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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帝王绝宠不做帝王妃 > 权衡取舍:辰墨菀VS神音5

权衡取舍:辰墨菀VS神音5

想到这里,辰墨菀心底充满了不服,­阴­狠的问道:“她的弱点是?”

“她没有弱点,完美的要死。”神音知道她指的是月华夜,所以淡淡的说道:“所以,对付她,必须从帝王那里入手。”

恋爱中的男子,最忌讳风吹草动。

更何况,月华夜此时不爱着苏陌颜!

神音微笑,“娘娘,您懂我的意思么?”

辰墨菀眼里发亮,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一个人才,她着实找了一个好的搭档,难怪,太后让她拉拢,而不是除去!

“那,我还需要神音的帮忙。”辰墨菀意有所指。

神音明了,淡淡的冷笑,轻轻的吐了一个名字。

辰墨菀皱眉,然后便笑意璀璨,真是天助她也,居然是那个人,看来,她会得到更多的依赖!

辰墨菀微笑,然后便隐身在黑暗中。

神音看着远去的女子,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有着说不上来的压抑……..

未来,开始变幻莫测,她想,她真的和主人一样,是一个矛盾的人。

残忍的人,伤害的是别人,善良的人,伤害的是自己。

而她和主人,伤人更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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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赏赐月华夜三个空白圣旨的消息,很快的传开。

于是,重月宫的门栏今日差点被踩断,月华夜故意将消息散播了出去,为的便是让人知道,自己是得到帝宠的。

当然,在御花园发生的那一幕,也被传了出去,而且,小襟被帝王罚了去暴室,甚至,和太后差点反目成仇,毁了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冰的情形。

月华夜微笑,她就是要给辰墨菀压力,压力越大,人便会失去理智,唯有那样,她才可以趁机找出破绽,除去她,而且,现在她更要做的事情,便是稳定后宫的势力!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星澈知道了这样的消息,焦虑不安,最终还是登门去了重月宫。

重月宫里一片安宁,星澈和月华夜默默相对,始终无语。

良久,月华夜开口道:“驸马,无须挂念,本宫很好。”

说完,便将自己亲手煮的茶端给了他一杯,本来是无聊,所以才学呢,想要煮给皇上喝,正好没有人来尝试,既然他来了,自己便让他当个验证品也好。

星澈眼底划上一丝亮光,欣喜的结果茶水,自恋的说道:“是煮给我喝的么?”

“不是,闲来无聊,便煮着喝。”月华夜轻轻的回答,看着星澈喝了一口,便问道:“怎么样?”

“很好。”星澈笑道,语气充满着调侃:“阿夜煮的茶都好喝。”

“既然好喝,那驸马可以离去了。”月华夜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利用:“多谢驸马为我试茶,既然好喝,那晚上便煮给皇上喝。”

星澈眼里划过意思有趣,她居然在用自己试茶,微笑,然而心底却愉悦:“阿夜,很抬举我。而我,何等荣幸,居然先尝了阿夜亲手煮的茶。”

“好了,情话说给别的女人说,我不吃那一套。”月华夜讽刺,“你可以走了。”

星澈站起,嘴角挂着坏坏的笑:“既然阿夜无事,我就此别过。”

月华夜始终微笑,看也没有看星澈一眼,淡淡的对着神音说道:“送客。”

然后,便慵懒的走到床榻上,斜斜的靠着,一副好心情。

——————————————————————————————————————

是夜,月光如水,苏陌颜踏入重月宫,眼里闪烁着不悦,今日,神音给他报告月华夜的一天的情形,说驸马来了,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还亲手煮了茶给驸马喝。

他为何不知道,月华夜何时和星澈的关系那般的亲近?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月华夜看到苏陌颜的到来,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说道:“你来了。”

“嗯。”苏陌颜­阴­阳怪气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瞳仁微缩,问道:“今日有人来么?”

月华夜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明知道,何必问我?”

想必,神音已经将星澈来的事情告知他了吧,否则,他不会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吧。

“阿夜,你和他……”苏陌颜问不出来,突然间觉得自己很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知道她的心底究竟还放着谁?

“没什么。”月华夜站起身,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苏陌颜,重复道:“我和他,没什么。公主听说昨日在御花园的事,有些担心,让驸马来看看。”

“公主可能是怕后宫的妃子为难吧,所以没有来。”

很合理的借口,让苏陌颜心底微微一舒坦,看着眼前的这杯茶,始终没有伸手接。

“不喝么?今日我让驸马试了试,他说不错呢!”月华夜轻轻的移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道:“他还羡慕,帝王好福气呢!”

苏陌颜没有说话,接过茶,一饮而尽!

原来,星澈只是在试茶,别无它念!

一切都怪他多想了!

月华夜看着苏陌颜的表情,微微一笑:“帝王,方才是在吃醋么?”

略微带着调侃,红了苏陌颜的俊美的脸庞。

苏陌颜尴尬,“对不起。”

很真诚的道歉,让月华夜微微一怔。

许久,才微笑,然后道:“没有,你吃醋,我很高兴。”

“怎么样?茶好喝么?”

很快的转移话题,然而方才的话一句不漏的落入苏陌颜的耳中,苏陌颜大悦,好心情的又到了一杯茶,心底愉悦:这是阿夜为他煮的茶。

他从没有想过,月华夜,这个女子,会有一天为他煮茶!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月华夜看着苏陌颜的愉悦,­唇­边勾起笑意,要满足男人的虚荣心,要适当的让他感觉到你的在乎,这样的话,他便会像个孩子般雀跃。

男人,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需要哄的。

而她,月华夜,恰好,最会哄人。

那一夜,苏陌颜尤为的开心,月华夜很是乖顺听话,处处顺从着苏陌颜,到最后,气氛有些诡异,孤男寡女,孤处一室,更何况,黑灯瞎火,男子心中充满着爱意,女子温顺不反抗,两个人顺其自然,擦枪走火,最后暧昧变为激|情…….

然后,几日之后,宫里又有了传言——

昨日,帝王在重月宫过的夜,而且帝王一直拖延到早朝时刻,还卧在温柔乡。

于是,后宫的人都知道,重月宫里的人不好惹——因为,帝王绝宠。

于是,每个人都知道,重月宫的人不惹事——因为,月华夜不持宠而娇。

其实,只要月华夜知道,自己只是秉承着自己原始的思想,女人不欺负女人。

而且,月华夜还知道,自己只是知道如何掌控一个男人的心,与其争宠,不如研究帝王。

自己,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说是想要报复辰墨菀也好,说是相处一口气也罢,总是开始猜测和揣测帝王的心,不去理会心口传来的阵阵警告。

是幸福,还是悲惨?

当她尽力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而且是绝世美貌的男子,还是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男子,她会一直保持清醒么?

毕竟,美梦是她编制的,她以后会舍得去清醒么?

对一个君王,她能要求什么?身为一个帝妻,幸福与快乐从来就与爱情无关。

这些她很理智的知道,可是如今,她却玩起了火。

看了一眼身边似睡非睡的男子,月华夜思绪万千。

玩火自焚,最后焚的是自己么?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娘娘。”神音悄声走来,打断月华夜的思绪。

“什么事?”月华夜微蹙着眉问。

“公主来了,说要找你。”神音眼睛时不时的看看一旁假寐的帝王,这几日,帝王没事,总是赖在重月宫。

“怎么突然来了?”月华夜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帝王,只好叹气:“赶紧让公主进来。”

“苏陌颜,你姐姐来了。”

声音毫不客气,装睡也装的太久了,公主都找上重月宫了,肯定是急事,否则不会找到她这里。

他居然还一副泰然自如的样子!

明显的是,将所有事情丢给她做!

她才没那么好的心情!

然而,那个男子却始终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月华夜揉着额头,然后威胁道:“神音,说我累了,不见人…..”

话音未落,苏陌颜陡然坐起,瞪了月华夜一眼,淡淡的说道:“去叫公主进来。”

然后,月华夜的嘴边浮起了笑意,和她斗,他还­嫩­这点!

“皇上,您去救救星澈!”一踏进来,才拜见完,便低泣了起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苏陌颜的话顿时充满了焦急,然后忙走上去,扶住姐姐,坐了下来,温言道:“姐姐,慢慢说,不要着急。”

苏冰颜许久,止住了哭泣,哽咽的说道:“星澈被太后抓走了,说是打伤了辰家的二王子。皇上,一定想办法救救星澈啊。”

月华夜突然Сhā口道:“星王呢?”

“星王前几日被朕派去南部,打压那些沙族的草寇了。”苏陌颜淡淡的说道,沉下了脸:“太后这样做,明显不把朕放在眼里。”

“为了何事呢?”月华夜抓住重点问道,然后瞥了一眼苏陌颜,指责!

这都什么时候了,眼下要解决事情,不是在和太后计较这些!

【­精­彩未完,明日继续!】亲们,晚安。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苏冰颜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力感,说道:“我不大清楚,好像是因为女人!说星澈上街待人打了辰家二王子。”

“因为女人?”苏陌颜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阴­霾,他的姐姐那里不好?那个男子还处处留情,如今却是得罪了太后,甚至出手打了辰家二王子,如此一来,星王不在,处罚了星澈,星王回来,只能心底郁闷。

“皇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星澈他没有事情。”苏冰颜语气流转着悲哀,换作是谁,丈夫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焦急而忧伤吧!

更何况…….更何况,她是那般的爱着那个男子……..爱到骨子里。

让她如何坐之不理?让她怎能视而不见?

听到这个消息,她已是焦急的不知上下,只好来找苏陌颜,知道如此一来,让弟弟颇为棘手,然而如今,星王不在潮都,唯有帝王,才可以使得星澈不受罚。

苏陌颜脸上依旧很­阴­沉,他,始终是没有给了姐姐的幸福,自始至终,眼神忽然间飘渺而没有焦距,这么多年来,姐姐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维持着这个婚姻?

月华夜淡淡的看着两个人,径自喝着茶,许久才轻轻的说道:“苏陌颜,我们去趟重长宫吧。”

苏陌颜听到月华夜淡淡的语言,随即知道她的意思,姐姐如此来了,总是要去的,即使对那个男子异常的不满,然而,他仍是要去……为了姐姐。

“姐姐,您先回去,我和阿夜走一趟。”苏陌颜的眼底流转着安慰,还有着丝丝的心疼,看着姐姐,许久轻轻的回道:“阿姐,对不起。”

那一句,对不起,藏了许多的含义。

对不起,他的自以为是,以为困住那个男子,便可以让姐姐幸福。

对不起,他的无能为力,明明是站在这个最高的位子,却总是保护不了姐姐。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苏冰颜微微的恍神,许久才微微一笑,笑容是那般的苍白,刺痛了苏陌颜的眼睛,他的姐姐,何时从那般生气活泼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悲哀。

那一刻,他的心底有着微微的疼痛,明明是笑着的,他却看起来像哭…..

甚至,他觉得姐姐心底真的一直压抑着某种悲哀的情绪,而他,却置身事外,无能为力。

苏陌颜和月华夜出现在重长宫的时候,里面传出丝丝缕缕的哭泣,还有辰墨菀时不时的一声带着哭腔的不依不饶。

苏陌颜皱眉,突然间,觉得有些头疼。

径自走了进去,屋里人见了帝王,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那个白衣男子,始终是风流倜傥,面无悔­色­,甚至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眼神却是带着笃定的鄙夷,闪过不断的讽刺。

苏陌颜缓缓开口,“太后,朕听说驸马犯了错误,前来看看。”

太后不语,低着头,散漫的坐在高座上,端着香茗,意犹未尽的饮着。

苏陌颜见状,微笑,笑里带着冰冷,像是开在午夜里的昙花,只是一现,绝美却迅速。

“贵妃,你说。”

“算了,哀家说吧。”太后仿佛是一点也不想提及的样子,百般倦怠道:“皇上,愈发的不满意哀家处理这些小事了。”

“若是,小事,朕大可置之不理,可是,朕闻公主说,打了辰家的二王子,事态严重,朕不能不理。”

苏陌颜眯起眼睛,缓缓的说道:“还希望太后秉公说理。”

言下之意,不要袒护辰家的人,是一便是一,是二便是二。

太后不怒反笑,还是那种姿态温婉的笑容,远远望去,享受慈爱的­妇­人,带着雍容华贵,让人不能逼视。

“今日辰家二王子携了嫣娘上了街,被驸马撞见,说辰家二王子夺人所爱,辰家二王子酒后失言,辱骂了驸马几句,然后驸马反目成仇,命令跟随的家丁,将辰家二王子打的伤重。”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今日辰家二王子携了嫣娘上了街,被驸马撞见,说辰家二王子夺人所爱,辰家二王子酒后失言,辱骂了驸马几句,然后驸马反目成仇,命令跟随的家丁,将辰家二王子打的伤重。”

“哀家说的对么?驸马?”

最后一句话淡淡的,然而却再向着帝王证实,自己所言极是,没有任何差错。

苏陌颜瞥了一眼星澈,男子沉默,苏陌颜皱眉,郁闷。

苏陌颜始终未语,只是淡漠的拉着月华夜的手,走向了首座,一同坐下,眼神变幻莫测,他的心底摸不透太后的意思,此事这般听来,异常的完美,全身星澈的错,相比之下,辰家二王子只是酒后失言,那并不足为患。

若是,这件事交给了太后处理,然而,太后不知如何对待星澈,姐姐那里可是又要伤心了,然而,若是自己处理,星澈不开口说出实际的情况,自己如何定夺?

一旁的月华夜淡淡的扫过殿中的所有人,目光看向辰墨菀,状似话题不着边,然而却淡淡的扯向了别的话题:“驸马,也真够胆大的,居然惹到了无人敢惹得的辰家。”

略微的讽刺话语,在屋中异常的刺耳,除了星澈,苏陌颜和月华夜,其余人全是辰家,月华夜这样的说法,便是直愣愣的摆明指责他们辰家。

权高盖主。

辰墨菀耐不住­性­子,想要扳回一局,刚要莽撞的开口,却被太后截断了话:“月妃的意思是什么?”

“臣妾没什么意思,臣妾只是觉得辰家这样厉害,驸马怎么惹得起?”

月华夜不屑,星澈虽然桀骜,自傲,然而却不是没了理智的人,他怎会傻的无缘无故的去和辰家的二王子打架?

而且,还是带着家丁去打辰二王子。

况且,星澈武功之高,无人不知,若是要打辰二太子,何须什么家丁?

“月妃,这话的意思仿佛是不相信哀家了?”太后反问。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没有,臣妾只是觉得,驸马有些不知好歹。”月华夜讽刺意味很浓,“嫣娘,那个名震潮都的红牌,既然跟了辰家二王子,何须再去招惹人家?”

“再说,两个男人,抢一个青楼女子,是在说有损四大古老家族的名誉!”

淡淡的话语,勾勒出重点,无论是星家,还是辰家,都是德高望重的名门,绝对不允许有辱家门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和一个青楼女子纠葛不清,实在是有些折损颜面。

太后笑笑道:“月妃真是深明大义,两个人真是有些糊涂。”

“太后,可是,驸马打了弟弟,那是真的,您怎么可以说…..”

太后脸­色­一变,辰墨菀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她不向着辰家,顿时气的有些身子颤抖。

辰墨菀一时知道自己失言,立刻住了嘴,脸上划过一丝恐慌。

虽然,辰墨菀反应很迅速,然而,短短的几句话,造成的破害,让太后足够的难堪。

月华夜微笑,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太后,仿佛方才的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般,轻轻的说道:“太后,臣妾,很好奇,辰二王子到底说了什么,让一项冷静的驸马居然出手打了他!”

太后看了一眼月华夜,答非所问:“月妃,好像很了解驸马。”

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让听着的人心底起了涟漪……苏陌颜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他的妃子,何时对星澈这般的了解?

月华夜却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只是微笑,然后淡淡的回道:“臣妾只是和驸马有些渊源,他是我的师兄,太后又不是不知。”

苏陌颜的脸­色­愈加的­阴­沉,何时,她是他的师妹?自己为何不知?

这个女子,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自己不知道?

原来这么久,她对自己,始终是个……谜。

自己,猜不透,看不懂的谜。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哀家的记­性­一向不好,那个月妃方才问哀家什么?”太后看了一眼略有所思的帝王,­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哦…..哀家想起来了,是辰家二王子说星澈和月妃关系斐然,星澈一怒之下,才有些失控!”

月华夜眼神微微闪动,绯闻?宫廷绯闻?何人传出去的?

月华夜表面依旧是无所谓的泰然,咧­唇­道:“原来是这般啊,驸马可真是糊涂了,如此做法,不是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么?你我之间,坦然泰然,随他们说去吧。”

月华夜的话是说给苏陌颜听得,然而同时也说给了其余的辰家人说。

人言可畏,有时候,传言真的能逼死一个人。

辰墨菀和太后真的是够聪明,然而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星澈之间的事情?

明明很早之前,便扼杀掉得往事,为何被人翻了出来?

“月妃倒是很自如呢!”辰墨菀讽刺,然而心底却异常的欢喜,她可以看的出来,苏陌颜的眼睛浮现了不信任。

“不,我只是很好奇。”月华夜淡淡的接道,脑中浮现着无数的想法,言下之意,必须先让星澈脱离了困境,苏陌颜自己才从长慢慢的解释吧。

“哦?”这一次是苏陌颜接的话,即使心底有着怒气,然而却仍是放不下这个女子,放不下她独自和太后周旋:“爱妃,好奇什么?”

“好奇,侮辱帝妃,算不算犯罪?”月华夜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算了,侮辱帝妃,如同侮辱帝王,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日月王朝的朝纲中有记载,月妃如此聪慧,怎能不知?”辰墨菀以为月华夜指的是星澈和她的暧昧,便幸灾乐祸的接说道。

月华夜微笑,转头,看着帝王,苏陌颜接到这样的眼光,便接口说道:“朕听了这些很不高兴,朕的妻子不允许其他人侮辱诋毁,所以,这件事,朕想管了,太后,你说可好?”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太后点头,示意道:“帝王家事,哀家和帝王一同处理吧。”

“那好,朕便问问月妃,这件事,你有和看法?毕竟,两人打架,看似因为青楼女子,然而,实质却是因为你。”

眼睛深深的看着月华夜,苏陌颜尽力掩去那丝怀疑,像是安慰道般:“朕会秉公处理,月妃但说无妨。”

月华夜还未开口,却被人抢先了话:“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的。”

“哦?”月华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在苏陌颜和辰墨菀两个人之间流转,掩嘴笑道:“贵妃,似乎很笃定,我和师哥有­奸­情呢。”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就连帝王都有些一怔,即使没有,被冤枉,然而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说出自己和绯闻­奸­夫的姓名,此时一来,月华夜算是明白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陌颜脸­色­矛盾异常,看着月华夜,能说出什么。

“臣妾敢作敢当,若是不爱帝王,那么大可离去,何须贪恋这个月妃的位子。”月华夜妖娆的说着:“而且,臣妾和驸马是师兄妹,若是早有情愫,何须等到如今?”

苏陌颜听完,恍然,看着月华夜说道:“说说爱妃的看法。”

月华夜平静了一下,以最平缓的语调说道:“皇上,臣妾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无无了解的兴趣,宫闱丑事,居然被人这般大张旗鼓的挖掘了出来。”

“若是真的也罢,然而还是假的,但是,既然事关与臣妾,而,皇上又让臣妾说出看法,是敬重臣妾,那么臣妾便问辰家的人三个问题,然后再说出臣妾的看法,皇上,你说可好?”

语气是柔柔的,软软的,没有丝毫的锋芒,享受温婉,听话,贤惠的女子。

话说道现在,苏陌颜的眼底也浮上了兴趣,虽然他掩饰的很高明,但是,他眼底划过的那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让月华夜知道,苏陌颜此时,已经专注了起来。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你问吧。”

果然,是淡漠的语气,尽力压抑着兴奋的兴趣。

“第一个问题,臣妾问贵妃,贵妃娘娘的二弟听闻在辰墨笙未出现之前,可是武艺盖了所有辰家的王子?”

“是。”辰墨菀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异常的疼爱,因此回答的时候,还带着丝丝的骄傲:“是的,弟弟他一直很优秀!”

“第二个问题,臣妾和驸马的丑闻,何时传的出去?为何宫中如此平静,而宫外人却知道了?”

辰墨菀一怔,脸­色­微变。

星澈皱眉,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苏陌颜微笑,绝美的容颜上浮着事不关已的笃定。

“第三个问题,驸马去青楼,带着家丁­干­么?难道是上演活生生的春宫图给家丁看?”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赤­祼­­祼­,然而,太后和辰家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月华夜微笑,然后看向苏陌颜,“臣妾问完了。”

苏陌颜看着月华夜的表情,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朕,知道你问完了,也表述了你的想法。很好。”

语气是赞美,半垂的睫毛遮住了渐渐凌厉起来的眸子,绝美的容颜闪过一丝肃杀。

方才,自己差点,竟然差点,误信了太后和辰墨菀的诡计。

然而,月华夜的那三个问题,问的相当漂亮,而且也彰显了她的观点。

显然,一切都是有人在搞鬼。

“不知道,太后有何看法?”苏陌颜淡淡的问道,然后又补充道:“方才,贵妃也说了,诋毁污蔑帝王妃子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辰墨菀脸­色­苍白,她,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布好的,完美的局,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的情形!

帝王扫了一眼辰墨菀,接着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追究,算是给太后一个面子。”

­阴­谋暗动:苏陌颜的误会

帝王扫了一眼辰墨菀,接着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追究,算是给太后一个面子。”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始终高傲的男子,张口道:“何时,驸马是朕妃的师哥?朕,真是孤陋寡闻了。”

微微的醋意,在大殿中流转,星澈开口道:“往事而已。”

心底,却充满了怒气,自己只有对着月华夜流露真情一次,而且被公主恰好碰上,至此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做过别的事情,本以为那件事情早早烟消云散,为何近日又被人都露出来。

莫非是那次?

那次自己去了重月宫,苏冰颜问了自己,而且眼神闪烁着一丝复杂!

疑问,在星澈的心中,渐渐地形成。

——————————————————————————————————————

帝王摆明了要熄灭这件事,有着息事宁人的意思,而且也不让任何人再提及月华夜和星澈的这件事。

然而,公主府中,却出现了一场风波。

苏冰颜抬头,看了看天,今日天边很宁静,月亮似有似无的挂在远处,有些朦胧。

突然,身后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冰颜回眸,是她多日不见的丈夫——星澈。

连忙起身,气氛有些尴尬,然而,苏冰颜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星澈,你…..”

苏冰颜的话音未落,便被星澈打断了话:“这下你满意了么?”

苏冰颜错愕,不解:“我满意什么?”

“满意什么?你心底不最清楚?”若不是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定是不会回什么公主府,“这下,太后知道了我和阿夜的事情,你满意了!从此以后,阿夜,在宫里和我连话都可能说不上了!你满意了!你知足了没!”

星澈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让苏冰颜的脸­色­愈加的苍白。

许久,苏冰颜才喃喃的回道:“我不懂!”

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你不懂?”星澈冷笑道,然后又说:“苏冰颜,说真的,我现在愈发的看不起你。”

苏冰颜脸­色­苍白,耐着­性­子,仍然温言的问道:“星澈,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我告诉你,不是你给太后提起我仰慕阿夜的事情,辰家的二王子今日为何对我出言不逊,污蔑阿夜?”星澈的眼里闪烁着怒气,和不屑,还夹杂着深深的厌恶,“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和阿夜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么?”

苏冰颜终于明白,原来,他和辰家二王子打架,是因为月华夜,只是辰家二王子的一句不尊重,他便和人大打出手,而她呢?

她可是他的妻呢!

在他的面前,别人对自己的侮辱,难堪,甚至故意的为难,他总是那样的置身事外,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他们从未相识。

在外人看见,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夫妻。

这便是,便是,她的爱情,她的良人,她所谓的命运!

许久,苏冰颜才喃喃的说道:“你就那般的爱她么?”

那样的声音,轻微的像是午夜里的呼吸,散发着无力,刺痛了星澈的心。

“星澈,你爱她可以,为何这般的污蔑我?”

她纵使可以容忍,然而,仍是心痛。

“污蔑?”星澈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异状,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苍白的面孔,悲哀的情绪,压着他喘不过来气,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他的妻子么?为何,隐隐约约,他不再像是从前的那个女子?

曾几何时,任­性­的女子变得这般的沉默。

曾几何时,艳丽的女子变得这般的呆板。

曾几何时,眼里面对他是压不住的深深的爱意,却变成了如今的死气沉沉,还有着深深的绝望……

绝望……自己,真的让她绝望了么?

【从明日起,小叶不分开更文了,攒出来字,一口气更出去,大家看的舒服,我也发的舒服,这样好累。】

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我污蔑?哈….”星澈摇了摇头,排除脑中的混乱想法,然后冷酷的一笑:“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岂能不知道?曾经,宫女,只要是我看上的,不都离奇失踪了么?”

苏冰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同极轻的声音说道:“我直说一次,我没有去找太后,信不信与我无关,而且,一直以来,你不是都不信我的么?今日又何必来这里指责我?”

“我说过的话,都做的数,凡是伤害陌颜的人,我定不轻饶!”

星澈的脸­色­瞬间变了,觉得今夜的自己有些失控,久久的面对着眼前女子的决绝,说不出话来。

苏冰颜接着说道:“不管你多么的厌恶我,但是既然你我结为夫妻,便是缘分,而我曾经那般做,并没有错,我是你的正妻,我没有子嗣,其他人便更不能有,这是日月王朝的朝纲,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都没有办法。”

“与其,我提前将那些女子送走,总比等着帝王和太后回来处理来的妥当。”

“你可以恨我,但是我并没有错。”

“就像是,我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无须在你的面前遮掩。”

有些事情,她从来不对着他说起,不代表着她的心底没有委屈,她曾经试着对这星澈解释,然而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给你的信任能有多少?

后来,渐渐的她才知道,自己和他,只是情深,缘浅,日子越过越难,像是一杯毒酒,明知道是不归的未知路,然而却仍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现在,她也知道,自己始终是落败的,即使弟弟登上了权位的巅峰,然而自己始终是落败了。

如果说,她有一点遗憾的话,那便是,她无法顾全弟弟的幸福,她的丈夫,爱上了弟弟的妃子。

“你不信我,也无关,我仍旧是那句话,保护皇上,至死方休。”

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鉴定,星澈微微的走神,那是怎样的感情,让两个兄妹的情感一直这样的坚定,曾经,听父王说起,这对兄妹曾经受了无数的委屈,然而,那个女子为了她的弟弟做出了许多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还小,隐隐约约的幻想过,她,会是如何的一个女子。

可是,一切来不及美好,宫闱之中,一夜易主,自己莫名赐婚,即使是那个自己感兴趣的女子,可是仍是不想早早的绑了婚姻。

于是,他在公主府养了女人,和侍女胡来,故意让人怀上子嗣,给她难看。

甚至,在大婚的那一夜,他便醉卧在她最亲近的侍女床榻上。

明明是他们的洞房花烛,然而却变成了尴尬的伤心往事。

那个时候,苏冰颜仍旧是有着飞扬跋扈的­性­子,不服输,野蛮,任­性­,泼辣的打了那个女子,自己对她的印象,便是停格在那一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一个任­性­的女子,心狠手辣,和辰墨菀尤为相似。

可是,今日,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很陌生,陌生到自己仿佛从未遇见过。

算算,想想,除了大的礼仪,自己从未和她单独相处过,而她,也似乎愈发的安静,总是一个人躲在这个深宫之中,沉默着,像是一朵小白花,来不及开放,便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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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颜今日心情很好,来了重月宫,一夜缠绵至早上,才缓缓地起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嘴角弯起,划了一丝宠溺。

他,总是莫名的在深夜,看着女子的睡颜发呆,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女子离他很近。

起身,离去。

该上早朝了。

随着他的离去,那个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莫名的漆黑的房顶,许久才渐渐的站起,随便批了衣衫,向着桌子上走去。

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拿起昨日早就吩咐人准备的汤药,喝了下去。

喝完,女子的眼底划出一丝茫然,然而只是一刻,便镇定的向着床榻走去。

“阿夜,你方才喝的是什么?”身后,莫名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月华夜向床榻走去的身子微微的停顿,然后转身。

一双眸子闪烁着清澈的光芒,陷入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

两个人那般的对峙着,许久,月华夜轻轻的说道:“坠胎药。”

苏陌颜皱眉,没有说话,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为什么?”

难道,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么?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为什么。”月华夜微微一笑,仿佛是没有看出苏陌颜话中的不平定:“有时候,没有孩子,反而是件好事。”

以苏陌颜,此时的能力,连她都需要自己来保护自己,他又怎样可以保护得了孩子。

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减轻他的压力吧。

“皇上,时间到了,该去上早朝了。”月华夜轻轻的提醒,然后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只是和他签了契约的女子,现在为何却像是真的夫妻一般。

苏陌颜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始终是没有说出,只是冰冷的扫了那一眼瓷碗,状似不在意的离去。

月华夜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眼里流传着清寒光芒。

他,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这个问题,环绕在她的脑中,整整一天。

当日,晚上,苏陌颜依旧夜宿重月宫,两个人依旧如昔,只是,没有提及早上的事情。

这下,唤作月华夜的脑中不安。

不了解,苏陌颜此时抱着怎么样的心里,若是别的男子,早就暴怒了,为何,他,却仍是一贯的风轻云淡?

月华夜只好忍不住的自己开口道:“皇上,我只是为了让我离去的时候,了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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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不必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肯定也不想她看到。

不想让她看到他为了她的直白而悲哀无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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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夜一袭白衣,独自一人,慢吞吞的沿着白玉石廊走着。

这日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灿烂,树静无风。

她这几日,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心情也随着郁闷起来,于是便独自一人躲开了神音,走了出来。

“月妃?”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无聊。

回头,是苏冰颜,当朝的公主。

失措了一阵,惊讶过后,又恢复了镇定,淡淡的笑了笑,月华夜说道:“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那我陪陪你吧。”苏冰颜轻轻的走到了月华夜的身边,然后挽了她的手腕,淡淡的笑道,“月妃若是无事,何不去我那里放放风筝,荡荡秋千?”

“那秋千可是陌颜和我小时候经常玩的呢。”说到这里,苏冰颜的容貌上浮现了一丝温暖,记忆像是被拉长了般,就连眼睛都有些迷茫:“先帝在的时候建的公主府,是为了给小公主住的,可是谁料小公主会突然间消失了呢!”

月华夜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苏冰颜讲述着他和苏陌颜幼年的记忆,说到了十六年前的那次相遇,苏冰颜是这般说的:“阿夜,那个时候,即使是我,都以为你是仙女,你的出现,给了陌颜很大的动力,他正是因为你,才变化的很大。我真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十六年前你的出现,陌颜,如今可是什么样子。”

“其实,我的心底,很感谢你呢。”

苏冰颜眼睛里带着真挚的谢意,看着月华夜,微笑的牵着她走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和初次遇见的一般,很气派,也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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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布置了很多梦幻的地方,月华夜能感觉到,当年帝王一定很期待那个孩子的出生。

月华夜走到那个秋千上,顿时幼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

那样蓝的天,那样绿的书,那样欢笑的两个人,美的不真实。阳光在头顶荡漾,眼前是明亮不悲伤的笑容,两个女孩轻轻对视而笑,随着秋千的升起,落下,两个人的心仿佛在起舞。

那样美的记忆……..是她童年时期的最美好。

“公主,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的是秋千。”月华夜叹息般的低叹,对着身后推着秋千绳子的苏冰颜说道。

然而,那个一出生便是想着如何保护弟弟的女子并没有回答,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有着茫然的神­色­。

她的童年,没有什么喜欢过的……她的责任是不让弟弟受到伤害,她的心底是仰望着星澈。

那么多年了,她的心里无时不刻不担心着苏陌颜,从未停留过。她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停留在星澈身上,也从未真正的在乎过自己。

“是么?”终于,苏冰颜回了一句,茫然的看着天空,觉得自己活的那般的空虚。

苏陌颜,星澈,亲情,友情,构成了她的生命,她的生命在弟弟出生,在一眼看到星澈,那个时候便开始苍白。

应该是注定着悲剧,然而,现在回忆起自己迄今为止的过去,居然全是美丽的邂逅,和幻想的甜蜜,没有丝毫的委屈和仇恨。

自己,便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么?真的心底全是别人没有丝毫的嫉妒么?

然而,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苏冰颜在自己一闪即逝的想法中,捕捉到了那样的画面——那是苏陌颜。

那样的稚­嫩­,不过七岁,幼稚的孩子,闪烁着一双大眼,依赖者她。

她不小心打坏了当今太后,也是当时贵妃的簪子,贵妃一怒,把她关入公主府的仓库中,说饿她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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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着懵然的苏陌颜,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要饿肚子了。

于是,苏陌颜每日便偷偷的把自己的饭菜尽数拿给姐姐,并谎称自己已吃过,于是年少的苏冰颜禁不住饥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丝毫没有注意到苏陌颜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的羡慕。

直到第三日,她吃过解禁前苏陌颜送给她的饭,而那个仅仅七岁的弟弟却昏倒了她的面前。

后来,她才知道,这三日,弟弟全是靠着喝水,支撑过来的。

她慌乱的抱着苏陌颜,哭喊着,从此以后,她便知道,在这个宫廷之中,弟弟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她何尝不是弟弟的唯一依靠?

很多年后,他问过弟弟当时为何那般做。

弟弟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寥寥的几个字,却深刻的体现了亲情的伟大,也是那一句话,在记忆碎片湮灭之前,她总是可以清晰的捕捉到这样的一幕,然后便会觉得丝丝的甜蜜。

甜蜜中套着悲哀。

过了这么多年,未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了当朝的公主,弟弟登上了帝位,他们的日子并没有好过。然而异常的步步艰辛,步步宫闱路,走出了他们无尽的心酸和无奈。

到如今,即使是太后,抑或者是辰家,更或者是星家,她都不在乎谁会夺位,只要不伤害到苏陌颜。

只要,陌颜没有事情,天下大乱,世界毁灭,都与她无关。

无任何的关联。

“阿夜,只有你,可以给陌颜幸福。”苏冰颜那双眼睛始终是茫然的,没有看向当着秋千的女子,然而声音却很悠远:“只要我的弟弟幸福,即使让我化作一律孤魂,我也无憾——只是,爱情,不能强求,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陌颜。

月华夜突然间停了下来,转头,专注的看着苏冰颜,带着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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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和星澈的事情,我都知道。”月华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可是,你知道你和星澈的难堪,所以何必为难我?更何况,更何况….半年之约一到,我便要离去了。”

苏冰颜的眼睛闪着淡淡的忧伤,“半年之约?不过是一个留你的方式罢了……关键是看你要不要对这陌颜坦诚心,我不是陌颜,你不是星澈,所以不要拿着我和星澈的现代,对比你们的将来。”

“就算是,算是我求求你,你去试着接受一下陌颜,陌颜,他很好的。”

月华夜叹气,许久,还是坚定的拒绝:“不行!”

“我不能拿着我的青春赌他的将来。”

若是爱上了帝王,她定会崩溃,无法承受着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无法忍受着自己丈夫对自己的不专一,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秉承着一夫一妻制的思想。

坚决杜绝一夫多妻出现在她的身上。

“公主,我曾经发誓,若是他的全部不能给我,那么我宁可全都不要。”

苏冰颜听到这样的话,手心用力,狠狠地抓着秋千,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底不奈的郁闷,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落入了刚刚回到公主府的驸马星澈。

在星澈的角度看去,像是苏冰颜扯着那根秋千绳,秋千上坐着的明显便是他日夜思念的女子——月华夜。

脑中陡然浮现了曾经苏冰颜对他说的话——

若是,她伤了陌颜,我便绝对不饶她!

无论是谁,只要威胁到陌颜,以死偿之!

那样的决绝语言,像是炸弹般爆炸在星澈的心里,脑中顿时想到的便是苏冰颜企图伤害月华夜!

想也没想,以至于没来得及观察到真正的情况,星澈飞身,拿起一片树叶,准确的向着苏冰颜的手腕以人无法直视的速度飞去。

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那片树叶不带动任何的风声,却带着强劲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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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夜和苏冰颜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片树叶。

树叶带着强大的力气,准确的­射­入苏冰颜的右手手腕。

女子全身一震,突然间觉得右手失去了控制,微微呼叫,便看见血顺着手腕快速的滑下。

月华夜震惊,连忙从秋千里跳了下来,一眼看见了星澈,表情微微的一愣,而后知道了那片树叶的来源。

“驸马!”月华夜想也没有想,便迅速的奔向星澈,毫不迟疑的一个巴掌,打在男子的面孔上,“你太过分了!”

苏冰颜似是知道了什么,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缓缓地转身。

脸­色­苍白的像冰雪般脆弱,缓缓地转头,带着不敢相信的诧异,看向了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子。

星澈和苏冰颜,从十多年前就被扯在了一起,那是一场大的婚礼,皇室和星家的婚礼。

然而,在那之前,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的深爱着他,在那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的恨着她!

她幼年便遇见了他,只是那般的一撇,幼小孩子心里像是种了一个种子,随着他的成长,慢慢的生根,发芽,而后壮大,开花。

可是,那朵花,开不及开放,便凋零。

她虽是公主,却没有权利,带着寄人篱下的卑微和委屈,养成了刁蛮的­性­子,只有这样,在宫闱之中才不会被那些宫女和侍卫欺负。

她为了弟弟,小小年纪便懂了事情,开始学者如何保护自己,保护弟弟。

他是星家的太子,身世显赫,名正言顺的贵族人,从小便出类拔萃,甚至十岁,便是潮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长的更是一副桃花相,微微一笑,迷倒众生。

相识之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无意的一眼,便记住了这个男子,然而这些确实无人知晓。

但从,自己初次见他,到结婚,她只见过他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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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日月王朝的皇后生下小公主,龙颜大悦,宫中宴请,而还是幼儿的她却因为跌了一脚,而后,便遇见了那个白衣小男孩,轻轻的扶起了自己。

那一次,是她除了弟弟,接触的第一个同龄男孩子,而后,她在整个宴席中缠着他,同时也失落了自己的心。那个时候,她便歃血为誓、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因此,一直到现在,她的心底始终只有他,这个男子。

第二次,便是大婚,确是她梦想覆灭的时刻,她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心爱的男子揭开遮着面容的红丝巾,可是等了一夜,却等到了叮咛大醉的他,恶狠狠地对着她说,此生爱谁,也不会爱她!

而后,便毫不迟疑的离去。

那一夜,她知道,他故意要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是为了给自己摆出最大的难看。

他的做法,有违宫规,最后是她苦苦的跪了一夜,求着太后,让太后暂时不在为难他,那一夜,她的心也是苦的,因为他的丈夫冷漠的看都没来看她一次。

只有,她的弟弟,站在远处,默默地。

她感觉出来,弟弟的悲哀。

然而,欣慰的是,从此以后,星澈胡来,却再也没有明目张胆。

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在这样的权力战场中,处于这极度的弱势,弟弟看着自己受苦,心底从未舒坦过,直到三年前,弟弟忍无可忍,终于反击。

“削藩,撤军,势在必行。”帝王这样对他的姐姐说,“但我需要一个机会,还需要明昼暗夜的力量。”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弟弟已经默默的开始寻找明昼暗夜,那个日月王朝千年以来的神物。

里面封印着极大的力量。

只有帝王之血才可以开启。

因此,帝王也默默者寻找着先帝的遗孤——一夜消失的小公主。

只因为,落葵说,公主的星相是暗的,证明并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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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在能保护这弟弟,因为在朝野的暗流中,她已经无法在顾及。

而她和星澈的关系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如今,他却是为了月华夜,伤了自己。

他和她的之间,真的越走越远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苏冰颜喃喃的,往事如同潮水般,回荡在自己的脑中,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为什么你要这样?你不爱我,我可以忍受……你却要这样伤害我,把我伤害的没有一丝好的地方,你便满足了么?”

“我只是和阿夜在聊天,你的心底,我究竟是怎样的人!”

“对于你,我从来没有阻止,我只是要帝王开心,我便安心,看着你,我便满足,而你呢!你却是要将我毁掉!”

“到底要怎样,怎样你才可以不折磨我!”

突然间,苏冰颜的语气凌厉了起来,眸光也是冷光四­射­,一步一步的走向星澈,血迹沿了一地,这样决断魄力,雷厉风行的女子,有一次出现,唯有他保护她的弟弟的时候,他才会变成这样。

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柔文静。

“星澈,我很你!我恨你!”

女子的声音尖锐,月华夜首先回神,忙拉住苏冰颜,对这侍女乱喊:“太医,快去寻找太医。”

一时之间,公主府一片混乱。

唯有那个男子,像是丢了什么般,孤零零的站着。

一动未动。

甚至,帝王的出现,帝王的愤怒,帝王的焦虑,帝王对他的怒吼,他都是无动于衷的。

月华夜看不下去,走了过来,拉了拉苏陌颜的袖子,轻轻的说:“先救公主,一切等等再说!”

“等!”苏陌颜失去了理智,他的姐姐,伤了他的姐姐!

“你要我如何理智,不是你,姐姐会出事!你给我速度回到重月宫,别在这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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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如何理智,不是你,姐姐会出事!你给我速度回到重月宫,别在这里站着!”

怒吼转向了月华夜,月华夜沉默,坦然接受,本该属于她的责任,他不逃避。

“此事与月妃无关,皇上怪罪我便可。”星澈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然而却加了苏陌颜的怒气。

苏陌颜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不要以为我不敢办你!朕这一次绝对不饶恕你!来人!把驸马给我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月华夜开口阻止,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多年的计划,惹怒了星王,此时确实不好办。

然而月华夜并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苏陌颜厉声的打断:“玄天,把月妃送回重月宫!伤害姐姐的人,都不能留在这里!”

月华夜看着苏陌颜,一动不动的看着,许久,才轻轻的转过身,毫不迟疑的离去。

苏陌颜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衣女子,怒火渐渐的消灭,最终却成了无尽的沉默。

他是怎么了?居然失去了理智。

姐姐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更多是因为星澈和月华夜吧。

自己居然控制不住怒气,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在乎着,他便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

本来,月华夜拒绝怀上他的孩子,已经让他心底充满了怒气,自己对她那般的好,她为何这般的不领情!

原来,自己真的失去了最初的想法,变得也如此的贪心。

贪恋她对他也好。

明明知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却还是要得到。

真的么,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否则你的心里不平衡。

他明显的感觉到,他心底的那个天平,已经开始摇晃。

“皇上…..”身后传来太医的声音,带着战战兢兢的恐惧。

苏陌颜回神,快速的询问:“公主怎样?”

【公主怎么样?明日再说!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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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手腕筋脉已被折断,恐怕那只手是要废了。”

要废了…..要废了……

姐姐那双曾经抱着自己,为自己穿衣,为自己梳发的手,要废了?

那个在朝野暗涌中,唯一一个自己累了倦了可以依靠的女子,那双如母亲般温柔的纤纤玉手,就这样废了?

说不上来是怒气,还是迷茫,那一瞬间,苏陌颜发现他的世界突然间就那样停滞了下来,带则无法言语的悲哀和无法取代的不甘。

“去找祭祀落葵,他定有办法救公主。”

电光之间,想到了那个男子,日月王朝的祭祀落葵,妙手回春,洞穿宇宙,眼下,只有他,是姐姐,也是他的希望。

祭祀落葵站在观星台上,四周烛火如海,然而有一支突然间暗了暗。

祭祀落葵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旋即暗淡,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然而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勾勒出来了谁的命运。

“终于,一切回到了轮回使命上,那个默默中,一直改变命运的人,仿佛又将所有的人送回了原来的命运。”

他,从二十年前,接了祭祀的位子,便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天上星辰的轨迹有着脱离原来轨迹的变动,一直二十年,总是慢慢的移动。

他,看到了原本该坠落的星辰却用暗淡的光芒一如既往的挂在天边,然而,无形之中,却有人默默的­操­纵着什么,那样强大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改变星辰的轨迹——人的命运,除了九重天上的圣主,何人还会如此的强大?

今夜,天边有了闪动,推算,应该是有人出现了病重,然而那个人却是长命之人,不会就此完结­性­命。

“祭祀,帝王请您去公主府救公主。”

一声应了他的推算,落葵眼神微闪,原来是公主。

难怪自己,今夜强烈的感觉到这次生老病死的轮回离得自己这般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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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此时一定失去了理智吧,他甚至无法想象那对兄妹在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情。

“走吧。”

落葵微叹,打翻了自己脑中的乱想。

来到公主府,苏陌颜一脸焦急,落葵淡然,走至公主床榻,细细的看了手腕,然后沉吟:“公主­性­命无碍,只是手腕筋脉尽数断了。”

“有没有救?”苏陌颜焦急的问,“无论什麽办法,一定治好公主的手。”

“有。”落葵顿了顿,然后说:“需要一样东西。”

看着帝王的眼睛有些恍惚,说出来,帝王便会做到,可是却也是很难为。

“龙血珠。”

苏陌颜一怔,洪晃神兽留下的体内血珠,世上仅存一颗,现在在辰王的手中。

如此宝物,若要得到,恐怕不易,然而为了姐姐,他要全力以赴。

“记住,一个星期之内,若是拿不到,就算是碧落城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落葵略显得苍白的手指快速且准确的在苏冰颜的手腕上点了几下:“我封住她的右手,暂且处于冻结状态。”

苏陌颜点了点头,神­色­变幻莫测,龙血珠,龙血珠......

辰家曾经是龙族的传人,而龙血珠对于辰家,更像是王位对于帝王般重要。

苏陌颜凝神,然后去了太后的大殿,以权换珠。

“什么,你要龙血珠?!”太后震惊,眼底划过一丝错愕,随后迅速的否决:“这件事,哀家无奈,龙血珠对于辰家异常重要,恐怕,这有些强人所难。”

“无论如何,朕需要,愿用皇位换取。”苏陌颜眼神没有任何的躲闪的说道,直视着太后,姐姐是他想要霸权的动力,姐姐若是出现了意外,一切对于他来说,形同虚无。

太后微怔,扫了苏陌颜一眼,沉思。

然后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哀家想,或许辰家哀家可以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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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似红霞人如玉,淡淡铅华浓浓妆。

神音低眉顺眼的给月华夜的手腕上戴上了龙凤金镯,沉甸甸的重量,压着她的肌肤,同时也让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铜镜中的那个女子好生的美丽,高雅中透露出一股别致的妖冶。

月华夜伸出手,指尖沿着镜面划过那柳眉凤眼,瑶鼻樱­唇­,而后,在自下巴上回到眉心,点在眉心处。

眉心那里是一朵红­色­妖娆的梨花,竟然衬托着整个人看上去艳丽苍白了几分。

“娘娘好美丽。”

就连神音,都看痴了,傻傻的,她从来没有想到,画上妆容的女子居然变得如此绝世。

然而,也唯有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姿态,才可以配得上那个男子吧,与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整个世界,看着蓬莱大陆日升日落,沧海变桑田。

“神音,是呢,娘娘不知道要比别的宫殿中的妃子美上多少!”其他的侍女嬉笑着,奉承着。

然而,月华夜似乎没有受到他们的感染,只是不由得扬了扬眉,似笑非笑:“今日是什麽日子,皇上好兴致的把妃子都聚集在了一起。”

然而,月华夜的眼底却没有笑意,闪现着沉思的光芒。

公主手腕筋脉尽断,苏陌颜此时应该是焦急的求医才对,为何此时的他,却如此闲情逸致的聚会?

罢了,罢了,多想无用。

等等便会知道了。

月华夜走进议政殿,略微有些诧异,这那里是皇上的好兴致,明显的是朝中大臣尽数来全,除了带兵出征西凉蛮夷的星王。

月华夜抬头看去,帝王太后高高在上,苏陌颜的神情是高深莫测的冷淡,和自己眼睛对上的那一刻,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疏离。

生平第一次,月华夜看到那样的眼神,淡漠,疏离,还有冰冷,像是陌生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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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月华夜看到那样的眼神,淡漠,疏离,还有冰冷,像是陌生人般。

他们,曾经肌肤相亲,假戏真做,然而,此时却像是形同陌路,各不相识。

月华夜心底微微有些失落,还夹杂着丝丝的嘲讽,这便是帝王,帝王口中的承诺便如天上的浮云,变换无策。

苏陌颜高高在上,看着月华夜宽大的裙裾如水般拖着地毯缓缓前进,微微福身,算是行礼,便淡漠的坐在了一旁。

优雅的身姿,绝世的容颜,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苏陌颜的心底,盈起了阵阵失落。

月华夜听到太后的第一句话,才明了,今日那里是皇上一时之间的兴致,眼下的情景是名副其实的公审。

公开审问驸马星澈。

星澈一身囚衣,白的扎眼,站在大殿上,没有丝毫的恐慌,负手而立,态度倨傲。

苏陌颜还未开口,太后便说道:“驸马如此做法,有损皇家颜面!”

月华夜冷笑,自始至终,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永远也看不到百姓的卑微,他们的面子重要的可以用无数人的­性­命来堆积。

“伤了公主,不知悔改,哀家今日唤来众臣和众宫妃,一同听审,以彰显我日月王朝的公平,公正。”

“辰王,你说,此时如何办为好?”

太后淡淡的笑了笑,递给辰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态度坦然。

辰王站起,拱手,弯身,语言合理:“臣以为,打伤公主,实在是对皇家,对太后和皇上的不屑,而后,犯错,不知悔改,态度倨傲,更证实了不讲皇家颜面放在眼里,甚至不给太后和皇上留一丝的情面,臣以为,严办。”

“臣以为不妥。”接话的是日月王朝的祭祀落葵,眉目冷俊,丝毫不忌讳辰王的势力,淡淡的说道:“星家为帝都潮都的贵族,日月王朝的顶梁之柱,即使有错,然而不至严办,还望皇上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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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之情固然重要,然而天下苍生同等重要,毕竟,苍天何辜?大地何辜?百姓何辜?

然而之后的情形,在月华夜的眼睛中,更像是辩论赛,一方拥护辰家,一方拥护星家,而还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沉默着。

月华夜仔细的观察,许久,扫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王,眼底划上一丝疑问。

“还望帝王舍弃儿女私情,顾全大局。”落葵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帝王却没有接口,只是神­色­变幻莫测,月华夜将目光又转向了落葵,眼神,带着丝丝的探索。

“祭祀的意思是,帝王和哀家的面子不重要了?”

太后斜睨了祭祀落葵一眼,带着不满,然而,这个日月王朝,却没有人会处理祭祀,因为,没了他,就像是一艘船,没了方向。

“不是。”落葵表面漫不经心,接到了月华夜的眼光,微微浅笑:“皇家颜面固然重要,然而在我的眼里却抵不过天下黎民百姓。”

师傅说过,面对爱情和苍生,要懂得取舍。

师傅说过,面对帝王和百姓,选择百姓,因为,百姓是国之根本。

所以,今日,他选择的是百姓,事情显而易见,若是真的严办了驸马星澈,态度耿直却又高傲的星王定会大怒,那个时候,本无反心的星王有了不得不反的借口。

而,辰家便也有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那时,天下大乱,受苦的是百姓。

日月王朝,历代祭祀,守得不是帝王,而是百姓,而是蓬莱。

“祭祀的意思便是朕的皇姐白被人断了手腕?”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的扔了一句话,仿佛是不想再让他们继续争论。

辰王看着恍如仙人的祭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趁机出列了驸马星澈的罪行,并说降罪于驸马星澈。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边落葵和朝中星王的同僚也列出辩护,双方再次在朝中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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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夜皱眉,方才明明星王的同僚和辰王的不相上下,而此时,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嘴角冷笑,世态炎凉!

然而此时,坐在最高位的日月王朝帝王苏陌颜却只是袖袍一拂,“此时,朕决定,严惩驸马!”

朝堂上下顿时安静下来,落葵看着辰王似笑非笑的脸,暗暗地皱了皱眉——龙血珠,龙血珠,帝王竟然为了公主,采取了辰家的意见!

毕竟,辰家和星家不相上下,此时星王带着星家的大半数部队出征,此时就算是严办驸马星澈,星家的人也一时无法想出万全之策,再加上形势所迫,很多同僚有了投靠辰家的趋势,帝王如此说,看来这一次­性­星澈真的难逃此劫了!

听到帝王这样的话,辰王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心底微微的定了定,想起了太后对自己说的话——想办法先办了星澈,龙血珠不需要给帝王真的。

于是,他对着苏陌颜说——只要严办驸马星澈,他会呈上龙血珠。

苏陌颜看着朝野群臣,一殿之中,心思异同,心底冷笑,然而,这些此时与他何关?他,只不过在乎的是他的姐姐,拿到龙血珠,他便会开启明昼的力量,带着姐姐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眼神微闪,看了一眼始终淡漠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上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心底微微颤抖,阿夜,那个女子,她的心底究竟一直还有着谁?

来日,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知道了自己的背叛,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会不会当做若无其事的和自己一同离去?

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完成和她的三年之约,毕竟此时的自己,一人之力,自保都难,扳倒辰王星王太后,又谈何容易……长长的叹息,将浑浊之气从心口吐出,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盯着那个女子看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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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阿夜,阿夜,当初我是如此的信誓旦旦,雄心勃勃的发誓要夺得大权,还与你定下半年之约,要荡尽这天地间­奸­佞之气、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想不到如今、竟依然力不从心。

阿夜,阿夜,如今却是如此的自私懦弱,为了姐姐选择了背弃天下百姓,违了你我半年之约,甚至还有利用你身上的明昼力量,保全我的姐姐——想不到现在,居然会亲手弃了你。

殿内寂静无声,苏陌颜思绪飞转,无声无息,月华夜面­色­无动于衷,静默的看着殿内的变化。

年前的驸马星澈眼神微微转动,然后看到了月华夜,两个人视线相对,男子张口,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月华夜怦然心动,眼底只有那个穿着囚衣的男子。

周围的所有罪恶和龌龊都尽数消失在她的感官视觉之中,眼角微微酸涩,憋得有些疼痛。

星澈是这样子说的:“能因你死,我很荣幸。”

殿内的气氛悠悠转转,飘飘荡荡,太后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月华夜没有仔细去听,只是觉得周身的一切于自己无关。

驸马不能死,论大道理,驸马一死,星王必反。

星澈不能死,论她私心,星澈一切,皆是为她。

这叫她如何眼睁睁的看着星澈这般的死去,她不爱他,因此更不想欠了他。

一生情债无力偿还,在加上一条命,此生,她相爱谁,也无法爱的心安理得。

“无事,此事就这样定夺吧。”帝王的声音停在月华夜的耳中,有些恍惚,像是遥远的诅咒:“三日之后,午时处斩。”

太后的­唇­边划上笑意,她的目的此时已达成,星王得知,必能一反,即使不反,辰王害死星澈,两个人也无法在达成协定。

她,便可以坐镇无忧,毕竟帝王之血只有她身上有,想要明昼暗夜,必须需要她,有此借口,她定会安然无恙。

情深缘浅:爱是含笑饮毒酒

公主府。

女子脸­色­很苍白,一双眼睛幽幽沉沉,像潭湖水一样,深不见底,­唇­角坚毅,看上去有几分傲气,在这样宏伟气派的公主大殿之中,惟独她依旧一身素衣,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饰物。

“姐姐,你何不多休息片刻?”苏陌颜语言带着几分疲倦,对着倚窗而站的女子轻轻的说道。

女子回身,右手手腕上显得有些无力,手腕上清晰的一道痕,刺人眼目。

“陌颜,你今天把星澈怎样了?”

苏陌颜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的叹气,“姐姐,你不恨他么?”

女子沉默,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余地去恨着谁,不是么?

毕竟,自己已经为何爱情,断了手腕,若是在执着,下一次断的恐怕是自己的­性­命吧?

这一次,让她清晰的知道,爱情真的无法强求,而她,也想放弃了。

“陌颜,那件事就那样算了吧。”

“不行!”苏陌颜严厉的说道,而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硬,边放软了声音说道:“不要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陌颜,我想见见他,可以么?”

只是最后一面,从此形同陌路。

即使在爱,也不会在爱的这样的卑微。

苏陌颜没有说话,看着姐姐,眼神专注,“姐姐,未来,若是我说我不当帝王了,你会陪我走么?”

苏冰颜微笑,苍白的如同雪花般飘落:“会。”

这样的感觉很好,没了爱情,还有亲情。

一个至死,都不会弃了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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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月宫。

月华夜微微的叹息,今日之事,在脑中无法挥去。

手心里拿着辰墨笙送给她的椹血果,眼神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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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澈的判决,若是她猜测的没错的话,公主并不知道吧,苏陌颜不是笨拙的人呢,他为何这样做?

有些出神,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眼前站立了一道身影。

抬头,诧异,是他。

那个白日里仿佛和她形同陌路的男子。

裂­唇­,淡笑:“皇上?”

“椹血果?”苏陌颜的视觉却停留在月华夜手中红的透明的果子,眼神迅速的变换着,“谁给你的?”

“皇上认识?他有什么用?”月华夜挑眉,不去看苏陌颜,只是盯着手心里的果子,眼神闪烁,淡淡问。

“椹血果是蓬莱大陆幽灵之境的一种植物,靠着人的血液而活,多数存在在坟墓之中,然而,却也有人去养椹血果,可是这种果子却是靠着养殖的人的血液存活,生长,之后变成这样的血红的珠子。”苏陌颜盯着女子的脸庞,缓缓地说着。

“椹血果可以让养殖的人知道他想知道的人的现状有没有危险。”

“当然,想要开启这样的异地感应,也需要你的血。”

月华夜听完,想到了那个蓝衣少年,这是他养的果子,可是为何送给自己?

而送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他和自己无缘无故,一切的一切显得有些迷茫。

“皇上,今夜来重月宫为了何事?”

恢复淡定,语气有着淡淡的讽刺。

“你在怪我么?”苏陌颜心底挣扎,可是想到那个苍白的姐姐,暗自说服自己,姐姐,姐姐,他不能不顾!“星澈去见姐姐了。”

“恩。”月华夜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苏陌颜对着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

苏陌颜沉默,一时间词穷,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日,夜晚,自己对这个女子的愤怒,仿佛像是一张手,生生的劈开了两个人之间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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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夜晚,自己对这个女子的愤怒,仿佛像是一张手,生生的劈开了两个人之间的和谐。

他本高傲,她本自负,两个都很强大的人遇见,谁的眼里都是倨傲的,谁的眼里都是不服输的。

都拉不下面子做出解释,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矛盾,仿佛越撑越大。

“你真的要斩杀星澈?”终于忍不住,沉思着如何救星澈的月华夜力保着平日里的平静淡漠,抬眼,站起,直视着苏陌颜,“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多么的严重?”

“朕不想提及此事。”听到这样的话,苏陌颜忽然呆板了眼睛,绝美的容颜上是沉思,却没有丝毫的妥协,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很在意么?”

“你想听什么?在意?还是不在意?”月华夜冷笑:“帝王,从来便是如此多疑么?”

苏陌颜语塞,想要大声的说出,自己在意,然而却有了利用,自己的在意说出来,当未来她知道自己的欺骗,她会如何看待自己?

明昼,他势在必得,唯有那样,才有力量,保全姐姐。

还有….她。

“夜深了,你歇息吧,我去看看公主。”时间飞转,苏陌颜合约,公主府的姐姐应该说完了她想说的话了吧。

“姐姐说,她要放了星澈。”

“还他自由,让他有足够的空间,足够的理由,去爱他爱的女子。”

苏陌颜的话里带着丝丝的不平定,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自己爱的很隐忍。

星澈,也爱着这个女子吧。

否则不会为了她,毁了姐姐!

何时,自己也会,像星澈那般了无牵挂的为了她,狠狠地爱一场?

月华夜怔住,许久,才道:“她终于这样做了,得之吾幸,失之吾命,她早该知道了。”

当初,自己遇见两人吵架的那一刻,便想劝苏冰颜放手,毕竟,人家不爱自己,自己何必那样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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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颜皱眉,再无多话,转身离去,沿过长长地走廊,往前走去,头也不回。

然而,虽然这一道路走开,极力的压抑着自己想回去,冲着她大吼的­性­子,然而仍旧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

姐姐,姐姐,是他的责任,从前一直是她保护他,现在,真的该死他保护她的时候。

然而,在想着姐姐的时候,苏陌颜的脑中却崩裂出来了一个自己极力想要压抑着感情的名字:“阿夜”。

阿夜…..阿夜…..

他似乎,突然间发现自己无法去面对念及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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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苏冰颜知道苏陌颜去唤星澈了。

微微的怔怔的出神许久,收回了自己倦然的状态,嘱咐侍女为她梳妆打扮。

对镜贴花黄,打扮出一副少女模样,而后定定的看着镜中自己发证,许久,用左手出眉笔,沿着眉线上缘细细描了一遍,眉梢处轻轻一挑,立时便多了几分意兴飞扬之态,黛秀神飞。

打散发髻,黑丝束发,她,天生一头好发,流滑如水,简简单单盘了螺髻,髻后垂饰缥­色­丝带,别无珠玉,丰姿飘举。

从衣箱里拿出自己的最喜欢的嫁衣,红的似血。

妆毕,亭亭而立,侍女有着微微的失神,眼前的这个平日里素装的女子真的是公主么?原来这般打扮起来,却是气度风华极致,极是盈盈清丽之姿。

一双眸子,哀伤流转,万种风情,微有媚­色­,却也有着秋水神韵。

“公主,驸马到了。”

苏冰颜偏了偏头,站了起来,挥挥手,示意进来。

而后,便轻轻的笑了起来。

星澈,星澈,这身装扮,你可记得?

那些本该湮灭于紫阙龙楼繁华锦盛里的生涯记忆,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霜雨打,可曾还在你的记忆中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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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十多年前,大婚那里,我也是这般的装束。

然而,今日,仍是,一如既往,尴尬的人,尴尬的事吧。

你或许早已忘记,唯有我,念念不忘。

到如今,我的爱情有些混乱,不知道爱的是你,还是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然而一样的,都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星澈踏进,一袭白衣,白丝束发,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妥。

苏陌颜说,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戏,就算是换了苏冰颜那一生的痴情债。

他想,他的确该来,道一声歉,然后微笑的离去。

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底的一丝诧异,带着惊艳,他看到她眼底的一丝哀伤,柔软刺眼。

宇宙洪荒,就此定格。

默默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他对她,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此刻,此时,此景,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解。

“对不起。”

星澈的话里,藏了千言万语,然而,唯有这三个字,却是他最先想说的。

苏冰颜的心底一阵抽痛,淡淡的问道:“对不起我的手,还是对不起我的爱?”

星澈的眼睛快速的扫去苏冰颜的手腕,女子纤细的手腕显得有些无力,直生生的垂在了袖子里。

眼神闪烁,带着歉意,轻轻的说道:“一切都对不起。”

一切都对不起…..苏冰颜压下辛酸,终究,自己还是输了,输得彻底。

扬起绝美的笑颜,缓缓地说道:“星澈,我已经让陌颜解除我的婚姻,从此,你便自由了,虽然娶过妻子,但是,你的地位,你的相貌,你心爱的女子,仍是会嫁给你吧。”

“阿夜,还对我说,她本就不爱陌颜。”

“现在的我,终于知道,爱情强求不来,所以,我不会因为阿夜不爱陌颜,而为难她的,阿夜爱不爱陌颜,在于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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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是帝王的妃子,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的不在意,所以,爱了,就去追求吧。”

苏冰颜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如同风散般的悲哀,像是讲述着别人的故事,风淡云轻。

星澈的心底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般,有一瞬间的窒息。

从此以后,你我相离,三日之后,你我永别,永生之别。

冰颜,冰颜……从此以后,我便不会再让你那般的痛苦,时间会让你淡忘一切,以后,天下茫茫,你在何处,和人陪伴,我都真心的愿你幸福。

苏冰颜微笑,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个男子的眼底划下了永恒,虽然他一生不爱自己,虽然自己一生珍爱着他,然而,她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手腕,断的那般的值得!

最起码,在他的心底,留下了记忆。

既然不爱,那便永记。

既然分离,那便和睦。

“未来,我们仍可以做朋友?”苏陌颜浅浅的一问,心底虽伤,然而更渴望他的幸福。

未来?他已经没有了未来。

能为那样的女子死,他的心底是死而无憾的,然而,他的父王,得知消息,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想必,定是一反吧。

那都与他无关,无关了。

因为,阿夜于他,就像是苏冰颜于苏陌颜,都是心头的疼痛。

然而,不到最后,一切都有转机,他坦然接受,默默等待,等待着可能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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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突然间变得慢起来,像是被什么拉长了般。

两天,月华夜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待到晚上,宫里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问过神音,神音回道,宫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就连一贯爱出风头,惹是生非的辰墨菀,突然间也像是被打了定神药一样,乖乖的在重辰宫,不在出风头。

生死一线:空白圣旨救星澈

到了晚上,才知道,星王打了败仗,居然屡次出兵,威震不了西凉蛮夷。

月华夜听说,苏陌颜沉思了许久,仍是没有想出良好之策,甚至,西凉派兵来的人说,星王因为星太子的事情显得有些分神,用兵屡次出现了失误。

月华夜听到这些消息,眉头皱的更紧了。

明日,便是星澈的斩首之日,星王拿不下西凉的蛮夷,无法回京,若是拿下,便是一个好的借口,可以将功赎罪。

月华夜看着殿里高高挂起的灯笼,神­色­恍惚,接连两日,苏陌颜从未踏进重月宫,想必铁了心,不想饶恕星澈吧。

“神音,你说,我该如何做?”月华夜似是问自己,然而有似是对着神音说。

神音抬起头,眼神恍惚,然后说:“月妃,想想办法救救驸马吧,若是驸马出现了意外,西王定反,那个时候,九重禁宫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那个男子,失去了理智吧,居然为了姐姐,舍弃了天下苍生。

那个男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便是公主吧,居然连月妃都要放弃了。

其实,他的心底有些欣慰的,因为,自己曾经的背叛,心底耿耿于怀,然而,帝王却始终没有信了辰墨菀,入了辰墨菀的计谋。

该是悲伤,该是欣慰?

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再一次证实了,帝王是爱着月妃的。

可是,月妃却抵不过公主。

真是奇怪的现象。

“你和我想的一样。”月华夜叹息:“我还以为你仍旧死心塌地的同意苏陌颜。”

神音没有说话,然而月华夜却又说道:“神音,明日,我会救出驸马的。”

“神音,你认识辰墨笙吧,我想,他或许可以拿到龙血珠。”

神音皱眉,然后道:“会害死墨笙的,。”

那个少年,有着非同一般的坚韧,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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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辰家的人未必会要了辰家人的姓名吧!”月华夜猜测,然而心底却像是无底洞,不知道未来的方向。

“但是,只有那样,公主无碍,否则,苏陌颜是誓不罢休的。”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为了姐姐如此了,若是辰家一旦动了心眼,那个时候,硬碰硬,你说,谁的伤害会更大?”

她不相信任何人,无论苏陌颜真的与否和辰家达成了什么协定,然而,落葵既然如此猜测,告知了自己,自己便要顾全大局。

虽然,天下苍生与她无关,然而公主断手之事却是因他而起,她无法坐视不理,看着天下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大乱。

更何况,她来这里为了过安逸的生活,而非之后面对硝烟战起,一派荒凉。

人生博弈,自今日始,月华夜­唇­边绽出温柔而冷酷的微笑。

且看,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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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潮都的西郊,荒凉而寂静,时有野狗的吠声。

神音踌躇了许久,才用指甲弹了一个无法看到的空间,进了那个石洞。

洞中的神秘女子仿佛知道今夜神音会来般,早早的守候在那里。

“神音,你是来找我,让我拿到龙血珠么?”

神音错愕,然而还是恭谨的说:“是的,月妃让我去找墨笙。”

“她说,失去了一个人,最起码可以挽回一场大劫,更何况,未必辰家会那般的为难辰家人。”

神秘女子微笑,仰起头,赞赏:“阿夜,真的是懂得如何做好母仪天下的人,阿远果然没有辜负了我的期待。”

换做是她,也会这样做,舍去小的,挽留大的!

阿夜,阿夜,很有当年,她的风范呢!

雷厉风行,果断决绝,永远可以一眼,洞穿出事实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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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音,明日阿夜想做什么,你都应了,若是出了意外,我会出现的。”

神音错愕,明日,主人也要出现了?

与此同时,月华夜去了重华宫。

苏陌颜手指在桌边轻叩,沉思不语。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玄天的叫声:“皇上,月妃娘娘求见。”

苏陌颜有些吃惊,自她们相识以来,除了那一夜之后,月华夜寻了他一次,之后从未主动找过他,让自己觉得,她便是一个眼里没有自己的女子,所以才不屑于出现在重华宫的。

“进来。”

珠帘轻掀处,丽人款款而入,月华夜偏好白­色­,喜欢梨花,因此这一次,一贯的穿衣风格,衬着整个人看上去飘渺的如同九重天外的仙人。

“皇上。”

月华夜淡淡的唤了一声。

“恩,有什么事么?”既然自己选择了姐姐,此时的自己,便是要相敬如宾的对她。

半年之约,马上便道,她便可以离去,而自己只不过需要她身上的明昼而已。

月华夜低着头,始终没有抬头,道:“你最近变得有些糊涂了。”

苏陌颜扬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暗示,无语。

“身为天子,便要担起天子的责任,如此一来,你愧对于先皇,也无颜面对天下苍生!”月华夜冷冷一笑:“若是皇上的姐姐让皇上变得如此昏晕,那不就是祸国殃民的女子么?”

“这样的女子恐怕留不得在世上!”

“况且,你这样做,是在为难你的姐姐,并不是为了他好!”

苏陌颜眯起了眼睛,不悦:“断的是朕最最心爱的姐姐的手腕,你体会不到!”

“帝王儿女私情未免过于严重!”月华夜冷讽。

“若是你能将姐姐的手腕治好,朕也不想掀起轩然大波!可是,落葵都说了,除了龙血珠,朕为了得到龙血珠,甘愿放弃这千秋家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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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其声有些颤抖:“你根本不懂,你们都不懂!”

“若是,没有姐姐,便没有我!”

“他对我,就像是阿落于你,舍弃不得!”

月华夜错愕,许久,又道:“星澈非死不可?”

“他若不死,龙血珠无法拿到!”苏陌颜收回方才的恍惚视线,过了半晌才道。

“哦,我知道了。”月华夜点点头:“还有一事!”

“说。”苏陌颜,突然间觉得自己很疲倦,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深爱的,然而,自己却有着斩不断也不能斩断的姐姐。

“我想和左都御史聊聊天,喝喝茶,可以么?”

苏陌颜眼里的光线突然聚集,看向月华夜,她要­干­嘛?

“如果不想,那便算了。”月华夜无所谓,“反正你我之间本无信任可言,况且,左都御史和妻子关系甚好,我即使有心,也未必能成。”

“皇上信不过臣子,还是我的魅力过于大了?”

说完,站起,想要离去。

“理由。”苏陌颜突然说道。

细碎的步子就那样停了下来,她侧着身子,刚好让他看见他的半个剪影,灯光从右边打来,那样妩媚的眉毛下,是长而卷的睫毛,那般挺秀的鼻子下,是弯而丰满的樱­唇­。

此时的她低垂着眼睛,整个人就显得说不出的文静,而此刻,文静里又透出了几分哀­色­,淡淡的,恰到好处。

“因为,我很寂寞。”

月华夜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变了,从以前那般灵动,活泼的女子,变得如此沉稳,腹黑。

原来,宫闱之路,真的可以把人变得那样的绝对!

苏陌颜的呼吸因这句话而紧了一紧,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脏。

她是在指责他最近对她的冷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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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找个人可以聊聊天,喝喝茶,而且需要一个才学,品质,道德可靠地人。”其声淡淡的,和她脸上的哀­色­一样,恰到好处。

许久,苏陌颜才淡淡的说道:“好,准你所愿。”

“谢谢。”月华夜深施一礼,打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始终是不动声­色­的,心底却已暗暗叹息。

苏陌颜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殿内流转着她的气息,心底陡然抽痛,他该如何做,才可以?

她他不能弃了姐姐不顾,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月华夜,突然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这般的尴尬。

而这些,何人能懂?

削藩,收兵,势在必行!

三年前一直默默地布的棋局,就这样被他一下子扔掉了?

他不甘,然而有着更多的无奈。

辰王如此逼迫,他不能不从,然而从之,却有着更好的一步棋可以走!

“玄天!”苏陌颜陡然,脑中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豁然的说道:“去讲这些东西送去重月宫。”

玄天接过,然后向着重月宫走去,忽然又听到苏陌颜的一句话:“玄天,去左都御史进宫,也一并去重月宫。”

阿夜,阿夜,但愿,我方才没有猜错你的想法!

若是,姐姐和苍生,可以一并兼得,我定不负你!

绝不负你!

玄天带着左都御史徐长歌来的,递给月华夜一个盒子,然后便躬身离去。

徐长歌恭声道:“参见月妃娘娘。”

月华夜看到徐长歌,眸子里出现了笑意,她轻步走向徐长卿,淡淡的说道:“左都御史请坐,听说御史才高八斗,而且对棋艺也略有研究?”“娘娘过奖,在下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徐长歌客气道。

“御史可否与我对弈一局?”月华夜淡淡的问,然而随手,却开始铺展棋局:“御史,很耿直的一个人呢。”

生死一线:空白圣旨救星澈

“御史可否与我对弈一局?”月华夜淡淡的问,然而随手,却开始铺展棋局:“御史,很耿直的一个人呢。”

徐长歌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突然让自己来了重月宫,然而既然来了,月妃娘娘说了下棋,自己不好躲闪,只好听命坐下。

半盏茶的功夫,徐长卿的额头上出现了丝丝缕缕的汗滴,脸­色­忽明忽暗,好事复杂。

相反的,月华夜却是始终面带微笑,一贯的风淡云轻,镇定自若。

然而,神音却看出来这次的棋局,明明站在上风的是徐长卿,然而为何表面上看起来,紧张的似乎是徐长卿。

又过了片刻,徐长卿惊讶的说道:“月妃娘娘……”

“继续下。”月华夜打断他的话,示意下棋要专心。

“可是,此时已是僵持难解,再走下去,也是死棋。”徐长卿看着自己的黑­色­棋子,明明占了上风,然而却奈何不了月华夜的白子。

“未必。”月华夜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看似死棋,未必没有活路。”

徐长歌无奈,只能苦思着棋局,然而月华夜却淡淡的说道:“御史若是我的棋局,你又要如何走?”

徐长歌观看白子,却发现没有处处有着披露,然而却又似有着活路。

“御史,你难道还不知道,为何你强我数倍,却奈何不了我么?”月华夜眼神注视着黑子,然而脑中却迅速转换着。

“时间太过于凑巧了,为何什么事情都出现在这个时候?”

似是喃喃自语,然而徐长歌却皱起了眉。

“御史,你不觉得一切美好的,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么?”

“好像是有人­操­纵着一切一样。”

“以至于,西凉蛮夷像是一个活|­茓­一样,危害­性­极大,影响着蓬莱大陆的安稳,你若不歼灭他,必成祸害,然而若能收为己用,却是一个好的棋子。”

生死一线:空白圣旨救星澈

徐长歌恍然大悟,喃喃自语:“月妃娘娘原来指的是此时,娘娘好聪明。”

话是由衷的,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个认识。

“星王用兵如神,武功盖世,为何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西凉蛮夷?”月华夜漫不经心的反问,然后拿起黑子,轻轻的一放,微笑。

徐长歌皱眉,之后便是诧异,此时在看棋局,黑子白子,胜负显然。

黑子明显的可以一举控制白子。

然而,那一步棋,任谁也想不到。

因为方才,娘娘居然舍弃了许多棋子,弃而不顾。

“可是这样,会不会损兵过于严重?”徐长歌有些不认同。

“可是,若不这样,你如何控制蛮夷?”月华夜冷笑,顿了顿,又说道:“为何每一次星王做什么,蛮夷像是早已预料一般,对付的异常自在?”

“这个……”徐长歌停顿,脑中环绕着一个想法。

“难道,御史不觉得所有的一切过于巧合了么?”月华夜淡淡的问,然后说道:“像是帝王所说的那样,若是一件事可能是巧合,次数多了,便是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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