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裳不敢怠慢,忙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她手上便捧了一个绣着鸳鸯图案的红色锦袋回来,只见郗宝宝动作熟练的将袋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了两行银针。
一见那亮晃晃的针,苏婷儿脸色一变,“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帮太后施针,通通血脉。”
“这些事情自有宫里的御医来做,就算皇后懂得医术,可太后身为后宫之主,岂能随便动针?”
“无碍的。”太后嗓音低沉的开口,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留皇后一人即可。”
众人还想再多说什么,可看太后面带威严,她们不敢再多做逗留,只看了郗宝宝一眼,便行礼离去。
郗宝宝朝太后安抚的笑了笑,“还请太后放心,我自幼与师父学习施针,手法早已熟练,断不会伤了太后分毫。”
“哀家这头疼病落下多时,那些御医开的药方也已吃了许久,可效果并不明显。若皇后真懂医术,倒是哀家的福气,你只管施针就是。”
郗宝宝吃下定心丸后,先是帮太后揉了揉眉边的两|茓,手指轻柔,可力道得宜,把太后原本的抽痛之感揉掉七八分。
取出银针,按着百会、气海、关元、太溪等|茓位开始施针。
太后微闭着双眼,感觉到那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下针的力道很轻,丝毫不觉得疼痛,一刻钟之后,她只觉得身上那些不适感慢慢消失。
郗宝宝从头到尾不多话,只一心帮她施针治疗,这股贴心,让太后心生感动。
她虽贵为太后,只生了两个见子,一个是当朝皇帝,一个是王爷,两个儿子对自己算孝顺,但又怎么及女儿贴心。
宫里嫔妃虽多,又有几个是真心待她?就像刚刚她明明身子不舒坦,只想图个清静,偏偏那些嫔妃一个个为了在她面前求表现,不在乎她的感觉,在耳边吵吵嚷嚷,尽做些无意义的举动,反倒让她更加不悦。
而皇后虽然话不多,却能一眼瞧出她的不适,对症下药,让她不但不觉得烦躁,且倍觉窝心。
不知不觉,放松心情的太后,渐渐坠入梦乡。
李承泽一听说母后身体不适,便忘了早上才和她大吵的事,急忙来紫霞宫探望。刚一撩起帘子,就看到母后已经睡着,而郗宝宝拿了一条轻薄的锦被盖到她身上,轻手轻脚的将针收好,正要离去。
转身,就见皇上正站在门口,见他要开口讲话,她马上打了个手势阻止他。
她踩着轻巧的脚步,一把将他拉出门外,才向他行了个礼,低声道:“太后已经睡下,皇上若想探望,还请等些时候再来。”
“这么说来,你果然懂得医术?”还记得昨天她在碧华池里替自己按摩时,他舒服得昏昏欲睡,若不是敏锐的察觉她想逃开,想必也会舒服到睡着。
“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治些小病小痛没问题。”
郗宝宝不想过于吹嘘自己的本事,其实按她师父的说法,她的医术早已达到妙手回春的地步了。
李承泽见她唇间含着轻笑谦虚以对,也没有因为昨晚被临幸而露出半分骄纵的姿态。
懂得医术又懂作画,个性单纯却又心思细腻,宛如一块璞玉,而他很有信心和耐性,决定慢慢将这块璞玉雕琢成器。
自从郗宝宝为太后施针之后,太后深感身体状况比从前好得多,对这个儿媳妇更是赞不绝口,三不五时便将她召去话家常,还把各式古玩珍宝赏赐给她,疼宠之意溢于言表。
而李承泽也对这位新皇后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时不时便召她去皇极宫侍寝,这可是让后宫诸多妃子眼红。她们不懂,皇后明明相貌普通,也学不会讨好,为何偏偏被太后和皇上如此宠爱?
嫉妒归嫉妒,她们惧于皇后的地位以及皇上、太后的威严,只敢暗地里不平的碎念几句,表面上倒不敢露出丝毫不敬之色。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到了四月十八日,按照皇家祖例,皇上得率领朝臣去安国寺向佛祖上香,亲自为百姓祈福,今年又赶上帝后大婚,祭拜礼仪更加繁琐。
安国寺是皇家寺院,正殿富丽堂皇,巨大的观音佛像位于大殿正中央,金漆的佛身奢华耀眼,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之势。
李承泽与郗宝宝跪在佛祖前,众臣则跪在大殿外。
殿里住持领着几位老僧在旁敲打着木鱼,吟诵经文,李承泽端正的屈膝跪在软蒲团上,微闭着眼祈愿了好一会,才磕头向佛祖拜了三拜。
再抬头时,就看到身边的郗宝宝依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具体念了些什么他却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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