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庞德的副将成廉不由得埋怨庞德道:“将军,你也不是第一次押粮了,你难道不知道,押粮官不能心软,一旦心软,押的粮食再多,也不够分发饥民的,而且这里又不是大王的子民,你现在救得再多,也只是帮袁绍救,到了大王那里,你不但讨不了好,只怕还要招骂。”
庞德知道成廉说得有理,傻笑一番,“我也是看他们实在可怜,好了,好了,你别吹胡子,我们这就动身,再也不施舍一颗粮食了。”庞德扭转马头,对着后面叫道:“魏续,马忠,快护着粮车走,别耽误了日程。”这一次庞德押粮到白马袁绍军前线,康鹏出人意料的把暗月组头头马忠派到了庞德身边,庞德知道马忠是董卓军中的一名特殊人物,康鹏派他来,就肯定有特殊作用,出发时庞德在试探康鹏的口气,康鹏却叫他只管把粮送到袁绍手里,其他的到地方自有吩咐,庞德便更肯定了马忠到自己军中是担负着其他的重要任务,或许自己这趟押粮,都只是一种掩饰手段。
听到庞德的叫喊,魏续与马忠立即指挥西凉铁骑催动马车前行,不想饥民们见董卓军要走,纷纷膝行着靠近西凉铁骑,拦在马前磕头流泪,大哭不止,西凉铁骑没有庞德的命令不敢擅杀饥民,可饥民拥塞于道,粮队自然前行不能。
“军爷,你们行行好吧。”“军爷,可怜可怜我们吧。”“军爷,我家的老人和孩子都快饿死了。”。双沾着泥土灰尘的手伸到西凉铁骑的面前,无数双疲劳无神的眼睛渴望的看着西凉铁骑,饶是西凉铁骑在董卓军中都是出了名的骄悍凶暴,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滚开,滚开!”远方传来喝骂和惨叫声,一队大约三千人的袁绍军忽然出现在董卓军粮队后方,挥着马鞭与武器驱赶包围西凉铁骑粮队的饥民,下手极为狠毒,跪在地上的饥民被他们打得满地打滚,还有直接用刀砍杀饥民的,飞溅的鲜血很快在雪地上染出一朵朵血花,而围在西凉铁骑粮队旁的饥民一哄而散,说来也怪,这些冀州的饥民不怕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却单单怕自己冀州的军队。庞德等人早料到袁绍军会出现,以袁绍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心让一支拥有一万西凉铁骑的董卓军在没有人监视下随意穿行冀州,自然会派军队监视董卓军的动向。
“令明兄。”将饥民杀散后,袁绍军大将周昂的嘴巴就象抹了蜜一样,对庞德大灌迷汤道:“令明兄运粮援助我军,不想在这里遇上本州刁民企图劫粮,兄弟我?正好?从此经过,贸然替兄赶走刁民,兄可千万不要见怪。”周昂嘴上客气,心中却在讥笑还是大名鼎鼎的西凉铁骑呢,对几个泥腿子都没办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中看不中用!
“那里,那里。”庞德也客气道:“多谢周兄替最弟解围,不然最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庞德也在心中大骂,操你娘,赶走自家的百姓至于用刀用枪吗?要是你敢在雍州这么做,你当天就得被司马朗带着监察官去砍掉你的头!司马朗为官清廉,刚直不阿,是董卓军的纪律官,专门监督处置违法乱纪的董卓军官员,寻常的官员武将都怕他三分。
“令明兄在冀州人生地不熟,正好小弟奉命增援前线,令明兄不如与小弟同行,小弟也好为令明兄带路,互相有个照顾。”周昂也厌烦鬼鬼祟祟跟在董卓军ρi股后的任务,想捡个便宜,庞德知道他的用意,见马忠没有反对,便J改然答应。
很快,董卓军与袁绍军合流,共同押着粮车前行,有了在自家土地上如狼似虎的袁绍军在旁,冀州饥民再不敢太过靠近董卓军粮队,但又不肯放过这唯一活命的机会,都散到距离粮队更远的地方远远跟随,粮队的前行速度也因而陡然加快。
冬天的白天短,天很快就黑了,董卓军与袁绍军一起支起行军帐篷,将粮车围在当中,分别生火开饭,董卓军财大气粗,王牌军西凉铁骑的伙食供应自然不错,每名士兵每顿都可以得到一斤玉米饼、一碗炸土豆和一块重约半斤的牛羊肉干,而民贫军富的袁绍军也不遑多让,每名士兵也有一斤白面锅盔和半斤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干,还有袁绍军士兵想和西凉铁骑交换肉干,但西凉铁骑是常年和诸侯的军队交战的,知道诸侯军队里的肉干是什么货色,所以西凉铁骑坚决不换。
军队开火散发出的香味让尾随而来的饥民更加饥肠辘辘,一些胆子大的饥民又凑过来,壮着胆子向军队乞讨,袁绍军士兵自然不给,一些心好的西凉铁骑想把富余的口粮给那些饥民时,却被袁绍军的将官拦住,“不能给,给他们一个,就能围上来一群。”那些西凉铁骑想想也是,便把己经端到寨门前的口粮也端回去,那些饥民见即将到手的粮食又飞了,不由得跪地嚎啕大哭。
马忠一直在观察寨外的情形,沉思良久后,马忠找到正在张罗就绪准备宴请周昂的庞德,将庞德拉到无人处,低声道:“将军,不行,我们不能不管外面的饥民,我们得想办法用大王的名誉赈济灾民,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才方便。”
“我也想赈济饥民。”庞德一摊手,“可我们押的军粮,擅动军粮可是死罪。”
“没关系。”马忠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敢担保,将军你用这些军粮去赈济冀州饥民,大王不但不会怪罪将军,相反还会很高兴的。麻烦的是,我们押运的军粮都有数,我们得想办法既赈济饥民,又能到阵前对上数目。”
庞德盘算片刻,低声道:“办法我有,只是你如何担保大王将来不会怪罪我?”
马忠拍拍胸口,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这里有大王的一道密旨,到地方将军就知道了,将军只管放心去做,倘若将军还不信,马忠愿立军令状,将来的一切后果由马忠一人独自承担。”庞德不再说话,只是对马忠伸出一只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不一刻,周昂被请到庞德帐中赴宴,马忠与成廉作陪,庞德拿出了产自益州的正宗茹酱酒宴请周昂,袁绍手下大将多是酒色之徒,周昂与淳于琼更是袁绍军中有名的酒中双杰,见到这早在西周就流传下来的美酒,就象见到了自己的命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放开肚皮狂罐,庞德等人又有意与他套近乎,酒过三巡,几人便称兄道弟的叫开来。
时近子时,周昂己经有七八分醉意,说话间动不动就拍胸口咋呼,庞德乘机对马忠使个眼色,马忠会意,咳嗽一声发出暗号,庞德则端起一杯酒对周昂说道:“溢洪兄,你我一见如故,请再干了这杯。”周昂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与庞德对视大笑。
这时候,外面冲进来一名董卓军传令兵,向庞德禀告道:“禀将军,寨外饥民越聚越多,不少饥民都跪在寨外,恳请我军放粮。”
庞德还没说话,周昂己经破口大骂道:“操他娘的这伙刁民,真是阴魂不散,令明兄弟,你先安坐,兄长我带人去杀几个刁民,把他们轰得远远的,我们回来接着喝。”
“兄长莫急。”庞德忙拉住周昂,挥手让传令兵出去,将周昂按回座位后方才说道:“兄长,我看贵军地面上的饥民也实在可怜,杀也不是办法,你现在杀掉几个,没过多久,他们又会围上来。”
“那兄弟说怎么办?”周昂摇晃着看什么都是双影的头说道:“兄弟你拿主意,最兄我照做就行了。”
“兄长,兄弟我押来的粮草极多。”庞德笑道:“兄弟我想发放一些给这些饥民,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什么?”周昂吓了一跳,头脑也清醒了几分,鼓着眼睛盯着庞德问道:“你把军粮分发给这些刁民,你不要命了?”
“没错,分发军粮是死罪。”庞德微笑道:“所以兄弟我想请兄长帮个小忙,帮兄弟我在贵主面前隐瞒一下。”
“隐瞒什么?”周昂莫名其妙的问道。
“兄弟我想把军粮分发一部分给饥民。”庞德老实说道:“再用沙土掺在剩下的粮食里,凑足分量送去,只是怕贵主怪罪,所以想请兄长帮助遮掩遮掩。”
周昂一听乐了,指着庞德的鼻子笑骂道:“好小子,还真是个奸商的材料。”
“不行吗?”庞德担心的问道。
“怎么不行?”周昂抓起一坛酒,往嘴里灌下小半,大笑道:“实不相瞒,我主座下督粮官淳于琼与我亲如手足,他什么事都不瞒我,所以我知道他早就在我军的粮草里玩这一招了,用沙子掺进粮食充分量,多出来那些粮食”说到这里,周昂比画了一个揣腰包的动作,惹得庞德和马忠、成廉三人哄堂大笑。
“放心去做吧,淳于琼那里我帮你担着,他是督粮官,负责查收粮食。”周昂大笑道:“我不说,他不说,兄弟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周昂想想又补充一句,“淳于琼那小子比我还好酒,兄弟你把这茹酱酒送他一车,别说斤两对上,就是少上一两千石,淳于琼也会帮你抗下来的。”
庞德大喜,忙命成廉与马忠去照办,自己留下来继续陪周昂饮酒。成廉与马忠出帐后立即去找执勤的魏续,魏续早把一切安排妥当,于是乎,三名董卓军偏将当一摆,数千董卓军士兵每人抗着一个麻袋出营,悄悄摸到离营不远的饥民面前。
“快,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董卓军士兵解开麻袋往地上一倒,低声说道:“这是康王殿下救济你们的,你们拿上这些粮食,就往并州去,到了那里,你们天天能吃饱。”董卓军士兵的话还没说完,饥民们己经一哄而上,争抢地上的粮食,用手捧,用衣兜,还有直接抓起生土豆与生玉米大嚼的,数千袋粮食,在顷刻间一抢而光,到处都能听到“康王万岁”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饥民的叫声引起了营寨中袁绍军的注意,不少袁绍军士兵爬出营房张望,正议论纷纷间,他们的身后却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看什么看?都给老子们回帐睡觉,谁要是敢乱说什么,老子派他去白马抢渡黄河!”吼这话的自然是得足了董卓军好处的周昂,至于去抢渡黄河,便是去强攻曹操军防线,那可是九死一生的?美差?。
“兄弟们都辛苦了。”庞德假惺惺的说道:“成廉,让军需官给每一名冀州军的弟兄们发半斤牛肉干,大家都回帐睡觉去吧。”袁绍军士兵早吃人肉干吃腻了,听说有牛肉干可吃,顿时一片欢呼,各领半斤牛肉干回帐睡觉去了,任由董卓军在营外折腾。
当夜,董卓军足足发放出去两千多石粮食,折合近三十万斤,兴高采烈的饥民们帮助董卓军将粮袋掺上了泥沙后,才千恩万谢的拜别而去。其后的几天,庞德军如法炮制,又对饥民连续发放了大批粮食,而监视他们的袁绍军将兵得到好处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后来,董卓军干脆是公开发放粮食并搀杂泥沙,而袁绍军士兵为了能多从董卓军手里弄到一块牛羊肉干,直接跑来协助董卓军士兵发放粮食,还有不少袁绍军士兵悄悄向董卓军士兵打听董卓军的军队待遇,并艳羡不己,如果不是他们身在冀州的地盘,只怕当场就要倒戈投奔董卓军。
当董卓军粮队抵达黎阳南部时,粮食己经发放出去两万余石,每一包粮袋里都掺有小半泥沙,而跟着董卓军能吃饱的消息己经传遍了冀州饥民之中,大批的饥民拥往壶关,想通过壶关潜入并州,只是被高干率军拦住,暂时未能通过。在这时候,庞德与周昂等人也收到袁绍的命令,命令董卓军不必赶往白马前线,直接把粮食押往乌巢,并协助淳于琼保护乌巢粮仓。
看到袁绍的命令,庞德松了口气,董卓军往粮里掺沙也太狠了,庞德也怕被袁绍知道后派人到康鹏那里大闹,而马忠则喜形于色,几乎没笑出声来,庞德大奇,正要问究竟时,身后却传来周昂的大笑声,“令明贤弟,太好了,这次我们可以和淳于琼兄弟天天喝一个痛快了。”庞德无奈,只得暂时放弃向马忠追问的打算,回头去与酒鬼周昂客套。
直到快渡过黄河北段时,庞德才知道马忠为什么高兴。当时董卓军与袁绍军一同组织船只渡河,周昂暂时放过纠缠庞德喝酒去组织士兵,马忠乘机找来庞德、成廉与魏续,在无人处拿出康鹏的密旨。
“康王殿下钧旨,着庞德、马忠、成廉、魏续四人率军设法接近袁绍军粮仓,将袁绍军粮仓焚毁,并乘机抢占邺城或魏郡,坚守等待后军接应,钦此!”马忠念道。
最终卷 瓜熟蒂落 第三章 毒士对鬼才,再次交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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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大喜,大喜啊。”衮州济阴,曹操军营地,毛玠匆匆跑进曹操军大帐,还在帐外就开始大喊,“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喜从何来?”身着孝服的曹操惊讶的问毛玠道。自从袁绍军全力反击以后,曹操就没有一件喜事,八万曹操军对五十万袁绍军,兵力悬殊巨大,曹操和郭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阵地战中直接打败袁绍,只能凭借黄河天险与袁绍僵持,完全落到下风。房漏偏逢连夜雨,因为曹操全力与袁绍军作战,后方青州缺乏人手而生产荒废,曹操军的军粮已经不足一月之用,而青州库存的粮草也极度匮乏,无力支援前线,曹操走投无路,已经有撤兵的打算。
“大王,大喜啊!”毛玠朝曹操深深一拜,喜形于色道:“刚才我军细作送来准确消息,董贼派大将庞德率领一万西凉铁骑赶到了白马,增援袁绍军。”
毛玠话音刚落,曹操军上下几乎全部面上变色。曹操军本就兵力处于下风,袁绍又获强援,曹操军的形势更加不妙了。性急的夏侯敦大骂道:“胡说八道!敌军增兵,而且是极为棘手的西凉铁骑,你居然说是大喜?”其他人纷纷附和,甚至怀疑毛玠是接到这个噩耗被吓得神经错乱了,只有曹操、郭嘉和戏志才三人喜形于色,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其他人见到曹操的喜色,不由大奇,这才把骂到嘴边的话生生鳖住。
“恭喜大王。”戏志才笑嘻嘻的也给曹操行一个大礼,才对众人解释道:“诸公,董贼增援袁绍,并非针对我军,而是于袁绍大大不利,袁绍死期不远矣!”
“此话怎讲?”夏侯敦狐疑问道。
“元让,董贼不是来助袁绍,而是来助孤也。”自从父亲死后,曹操难得露出笑容,亲自解释道:“董贼目前最忌讳的人,并非公有一个破落凋零的青州的孤,重贼就担心孤独力难以拖住袁绍,特别派人毒害了袁绍手下第一大将文丑,孤才能乘机攻破文丑,以一州之力敌住袁绍,如今董贼已平江南,战略重心北移,袁绍便成了董贼野心最大的绊脚石,董贼那还会真让庞德来帮助袁绍攻打于孤?孤敢断定,庞德此来。定是肩负董贼的其他使命,十有八九是暗中助孤破袁绍,消除董贼的心腹大患!若孤所料不错,董贼的使者不日便会与孤联系,共议起兵时间。”
曹操说完,曹操军文武无不喜形于色,夏侯敦呵呵大笑道:“这董贼还真不是个东西,谁与他结盟谁就要被他坑害,袁绍这次有得苦头吃了。不过也好,我军这次于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以董贼的奸诈,不可能白白帮助我军消灭袁绍,让我军顺利取下冀幽二州。”郭嘉泼冷水道。康鹏南征江南期间,曹操军的细作在南阳找到了当世另一大神医张仲景,曹操为给郭嘉治病,秘密派人去请张仲景,张仲景出身世族,对获得汉献帝血诏的曹操抱有好感,欣然而来替郭嘉诊疗,结果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郭嘉的病不光是自幼体弱又积劳成疾造成的。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这种毒曹操身上也有,只是中毒不深还没有显现出来。曹操知道后鼻子差点气歪了,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骂康鹏的卑鄙无耻兼下流,把重老大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好在张仲景能解这种毒,经过一番细心调理,郭嘉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现在已能活动自如。不象以前那么走路都要人背或者抬了。
“奉孝所言不错。”曹操点头道:“董贼素来无耻,定会乖我军与袁绍军决战之时,忽然出兵攻打袁绍后方。抢走我军的战果,我军不仅要正面衣服袁绍军,还要防止乖乱来采摘桃子的董贼。”郭嘉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盯着军事地图,盘算下一步的战术,曹操军上下都知道他思考时不喜欢被人打断。包括曹操在内都屏息静气,静静等郭嘉的意见。
这时,一名传令兵进来,对曹操行礼道:“禀报大王,长安艾家又有人来到我军营前,说是有机密事要见大王。”
“让他进来。”曹操知道这又是康鹏的秘使,同时曹操心中有气,开明的曹操虽然很欣赏康鹏提出天下士农工商并重的施政措施,但康鹏也把商人抬得太高了,董卓军地盘上每一个城市都有商人为官,商人地位很多时候都比士族还要高,甚至连信使这么重要的职务都用商人来担当,这是出身士族的曹操很难接受的。
不一刻,一名商人打扮的艾家掌柜进来,先给曹操行了礼,才从头发中取出一封康鹏的亲笔信交与曹操,康鹏这次在信中的口气极不客气,而且更加无耻,康鹏用简体字写到:“啊瞒,明人不说暗话,孤要帮你对袁绍动手了。冀州咱们一人一半,孤要邺城、魏郡、广平、常山和涿郡,剩下的归你,幽州偏远,孤估计你也不想被与孤交好的公孙度夹攻,孤就勉为其难替你收下。你同意孤的条件,正月二十八那天夜里袁绍军的粮仓便会被大火焚毁;要是不同意就拉倒,孤就帮袁绍来你!”信的落款更有意思—“你知道孤是谁。”
曹操拿着康鹏那封无耻到极点的勒索信哭笑不得,半晌才把信递给郭嘉,郭嘉看信后不动声色的盘算良久,方才对曹操轻轻点头,曹操向来无比信任郭嘉,连眼皮都不眨,立即对那担任董卓军信使的艾家掌柜说道:“请回报贵主,说孤同意了。”那信使一言不发,又对曹操行了一个礼后转身就走,待到帐外,早有艾家准备好了三只信鸽,由那艾家掌柜亲手将信鸽放飞,一行人才离开曹操军大营。
“董贼胃口不小。”董卓军信使走后,郭嘉对曹操微笑道:“不仅冀州他要最肥的一半,还想独吞幽州,可惜这次他恐怕吞不下去了。”
“奉孝如此胸有成竹。”曹操也是微笑道:“定是有妙计了。”
郭嘉一笑,点头道:“妙计不敢说,只是或许可以让董贼竹篮打水一场空……”
……
壶关,董卓军与袁绍军的交界区,在这个中间地带忽然来了不少长安商人,贩来大量粮食想过关到冀州贩卖,袁绍地盘上民间粮食紧缺,袁绍军守将高干自然求之不得,可董卓军守将臧霸却以这些粮食没有雍州官府开出的路引为由,将这批粮食扣压,不管高干和那些长安商人怎么恳求或者贿赂,值得表扬的董卓军好干部臧霸就是铁面无私的不为所动,长安商人无奈,只得将粮食放在壶关附近由运粮的伙计与民夫看守,返回长安去申请路引,并向高干表示将运更多的粮食过来到 冀州去大赚一笔,高干不疑有它,所以在后来的几天里,虽然雍州和并州源源不绝的往壶关运来粮食与马料,高干也没有从这个情况联想到董卓军或者有准备大规模军事调动的端倪上,远在白马的袁绍自然更不会知道。而董卓军出于对盟友的援助,也开始往壶关运输武器与军械,只是速度比较缓慢,估计要到接近正月底才能运到壶关。
……
“令明贤弟,我们干!”
不知不觉已是初平六年的正月二十八,乌巢,袁绍军粮仓中,淳于琼端着酒杯对庞德大叫道,率先仰头将杯中产自长安的玉米酒一饮而尽。自从庞德等人到乌巢后,淳于琼可算是找到知己了,庞德酒量颇宏,成廉与魏续酒量也不错,到于怀中揣着文华亲手所配解酒丸的马忠,淳于琼更是把他当作兄弟看待,不到几天时间,淳于琼便把监视董卓军四将的任务抛之脑后,常常带着乌巢众将与董卓军四将聚饮到深夜,再加上财大气粗的董卓军士兵出手大方,很快与袁绍军士兵坑壑一气,董卓军上下在乌巢粮仓出入自由,比在自己军中还要方便。有时候庞德等人都私下嘀咕,袁绍派淳于琼这个酒鬼来镇守粮仓,简直就是把粮仓放在火坑上。
“淳将军请。”庞德假意大笑着将酒饮下——至少有一半倒在了自己的嘴外,可惜淳于琼已经醉眼惺忪,看不到庞德玩的小花招。庞德放酒杯,对马忠使一个眼色,马忠立即抱起一坛酒走到淳于琼面前,大笑道:“淳将军好豪气,不知淳将军可还能饮否,小人想与淳将军共饮此坛美酒,以为尽兴。”淳于琼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马忠手中的酒坛,仰头狂灌,马忠、庞德大声叫好。淳于琼更是来劲,干脆把一坛酒全部灌到了肚子里,连一口都不留给马忠,惹得马忠一阵埋怨,淳于琼又自罚了三大杯,马忠方才大笑作罢,而眭元进和韩莒子二人也被灌了不少酒,两名袁绍军大将也醉得不轻。
时至二更,淳于琼已经完全醉倒在席上,眭元进和韩莒子出醉得不清,躺在地上直说胡话。庞德与马忠见时机已到。便叫袁绍军士兵扶淳于琼等人回帐休息,而庞德与马忠二人迅速反回董卓军营寨。庞德与马忠两人刚进大帐,成廉便迎上来抱拳道:“禀将军,我军士兵已经全部准备完备,茅草柴薪等物都已备齐,硫磺也从我们的马料堆里取出,并发放到士兵手中。”
庞德点头,转目去看魏续,魏续立即答道:“禀将军,渡口已被我军控制,除去原有的三座浮桥外,我军又在抢搭两座。估计三更即搭好。”
庞德大喜,立即命令道:“集结士兵,立即动手!”
“立刻动手?”魏续有些迟疑,“傍晚时分敌将吕威璜和赵睿押粮到白马,可能就要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动手。是否太仓促了?”
“没时间了。”庞德冷声道:“曹操约定今夜动手,乖现在二更放火烧粮,曹操起兵攻打白马,袁绍没法腾出手我军,我军才可乖黑脱离,否则我军必将被袁绍军包围!”庞德等人发现烧乌巢比烧自己家还容易后,马忠立即与原来就潜伏在袁绍军中的暗月组取得联系,与后方取得联系,这才约定了与曹操军一起动手的时间。
“遵命!”魏续等人再不迟疑,低声答道。
……
白马,袁绍军大营,虽然已经二更,可袁绍还没有休息,袁绍刚接到外甥高干快马送来的书信,信上说在正月二十七这天,董卓军大将李傕和郭汜二人押运了一批可以武装十万军队武器与军械通过壶关,其中还包括袁绍垂涎已久的投石车和脚张弓,正目夜兼程的往白马赶来。接到这个消息,袁绍高兴得都没办法睡觉,袁绍军在占据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迟迟不能打败曹操军,就是因为袁绍军的士兵不如曹操军那么勇猛,袁绍手下又缺乏于禁、高顺和鲁肃那样的练兵人才,便只能把增强战斗力的希望寄托在装备上。
“等武器一到,先灭了曹操,再灭刘备。”袁绍心中美滋润的幻想道:“老董也有五十好几了,还能活几年,等他一死,还有谁能压得住西凉军中各大派系?老董儿子又小,西凉军铁定内乱,到那时候,我再提兵各个击破,还怕天下不姓袁?可笑我那个兄弟袁术,连一州的地盘都没有就敢称帝,这皇帝的位置,还是非我袁绍莫属!”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见袁绍心情极好,袁尚乖机向袁绍恳求道。袁绍看了一眼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爽快的答道:“吾儿有何事?只管道来。”
“父亲。”袁尚忽然有些害羞,红着脸说道:“孩儿今年已有十八,还未婚配,孩儿听闻康王殿下有一外孙女,是已故太傅李儒之女,生得如花似玉,孩儿想……,想……。”
“哈哈哈哈哈哈。”袁尚还没说完,袁绍已经放声大笑,打趣道:“我儿长大了,也知道想老婆了。好吧,待曹操一灭,为父就替你向康王提亲,康王外孙女也馢是郡主,勉强配得上我们袁家四世三公。”
袁尚大喜,正要道谢,袁谭与郭图二人却如五雷轰顶,不等郭图使眼色,袁谭已经抢上前去跪倒,对袁绍说道:“父亲,孩儿也对李太傅之女仰慕已久,而且情投意合已久。”说到这里,袁谭从怀里掏出贴身收藏的那卷徐庶所送的画像来,双手捧上,“父亲请看,这是李小姐的画像,是李小姐托人转送孩儿的,请父亲不要拆散孩儿与李小姐的美满姻缘。”
“哦,有这事?”袁绍奇怪的接过画卷,见画上少女确实十分美貌,袁绍不禁有些为难,他最疼爱袁尚,可李儒的女儿却与自己不喜欢的长子互通画像,可见情根已种,再拆散他们,那就太不道德了。
“父亲,大哥是胡说八道!”袁尚急了。大吼一声,也取出贴肉收藏的画像,双手递与袁绍,大叫道:“父亲,这才是真正的李小姐画像!”
袁绍更辊惊奇,一把夺过画像,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两幅画像居然一模一样!袁绍将两幅画像提起,面对袁尚与袁谭,大喝道:“两个孽畜,你们的画像怎么会一样?老实交代,这两幅画像是从那里来的?”
袁尚和袁谭目瞪口呆,郭图和逢纪也傻了眼睛,袁绍军其他文武克服缺点赞叹画上少女的美貌,也很奇怪的盯着袁尚与袁谭。呆了良久,袁尚与袁谭异口同声的喃喃道:“是康王使者徐庶徐元直送的。”
“徐庶?徐元直?”袁绍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通关键。
袁绍正苦思冥想间,帐外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名传令兵,刚进帐就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妙,西北火光大作,是乌巢方向!”话音刚落,袁绍腾的站起来,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而袁绍军众文武也好不到那里,一个个的脸都变得比白纸还白。
“是谁袭击乌巢?”袁绍刚想说这句话,又一名传令兵进来,手捧一支绑着书信的羽箭在袁绍面前跪下,“主公,这是曹操军射进我军营中的。”
袁绍迅速夺过,颤抖着手展开,见信的笔迹非常熟悉,正是自己在洛阳的老同事曹操亲笔,信中写到:本初贤弟,孤多次劝你不可想信董贼,可惜贤弟执迷不悟,如今董贼谴使到孤军中,约孤共分冀州。董贼烧贤弟之粮,孤攻弟军,贤弟可看清董贼真面目否?孤与贤弟乃是家仇,与董贼乃是国恨,国恨大于家仇,孤决定暂不报家仇,贤弟快去救乌巢与邺城,迟则晚矣,切记。愚兄魏王曹操。
曹操真是那么好心帮袁绍吗?庞德能否安然逃出包围?康鹏是否被郭嘉坑一次?董卓军的主力在做什么?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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