑容,“当时倒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没事了!”

萧子渊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她,“拿着,戴在身上压压惊。”

随忆看了一眼,有些磨损,应该是戴在身边很多年了,她没想到萧子渊竟然会信这个。

这么想着,随忆不自觉地笑起来。

萧子渊看她没接,便把平安符塞到她手里,“拿着。”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下起雨来,萧子渊紧了紧衣领,“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说完就准备走。

随忆突然拉住他往楼门口走了几步,“你感冒了别再淋雨了,在这儿避会儿,我上去拿伞。”说完也没在意,握住手里的东西就往楼上跑。

几分钟后,萧子渊的表情有一丝松动,看着随忆递过来的伞,迟疑了一下接过来,“这把伞……”

“怎么了?”随忆一脸疑惑的反问,“哦,对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薄荷叶,你拿回去泡水喝,嗓子就不难受了。”

萧子渊垂着眼看了下,并不接,又重新盯着她的眼睛,她跑上跑下,小脸红扑扑的,粉­嫩­晶莹,格外动人。

“你这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萧子渊就在随忆皱着一张小脸纠结的时候转身往回走。

昏黄的灯光映出绵绵细雨,宛如烟雨蒙蒙的江南夜。萧子渊一手捏着纸袋,一手举着伞,心满意足地走在惊慌躲雨的人群中。

她一直叫他萧师兄,从来不曾当面叫过他的名字,似乎他只是她敬重的一个师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随忆在楼前站了很久,脑子里乱成一团。

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有区别吗?

等她回神再看,哪里还有萧子渊的影子?

随忆回了寝室才发觉自己手里竟然攥着那个平安符。

还回去?萧子渊大概会怒吧?

萧子渊生气的时候不会像别人那样疾言厉­色­,他脸上的神情不会变,甚至连呼吸频率都不会变,甚至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生气了。

随忆权衡了一下,那就拿着吧。

萧子渊进了寝室门,温少卿奇怪的看着他,“你带伞了啊,林辰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他跑去女生寝室那边去给你送伞了。对了,他最近怎么了,对你这么殷勤?”

萧子渊边取了薄荷叶泡茶边无奈地笑,“我那天有点累了脸­色­不太好,可能他以为我是生他的气了。”

温少卿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这周五是陈老的专家诊,去看看?”

萧子渊端着杯子嗅了下,清凉舒爽的感觉顺着鼻腔蔓延到喉咙,“不用了,这些年看过多少了,老毛病了,都说没别的办法,只能静养,最近换季感冒了才又复发了。”

温少卿拍拍萧子渊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了。”

萧子渊笑着看他,“好。”

正说着,林辰拿着两把伞冲进了寝室,看到一身­干­爽的萧子渊,“你……”

萧子渊冲着他笑。

林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熄灯后寝室很静。

随忆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下午回来的时候她跟谁都没提这件事,虽然她是学医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心里总是有些怕的,没想到到了晚上萧子渊竟然为了这件事来找她。

她微微笑了下,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她本以为会失眠或者做噩梦,谁知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她想,大概平安符是真的有用。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萧子渊拿着伞准备出门,林辰盯着他和伞看了半天,“咦,你的伞……”

萧子渊一脸坦然地反问,“怎么了?”

林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萧子渊从餐厅吃了早饭刚走出来,遇到同院的同学,他们怔怔地看着萧子渊,“咦,师兄,你的伞……”

萧子渊又是一脸平淡的反问:“怎么了?”

几个男生立刻收起笑容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萧子渊踏着满地的雨水到了实验室,在门口碰到张清教授。

教授和他打了招呼后,“子渊,你的伞……”

萧子渊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张教授也喜欢?”

张清看着­奶­白­色­的伞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七星瓢虫,哈哈笑出来,“你小子,谈恋爱了吧?”

萧子渊笑了笑没回答。

张清笑着拍拍萧子渊的肩膀,“不错,有空带来我看看。”忽然又问了一句:“不会是喻芊夏吧?”

萧子渊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教授怎么会这么问?”

张清摆摆手,“她协助你做实验,每次发文章,你们两个名字之间都是我的名字,你们这帮小子背后都说,Ziyuan Xiao和Qianxia Yu是SCI天生一对,都被我这个QingZhang破坏了,你当我不知道?”

萧子渊从容而坦荡地回答,“张教授想多了。”

张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好好,你去忙吧!”

萧子渊走了几步又被叫住,“新申请的那个项目下来了,项目组过两天会来考察一下,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好。”

第二天随忆和妖女去学生会参加例会,据说本校以前的一个学生现在做了歌手,很红火,决定回校开歌友会,学生会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随忆对这个当红歌手倒是有点印象,一直以为是科班出身,没想到会是自己学校的,安排好工作后了解情况的人便开始八卦。

“你们知道他是学什么的吗?”

“学什么的啊?咱们学校音乐专业也不强啊。”

“是学机械的!”

“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真的,当年还是机械学院的风云人物,谁知突然辍学去唱歌了。”

“真的啊,这么看机械学院各种出奇葩啊,快给我讲讲。”

“……”

随忆正兴致盎然地听着八卦,并且对最后一句表示赞同,机械学院确实出……奇葩。(红­色­的书上没有)妖女一转头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线,边伸手边说:“咦?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啊?”

随忆还没反应过来,贴身戴着的平安符便被妖女拉了出来。

“以前没见你戴过啊,哪儿来的?”

喻芊夏坐在随忆斜对面,看到红线尽头的时候脸­色­忽然变了,很快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随忆。

随忆被她看得别扭,和妖女对视了一眼,便试探着问:“喻师姐怎么了?”

喻芊夏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

随忆看着喻芊夏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妖女手里拿回平安符默默放回衣服里。

妖女凑过来小声问:“哎,你觉不觉得喻芊夏很奇怪?”

随忆冲妖女使了个眼­色­,妖女吐了下舌头,很快加入八卦大军。

散会后,随忆刚走到门口就被喻芊夏叫住,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随忆,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随忆早就看出刚才喻芊夏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人多不好说,她转头对妖女说:“你先回去吧。”

妖女心领神会地走了。

随忆和喻芊夏从活动室出来,沉默着走了很久,喻芊夏才打破沉默。

没几天的时间,冬天就好像一下子来了,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这个时间走在校园里,随忆觉得自己应该把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晒一晒,等着随时裹到身上了。

喻芊夏就是在随忆正神游天外的时候开始说话。

“你可能不知道,萧子渊是个早产儿,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看了很多中西医的大夫都没用,那个平安符是他爷爷­奶­­奶­求来的,很难想象吧?那样的两位老革命竟然会这么做。或许是心理作用吧,自那之后他竟然很少再生病。这些年他一直贴身戴着这平安符,倒不是他有多相信,只是送的人对他意义非凡。他和他爷爷­奶­­奶­感情很好,一直很宝贝,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真真假假地问他要过很多次,可是他从来都不接话,没想到……呵,竟然送给了你……对了,你知道他爷爷­奶­­奶­是谁吗?”

随忆的心情忽然一落千丈,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那么多人都知道萧子渊家世显赫,她也听过,只不过他行事低调,她竟然差点不记得了。

那天林辰跟她说,萧子渊是萧家的太子爷,前途无量;今天喻芊夏又跟她说,你知道他爷爷­奶­­奶­是谁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奶­­奶­是谁?那是个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脱颖而出的奇女子,如今虽已年老,可是每次出现的时候依旧­精­神矍铄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飒爽;能配得上这个奇女子的男人,萧子渊的爷爷又有多出­色­可想而知……还有他的父母呢,也必定是人中龙凤吧……

随忆叹了口气,她跟他不是一路人。

妖女碰碰随忆,“阿忆,这是你在饭桌上第三次叹气了。菜不好吃吗?”

随忆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啊,很好吃。”

她忽然有点羡慕身边的妖女,敢爱敢恨,张扬大气,永远信心满满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三宝正吃得不亦乐乎,“阿忆,吃这个鱼,做的真好吃,不愧是五星级酒店!”

今晚是他们同班的一个男同学过生日,在这家五星级大酒店摆了三桌,宴请全班同学。听说这个男同学家里是江浙一带的富商,家底殷实,自入校开始,做事便彰显着财大气粗的风格。班里同学并不喜欢他,但是碍于同学的面子不好拒绝。

大一刚开学,此富N代便对她们四个异常殷勤,众人皆以为他看上的是妖女,谁知后来才知道他喜欢的是随忆。据说,他的原话是,这么大气婉约的女子才有资格进他们家的门。

听到这条八卦的时候,随忆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三宝、何哥、妖女看着随忆脸上的笑,颤抖着开始同情富N代,一心想看他是怎么死的。

果然没过多久,寿星便凑了过来,一副滥情的样子,“随忆,我今天生日,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随忆拿起果汁和他碰了一下,淡淡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寿星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我记得你还没送我礼物啊,不如改天补给我啊。”

众人起哄,“喂,秦铭,有你这么讨礼物的吗?”

寿星一挥手,“关你们什么事。”

随忆坐得端正,垂眸盯着面前的杯子,“我送了。”

寿星一脸欣喜,“是吗?可能我没仔细看,你送的什么?”

三宝、何哥、妖女扑哧一声笑出来。

随忆这下终于抬头,露出一抹微笑,缓缓开口,“收礼物的桌子上最角落有个红包,里面有五百块,那就是我送的,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去吧。不够的话拿发票来我可以补给你。”

众人这下终于知道三个人笑什么,一下子哄笑出来,大呼过瘾。

随忆看着寿星公吃瘪,很快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在寿星错愕的表情中施施然离开。

随忆心不在焉地低着头,刚过拐角就碰上一个人,她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打算绕过去,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随忆。”

随忆迟疑了下,她不该在这里遇到熟人啊,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萧师兄。”

萧子渊穿着灰­色­西装,合身笔挺,颇有青年才俊的气质,脸有些红,两个人站得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醇厚的酒香。

“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班有个同学过生日,在这里请大家吃饭。”

萧子渊想了下,笑了问:“是秦铭吧?”

酒店的走廊装饰得金碧辉煌,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妩媚明亮,他的眉眼在这样的灯光下更显英挺俊朗,少了几分平时的淡漠,多了几分温情,更加动人心弦。

他那一笑,用那样的语气吐出那个名字,似乎带了调侃秦铭是暴发户的意味。

随忆被他带着笑出来,点了点头,“萧师兄怎么也在这里?”

萧子渊抚了抚眉心,一副无奈的样子,“申请项目经费的必备流程,应酬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边已经有人在叫萧子渊。

萧子渊应了一声,便跟随忆道别。

两个人擦肩而过,随意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叫住萧子渊,转身跑过去,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但也底气不足,“师兄,我听说这个对你很重要,我不能要。”

萧子渊的手就这么一直伸着没有收回。

随忆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头顶都快冒烟了。

半晌清朗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你听谁说的?”

这么清明的声音哪里有刚才喝醉了的模样?

随忆咬­唇­沉默。

那人似乎等不及了又叫了萧子渊一声,萧子渊这次没应,拉过随忆的手,把平安符重新放入她的掌心后,包住她的手,还是当初那句话,“拿着。”

随忆挣扎了一下,他微微用力阻止,又加了一句,“吃了饭早点回去,别睡太早,等我回去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随忆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清隽挺拔,萧子渊的话说得暧昧,她却忽然紧锁眉头,烦躁地吐出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出租车上,随忆坐在靠窗的位子,打开窗户,任由有点寒意的风扑在脸上,有点疼,还有点快意。

快到学校的时候收到秦铭的短信。

“你在­干­吗?”

她正处心烦意乱,无处发泄,冷着脸随即回复,“在­干­。”

你在­干­吗?

在­干­……在­干­……­干­……

三宝好奇凑过来看,嘀咕着念出来,然后沉默。

何哥、妖女及原本聒噪的出租车大哥亦沉默,包括短信那头的人。

几秒后三宝抱住随忆不撒手,一脸的惊悚,“阿忆,我感觉到了你深藏不露的小宇宙,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主动侵犯你。”

随忆摸着三宝的蘑菇脑袋,就像哄着宠物般,“乖。”

何哥碰碰妖女,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喜欢微笑着用钝刀一刀一刀地磨死对方吗,今天怎么突然冷着脸一个大招秒杀啊?”

妖女想起白天的事,会心一笑,“大概是心乱了。”

“为什么?”

“因为……怕求而不得。”

“阿忆也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吗?”

“你见她什么时候求过什么?”

“也是,她一向最淡泊。”

“所以啊,越是这样越是怕。”

何哥被妖女说得越发困惑,索­性­不问。

十点刚过,众人便发现一向早睡早起的随忆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安。

何哥问躲在被窝里的三宝:“哎,你看阿忆像不像实验室里马上就要被试验的小白鼠?”

三宝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一脸纯真的回答:“是大姨妈快来了吧?”

妖女邪恶地笑着接了句,“或者是,该来的大姨妈没来?”

两个枕头和一本杂志同时飞向妖女的床位,妖女及时躲进被子躲过一劫。

几分钟后随忆就收到了短信,穿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跑,原本已经上了床准备睡觉的三个人动作一致地穿衣下床趴阳台。

几分钟后。

三宝眼里的粉­色­泡泡不停往外冒,“啊,夜­色­美男啊,怎么长得这么帅呢?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妖女则感叹:“真是般配啊。”

何哥抓抓脑袋问:“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对方该收彩礼了?”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站在黑灯瞎火的寝室楼下,萧子渊微醺,连一向淡漠的神情都带了抹艳­色­,分外勾人。

“我给你带来困扰了?”萧子渊的声线清浅,似乎还带着落寞和黯然。

一句话就打碎了随忆原本打算好的冷漠,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生起酸涩,慌乱着摇头,“没有、没有……”

萧子渊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动声­色­的萧子渊让随忆心里发毛,胡乱扯着话题,“萧师兄感冒好了吗?”

萧子渊心不在焉的回答:“差不多了。”

随忆觉得自己平时还是挺镇定的,怎么到了萧子渊面前就总是脑子不够用呢?

她有点恼,随口说:“那师兄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子渊突然向她伸出手来,“拿来吧。”

“什么?”随忆看着萧子渊的手,十指修长有力,掌纹清晰,不过,好像瘦了些。

萧子渊把手收回放入裤袋,歪着头反问:“你说呢?”

随忆摸不清萧子渊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搬出大道理来掩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既然是长辈送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管,怎么能随便转送给别人?”

萧子渊这次并没追究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平安符是长辈送的,只是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最后几个字低得大概只有随忆自己能听到。她现在有点后悔招惹了萧子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下次他无论扔给她什么,她好好收着就好了嘛。

“你不是别人。”萧子渊极快的接了句,“我从来不为难人,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能勉强你,还给我吧。”

萧子渊前段时间在医院陪床,没休息好,突然变了天就感冒了,回到学校又赶着做实验,今天又喝了酒,其实脸­色­并不好,眉宇间还是能看得出疲惫,他却一直站在风口的位置替她挡着风,随忆忽然有些不忍。

她低下头作检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可现在她是骑虎难下,难道现在告诉萧子渊:师兄,我又不想还给你了。

萧子渊虽然嘴上冷淡,可是脸上的笑容随着随忆脸上的愧疚聚集而越发灿烂,又轻飘飘地来了句,“估计你的惊也压过了,既然觉得戴着是个累赘,那就还给我吧。”

他越这么说随忆心里越惭愧,好像自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那种人,可是心思转了一圈又开始怨萧子渊,那么重要的东西­干­吗给自己啊。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给她­干­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恼怒地瞪了萧子渊一眼,饱含怒意。

萧子渊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还愧疚得小脸通红,下一秒就怒气冲冲的瞪他。

他倒是没见过随忆这个样子,她总是一脸镇定地微笑说话,散漫随­性­,有点早熟。今天似乎逼得有点急,才让她乱了阵脚。

现在这样似乎才是真的她,真情流露,带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他更喜欢。

随忆看着萧子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似乎明白了萧子渊在逗她,红着脸气冲冲地转身跑了。

萧子渊看着她进了楼门,才垂下头低声笑出来。一半是为她,一半是为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萧子渊回到寝室,温少卿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心情不错啊?”

萧子渊笑着点了下头。

林辰抱着本厚实的法律书从台灯下抬起头,“对了,喻大美女找了你一晚上了,你怎么不接她电话?”

萧子渊想起了什么认真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喻芊夏……”

萧子渊还没说完,林辰就点头出声打断他,“是的,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温少卿也点头,“你没听过吗,他们说四大贝勒里的萧子渊是喻芊夏的,乔裕是纪思璇的。”

正巧乔裕抱着图纸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苦着一张脸,“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

林辰添了一句,“我还记得当年你面试她进学生会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坐在最右边的这位同学,你长得是我的菜,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你的归属问题,多感人。”

林辰惟妙惟肖的模仿着,乔裕一脸黑线,其余两人低头笑起来。

当晚随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上次他问她,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他。

这次又说她不是别人。

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懂萧子渊了呢。

忙着装饰场地调试音响效果,忙活了几天终于迎来了某当红(和谐)歌星的歌友会。周五晚上进行了最后一遍调试后,学生会的每个人发了张前排的票以示慰劳。

散会的时候,随忆坐立不安,想起出门前宿舍里两只不明生物的哀号,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萧子渊,有点为难,“萧师兄,那个……票还有没有多的,能不能再给我几张?我们寝室的两只没抽到票,她们也想去看。”

那天之后随忆就躲着萧子渊,这是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萧子渊挑着眉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他现在每次看到她一脸的纠结就想笑。

清咳了一声掩饰着问:“要几张?”

“两张。”

萧子渊看了眼她手里的票,拿出两张递给她,“喏,跟你和纪思璇挨着的。”

随忆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谢谢师兄。”

“嗯,不客气,改天请我吃饭。”萧子渊慢条斯理地回答。

随忆愣住,“你说什么?”

萧子渊故作不解的看向随忆,“不是谢我吗?”

随忆眨了眨眼睛,这还是传说中那个清高冷傲的机械学院大神吗?

萧子渊回到寝室,林辰便对着他伸出手,“票呢?”

萧子渊镇定的回答:“什么票?”

“周六晚上的歌友会啊。我的票呢?”

“哦,让我送人了。”萧子渊淡淡地回答。

林辰一脸不可置信,愣了两秒钟开始咆哮:“那是我最喜欢的歌星了,你不知道吗?!你竟然送人了!”

萧子渊无视几年来林辰对某歌星的疯狂热情,一脸无辜地看着林辰,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啊!”

当晚某男生寝室不时传来痛心疾首的狼嚎声,原因不明,有人猜测大概是到了月圆之夜该变身了。

周六晚上,随忆四个人吃过晚饭便到了礼堂,坐在位置上等着开场,随忆平时也不追星,倒是三宝兴奋得上蹿下跳。

隔了两排有两个女声不大不小地讨论着,大概并不介意她们听到。

“她们怎么那么好的位置啊,我们还是副主席的室友呢。”

“对啊,不是说前排都没票了吗?”

“……”

羡慕嫉妒恨的意味很明显。

何哥三宝和妖女立刻盯上随忆,随忆扶着额解释:“千万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奸­、情!”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看着随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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