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跟着爬到了床上,一躺下,她立刻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
他的身子一僵。尽管这只猫时不时的就会爬到他的床上来,甚至钻进他的被窝,但顶多就是像只普通小猫一样蜷在身边睡,一开始也让他很纠结,久而久之也逐渐能承受了,但这样热切的缠上来还是第一次。她的脸就这么深深的埋进他的颈窝,鼻息蝶翅一般扑的人心痒,手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腿儿也不甘落后的攀上来,身体紧紧的相贴。
“小晃……”他的声音都颤了,呼吸急促起来。深夜,床上,纠缠……忍无可忍了!!!!!!!手,不由自主的,就向她的腰上绕去。
“别动!”颈间,却传来一声凶巴巴的命令。
“……”手僵在半途。
“不准动!不准跑!不准消失!呜……”一连串带哭腔的命令冒了出来。
完全不明白这是猫在罗嗦些什么。可是这个听话的乖宝宝至少听懂了一句:不准动。
于是,直到小晃同学抽泣着睡着,他还在那里僵直着身子,与身体难以忍受的感觉做艰苦斗争,直到天亮。
。。。
早晨,肖金鱼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看着毛小晃在屋子里这里转转,那里摸摸,一会儿冲到一楼的店里,一会儿爬回作为住处的二楼,连阁楼都上去探索了一番,兴冲冲的搅得灰尘飞扬。
“毛小晃!这里不是都被你掘地三尺过了吗?你还想干什么?”
“啊?有吗?”
“当然有,我所有的家电都被你玩坏了一遍,全换了新的,沙发和窗帘上到处是你的爪痕,上次屋子里下雨发大水,连一楼的木地板都全泡坏换新的了,花了很多钱哎。求你不要再搞破坏了。”
她却兴高采烈的跳到他跟前来:“啊!连发大水这件事都发生过吗?看来是祸躲不过啊!哦呵呵呵……”手一探,揪住了他脑后可爱的小辫子,“连发型都没变啊!用的还是红头绳啊!嘿嘿嘿……”
“你到底在瞎开心些什么……”小辫子被揪到,很别扭的歪着脑袋。
“那么,你一直是住在这个店里吗?”
“当然。”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因为这是我的店呀。一楼做生意,二楼居住,很方便。”
原来,现在他是这家西点店的老板。家庭经济状况的好转,使他有能力经营这家店。
“那么,你的姐姐肖蝉儿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里,跟爸爸妈妈一起住啊。……小晃,你发什么呆?这些不都告诉过你吗?”他迷惑的看着她。这只猫,不会是得了健忘症吧,“对了,你昨天晚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微蹙着眉,“有人欺负你了吗?”
她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迷路了。”
猫的方位感不是很强吗?看来这只猫真的是得了健忘症了。他担心的看着她。
。。。
“小晃,上班时间到了,我不希望员工比老板到的迟。”肖金俞看了一下表,提醒满嘴果酱的毛小晃。
“咦?”她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是这家店的员工啊!”
他又锁起了眉:这只猫的健忘症究竟有多严重啊。
小晃的两眼闪闪发亮:“那么,你就是我的掌柜的喽!那我现在是什么工种?店长还是二掌柜?”
“……派送免费商品的促销员。”他托着下巴,一脸担忧,“小晃,我看你今天还是不要上班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完全没摆到最后一句,只为前半句发怒了:“你都当掌柜了,为什么还要我当促销员!我要当店长!”
“店长不是谁都能当的。”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柔柔软软,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暴躁如毛小晃者,也没脾气的顺下毛,乖乖换工作服上岗……
西点店的整体店面装修设计已经完全改变,暖暖的色调,温馨的装饰,比起以前刻板的店面舒适了好多。柜台上摆的一些糕点的造型,很多是以前肖金俞在家中亲手设计出来的样子。他终于可以将很多创意付诸于现实。隔着一面大玻璃可以看到整个加工室,顾客可以直接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设备和原料整洁有序,穿着白大褂的师傅们忙碌又有秩序。在店面的一侧开辟了一个供顾客自己动手制作蛋糕的DIY室。里面摆着烤箱、打蛋器、打奶油的凝冻机一类的设备,似乎很受欢迎的样子,时不时有顾客在里面忙得一脸一身的面粉。
肖金俞在巡视的空闲,就喜欢呆在DIY室里,亲自指导顾客做蛋糕。
小晃站在外面托着免费商品,偶一回头,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到他穿着简单的暗纹衬衣,正微笑着对两名女孩讲授蛋糕的做法,阳光打在他的侧脸,笑容明亮得让人沉溺。对面的两个女孩,只看着他的脸,眼睛眨都不眨的,显然,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蛋糕上了。
如今他的笑容底下,不会再有那么深刻的伤了。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的勾出一个微笑。
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微微侧了脸,对上她的目光。他怔了一下。为什么感觉她的眼里多出了许多深意?这只猫的眼神,一直是浅浅的,明亮的。这时为什么会有些不同?
耳朵不乖
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微微侧了脸,对上她的目光。他怔了一下。为什么感觉她的眼里多出了许多深意?这只猫的眼神,一直是浅浅的,明亮的。这时为什么会有些不同?
看到她的脸晒的微微发红,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进来。
于是她就欢快的跑进来了。
他抬手,疼爱的理了理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坐下来歇一会吧。”
“哦。”她一ρi股就坐在他腿上了。
对面两个女孩的眼中,射出了熊熊的妒火,几乎要把毛小晃点着。
“小晃……”他尴尬的说,“坐到那把椅子上。”
两个女孩面色一喜。看来是一边热嘛,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小晃瞥到女孩们的神色变化,不爽了。“我喜欢坐在这里!”她崴然不动。
“我在上班哎。”他无奈的说。
“你是掌柜,谁管的着!”
“我得给员工做榜样啊。这样吧,晚上下班后,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两名女孩脸黑了。
小晃暗爽,满意的跳到另一张椅子上。
肖金俞继续给两名女孩讲解蛋糕的制作。
“蛋糕总体的含义,是甜蜜、快乐、幸福,但是每种蛋糕又有不同的含义,它们拥有自己的语言。不知道你们做蛋糕是要送给谁?”
其中一名女孩面上微微的红了:“送给一个男生。”
“哦。是喜欢的人吗?”
“是。”脸更红了。
“是要告白吗?”
“嗯。”声音低的蚊子哼哼似的。
“那么,做一款芝士蛋糕吧。芝士本身的含义就是‘甜蜜的爱情’, 以黄金奇异果和绿色奇异果为点缀,Qī.shū.ωǎng.非常养眼又可口。”他的嗓音中都浸着阳光的温暖味道。
女孩们在他的帮助下终于将水果芝士蛋糕制作完成,虽然因为是新手制作,不是那么精美,但别有一番拙朴的可爱。
他精心的帮她们将蛋糕装好,将盒子递到那名女孩的手中。“现在你可以拿去送给喜欢的那个男生了。这是份特别的礼物。”
“他会喜欢吗?”女孩怯怯的看着他。
“他一定很喜欢。”微笑。
女孩突然将盒子塞进他的手中,嚷一句:“送给你!”拉上女伴,夺路而逃……
留下小金鱼,尴尬的捧着盒子不知所措。一扭头,对上某猫怒气旺盛的脸。
“呃……这个……”他抓抓头发,“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某猫更怒了,头顶的两只耳朵扑棱竖起来,又凶凶的贴着头发倒抿,咬牙道:“还不是第一次?!”咯吱咯吱,咬牙声……
小金鱼看到猫耳朵冒出来,大惊,将蛋糕一丢,扑过来将两只耳朵按在手心:“怎么又乱冒耳朵!让人看到不得了!快收起来!”
两只毛耳朵却因为主人在发火,非但不缩回去,还在他的手心里扑棱,扑棱,扑棱……
“啊!好痒!不要动了!”
扑棱,扑棱,扑棱……
“再动,我就揪它了!”他抱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椅上,“你再动,我就……”
DIY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秀美端庄的店长姐姐,正看到她家掌柜的将某促销小姐死死按在椅上,整个人都有压上去的趋势,嘴里似乎还嚷嚷着类似于“你再敢抵抗,爷我就将你OOXX”一类的厥词。
“经理……”店长黑线的指了指落地玻璃窗,“请您自重。”
肖金俞扭头,崩溃的看到,玻璃窗外趴了十数名路人,正睁着瓦亮的眼睛,兴奋的往里看。
他欲哭无泪了。但他不敢松手,因为毛小晃的耳朵还在手心里扑棱,扑棱,扑棱……
“小晃……”他低声说,“乖,耳朵收起来。”
“收不起来!”某猫气哼哼说。
他偷眼再往窗外看一眼。围观的人数正迅速增加。冷汗流下……情急之下,勾起小指,在猫耳朵根部轻轻挠了一挠。他记得小时候用这一招对付过猫的,原本凶巴巴的猫经这一挠,都会立刻软下来。
小晃的脸唰的红了,耳朵迅速的躲入发中不见,他感觉到了,这才放心的松开手。她呼的站起来,冒着同事们暧昧目光的扫射,狼狈的跑上楼,爬到阁楼里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一颗心慌得砰砰乱跳。该死!敢挠她的耳朵!她告诉过他很多次了!耳朵很敏感不能碰不能碰的!
小金鱼上楼来找猫了。“毛小晃,出来。”
某金鱼唤道。
“我不出去。”某猫躲在阁楼里回答。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挠你耳朵。”
“明知故犯!!!!!!”怒叫。
“因为好多人在看,情况紧急,所以我……”
“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挠我耳朵!!!”更怒了。
“……”这个性质很严重吗?猫的规矩真是奇怪。先道歉哄出来再说。“下次不敢了,快出来吧。”
“不出去!!!!”
“吃饭了。”
“哦?吃饭了啊?来了来了。”某猫麻利的爬了出来。
小金鱼黑线了。
。。。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肖金俞掌柜不再让小晃到外面促销,而是将她安排在店内做营业员。不过附加了一个特别的要求:嘴巴馋时,到包装车间去吃成品,不准当着顾客的面吃商品。
所以,某猫就会时不时的从工作岗位上溜走,潜入包装车间,抱着刚烘烤出来的大箱糕点大快朵颐。
某次商店快要打烊时,她挺着鼓鼓的肚皮从车间走回前台,看到一妖娆美女坐在顾客休息的位子上,微笑着冲她招手。
她眼睛一亮,跑了过去:“狐狸精姐姐!”
狐精秀眉一竖:“不要叫人家狐狸姐姐,人家名字叫做胡媚子。”
狐媚子……不比狐狸精好听到哪儿去嘛。
“狐媚子姐姐,你来买甜品呀?”
“对啊,知道你在这里工作,来照应你生意嘛。我给你做了大量的宣传呢,现在这个城市的妖精都知道这家店里有个猫妖在工作了,他们都会来照应你的!同为妖类,要互相关照嘛,应该的,应该的,你就不用谢我了,呵呵呵。啊呀!约会时间到了,我该走了,BYE~~~~~”
某狐狸噼哩啪啦说一通,匆匆离开,留下香风一阵。
毛小晃却隐隐觉得不安起来。仔细想一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于是就挠着头,左转转,右转转,魂不守舍的在店里走来走去。
砰,撞上一个人的胸口。抬头一看,是小金鱼。他歪着头看她,关切的问:“你足足有一个小时没去包装间吃点心了。不舒服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睁大眼直直的盯着他。她想起来了,知道哪里不对了。狐媚子在妖精中间广而告之,说有只猫妖在这里工作。那么那只男妖势必会猜到是她。而她的身边,有一大块该男妖为之垂涎已久的美食。
他看她神情不对,探手抚上了她的额,看是不是发烧了。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金鱼,你得尽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
“那个男妖。那个男妖要来了,他会吃了你的,我们快走。”拉着他就要走。
“你不是说他被雷打焦了吗?”
“那种大妖怪的自愈能力是非常强的!不要罗嗦,快走!”不由分说,扯着他就往外跑。还未跑到门口,就突的停住了脚步。有重重的妖气在迅速逼近。低声说:“不好!已经来了!到楼上躲起来!”
没等反应过来,已被她拖着跌跌撞撞拖到楼上。她在屋子里焦躁的转了一圈,最后推着他就往阁楼里塞:“躲进去躲进去!”
“喂……”他挣扎了一下,躲开她的手:“你觉得阁楼里能躲的过去吗?”
“也是哈。怎么办怎么办呢?”跳脚跳脚。
“你只要动用一下妖法,不就能招唤来那个天师吗?不如叫他来帮忙!”
“对噢!小金鱼你好聪明啊!!!!!”手一抬,几点蓝色星光消失在某金鱼的鼻腔中。
他顿时感觉一阵腿软,就往她的身上倒去,想说什么,嘴巴却只是翕张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惊慌的眼神无声的问:小晃,你干什么……
“一点小妖术。会让你浑身无力,不能发声。乖乖的藏在上头,一个小时后妖术会自解。”她说。
发不出任何抗议,就被她托着钻进阁楼,平放在角落,又堆了些杂物在他身边将其遮掩起来。
小晃自己也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不大,恐怕是很难躲过男妖的灵敏嗅觉,但总比他自己跳到男妖嘴边要好。只希望能够侥幸逃过这一劫。
至于用动用妖法的办法招来天师大人——他都能想的到,男妖怎会想不到。那种高段的妖精,只要在周围布个简单的结界,就能阻隔信息,使天师无法察觉。看到小金鱼对着她怒目而视,嘴唇颤啊颤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却分明从他愤怒的小眼神中听到了“猪头、笨蛋”一系列的骂辞,就抬起手指轻轻揪了一下他的鼻尖。“不准骂我!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发现你的。”
他努力的摇头,却只能做到微不可见的摆动。他不要躲起来,不要她一个人却面对危险……可是小晃不再理他,在他身周布了隐匿气息的结界,指望这样能够藏起踪迹。
做好这一切,迅速起身,跃到二楼,坐到沙发中,做出一付悠闲的样子。
很快,门被推开了。男妖款款走了进来。穿着打扮依然很潮,这次穿的貌似保守的衬衣,仔细一看,那精美的布料却是镂孔透视的,肌肤色泽半隐半现,分外诱人。上次被雷烧焦到只剩一半的银毛,奇迹般的又长及腰部,拿黑缎随意的束在脑后。
看到小晃,他的眉轻扬一下,笑容勾魂摄魄:“猫妖,好久不见。”
妖术VS手机
看到小晃,男妖的眉轻扬一下,笑容勾魂摄魄:“猫妖,好久不见。”
“是呀。你用的什么美白护肤品哦,记得上次分别时你还好黑的,这么快就恢复了,真是了不起呀。”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替这只猫妖顶天雷——奇耻大辱啊!他永远永远不想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
“那个美味的男人在哪儿?我知道你把他藏起来了。”
“没错,是我藏起来了。”小晃眉毛一抬,不予否认。
“他是我先发现的。把他交出来。”
小晃扑的一笑。“你不会以为,我跟你一样想吃他吧。”
“嗯?他看起来那么开胃,你怎么会不想吃?”
“我没那么低级趣味!”
“那你为什么要藏他?莫非……你对他动心了?”
躺在阁楼上努力挣扎无果的肖金俞,听到这句话,不由侧耳倾听,心跳如鼓。
小晃微笑了一下:“我不过是想拿他跟你换一样东西。”
“哦?是不是那面镜子?”
“没错。”
“我早就看出你在打那面镜子的主意了。它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对你来说只是照照脸蛋儿而已,对我来说却很重要。你把镜子给我,我把他给你,怎么样?”
“成交。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跟我来吧。”她站起身朝外走去,“知道你会来,我事先把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男妖却站在原地未动。小晃站住脚,回头看他,示意他跟上。他露出一个璀璨的微笑。“小猫妖,你这点儿小心眼儿能糊弄过我?”身子一转,疾速掠向阁楼。
小晃大惊,拚命扑上去阻拦,男妖手臂一扬,一股劲风锋利袭来,将她重重推到墙上,摔得头晕眼花。等能看清东西时,肖金俞已被男妖拎在手中。让她惊慌的是,肖金俞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头无力的垂着,已然失去了知觉!
又惊又怒:“死妖怪!你把他怎样了!”
男妖却蹙着眉道:“我还想问你把他怎样了呢!弄的这么半死不活,血的味道就不好喝了!……算了,将就着吧。”
拎着他就往外走。小晃没命的扑上去,男妖只反手一掌,就将她击得飞起,胸口因为重击而气窒,完全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撞碎了窗玻璃,直直的向楼下摔去,只能闭目等待承受落地的猛烈冲撞。
意外的,却跌入一对臂膀之中。睁眼一看,望见上方南宫陌冷峻的脸。顿时激动难抑,张嘴想说什么,口中却一阵腥甜,胸闷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等着。”南宫陌将她放在地上,“我去救小金鱼。”然后抬脚朝着那丛醒目的银毛追去。
“银蝠,站住。”他沉稳的声音平平传去,如同一把利剑刺入男妖耳中。手心现出一道法力凝成的紫幽之箭,准备射出。
男妖大惊失色。他明明的西点店外围布了结界的,天师是怎么发觉的?闪念之间,将手里拎的昏迷的人负在了背上——挡箭牌。
南宫陌的一枝紫幽之箭愣是不敢掷出。只能奋足疾追。忽闻扑拉一声,银蝠的背上展开两只雪白的巨大薄翼,迅速腾空,眼看着就要携着肖金俞消失在夜空之中。
南宫陌牙关一咬,暗念口决,搬出了看家本领。
刹那间,世界凝固了。南宫陌进入了时间的间隙,不慌不忙的丢出一个缚妖索咒,将半空中的银蝠扯下来,把他身上的肖金俞托下,然后一脚将该蝙蝠踹在地上。
打了个响指,咒术消失,世界重新活了过来。
银蝠还在努力的扑棱翅膀,却突然惊觉自己已是横躺在地上,身体被一根无形绳索束缚住,动弹不得。惊得花容失色:“怎么回事?!……”
毛小晃在不远处看到刚才还飞在半空的两人瞬间转移到了地上,而且银蝠已被制伏,也是吃了一惊,不过旋即就想到了天师大人停止时间的本事,料想是靠这一招办到的。捂着闷痛的胸口走过去,跪在肖金俞身边,摸他昏睡中的脸:“小金鱼,你是怎么了……”小金鱼毫无反应。她抬起眼惊惶的看向南宫陌:“天师大人,他……”
南宫陌撇了下嘴角:“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使用妖术。你不知道妖术用在凡人身上,有很大的负作用吗?”
“那也不至于昏迷啊。”
“是他挣扎的太厉害,耗力过多才昏过去的。”
“我让他乖乖躲着的,他挣扎个什么劲啊!”
南宫陌没有回答,只用下巴指了指肖金俞的右手。小晃顺着看去,见他的手里握了一只手机。
“他,给你打了电话?!……”原来如此。银蝠的结界挡得住妖气,却挡不住强大的移动信号。
南宫陌的声音懒懒散散:“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不要擅用妖术,用正常的方法解决,你偏不听。这次谅你救人心切,且不发你黄牌。你记着,现代社会,妖术不值钱。”
怪不得,小金鱼被她施了迷术后,会用眼神痛骂鄙视她。她真的是猪头哦。抬起手指,对着小金鱼的人中掐掐掐……
南宫陌看不下去了:“你要毁他容啊。”
“咦?你不是说,要用正常的办法解决。”
“闪开我来。”手抚了一下小金鱼的额,一阵凉意掠过,他喘息了一声,就缓缓打开了睫。
毛小晃就不解了:“天师大人,为什么你可以用法术给他治疗,却不让我用妖术。”
“第一,法术跟妖术有本质的不同。第二,我是天师,享有特权。”解释的言简意阂,霸道无比。
她不服气的抿了抿嘴巴,转头就忙着照顾小金鱼了。此时的小金鱼虽是醒了,却是浑身无力,倚在她的臂弯里,一付病西施的样子,却毫不耽误他那半开的睫下发出恼火的目光。
毛小晃抓了抓耳朵。“呃……小金鱼,我没想到手机能攻克结界。”
小金鱼抿着嘴不语,恼怒的目光继续逼视。
“咦?为什么还要鄙视我……哦,对了,我说想拿你换镜子,是骗他来着。”
可是小金鱼不但没有高兴起来,还把目光转到了一边,一付郁郁不乐的样子。
毛小晃的牙根痒痒了。“死金鱼,你要骂就骂!这么一付臭表情让人很不爽很不爽!!!!……”爪子掐上小金鱼的脸蛋,想教训他一下,却又因为他刚刚被自己整治得半死不活,不由的掐不下去,于是爪子就变成在他的脸蛋上摸来摸去……
南宫陌则挺拔的立在一边平静的看着这情况不明的一幕……
“够了!!!!!!!!”一声暴喝从旁边传来,横在地上的某蝙蝠忍无可忍的暴发了。他可以接受到嘴的美食飞掉,可以忍受莫名其妙被抓,也可以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但不能忍受被无视!他可是美男!美男!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话题的中心,但是现在,却横在地上,被这两男一女彻底无视……
“吵什么吵。”南宫陌不耐的目光扫过去。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把我这样扔在地上,头发都弄脏了,这是不尊重妖权!我投诉你!”某蝙蝠嚣张的宣告着自己的应当享有的合法权益。
南宫陌冷笑:“你这么嚣张,莫不是以为你的罪行够不上要杀要剐?以人血为食,擅杀人命,仅此一条,就足够我将你装入炼妖瓶中,化成血水一汪的了。”
银蝠顿时惊得面色苍白,慌忙道:“是未遂!未遂!我又没能吃到,那小子也还活着!”
“这次没吃到,谁知道以前吃没吃到。”
“没有!从来没有!我是想吃的,可是,像这小子这么可口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听到“可口”二字,毛小晃的潜意识立刻有了反应,不由的低下脸,把鼻子凑到小金鱼的颈子处嗅了一嗅,恩,清新的气息中混了些蛋糕的甜香,果然是可口啊,好想咬一口……
她饿了……沉浸在对蛋糕的向往中,完全没有在意到,某金鱼因为她咻咻的鼻息扑打而泛红的脸色。
南宫陌对于银蝠的辩白不屑一顾:“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得好好审讯一下你才是。”眸中射出寒寒的光。
银蝠更惊慌了:“你要是敢刑讯逼供,我投诉你!”
南宫陌的鼻孔中喷出冷气一股:“投诉?你也不打听打听,本人除了是职业天师之外,在妖类权益保护协会里是什么身份地位。”
“呜……这社会太黑暗了。”银蝠泪了。
“暂且撇开人命官司不提,单你伤害同类这一条,就够关你个三五百年了。”
银蝠哀号:“我不过是打了那只猫妖一掌而已,你就要关我三五百年?!呜,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啊!”
银蝠的话音未落,方才还做半死不活状的小金鱼,一个金鱼打挺爬了起来,俩手在毛小晃身上乱摸:“什么什么?他打伤你了?伤哪了?重不重?痛不痛?”
她却因为刚才他不理她,嘴角一撇,脸扭到一边——轮到她不理他了。
小金鱼牙一咬,呼的站起来,大步走到被捆着老老实实躺着不动的银蝠跟前,抬起脚,对着那张完美的俊脸,狠狠的踩、踩、踩、踩……脚下,回响着某蝙蝠惨烈的呼号:“不要踩我脸!不要踩我脸!天师大人救命哇!……”其血腥残暴程度,看得毛小晃直吸冷气。
直到某漂亮脸蛋被踩到一塌糊涂,小金鱼才在南宫陌的慢条斯礼的劝阻下停止施暴。
“嫌犯在未做出公开审判之前,不应对其随意施刑……他应得的刑罚是镇在锁妖塔中五百年而已,而不是踩脸。”南宫陌对着已被踩成不规则形状的某脸叹息摇头,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这只小金鱼还真是擅长踩人这一招啊。他温和的外表下,分明隐藏着狂野的兽性。真是看人不能看外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界屋
南宫陌对着已被踩成不规则形状的某脸叹息摇头,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这只小金鱼还真是擅长踩人这一招啊。他温和的外表下,分明隐藏着狂野的兽性。真是看人不能看外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银蝠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五百年!!!你当我是孙悟空啊!!!!我的青春!我的幸福!都要在牢狱中渡过了!量刑这么重!黑暗!太黑暗了!”
“重?”南宫陌寒眸一眯,“杀人未遂,伤害同类……你有没有认真读过《妖类法律法规》。”
“……”那玩艺他碰都不屑碰的。
“法盲可悲啊。”南宫陌痛心疾首,“跟我去领刑吧。”手探向银蝠。
“不要!不要啊!……你杀了我吧!”他不顾一切的想躲过刑罚。锁妖塔……想想就不寒而栗。没有时装,没有护肤品,没有香水,没有法式美甲,甚至不能每天洗澡!无法想象的可怕魔窟!他宁愿去死!
司南陌不耐烦的将手上的青绿宝石戒指对准了银蝠,欲收。他的衣兜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接~~电~~话~~南~~宫~~小子~~接电话~~~”
他只得暂停了手,摸出手机,接听:“老大,你又用法术滥改我的手机铃声。……接管者我还没有来的及找。这几天净忙着逮一只蝙蝠。……什么?明天?明天就到期了吗?这可如何是好……这么急,我到哪里去找愿意住在那里的千年老妖?人类的人选就更不用提了,谁愿意跟妖怪住一块啊?能不能让上两个房客多住几天……喂?喂!!!……可恶。”他悻悻的挂了电话,烦恼的扫一眼银蝠。都怪这个家伙让他忙的晕头转向,正事都忘记了!
再次抬手将戒指对准银蝠,他惊慌的苍白面色落入眼中,忽然间灵光一闪。千年老妖,这不是有只现成的吗。
手凝止不动,问道:“银蝠,给你换个条件好的囚室,有一定限度的人身自由,有兴趣吗?”
银蝠眼中一亮,却又瞬间满是戒备。天上会掉馅饼吗?“……换到什么地方?”
南宫陌语气轻松的说:“其实是个不错的屋子,内部宽敞,家具齐全,水电暖三通,供吃供住,配备免费专业管家,还免收房租呢,呵呵呵。”
“嗯?有这么好的囚室?”紫眸中还是满眼的怀疑。“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你每天天黑前必须宿在屋内,白天可以自由出门,住满一百年。”
银蝠的紫色瞳仁骤然缩小,面露恐惧的神情,惊叫道:“界屋!你说的是界屋!不!我不去!我宁愿被关进锁妖塔!!!”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小晃惊叹一声:“原来界屋还存在啊!在我们那个时代就是通过界屋隔断人妖两界的。”
肖金俞却纳闷了:这个什么界屋,会比锁妖塔更恐怖吗?
南宫陌盯着银蝠,眸子一眯:“你确定吗?”
银蝠低下头,开始自言自语,左右权衡:“锁妖塔,监狱,五百年,一周才能洗一次澡,八只妖住一个监舍……男女分监……生不如死。界屋,人界妖界的分界线,有吃有住有管家,有一半的自由时间。问题是……每天都要应对企图从妖界闯人入间的妖精……每天要被打到半死。如果不巧被打死了……”
“会追封为烈士。”南宫陌委婉的说。
“……”紫眸中几乎泛着点点泪花了。
从银蝠纠结的自语中,旁听的人大体知道了“界屋”的意义。人和妖其实本非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妖族居住于另一维空间中,形成与人类的世界平行的另一个空间。这两层空间却还是相通的,唯一的交汇处,隐藏在一处外表平凡的建筑物中,就是那座被称做“界屋”的房子。其作用一是两界之间的通道,二是两界之间的屏障。在古代时,这个界线很容易跨越,现代社会,随着妖类管理制度的完善,为了防止意外和纠纷,只有通过审核持有通行证或暂住证的妖类,才可以自由进出两界之间。
这个界屋中,由于其所处位置的特殊,必须长年居住一人一妖,凭借二者的人气和妖气,维持人界妖界之间的平衡,否则的话界屋就会崩塌,届时人妖两界的堤坝崩溃,大量恶妖涌入人间,天下将会大乱。
而麻烦的是,即使是有居住者,也总有一些不规矩的妖精,企图非法蹿到人间玩乐做乱,或是想尝尝生人的味道。夜晚阴气旺盛的时刻,时不时有妖精冲破屏障企图非法入境。这时居住在界屋中的妖便担当起将他们挡回去的义务。
而具体冲关能力的妖多数是些道行很高的家伙,对付他们并非易事,斗到遍体鳞伤那是小事,送上性命以公殉职者也不在少数,能撑到一百年的,为数不多。
银蝠本人,就是将上任屋主打到半死,强行冲关进入人间的。
“守护有功,不出大的差池的话,可以以功抵罪,不必再服剩余四百年的监禁。”南宫陌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
思量权衡良久,银蝠抬起脸,坚定的说:“我去界屋。”一百年而已,他相信能活着挺过去!
南宫陌长出一口气,眼里泛着得逞的亮光:“就这么定了。那么我们去吧。只是那个人类的人选去哪里找呢?……唉,再说吧。”说着,领着银蝠转身要走。
毛小晃突然跳到银蝠跟前:“等一下!把锁魂鉴交出来!”
银蝠一声冷哼:害得他被送入界屋受折磨,还想要镜子?嘴一撇,正欲据绝,还未说什么,南宫陌已开口了:“毛小晃,我说过,锁魂鉴的物权归银蝠所有,你想要的话只能经过他同意,不能用强。”
银蝠得意的一笑,薄唇微启,对着毛小晃巴巴的眼睛,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给。”
小晃急了:“我大师兄的魂魄被锁在里面的,我要拿去救他的!你还我!”
“哦?你大师兄?听起来是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啊。”银蝠说。
“我大师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眉如墨画,儒雅风流,惊艳绝伦,国色天香,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他的容貌风仪,超越了一切的美丽。就算是仙子,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他的绰约美态,不能用言词来形容……”毛小晃一边念着,眼里一边闪着星星光,数颗心形泡泡在空气中飘过。
“有这种人物?”银蝠锁起了眉,“有我长的好看吗?”
“当然比你好看,比你好看一百倍!”
“……那更不能给你了,我不能容忍有人长的比我好看。天师大人都说啦,锁魂鉴本是我的。”
“你,你……我,我……”没想到大师兄长的好看也成了拒绝的理由,她的眼泪急的飚了出来。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抢又抢不过,要又要不来,怎么办?大师兄……
银蝠紫眸一转,目光流转到肖金俞身上,透着丝贪婪:“除非……”
“不行!”“大胆!”毛小晃跟南宫陌同声怒吼。
银蝠在南宫陌的怒视下顺下毛去:“呃……我不是想吃他……(才怪)……我是说……嗯……”结巴半晌,灵光一闪,“我是想,界屋的居住者不是还缺一个人吗?如果他肯来的话,我愿意把锁魂鉴让给这只猫。”
南宫陌听得心动不已。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必费力去找人选了。可是这也必须肖金俞肯才可以啊。
却听那边传来干脆的一声回答:“我去好了。”
小晃大吃一惊,抓住了肖金俞的手腕:“你知道什么呀就去!界屋多阴森恐怖你知道不知道,时不时的会有妖孽冒出来,你一个凡人,任何一只妖精都能伤害你;就算是侥幸逃过,一住就要住一百年,这一百年里你只有晚上才能出门……”
“可是福利也是很好的!”南宫陌Сhā了进来,“我会在地府那边修改你的阳寿,这一百年阳寿会平白添加到你的寿命中,一百年中你的衰老会停止,不管多重的伤病,你都不会死掉。百年期满,出来还是大好青年一个!”
“你闭嘴!”毛小晃凶巴巴冲天师大人吼叫,转向肖金俞:“你不必为了锁魂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会想办法从死蝙蝠手中弄出来!”
那边,死蝙蝠露出一付“你试试看”的嚣张嘴脸。
“不行……不行……”她忙乱的扯着肖金俞的衣角,企图阻止这场不公平的交易。
肖金俞却不看她,只望向南宫陌:“一百年的寿命呢,不要白不要。就这么定了,天师大人。”嘴角的一丝笑,不知为什么有些凄凉的味道。
“好!”南宫陌手指间乍然出现一黑一白两张符,手一甩,黑的飞向银蝠,白的飞向肖金俞,消失在二人的眉间。“中符之后,银蝠不能在夜间离开界屋,肖金俞不能在白天离开界屋。否则身体会遭受千刀万剐般的痛楚,直至返回界屋。我们走。”
话音未落,南宫陌身周起了一阵轻风,三个人影晃了一晃,迅速在空气中淡隐,在消失的一刹,一面铜镜冲着毛小晃丢了过来,她忙不迭的去接,接到的一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肖金俞,他已变得模糊的脸在消失之前,终于转向了她,那目光为什么有悲伤的味道?
铜镜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忙蹲下身去捡,再站起来时,三人已消失,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了她一个人。
卧房
手中的铜镜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忙蹲下身去捡,再站起来时,三人已消失,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了她一个人。
小晃捧着锁魂魂鉴,呆了半晌,恨恨咬牙道:“死天师,怕小金鱼反悔,这么急带人走,连个告别的时间都不给的!”可是潜意识中,也明白小金鱼似乎是本就没有跟她道别的意思。她可是要返回两千年前,隔了久远的时空,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见面的。他居然连“再见”都不肯说一声……委屈的泪雾终于包裹了眼眸。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锁魂鉴。水般幽深的镜面,映出她的面容。她那是什么表情?眼里没有一丝目标达成的快乐,反而盛了满满的失意。该死!找回了锁魂鉴,得回了大师兄的魂魄,可以救活大师兄了,应该开心不是吗?对着镜子,她努力的扬了扬嘴角,想做一个笑容出来,不料比哭还难看。她干脆放弃了这个努力。
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的时空,去救活大师兄吧。再望一眼空荡的街,手指,犹犹豫豫按向木镯的第六颗水晶。
。。。
在肖金俞的想像中,界屋应该是位于森林深处的一座阴森古堡。没想到,界屋会隐藏在本市老城区深巷中。司南陌领着他和银蝠,现身在深巷的最深处。面前是一堵青砖彻成的墙壁。这是个死胡同。他正迷惑着,却见司南陌与银蝠径直冲墙壁走了过去,身影消隐在墙壁中。他呆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司南陌的半个身子又从墙壁中冒了出来,冲他挥了一下手:“走进来就是了,这堵墙壁是个幻术。一般人是穿不过的,你做为界屋的守护人,可以自由出入。”
他小心的迈步,身体触到墙壁,似乎听到了一种奇异的轻响,身体便穿过了青砖墙,置身于一处宅子的院落中。宅子并不十分古旧,是上个世纪的小别墅建筑风格,颇有气派。谁也不会想到,一条看似普通的死胡同深处,会隐藏着连接人妖两界的界屋。
屋子的门口,站着两个迎接的人。一个是个红眸男子,脖颈直至耳后生着片片青鳞。另一个是名美丽的女子。这是上一届守护界屋的蟒精和女人。两人正执手而笑,热切的等着交接,看到他们来,脸上笑得花朵似的。司南陌领着他们迎上前去。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我和妻子终于可以去渡蜜月了。”一百年来相濡以沫,日久生情,这两位守护者已结为夫妻。遗憾的是一个只能白天出门,一个只能晚上出门,他们盼着一起去渡个蜜月,已盼了很久了。
看着甜蜜的一对儿,银蝠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到极点的蠢事。他得跟一个看得见,吃不得的男人共住一个屋檐下一百年之久……真是个愚蠢至极的选择!他为什么不选个女人呢!悔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么,现在,开始交接吧……”蟒精和女子各拿出一把界屋的钥匙递了过来。
银蝠叹一口气,接过了钥匙。肖金俞看着女子递过来的手,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司南陌看着他:“你想反悔吗?”
蟒精的红眼里立刻射出杀人的光芒。
肖金俞摇摇头:“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可是……我忘记了一件事。能不能送我回到来时的地方?我办完事就回来。”
司南陌不耐烦:“什么事不能等交接完了再办?”
“我怕交接完后她已离开了……”
“到底要办什么事?”
“小晃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她那个世界里没有这种东西。我想打包一些,让她带上。”
在场所有人集体翻了一个白眼。
一刻也不愿多呆的蟒精的眼里迸射着真正的火星子:“哪有那么多破事,快交接!”
司南陌却抬手拦了一下怒气勃发的蟒精:“好,我们回去一下。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七星流转环的运用,不过是抬指间的功夫。
司南陌与肖金俞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银蝠一转头间,已不见了二人踪影。只遗下他一人与蟒精和女子站在院子里。他有些惊慌的冲着二人消失的方位说:“喂,等等我,带上我一起去呀,喂……”
没有回应。
身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小心翼翼的转身,正对上蟒精血色的眸子。
“白蝙蝠,你冲破界屋时,趁我不备,将我伤的好惨。闲着也是闲着,再来公平的切磋一下吧。”逼近……小院中血雨腥风……
。。。
司南陌和肖金俞回到街道上。天色已近黎明,偶有早起的行人经过,却没有毛小晃的影子。
司南陌瞥了一眼满脸失落的肖金俞。“看来她已走了。”
肖金俞低头半晌不语。
司南陌的嘴角掠过一个淡淡的笑:“小金鱼,你的寿命变的很长。你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什么叫缘分,什么叫错过。”
肖金俞混乱的头脑听不懂这谜一般的话。只是站了良久,在胸口的闷痛稍有缓解时,开口道:“我们去界屋。”
回到界屋的院落时,他们吃惊的看到银蝠的形象更狼狈了,衣衫上都染着斑斑血迹,坐在石阶上几乎无力站起。而蟒精,站在一边满意的揉着拳头。
司南陌锁着眉,不满的盯着蟒精:“这样可不好。他毕竟是来接替你的。”
“抱歉,只是时机摆在面前,一时没有忍住而已。”蟒精很没诚意的说。
司南陌无奈的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都是银蝠自找的。
女人再递过钥匙时,肖金俞没有犹豫,从容接过。蟒精带着老婆,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司南陌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不进去了。管家会安排一切。银蝠……”他冰冷的眸子转到银蝠脸上:“想必不必我提醒,你也明白该怎样与肖金俞相处。他如果有个闪失,界屋的阴阳之气失衡,你知道后果的。”
银蝠用一个沮丧之至的神情回答:明白。
司南陌满意的扬了扬眉,转身穿墙而出。留下忧心忡忡的两只,犹豫的看着那扇雕花的精致房门。
银蝠冲着肖金俞打了个眼色:你先进。
肖金俞的眼睫懒散散的垂下,一付你不进我就不进的样子。银蝠撇了撇嘴角,一句“软弱的人类”飘出唇边,率先用钥匙打出了门,抬脚走了进去。一进门,阴冷的气息顿时包裹了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界屋内部很大很空,为数不多的木制家具散发着古旧的霉味。窗户上遮了厚厚的暗色窗帘,清晨的阳光大部分被挡在外面,光线昏暗,幽深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腥气。
一句沙哑的问候突兀的冒了出来:“欢迎两位主人入住界屋。”
银蝠的眼睛本就适应黑暗中视物,早就看见有人站在那里了。肖金俞却是吓了一跳,定睛努力看去,才看清通往二楼的楼梯下,立了一个穿着古板黑西装的男子,挺直腰板的站着,面部隐在暗处,模糊不清。
“我是界屋的管家。”黑衣男子说。声音来自坟墓一般喑哑低沉,听不出年龄。“由我来安排二位的食宿。请随我来。”
说罢转身走上楼梯。脚步拖沓僵硬,走路的姿势也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两人跟着走上去,木制的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咯吱吱的呻吟。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对肖金俞说:“这是您的卧房。”肖金俞上前推开门,明亮的阳光顿时从门口倾泻进阴暗的走廊。肖金俞走进去,看到了舒适的床铺、大大的落地窗和一室的阳光。
管家又领着银蝠走到另一扇门前。“这是您的卧房。”他说。
银蝠满怀期待的推开自己的房门。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几只受惊的黑蝙蝠扑拉拉贴着头皮飞过。他又惊又怒:“这也叫卧房?!这是山洞好不好!我要住他那一间!”门一甩,拔脚就奔向肖金俞的房间。
肖金俞在他跑过来的一刹那把门甩上,险些砸扁他漂亮的鼻子。
“麻烦的妖精。”一句嫌弃的话从门内飘出。银蝠的鼻子气歪了。抬脚就要踹门。黑影一闪,管家鬼魅般的身形挡在了门前,满身的阴森之气硬生生将他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
“人的居室至阳,妖的居室至阴。这是界屋的规矩。”管家说。
银蝠恼火的扬了扬拳头,最终还是不敢揍这个在界屋中呆了不知几千年的家伙,悻悻的走进他洞|茓风格的卧房。
管家的声音低哑但清晰的透入房门,传进二人的耳中:“一日三餐的时间分别是七点、十二点和晚八点。过期不候。”
肖金俞横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阳光洒在他阖着的睫上,散着金色的碎光。折腾了一夜,够累了。可是睫毛的微颤还是表明他没有睡着。微蹙的眉泄露了烦躁的心情。心里很是烦乱。要在这个奇怪的屋子里,陪着两个奇怪的物种住一百年,换谁谁都烦。
可这似乎并不是他烦恼的中心。
嗯,那只猫。已经带着锁魂鉴,返回两千年前的时空,救活她美若天仙的大师兄,然后共结连理,幸福一生……
这是他最烦的事吗?
不对,还不是。他恼火的翻了一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应该早些想到打包些点心让她带上的。对,这好像是他最烦的事。
还是不对。
他没有说再见。没有道别。
这才是他一直在懊悔不已的真正原因。该死,为什么会一句话不说就走?他究竟在别扭些什么?……
就这么纠结着,烦闷着,沉沉的睡去了。睡梦中仍然紧绷的唇角,泄露了内心的自己都参不透的情绪。
暂留
毛小晃趴在西点店DIY室的的小几上,下巴搁在臂弯里,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呆呆望着外面的街道。天已大亮了,路上行人熙攘。
她没有回两千年前。食指在即将触到木镯的一刹那停滞了。该死!那只小金鱼,不知深浅,就那么手无寸铁的投身到妖孽的世界里去,身边更了伴了一个时时刻刻垂涎他美味血液的千年蝙蝠,让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毕竟,他喂了她那么多天,也得感恩图报不是。她们妖精,最懂得有恩必报了,随便翻翻《聊斋志异》就知道。
所以,她决定,把小金鱼从界屋那个魔窟里搭救出来,再回去救大师兄。毕竟,运用七星流转环可以任意的穿越到指定的时间,回去时只要指定来时的那个时刻,那么不管她在这个世界里脱延多久,对于大师兄来说,并不会因此而多等。
于是她就小心的将锁魂鉴用妖法缩小,收进左耳中藏起来。然后,应该想办法到界屋去。可是,界屋在哪儿呢?
她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师父将她从人间带到妖界,就是通过界屋进入的。她模糊记得,那时的界屋是个破败的宅子,位于深山,因为经常有妖物出入,被人类视为鬼宅。时隔两千年之久,沧桑剧变,哪能再找到当年那个位置。再说了,记得师父说过。界屋只有一个,可是入口却并不是一成不变。它在人间不同的地点有多处入口。
比如说,在A市进入界屋,可能是通过一堵墙进去的。在B市进入界屋,可能是通过一口井进去的。但是,进去后,总是同一所屋子。
界屋,两个平行世界相接的枢纽,本不是一个平常的存在。
那么,离她所在的地方最近的入口在哪儿呢?
也许随便动用一下妖术,召唤来司南陌问问路,是最便捷的方法。但等她表明目的:将他辛辛苦苦骗进界屋的人带走——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将她PIA飞到两千年前。所以不能指望他了,只能自己打听。
她记起了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妖精朋友:狐媚子。可惜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鉴于狐媚子曾在西点店出现过两次,她决定到店里去守株待狐。
回到店里时已是上午时分了。店长姐姐看到她从外面走进来,略带责备的瞅她一眼:“小晃,都几点了才来上班?”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这家西点店的员工。
尽管没抱希望,还是试着问了一句:“店长姐姐……小金鱼回来没?”
“老板一直没出现哎。”
“哦……店长姐姐……”
“恩?”
“小金鱼最近可能有些忙,不太常到店里来。店里的事你要多操心了。”
“应该的,放心吧。”店长姐姐暖暖的笑,让她空落落的心情有了一点安慰。
呆在自己的工作柜台,总有些神不守舍的。店长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觉得她可能是病了,就贴心的催她去休息。于是她就趴到DIY室的玻璃几上,脸朝着窗外,心里抱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小金鱼会忽然从人群中出现。
她当然没有如愿。
“真是傻瓜……界屋的守护人只能晚上出门。即使回来,也得等到晚上。”她自言自语的嘲讽自己。又跟了一句定心丸:“晚上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撂下生意不管的。”
可是一直等到深夜店里打烊,店长姐姐将趴在小几上睡着的她叫醒,才意识到小金鱼根本没有回来,而狐媚子也没有光临。
关了店门,独自一人爬到二楼的卧房去睡。贴着小金鱼睡惯了,自己睡居然很不习惯了,把他床头的熊宝宝抱在怀里,也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丢开熊宝宝,化身成黑猫,沿着窗口爬出去,直接攀到楼顶,坐在略略倾斜的屋顶上,望着夜色中的城市。孤单感侵袭而来。
界屋究竟在哪里?小金鱼又在哪里?跟那只吸血蝙蝠在一起,天知道有多危险。这个猪头!为什么那么冒失的决定要去界屋!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猫呜了一声,很恼火。
。。。
肖金俞醒来时已是夜幕时分了。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怔怔看着陌生卧房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想起身处何地。起身时感觉到肚子好饿,意识到自己已睡了一天了。记得管家说晚上八点吃晚饭,过期不候的。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啊,已经八点十五了。赶紧的走出卧室。
从楼梯上望下去,可以看到一楼的餐厅,里面有香味飘出来。加快脚步走过去。
餐厅里的红木餐桌上亮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吊灯,管家和银蝠正坐在桌前用餐。尽管是坐在灯下,管家的脸依然是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五官。就好像那片阴影是长在他脸上似的。两人的面前各有一份饭菜。第三张餐椅的位置上没有碗筷。看来他来晚了,错过了吃饭时间。他懊恼的想。
银蝠对着盘子里的米饭青菜,不满的戳来戳去。“我要吃法国大餐!”紫眸瞥向慢条斯理用餐的管家,提出了意见。
“遵命。”管家随意的抬起自己的筷子,遥遥指了一下银蝠的碗。扑的一声轻响,眼前一花,原本的白米青菜变成了鹅肝酱煎鲜贝配法式枫糖浆土司。方才手边的水杯也变成了高脚杯,盛着色泽诱人的红酒。
银蝠大喜,顾不得餐具不配套,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放进嘴巴里。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不相信的又尝了一口红酒。怒了:“还是米饭!还是白开水!你居然用幻术糊弄我!”
“主人,”管家平静的说,“界屋的经费有限,只能吃这个。”
“吃一百年白米饭,我会死的。”
“不会。”管家一本正经的说。
银蝠一怒之下,抄起碗就要丢。肖金俞及时的拦住了。“你不吃给我。”
紫眸瞪着这个不久前险些拿门板拍扁他鼻子的家伙,咬牙道:“不、给。”
手腕微转,就要把米饭扣在桌上。肖金俞嘴巴一抿,两只水水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下一秒,那碗已平平放在了肖金俞的面前。“你吃啦吃啦!”他恼火的嚷嚷着,忿忿的别过脸去。该死!用这种小狗的眼神看他,害得他报复的机会都没抓住。
肖金俞嘴巴一咧,露出两颗小兔牙,从容坐下,香喷喷的吃起来,看都不再看赠予者一眼。
管家闷闷叹一句:“还是人类,艰苦朴素啊。”
肖金俞:“不过,管家,你的厨艺水平的确是有待提高。”
“我的水平,一直很稳定。”管家说。
银蝠虽然不肯吃白米,但肚子还是饿的。他慢慢蹭到了小金鱼的身边,盯着他颈部微微跳动的动脉,紫眸中微光流转。啊,温暖,柔滑,可口的人血……
肖金俞扭脸看着他,眼瞳骤然降温。“离我远些。”他冷冰冰说道。方才讨食时的柔软荡然无存,满身是不可侵犯的冷硬神态。
银蝠暗暗咬牙。他就知道,刚才那付小狗样,是装出来的!这就是一只装成小绵羊的灰太狼!心中一恨,嘴里的獠牙慢慢的变长,朝着小金鱼倾身过去。
“嗯哼。”一声咳嗽传了过来。
银蝠看向管家的方向。管家隐在暗影中的眼睛毫无光泽,却幽深的如无底洞|茓,阴森寒冷。他悻悻收回了獠牙。小金鱼嚣张的瞥他一眼,三口两口将米饭扒了个底朝天。
银蝠的肚子越发饿了。他开始后悔把米饭让给小金鱼。
“您慢用,管家先生。”小金鱼彬彬有礼的对管家微弯了一下腰,起身离席。
银蝠眼睛一亮:“喂……你是要出去吗?给我带份夜宵。”银蝠只能白天出去,肖金俞只能晚上出去。
肖金俞停住脚步,略略顿了一下。出去?也是应该回店里看看了。以后就只能昼伏夜出了,店里的事情,只能晚上去安排管理一下。但是,心中对于回家又没有丝毫的热情。
为什么会不愿回去呢?
或许是因为家里少了一只上蹿下跳,破坏成狂的猫吧……家里一定安静的让人讨厌。
“我不出去。”淡淡的回答。
“什么?!你吃了我的饭,去买份夜宵还我!”
“是你自己不要吃的。”头也不回的,返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留下某蝙蝠在后面咬牙切齿:“晚上最好不要睡的太死……我不敢保证不拿你充饥!”
小金鱼将这威胁当成耳边风,理都不理。
错过
某蝙蝠在后面咬牙切齿:“晚上最好不要睡的太死……我不敢保证不拿你充饥!”
小金鱼将这威胁当成耳边风,理都不理。
管家的声音,一板一眼的传来:“合法出入界屋的出入者,会从专用的通道经过——也就是位于一楼正中的那个黑色木门。只有非法冲关者,才可能从界屋的其他角落试图闯关。二位的卧房,洗手间,客厅……都有可能成为它们的突破口。银蝠主人法力高强,将它们堵回去的重任就落在您的身上了。肖主人虽是凡人之身,但介于您作为守护人的身份,妖物不会无端招惹您。只需躲避就可以了。”
银蝠恨恨咬牙:好事全是他的!
银毛一甩,悻悻而去。
走进自己的洞|茓卧房,银蝠恼火的将自己丢到床上去。屋子里虽然潮湿阴寒,但床铺总算干燥柔软。但比起小金鱼的住宿条件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可恶!同是守护者,差距咋这么大捏!
耳中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尖尖的刺痛了大脑。与此同时,墙角壁橱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从里面被慢慢推开。银蝠吓了一跳,跳起来,喝道:“是谁?!”
壁橱里面有东西迟疑了一下,慢慢移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银蝠凭借能在暗中视物的敏锐目力,看到出来的这个家伙拖着长长的尾巴,上半身是个女子的模样,面目青白,很是阴森。
“蛇精?”他问。
“……我要通关。”蛇精怯怯的说。
“你?要去人间?你人形都没修成,这副样子出去吓死人啊?”
“我有通行证。”蛇精捏着一个小小的卡片,递过来。
银蝠接过来。卡片上,“通行证”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将卡片还给蛇精。“过去过去。”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蛇精蠕动着朝门口爬去。快要爬到门边时,尾端突然一阵剧痛!一只油黑尖锐的钩爪,深深钉入了她尾上的鳞甲!她尖啸一声,身子一扭,颈子扭成诡异的角度,眼成竖瞳,面部突出长长的毒牙,反身向银蝠扑来!银蝠闪身避过,毒牙“咣”的钉到了墙壁上。银蝠顺势抓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按在墙上,揪起蛇尾巴,在蛇精脖子上打了一个结。
“想用假证糊弄我……欺负我新来的是不?这一招大爷我数年前就用过了!滚回去!”一脚就团成纠结成一团的蛇精踢回壁橱。
壁橱深处,起了一阵惊呼。是一群试图趁界屋换守护者的间隙,找机会冲关的家伙。看到蛇精的惨状,料知新来的不好惹,一窝蜂的迅速的退回妖界去了。
银蝠得意的一笑,手指屈张了一下,由一根细长黑索系着的尖锐勾子嗖的缩回袖中不见。那是他的独门武器。
解决掉了蛇精,刚想到床上休息一下,耳中又响起了尖啸。看来,这是非法入侵的信号。这一次会从哪里冒出来?还是那只棺材形状的腐朽壁橱里吗?盯着壁橱看了一会,没有动静。
耳中的啸声愈发尖锐,渐渐明确指明了方向。异动来看小金鱼的卧房。疾速掠向隔壁房间。
小金鱼的门关着,里面隐约响着妖兽特有的怪声怪气的低低话声和沉重呼吸。听声音,不止一只。却意外的没有听到小金鱼的声音。见到妖怪,他不应该喊“救命啊“之类的台词吗?不会是哪只哪只不知好歹的妖精,把他生吞了吧……
怀着惴惴的心情,小心的把门推开一条缝。
小金鱼的屋子里,亮着大大的吊灯,光线柔和又明亮。小金鱼半卧在他的床上,与聚集在床前的七八只造型古怪的妖物,对视着。妖精们正在交头接耳:“人类,这就是人类……”
“长的真精致……”
“我想养一只当宠物……”
“他看起来很好吃……”
“他是守护人,不能吃……”
“我要去人间抓一只一样的……”
小金鱼已从最初的惊怔中镇定下来。对着妖精们微微一笑:“想去人间?”
群妖点头。
“打败他,就可以去了。”手指一抬,指向在门口偷看的某蝙蝠。
银蝠倒吸一口冷气。群妖扑上……一场混战……血肉横飞……
把众妖物料理回小金鱼的梳妆镜后——这几只都是从镜子里冒出来的(他的屋子里居然有梳妆台!蝙蝠嫉妒的发疯了),银蝠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坐在地板上喘息。
小金鱼蹙眉环视了一下被恶斗搞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冒出不满的一句:“我的房间被你搞的好乱。”
银蝠被气倒在地上,险些没过去。小金鱼上前轻轻踢了他一脚,俯视着他:“你还好吧……”
银蝠眼泪汪汪:“我银蝠,难道要死在你这个没用的人类手上……“
小金鱼撇了下嘴角,终于肯冷静的反思自己的情绪。歉意的说:“是我今天心情不好。”
银蝠吐血。一个心情不好就整得他半死。要是精神崩溃,他不得全挂了啊。他隐约感觉,应该重新审视软弱的人类的内在力量。
小金鱼弯下腰,将银蝠搀起来,慢慢搀回他自己的洞|茓卧房。走着走着,就感觉一对尖锐的牙齿在颈上轻轻划来划去。手一用力,将银蝠甩到床上,拿下巴颏冷冷指着他。
银蝠并未收起獠牙,俊脸变得阴森无比:“我腹中饥饿,又受了伤,你就让我吸一口血吧,死不了的。”
然后,他看到小金鱼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似乎是要被说动了。心中暗喜:人类泛滥的同情心还真是有用啊!机不可失!身形一动,就欲扑上去,两个人的中间,却突然出现一张阴森的老脸。
他“砰”的倒回到床上,捂着心脏,咬牙道:“老家伙,你的出现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管家不动声色,递给银蝠一只小瓶:“这是快速痊愈的药,只需服用一粒,伤处会迅速痊愈。”
银蝠忿忿丢了一粒药进嘴巴里,并没有因为吃到如此灵丹妙药而欣喜。该死!差点就要喝到小金鱼的血了,又被这个老家伙搅黄了!
肖金俞走出银蝠的房间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穿墙出了界屋。嗯……这只蝙蝠,虽然一而再而三的想吸他的血,但是也蛮命苦的。就去买些东西喂喂他吧。
可是这时候这么晚了,法式餐厅也关门了,去哪里买吃的给他呢?忽然,想起了自家西点店里烤制的法式香奶面包。就拿那个糊弄一下吧。
回到西点店,看到二楼的窗户一片黑暗。心中黯然了一下。拿钥匙开了门,将柜台中的一些法式面包装好,想了想,又上二楼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欲离开时,偶然看到原本放在床头的熊宝宝被丢到床角,床上也掠有些凌乱。
心中掠过一丝迷惑。他是个整洁的人,床铺总是拾的一丝不苟。是谁弄乱了被褥?难道……飞快的摇了摇头,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瞎想些什么,怎么可能。抱着东西,离开西点店。
丝毫没有注意到,店面后方的仓库里,有人正在里面忙活着。他离开后仅仅五分钟,毛小晃就拖着一只大包,从仓库走出来。
。。。
游荡在夜晚的城市中的野猫们突然感觉寒毛直竖。
若有若无的召唤传入耳中,迅速演变成一种尖锐的微痛。不由自主的,就从垃圾筒中、墙头上、草丛里蹿了出来,没命的奔向召唤的来源地。
小晃坐在西点店前的台阶上,脚边搁了一只大包,看着无数只猫迅速的汇集到面前。猫群里起了一阵混乱,有的想跑,有的想上前膜拜,乱成一片。
“都给我过来。”一声命令发出,群猫们立刻统一了路线,肚皮贴着地皮蹭了过来。所有的猫耳朵都诚惶诚恐的抿在脑袋上。
“去找一只名叫胡媚子的狐精。她很可能出现在夜店酒吧里。找到后,这一大包的点心就是你们的了。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她指了指丢在地上的大包。这是她从西点店里将卖剩的点心打包出来的。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些猫们,不给点甜头是不肯出力的。
猫们迅速散入黑暗中。
不过是个把钟头的功夫,就有猫发现了狐媚子的踪迹。这只虎皮花猫兴奋的奔到她的脚下汇报情况,迫切的晃着尾巴邀功请赏。
“干的好。”小晃笑ⅿⅿ的说,从包里掏出一大块点心搁在它的面前。然后将所有点心都丢向眼巴巴望着这边的猫群。街上顿时变成猫咪狂欢的海洋。
小晃拍拍手中的面包屑,拔脚奔向虎皮猫所说的那家夜店。走进去后,虽然音乐很吵,灯光很乱,人群很挤,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狐媚子。不由的笑了:怪不得猫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实在是太显眼了。
该狐精正穿着性感暴露的服装,在钢管那边大跳特跳,最炫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火红的狐狸尾巴故意没有收起来,在臀后如火焰般甩动,让人以为是挂上去的性感饰物,四周,鼻血飚成一片。
潜入
该狐精正穿着性感暴露的服装,在钢管那边大跳特跳,最炫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火红的狐狸尾巴故意没有收起来,在臀后如火焰般甩动,让人以为是挂上去的性感饰物,四周,鼻血飚成一片。
小晃从疯狂的男人中间奋力的挤上前去,小小的身躯顿时被人群淹没。她努力的跳了一下,大叫了一声:“狐狸精姐姐!!!!!!”
狐媚子的辣舞动作僵滞了一下。媚眼往人群中一扫,很快发现了跳脚不已,爪子乱挥的毛小晃。她走下来,拖着小晃的手,拖到相对安静的一个角落(途中PIA飞数只摸过来的魔爪)。
“小猫,不要叫我狐狸精!”这是狐媚子说的第一句话。
“……呃,狐媚子姐姐,你知道界屋的入口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我出入过数次了。”
“告诉我在哪儿。”
“咦?你不知道吗?你难道不是通过界屋来到人间的吗?”
“这个说来话长。”
狐媚子撇了下嘴巴,没兴趣追问下去。“暂住证拿出来。”
“干嘛?”一边迷惑的问着,一边从耳朵中掏出变的极小的暂住证,虚晃了一下,瞬间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将物品收在耳中,是她的习惯。
狐媚子伸手取过去,翻过来,将背面的一行小字指给她看。她盯着看了半天,抬起头说:“我不识字……”
狐媚子倒吸一口冷气:“不识字?!活了几百年了不识字?!真有你的!这里写的很明白:*市界屋入口处:西丁巷七十九号!”
毛小晃懊恼的抓抓头发。原来答案就摆在面前,她却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去寻找。
“没什么不能没文化啊!”狐媚子的感叹道出了毛小晃的心声。
其实这些日子并不是没有机会学字,小金鱼也试图教她的,但她总觉得自己反正会很快返回两千年前,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学现代的文字没什么意义。没想到,这就吃了不识字的亏了。
灰心的问清了路线,谢过狐媚子,就灰溜溜的奔去了。
西丁巷的入口隐在老城区不起眼的街角,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西丁巷七十九号……数着门牌号数了过去。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咦?到巷底了!这是个死胡同,七十八号是最末一户,没有七十九号!不敢相信的再掏出暂住证看了一遍。
七十九号……这个字应该是“九”吧,狐媚子不可能念错吧!
正急的抓耳挠腮,巷子尽头的青砖墙上突然冒出一个紫衣人影!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躲到一户人家的门边。紫衣人影疾速从身边走过,一阵碎碎念飘入中:“香奶小面包……没品味的饮食习惯!……”匆匆的消失在巷角,都没有留意到躲在一边的人。
是银蝠。原来那堵砖墙后另有乾坤!小金鱼已在界屋里渡过了一个夜晚,不知是否安然无恙?急忙的就想冲进去查看。进入的一刻又滞住了脚步。分别时,他的那种疏远的态度浮现在眼前。心中忽然一阵酸苦,赌气道:“死金鱼,我为什么要管你!”
说归说,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进去。想了一想,化身成猫,将衣物缩小收进耳中,(小晃你的耳朵堪比多拉A梦的小肚兜啊),小心翼翼的钻进了青砖墙内,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她有暂住证在身,可以自由通行。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萧瑟的院落,没有花草,没有一丝生机,死气沉沉。界屋位于妖界边缘,阴气极重,植物本就难以成活。顺着墙根,她钻入了没有关好的门里。屋子内部空旷,幽深,暗沉沉的,小金鱼在哪里呢?
“唰拉”一声大响,吓得她一得瑟,迅速隐入墙角的黑影。定神一看,原来是窗帘被拉开了,阳光流泻进窗,落在将窗帘拉开的肖金俞的身上。清晨的阳光给他的发际镀上金色边缘,小辫子没有扎,头发略显蓬松的落在颈上。眸子迎着光微微一眯,闪着碎碎星光。又推开了窗,让屋内腥膻的空气流通一下。清新的微风扑在脸上,发梢微动。
“可以吗?管家先生?”他微侧了脸,问站在不远处的管家。
“可以。原先住在这里的蟒精喜欢阴暗的环境,有年头没拉开窗帘了。”
肖金俞望着窗外灰扑扑的院落发呆。他要在这里住一百年啊。这灰色的阴冷色调倒是很适合他的心境。这样一个阴暗的角落,安静的躲着,也许要比在人间强颜欢笑要强的多。
小晃蹲在墙角,望着他的侧脸。那样萧瑟的神情,还是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以往他看向她时,总是笑着的,唇角柔和的弧度,眼睛里闪动的光。也许因为看他的笑看惯了,忽然见到他不笑的样子,心竟有些微微疼痛。
他不快乐。他一定是因为不喜欢住在这里,才不快乐。为了换到锁魂鉴而失去自由,他一定后悔了。是她,连累了他。小晃想。苦楚的味道浮上咽喉。
一定,要带他离开。
管家像缕游魂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小晃却不敢贸然上前。实在是怕管家先生鬼一样突然冒出来。只能躲在角落里等待机会。
肖金俞在窗前站了一会。移到沙发上,懒懒的靠着,目光散散落在不明的地方。他的神情,竟比界屋还要寂静。
小晃竖起耳朵,警惕的观望了一会,管家迟迟没有出现。是个机会!肚皮贴着地皮,生有肉垫的柔软爪心轻巧的踩着地面,迅速的溜过去,跳到沙发上,正要开口喊他,却发现,他已歪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
应该叫醒他。拱到他的脑袋旁边,抬起爪子,向他的脸上捅去——软软的肉垫却落在了他微蹙的眉心。是爪子落下的一刹那,他睡梦中的表情刺痛了她,不由自主的,就想抚平他眉间的忧伤。
昨天晚上他一定没睡好,所以才会困到在沙发上睡着吧。界屋这种神出鬼没的地方,睡的好才怪。要不,让他睡一觉再说。贴着他的身边卧了下来,下巴就搁在他的身上,等他醒来。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中午。门声一响,吵醒了睡着的两只。他半睁着蒙蒙的睡眼,向门口望去。是银蝠,抱着一个大袋子从外面走进来。忽然的,感觉到毛茸茸的温暖触感从手臂上滑过。心中一动:这感觉何等的熟悉。
急忙的扭脸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手茫然的抚了一下身边,沙发的表面似乎还残存着一点温度,再试时,却又消失了。
原来,是幻觉。
“喂,”银蝠经过他的身边时,对着他说道:“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法国餐。”
正为幻觉而失落不已的肖金俞冷淡的瞥了蝙蝠一眼,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没理会。银蝠撇了下嘴角,自已到餐厅里享用去了。
将从法国餐厅里打包来的沙拉、蜗牛、牛排、甜品一股脑摆在桌上,再倒上一杯红酒,优雅的亮出刀叉,慢慢享用。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走一块小饼干。抬头一看,是小金鱼。
“法国菜要按顺序品尝的。你应该先吃沙拉,再吃……”
“这饼干,没有我做的好吃。”小金鱼咬着饼干,又凑到酒杯前嗅了嗅。
银蝠将酒杯从他的脸前拿走,啜了一小口:“我只喝红酒。因为,是血的颜色。”
“给我尝尝。”
银蝠愣了一下,没想到小金鱼会主动要酒喝。这家伙看起来不会像喝酒的样子啊。紫眸微转,倒了一杯给他,然后,一边谆谆教导,一边款款示范:“品尝红酒,先要观其色泽,再闻其香味,然后才……”
肖金俞已一仰脖子,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粉色的舌尖探出,舔去嘴角的残酒,锁眉道:“不好喝。”
银蝠:“这种喝法当然是品不出美味的!”
“也根本没醉的。”捏着杯脚,一脸嫌弃的样子。
“是吗?那再来一杯试试。”在小金鱼的杯中添上酒,紫眸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
小金鱼毫不客气的再度喝光。抢过酒瓶子,自己给自已突突突倒了满满一大杯:“你都舍不得给我倒满!”
银蝠心疼的看着半瓶酒倒进了小金鱼的嘴巴,强忍着不去阻止。如果这血色的酒能换来真正的鲜血,他舍得……
“你看,你这破酒,根本不含酒精!”恼火的控诉着酒的质量,小金鱼丢下空杯子,大步向外走去。
没醉?!可惜他的红酒啊!!银蝠懊恼不已。怎么会这样?小金鱼明明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大酒量?
砰的一声闷响。扭头再看时,小金鱼已倒在了地上。
哈!原来,后劲比较大啊。银蝠走到他的身边,俯视着醉卧在地的小金鱼。他的脸上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低下身时,可以嗅到鼻息间扑出的酒香。眼睫沉沉的阖着,唇湿润的翕动,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
银蝠的手指,划过他的薄汗微润的脖颈。嗯,机不可失。控制在400CC以内,不会出事的。俯下脸去……
醉酒
银蝠的手指,划过他的薄汗微润的脖颈。嗯,机不可失。控制在400CC以内,不会出事的。俯下脸去……
嚓……一只利爪挥过,银蝠的脸上,呈现几道鲜红的血痕。一声痛叫,跌坐在地,手抚到脸上,再拿下来看手心——“啊!!!血!!!我的脸!你敢抓我的脸!”瞪着偷袭者,悲愤难当。
小晃挡在肖金俞的身前,一对碧森森的猫眼毫不示弱的盯着银蝠。
银蝠内心的郁怒再也压抑不住。这些天究竟走的什么梅花运!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都欺负他,一只小小的猫妖都敢抓他的脸!忍无可忍……“小猫,你找死……”牙根一咬,身形撑伏成攻击的姿态,双臂翅般扬起……
黑光一闪。嚓嚓嚓嚓嚓。疯猫小晃没耐心等他摆足漂亮的战斗形态,早就竖着黑毛,沉声低吼着,张牙舞爪的扑上来了,像只普通的被惹毛的野猫一样,牙齿+爪子,一阵乱挠。银蝠慌忙收回架子,急着护脸,胸前的衣服却被抓的破碎不堪。愤怒的嚷道:“住手!住手!你这叫打架吗?!你算什么妖怪!你就是只疯猫!啊——痛痛痛!!!!!”
一声沉沉的问话从门边传来:“出什么事了?”
银蝠猛的转身,将尚挂在胸前衣服上的黑猫藏到里侧,扭头对着站在门边的管家说:“没什么!是一只试图闯关的小妖精,已料理回去了!”一边敷衍着,一边抬手捂上黑猫的嘴,免得她说出不该说的话。黑猫面对送上来的手指,怎能客气,卡嚓一声,咬上他白晰的食指……
银蝠的脸抽搐了一下,紫眸变的泪汪汪的。却只能强作平静。
管家犹豫的望着他被抓花的脸:“您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主人我想一个人呆着!”眉头频跳,快受不住了。
管家的目光移向躺在地上沉睡的肖金俞身上:“他……”
“他喝多了!”
管家不再说什么,弯腰轻松的托起肖金俞,将他送去卧室。
管家一走,银蝠将血淋淋的手指从黑猫嘴里奋力的拔出,对着仍挂在自己衣服上的黑猫压低嗓子,怒吼一声:“从我身上滚下去!”
小晃:“你以为我愿意挂在你身上……可是我的爪子,缠在你的衣服里拿不出来了。”
银蝠泪……纠缠的两只挪到桌子那边,花了十几分钟的功夫,才将小晃弯弯的尖甲从衣服的纤维中取了出来。低头审视,见自己原本漂亮的时装前襟已碎成破布条条,白嫩的胸口布满了殷红的血痕。
怒从中来。“死猫……我宰了你……”扬手,对着蹲在桌上的黑猫就要拍下。
黑猫不闪不避,嚣张的瞪视着他:“蓄意伤害同类,天师大人会怎么想?”
扬起的手顿住了。面部扭曲。
“你还灌醉界屋的守护人……”
“是他自己要喝的!他心情不好,借酒浇愁,关我什么事!”银蝠急切的辩解起来。
他心情不好……她的心中黯然了一下。对着银蝠喷冷气一股:“也是他请你吸他的血的吗?天师大人要是知道了……”
该死!为什么,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禁锢。做一只遵纪守法的妖真的好累……紫眸微微的泛红:“少在这里啰里啰嗦!你不是离开了吗?来界屋做什么?滚出去!”
“我现在还不想走。你最好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那个管家。否则我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天师大人汇报你最近的表现。你,最好,不要再打小金鱼的主意。不要以为自己早修炼了几百年就可以嚣张,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再敢做类似的事,我把你裤子都抓烂!”做出一个极凶狠的表情,尖尖的猫牙毕露。
“……”为什么,随便一个小妖就可以威胁他……捂着郁闷至死的心脏,坐在椅子上,做死蝙蝠状。
小晃踏着轻盈的猫步,钻进肖金俞的卧室,轻轻一跃,跳到他的床上。
他已被管家安顿着睡下,身上盖了一条薄毯,脸陷在枕中,颊上浮着潮红。柔软的发乱乱的洒在枕上,红润的唇因为不适,微微的嘟着。从颈子到敞开三颗钮扣的衬衫领口中露出的细腻胸口,都因为酒的缘故,泛着粉红的色泽。
头在枕中磨蹭了几下。微汗打湿了额发。“热……”呢喃了一声,手一挥,撩飞了身上的毯子。蹙着眉,又飘出弱弱的一声:“不舒服……”
可恶,一个从不喝酒的人,一下子灌进那么多酒,会舒服才怪!毛小晃在腹中报怨着,伸了个懒腰,化身成|人,从耳中取出裙子穿上,耐下心来,照料这个喝醉的家伙。
先扯过那条被甩到一边的毯子,用毯角遮在他的腹上。腹部是最容易着凉的,再热也得盖一点。这人却不愿意了,伸手去揪:“好热……”
“乖啦,别乱动。”握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小金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捏着她的手指,眉头都舒展了开来,沉沉的睡去。看他额上的发被汗水打湿。为了让他凉快一些,她伸出闲着的手,将他的额发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发际的边缘,居然还生有美人尖。
不由的愣了一下。小金鱼的额发总是蓬蓬的覆到眼眉的边缘,可爱温顺的样子。没想到露出额头居然有些英气迫人,而这时醉卧沉睡的样子,又是如此的让人心软。
睡梦中的人又被醉酒后的不适折磨到,脑袋一阵辗转:“嗯嗯嗯,不舒服……”
“谁让你喝酒喝的那么急的!”一边抱怨,手指一边揉上他的微烫的额角。
指端的浅浅凉意触到额上,他的睫微微颤了一下。静了一会,缓缓打开。密密的睫后,露出一对迷离的眸子,半睡半醒的游移着,好半天才落在她的脸上。
看了一会,用力的闭上眼睛,低声冒出一句:“又是幻觉。”
却突然意识到,手里握着一只柔软的小手。……“还是幻觉。”他再度做出了判断。
眼也不睁的,手一抄,揽上了某晃的腰身,强硬的按到自己的怀里。
“喂……”某猫突然被扑倒,抗议的喵呜了一声,脸就被按进了他的胸口,抗议的话变成一阵模糊的呜噜。
他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小猫被抱在怀里的感觉,细软的腰身,柔韧的四肢,脸低了一下,埋进她柔软的短发中磨蹭了一下。“原来,喝酒以后的幻觉这样逼真。”他武断的下了定论。
毛小晃的脸被压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衬衣,感觉到酒精作用下烫烫的体温传来,忽然间心慌意乱,爪子一阵扑棱。
“不准动……”再动,幻觉就要消失了。他迷糊不清的头脑这样想道。
从头顶传来的这句命令,软软的没有力道,毫无强势可言。她却因为那语调中透出不适的虚软颤音,而停止了反抗。
好吧好吧,她不跟醉鬼计较,就让他抱一会好了!
于是,小金鱼就紧紧的拥着她,再次睡去。
扑簌簌……床底下传来一阵异动。小晃头顶的猫耳警惕的冒了出来,竖的笔直。
同时,一阵小小的童声传来:“去,快去,快点,跟上……”
扑棱扑棱,叽哩咕噜,床底下滚出数只妖物,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一会功夫,就把整个房间挤满了。妖精们叽叽歪歪挤成一团。
小晃把脑袋从小金鱼的怀里抬起来,吃惊的望着这一屋子的妖精。竖起食指在唇前:“嘘——”
妖精们发现了她,一齐看着她。她指了指睡着的小金鱼:“不要吵到他。”妖怪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但表情都囧囧的。
“冲关的?”小晃问。
妖怪们一起点头。
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够银蝠收拾一阵子的了。“出门右转。”她说。
妖怪们一窝蜂的冲出门去……
早就被强烈的妖气吸引到门口的银蝠,被涌出的妖怪们冲倒在地,几乎被踏扁……小晃冲着跑出门的最后一只低声喊了一句:“随手关门~~~~”
那妖怪就听话的把门带上了。门外,顿时砰砰哐哐,变成混战的海洋。
可怜的蝙蝠。毛小晃没诚意的叹一口气,脸拱进小金鱼的怀里,继续睡……
床底下,却又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现在,我可以出去了。”
一阵膝盖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床底下钻出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 穿着黑衣黑裤黑鞋黑帽,打扮的像个小忍者,站在屋子中央拍了拍膝上的灰尘,扭头,俊俏的小脸上,一对湛湛的黑眸打量着床上的两个人。
好强的气息!毛小晃的猫耳紧紧抿在了头发上。
“猫妖?”小男孩发话了。
“是。”眼睛警惕的盯着男孩,不敢有一丝松懈。虽然尽量不动声色。紧抿的耳朵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他是谁?”胖胖嫩嫩的手指,指了一下肖金俞。
“他是界屋的守护人。如果你想冲关,去找外面那只蝙蝠。”一心想把他快些支走。尽管这男孩看起来很弱小,甚至有些可爱。但经验告诉她,妖不可貌相。
男孩的眼睛兴奋的亮了起来,乌黑的瞳仁正中,泛出一点金光。“这个就是人类?我看看!”
小步跑了过来,小手朝着肖金俞身上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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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走梅花运的银蝠:某摇,你过来。
某摇:来了~~~有事吗?小蝙蝠?
银蝠:我只想问……我是哪辈子造的孽?
某摇:小蝙蝠何出此言!
银蝠:(眼含热泪)想我银蝠,修行千年,有惊鸿之貌,绝色盖世,倾城倾国……(以下省略自恋描述五千字)……,却不幸落入你这个无良作者手中,时不时的挨个雷劈,来顿胖揍,坐坐监狱,更有甚者,居然让那只猫抓我的脸……我的脸对我很重要知道不知道!!!我就落得,男配不男配,炮灰不炮灰,整个就一个倒霉透顶,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小丑……呜,用这么完美的我当小丑,你不觉得太奢侈了吗?!
某摇:有吗?哪有!你想太多啦小蝙蝠!其实,你不过是有些喜感而已,读者朋友们还是很爱你滴!
银蝠:(怒甩眼泪)有喜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存在是个笑话!!!
某摇:如果你非要那么想……
银蝠尖牙暴长,准备咬人……
某摇:(大惊失色)不要吸我的血!
银蝠:想活命,也可以,条件是:改变我的命运!我要自由!要美女!
某摇:改?怎么改?故事大纲早就敲订了,改不了!不可能!
银蝠:你找死……
某摇:(怕死没原则的某摇惊慌的躲开蝙蝠的牙齿)好好好,你说怎么改吧!大不了让你做男主好了!
银蝠:我呸!就你家女主猫妖那悍妇德行,让我做男主,我宁愿去SHI~~~
某摇:那你说怎么办啦!故事里女主只有一个呀!难道……你看中的是狐媚子?
银蝠:哼!凭我银蝠,岂是一个两个女人就能满足的!我要很多很多很多美女!
某摇:您消受的了吗?
银蝠:(自信满满)这个你尽管放心!
某摇:(迫于淫威只好让步)容我好好考虑一下……现在看来,你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一个。
银蝠:哦?什么机会?
某摇:大纲设置不便透露。你的心愿我尽量满足就是了。
银蝠听的满心欢喜。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某摇:但是,你要知道,凡事无十全十美……
不详的预感又袭上银蝠的心头。
风刃
男孩的眼睛兴奋的亮了起来,乌黑的瞳仁正中,泛出一点金光。“这个就是人类?我看看!”
小步跑了过来,小手朝着肖金俞身上抓去。
小晃一声低喝:“别碰他!”疾速从小金鱼怀中滑出,一掌挡向男孩的手。两手相触的地方,“滋”的冒出一簇细碎的金光,男孩的手被打开,小晃的手背又痛又麻。
男孩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盯着毛小晃:“你敢拦我?”小胸脯一挺,身周登时透出凛凛不可侵犯的气质,绷着小脸,怒喝道:“妖界小王子风刃在此!何方大胆小妖,竟敢冒犯……”
“噗……疯人……”小晃喷了。
小脸蛋由白转红,小嘴巴一抿,怒叫连连:“不是疯人!是风刃!狂风暴雨的风!刀刃的刃!!”
小晃的身后,传来一阵模糊的话声:“好吵……头痛……”
转头一看,只见小金鱼闭着眼睛,很不舒服的蹙着眉心,两只手在身边摸来摸去摸了半天,又飚出一句:“果然,刚刚是幻觉。”
小晃一愣神的功夫,风刃已溜到了床边,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小金鱼:“哇,人类,人类,好可爱,好乖的样子……”一对小胖手,感兴趣的向小金鱼的脸摸去。
还未等他摸到,小金鱼手已率先按上了他的小脸蛋,往外一推……风刃就一ρi股坐在地上了。
“走开,妖精,出门右转,找蝙蝠去!”眼睛一下下也不耐烦睁开,翻了一个身,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哼哼:“头痛……头痛……”
风刃睁着一对又惊又怒的大眼睛,像只小青蛙一样“呱”的跳了起来:“你敢推我!我捏死你……”张着两只小胖手,一个蛙扑冲着小金鱼扑去。
砰!!!!小晃从旁边闪出,奋力的撞到风刃身上,攻击路线被撞歪,小胖手深深的嵌入木质的床头,抓出两个深深的爪印。小晃倒吸一口冷气:这一爪子要是抓在小金鱼身上,还不要了他的命啊!
风刃完全气疯了:“死猫妖,我先杀你,再杀他!”
两只斗成一团……
一声“猫妖”传入了哼哼唧唧的小金鱼耳中,肩部僵滞了一下,缓缓从枕中抬起脸,看着缠斗的两个身影。一个是全身包裹着黑衣服的小朋友。另一个……头顶上竖着猫耳,身后甩着毛茸茸的尾巴,不由的唤了一声:“小晃?!”小晃在欺负小朋友?不对,小朋友明显占了上风。是小朋友在欺负小晃。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小晃。
他点了点头。……“还是幻觉。”
打斗中的毛小晃,百忙之中回头冲迷糊的这只怒吼一声:“幻觉个头啊幻觉!死金鱼,还不快跑!”
小金鱼惊怔的睁大了眼睛,在幻觉和真实之间挣扎不定。
风刃却趁小晃分神的当空,一把揪住了她的尾巴,用力一抖,一道金光随着力道瞬间传遍她的全身。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被拎着尾巴,倒提了起来——为什么矮小如风刃,能将她提起来呢?……下一秒,从俯视的角度看到了滑落在地的衣裙,明白了——她被打回原形了。
风刃倒提着四爪乱挠,毫无反抗之力的黑猫,得意的大笑:“小猫妖,我让你狂!今天叫你知道冒犯本王子的后果!”黑瞳中间金光一闪,掠过一丝恶狠狠的神气。揪着猫尾的手,一阵猛甩,甩得小晃哇哇怪叫,猫耳朵里,哗啦啦掉出一堆物件,落地变成原来的大小。
“你耳朵里这都藏了些什么呀……”风刃嫌弃的看着地上的乱七八糟:“小蛋糕。饼干。手帕纸。梳子。镜子。镯子。……你们女妖真麻烦,出门带这么多东西。镜子都带这么大的!咦?这只木镯,有些特别哦。”感兴趣的把七星流转环拾到了手里细细端详。“我喜欢,归我了。”不客气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着七星流转环被没收,小晃急了,四爪一阵乱挠:“喂喂喂!那是我的!还给我!”
“本王子想要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小屁孩嚣张的拿鼻孔看着她。
“呜……还我……”眼泪都急出来了。
趴在床上的小金鱼终于从幻觉走向了现实。猛的跳下床,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嚷一句:“放开她……”
话音未落,砰,摔倒在地。急忙的往上爬,跌跌撞撞的往前挪——他酒劲还是没过啊。
风刃看的愣神的功夫,小金鱼终于成功的爬了过来。蹲下身,握住了提着猫尾巴的小手腕:“小朋友,放开她。虐待动物是不对的。”
小晃猛翻白眼,猫嘴巴口吐人言:“小金鱼,他可不是小朋友,他是个来冲关的大妖怪!”
一句话提醒了风刃,拍了一下脑袋:“啊呀!差点忘记了!我是来冲关的!好不容易瞒着父王跑出来,就是要到人间好好玩一次的!趁着小的们把守护妖打到半死,我得快些冲出去!”
言毕,将黑猫往半空中一丢。小金鱼赶紧扑上去接……却没有接到。某猫就吧唧一声实实在在的摔在了地板上。因为,小金鱼还没等站起来,脑后的小辫子就被风刃结结实实揪住了。“松手!小孩!痛死了!”小金鱼努力摆着头试图挣脱,这小孩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手纹丝不动。
风刃哈哈笑道:“小猫,看在镯子的份上,我饶你一命。这只人类嘛,是我碰到的第一只人类,长的又这么精致,我决定做为此次游历人间的第一件战利品收藏起来。”
小金鱼大惊。他不会是要被做成标本,挂在这小孩家的墙上吧。
风刃双瞳突然幽深下去,直视着小金鱼的眼睛,如漩涡般要把人的意识吸引进去!
小晃叫了一声:“不好!是奴役术!”
奴役术,中招者,会认施术者为主人,甘心情愿的跟随左右。
银光一闪!一面镜子挡在了小金鱼的脸前!是化成|人身的小晃,千钧一发之际,拾起地上的锁魂鉴,用镜面将风刃眼中发出的奴役术反射了回去!
……
两分钟后,风刃面若娇花,眼睛水汪汪的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毛小晃的腿:“主人~~~”
奴役术是毛小晃反射出去的,所以施术者变成了毛小晃,被施术者竟成了风刃。
小晃拚命的踢着光光的腿腿:“走开,讨厌!人家还没穿衣服啦……”
看着这一幕看得发呆了半晌的小金鱼,恍然惊醒,PIA的一声,用手捂住了眼睛,却遮不住一路泛滥到脖颈的羞红。
。。。
左边一只小的,右边一只大的。
小的,粘粘乎乎:“主人,主人,抱抱,抱抱……”
大的,叽叽歪歪:“小晃,小晃,真的是你?……”
门被推开,几只妖怪跑进来:“王子殿下,守护妖已经全无反抗之力了,现在您可以轻松进入人间了。”
脸贴在小晃膝盖上的风刃,瞅都不瞅手下们一眼,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跟主人在一起!”
妖怪们茫然了。“王子殿下……”
“少罗嗦,烦死了,看你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鬼样子,都给我滚回妖界去,不要在我家主人面前晃来晃去,要是吓到她,我把你们全都杀掉!”小眼睛一瞪,凶巴巴的样子。
妖怪们悚然变色,轰然朝着床下挤去,一会儿功夫,风刃的所有手下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看它们惊慌的样子,知道它们家小主子平日里的暴戾作风了。
打发掉了小的们,风刃收起凶凶的嘴脸,换上一付水汪汪,粉嘟嘟的面目,仰脸望着小晃:“主人,主人,要抱抱~~~~”
“好啦好啦,抱啦抱啦!”小晃不胜其烦,只好将他抱在膝上,一对小爪子,立刻缠上她的脖颈,脑袋惬意的拱了拱。
小金鱼凑过来:“小晃,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
风刃小腿儿一蹬,将小金鱼一脚踹开。“走开!不要站的这么近!”
小金鱼瞪他:“喂,小孩,你谁呀?从她腿上下去!”
一听此言,风刃眼一眯,眸中凶凶的金光一闪,就要发狠。小晃大吃一惊:这小子身上带了天生的强大力量,妖术之可不可估量,一个小指头就能将小金鱼戳死,赶紧安抚着他的小脑袋,柔声道:“风宝宝乖,不可以伤害这个人!”
风刃在她的手底下顺下毛去,暴躁的样子一时软了下去。可还是满腹的不情愿:“为什么!他想让我离开主人呢!谁想拆散我和主人,我就灭了谁!”小嘴巴一撅,一付乖戾的样子。
小晃暗暗心惊,听口气,这小暴君不像是开玩笑!赶紧的找保全小金鱼的理由:“因为,因为,那个……”慌张之下,竟一时找不出理由。
“因为我是她的主人。她,是我家的猫。”小金鱼冷冷的,一字一句的绷道。
“主人的主人?那么……”小手指对啊对,想不太明白。
“就是你的——大主人。”小金鱼说。不耐烦跟他罗嗦,又转向了小晃:“小晃,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又被风刃打断。“哼!什么大主人!我的主人只有一个!猫猫主人~~~”撒娇的拱啊拱。这小子虽然个子小,力气却大的有些自己也控制不了。他觉得自己是在撒娇,实际上毛小晃已被拱的七荤八素,坐都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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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美人尖"
上章提了一下小金鱼的美人尖,引发热烈的讨论.现就美人尖及其存在的意义,做出更深入的分析.
首先是百度大叔提供的资料.(向无所不知的百度大叔致敬!)
美人尖概述:
前额正中发际线向下凸一尖,称美人尖。因为古代美女额头正中的头发往往都会往下再长一点,形成“M”型发际,所以俗称“美人尖”。
成因:
从遗传学美人尖为单基因常染色体显性遗传。所以不见得只有女生才有,有的男生也有。
网友关于美人尖的论述精辟总结:
美人尖不是成为美人的必要条件,但美人是成就美人尖的必要且充分条件。美人尖只有长在美人的头上,才能正确客观反映出这一独特生理现象的魅力和恒久!
今天我们严肃而认真的学术论题就是美人与美人尖之间的关系,这一独特的现象是美人尖衬托的美人更加妖娆,还是美人让美人尖更具魅力。
拥有“美人尖“的不一定是美人,是美人不一定拥有“美人尖”。拥有“美人尖”的美人是万能的造物者在芸芸众生中精挑出来的佼佼者,是他眷顾和爱怜的孩子,让他不但具有与众不同之丽质,更具有七窍玲珑之心肝。
妖王
小金鱼的话又被风刃打断。“哼!什么大主人!我的主人只有一个!猫猫主人~~~”撒娇的拱啊拱。这小子虽然个子小,力气却大的有些自己也控制不了。他觉得自己是在撒娇,实际上毛小晃已被拱的七荤八素,坐都坐不稳了。
“小晃,你能不能解了他的那个什么奴役术。”小金鱼说。
“我也想给他解呀!可我解得了吗我!奴役术是很高段的妖术,我用都不会用,更别说解了!”
“真麻烦……”小金鱼郁闷的瞅了小娃娃一眼。
小晃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家伙:“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差遣那么多妖怪来帮他闯关。你刚刚说你是什么小王子?……”
“啊!银蝠!不知有没有被打死!”小金鱼终于想到关心一下同伴的死活。
三人在一楼的墙角找到了不成|人形的银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半睁的紫眸眼神涣散。管家正将一粒灵药喂入他的口中。
“管家,他还好吧?”小金鱼担忧的问。
“还有救。”管家平静的回答。
服下灵药的银蝠,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愈合到一半时,意识就已恢复。开始了碎碎的咒骂:“该死……怎么会突然来那么多闯关的……”
管家转身,看到小晃和挂在她身上的风刃,万年不变的死沉沉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吃惊。“您是……小王子殿下?”
挂在小晃身上的风刃,傲慢的点了点头。
突然的,在场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凛冽的迫人气息袭来,空气中都充满了压力,每个人的呼吸都几乎屏住。
屋子的深处,那扇黑色的木门缓缓开启,里面走出一名着黑色华服的男子。从门中缓步走出,站定了脚步。尽管此时暮色渐临,屋内光线昏暗,却还是隐约可以看清五官。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神秘而高贵,华丽而典雅,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黑衣黑发黑瞳,给人力量和压迫在感觉。完美如雕刻般的面庞上,冰晶般的眸子微转,被他的视线扫到的人,已感惊心动魄。
小晃的腿一软,就跪地上了。心中暗暗称奇:这什么人啊,被他看一眼,就有下跪的冲动。再看旁边,管家早已跪伏在地,刚刚复原些的银蝠也挣扎着爬起来跪下了。只有小金鱼和风刃还站着。原本猴在她身上的风刃,这时飞速的缩到她的身后躲了起来。
“风刃,过来。”来人发话了,声音不高,却有着无可违逆的威严。
风刃更努力的藏了一藏:“我不!我不要跟父王回去!”
毛小晃大吃一惊。风刃的父王?!记得他说过自己是妖界的小王子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妖界之王了?哇……相当于人间的皇帝啊!她在古代时,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啊!
双膝跪在地上,张着嘴巴,两眼发直,傻了。
下巴突然一紧,被揪住了,直直的目光随之被掉转了方向,对上一对略带恼火的眸子。她的眼神出于惯性,呆了半晌,才转成迷惑的眼神,无声的问:小金鱼,你干嘛?
小金鱼眼一眯,闪着危险的光:看就罢了,流什么口水?!
毛小晃的眼里,出现两个大大问号。
这边两只眉来眼去的功夫,王的手指已勾了一下,风刃就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抓住,被扯向父王那边。他的小腿蹬着地面,一面拚命的试图挣脱,一面哇哇大哭:“哇……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妖界很无聊……父王很凶……我不要回去……不要不要不要……”小爪子一伸,就拽住了小晃的手臂。
小晃冷不防被小手抓住,也抵抗不了王强大的力量,被一起拖了过去。肖金俞大吃一惊,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用力往回拉,一面怒叫道:“喂,那个孩子的家长!把儿子弄过去就行了,把我家的猫还来!那小孩,你松手松手松手!!!!!”可是就算是加上他的力量,对于妖王来说也只是轻如稻草,三只一起被拖了过去,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场面有如生离死别,一片混乱。
小晃:“呜!好痛!小疯子你松手松手!”
风刃:“哇……我不要我不要……”小爪子变本加厉的揪上她的头发。
小晃:“痛死了……小金鱼你松手!我要被扯成两半啦!”
小金鱼:“不——可——能!!!!”
风刃:“我不要离开主人……主人救我救我救我……”
牵扯的力道突然一松。纠缠的三只冷不防滚成一团。
“主——人——?”妖王的嘴里,冷冰冰蹦出两个字,落入毛小晃的耳中。一颗心,顿时瓦凉瓦凉的。王的儿子,称她为主人……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哇!呜……她死定了!这罪过,够斩一万次了!!!!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放在案板上,由行刑大哥拿菜刀把自己剁成猫肉泥的凄惨情形。
扑嗵扑嗵,毛小晃三拜九叩:“妖王饶命!妖王饶命!其实我不想当小王子的主人,不想不想不想……”
风刃嘴角往下一弯,眼泪汪汪:“呜……主人,你为什么不想当风刃的主人……主人不喜欢风刃了……不要风刃了……呜……”
看到惹哭了小王子,毛小晃更惊慌了:罪加一等啊罪加一等!急忙低声道:“风刃乖,不要哭!”
“呜呜呜呜呜……”
“不许哭了!”再哭她的命要没了……
“呜呜呜呜呜……”
“臭小子!让你别哭了听到没有?!你给我闭嘴!”急怒攻心之下,将小王子按在腿上,使其小ρi股高高撅起,PIA~~PIA~~PIA~~~
狠狠打了三巴掌。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就连被打的风刃,也呆住了。只有清脆的巴掌声,久久的,久久的,回响。或许,实际上没有回响那么久。但在每个人听来,那打ρi股的声音就如轰鸣的雷声在脑际回荡不息。
小金鱼:她家着人家爹的面,打了人家孩子。
管家:她当着妖王的面,打了王子的ρi股。
银蝠:她死定了。
小晃:我死定了。
颤抖的手,悬在半空,连收回都忘记了。
妖王清冷的声音,最终打破了沉默。“原来是奴役术。”
“不是我对小王子施的术,是小王子他……然后用镜子……”结结巴巴解释不清。
妖王截断了她混乱的语言:“我大体猜的出。”王者就是王者,绝顶聪明啊。
“我不会解奴役术,请王给小王子解了奴役术!”小晃急切的救道。
这个当空,小王子风刃已粘到了小晃的怀中,露出半张泪痕斑斑的小脸,怨怨的瞅着他的父王。
妖王俯视着小王子的眼睛,半晌不作声,眸色深沉的谁都看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薄唇微启,冒出两个字:“也好。”
“什么?”小晃愣愣的问。
“让他认知不同的世界和人,也好。”
小晃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王……您在说什么?”
“奴役术,暂不要解好了。”
“为……为什么?!”
王微微一笑,顿时,满室生华。“因为,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敢打他ρi股的人。”
被王的笑容电到半死的毛小晃,迅速的死而复生:“我伟大高贵至高无上的王啊,别这样啊!有事好商量!我一个无能小妖,怎么敢做王子殿下的主人!”
“我说能,就能。”
小晃泪了,做这个小魔王的主人,她不知还能活几天:“王,我就坦白说吧,我其实不是您的臣民,我是来自两千年前!”
王好奇的扬了扬眉:“哦?怎么来的?”
“是用这个……”她从风刃的衣兜中掏出七星流转环,“我很快就要回去的……咦?!”
手中突然一空,一声惊叫,定睛看时,只见木镯已落入了王优雅的手上。“七星流转环。嗯。”然后,轻松的,自然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就像收起自己的东西一样。
满脸不可思议的毛小晃:“王,您做什么?……”
“暂且没收。”
“为……什……么……”
“为了让你专心的管教风刃。”
“呜,不行,我有急事,马上要回去的!”
“那与我无关。”王淡漠的说。
啪拉。小晃的心碎了。她终于明白,风刃骄横的性情和乱抢人东西的坏毛病,遗传基因来自哪里了。
牙一咬,垂死挣扎:“王,小王子可爱无敌,我承受不了,我宁愿去死~~~”
“那好吧。”
倒吸一口冷气。“我只是随便说说,王您千万不要当真。”
“那,就这么着吧。”二话不说,转身就像黑木门走去。
“等一下!”
这一声满腹抗议的话,并非小晃所说——她早就被那句“那好吧”吓到失语。妖王缓缓的转过半个脸来,轻蔑的目光落在小金鱼的脸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发话者小金鱼的身上。大家的眼神都在表达同一个含义:你活腻了。小金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上前一步。
小晃拉住他的衣角,颤声道:“小金鱼,你给我闭嘴!王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苍蝇一样!”
小金鱼丢给她一个恼恼的眼神,表达对她的比喻手法的唾弃。盯着妖王的眼睛,清晰的一字一句说:“你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别人来管教?你是怎么做父亲的?”话音未落,小金鱼就被某猫一把拖了回去,按在地上,狠狠的捂住了嘴巴。
“他一只不懂规矩的人类,并非有意冒犯,王您别跟他计较!求您饶他一条小命!”
“呜噜噜……”满腹抗议发不出来的小金鱼,愤怒的划拉着爪子,无奈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风刃
“呜噜噜……”满腹抗议发不出来的小金鱼,愤怒的划拉着爪子,无奈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妖王微微一笑:“其实他说的有道理。风刃就是缺个能管得了他的保姆。这次施术害人,自己反而中招,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不过……猫妖,提醒你一句:风刃有些特殊的能力,往往运用不当,你得留心些。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哈,哈,哈。”
看着王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黑木门中,扬长而去,小晃的眼泪唰唰的就流下来了。“呜,我的七星流转环……我要回去救大师兄的……怎么办……呜……”
就势揪着小金鱼的领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抹了上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去把镯子抢回来?”
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他:“你想死吗?!他是什么人?妖王!妖界之王!你居然敢顶撞他!现在你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可是,镯子……”
“天大的宝物,也不值得拿你的命来换!小金鱼……”凶巴巴提起他的脖领子,“先是拿自己一百年的自由,去跟蝙蝠换锁魂鉴;现在又不要命的顶撞妖王……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计后果!这让我很生气!很生气……”
小金鱼的眸子,忽然变的水水的,目光滑过她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落在因为愤怒而咬牙切齿的嘴巴上。正在喋喋不休的毛小晃,被他目光中突然燃起的一点温度烫到,不自觉的停止了谩骂,呆呆的,看着小金鱼俯身探了下来,鼻息凉凉扑到了她的脸上……
“主人!要我帮你打他吗?”一声清亮无比的童声,将如入无人之境的两只惊醒,匆忙的分开,两个人的脸,都红的小蕃茄似的。
“呃……不用打他。”毛小晃魂不守舍的说。
“咦?我看刚刚主人好像很想打他的样子!”
“我改变主意了……”
“哦。主人什么时候想打他,跟风刃说一声,风刃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好啦好啦,乖啦乖啦。”敷衍的拍拍他的小脑袋。
那边,小金鱼完全没有注意到风刃放的狠话,一对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才好,一会摸摸鼻子,一会捋捋小辫子,手足无措的样子。
管家淡定的路过。“准备开饭。不过,界屋只会准备三份晚餐,不会因为有客人来而加量。”傲慢的说。
银蝠不屑的掉头上楼:“我的那一份让给王子殿下。”
小金鱼拉了毛小晃的手向外走去:“天已经黑了,我们出去吃。”风刃赶紧颠颠的跟上,扯住小晃的另一只手。
银蝠听到了,从楼上丢下一句:“请给我带一份宵夜。”
于是,傲慢的管家先生,可以独享三份晚餐了。
。。。
从界屋出来后,两大一小三个人,默默的走路。刚刚,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毛小晃:刚才,他想亲我?!
小金鱼:刚才,我想亲她……
毛小晃偷偷瞄了小金鱼一眼。却正遇上他偷偷瞄过来的目光。嗖,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迅速的躲开了。
气氛顿时变的更尴尬了。可能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尴尬,两人同时将注意力转向了沉默中的小风刃。
“喂,小子,为什么不说话?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应该开心吗?”小金鱼说。
风刃脸扭到一边,做出一付爱搭不理的样子,两个嘴角却忍不住下拉,眼睛里迅速浮上一层小泪花。
“咦?这是怎么啦?”小晃揪了揪他的小脸蛋。软软的,手感真好。
主人问话,小家伙终于闷闷的冒出一句:“父王很讨厌我。”
“哎?怎么会这么想?”
“父王他,一定早就想甩掉我了。”声音低了下去,嚣张的神态荡然无存,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委屈的小男孩。
原本为接到一只恐怖拖油瓶而郁闷不已的小晃,忽然有些心软。“风刃,其实,你父王不是那个意思。”
“哼!他一点也不喜欢我!早就不想要我了!”
“如果他不想要你,怎么会追着来要找你回去呢?”
“他想要的不过是个继承人罢了!”
这一句颇有大人语气的话,从小嘴巴里硬梆梆的丢出来,让她感到微微一惊。再看那小脸儿,居然浮现出一丝深刻的伤痛感。忽然就讷讷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餐馆里。
风刃把碗里的青菜捡出来,丢的到处都是。桌子上,地上,到处是被他丢出来的菜叶,连小晃本人的头上都挂了一根菠菜。
“我不喜欢吃这个!我不要吃这个!这个也不要!我要吃那个!”筷子不客气的伸到小金鱼的碗里,去抢一块排骨。
啪!
清脆的声音响过。风刃惊异的捂着被筷子抽打的手背,盯着小金鱼:“你——敢——打——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讲礼貌。”小金鱼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我灭了你……”小餐馆内突然掠过一阵阴风,锅子盆子都被刮得乒乒乓乓乱响,厨师和客人不明所以的四处乱看,不知道风从何来。小眼睛眸色一沉,咬着牙关的小嘴里,叽叽咕咕念叨:“地精,地精,地精……”
小晃怔了一下,不知他什么意思。却突然瞥见,餐馆墙角,桌子底下,缓缓冒出一个个诡异的阴影,模糊不清的轮廓,蠕动的动作,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风刃的小手轻微曲张了一下,阴影就贴着地面,向这边爬了过来!脑子里略过一道惊悚的光。地精!地下阴寒湿气凝聚成的精灵,有着可怕的腐蚀般的力量!这小子,居然能随意召唤如此可怖的精灵!如果大量地精涌出来,不但小金鱼会遭殃,餐馆里的其他人也会陷入危险!
小金鱼也发现了地上的异常,双腿一抬,几乎蹲到了椅子上,紧张的盯着地上诡异浮动的影子。
“风刃!不可以!”旁边的小晃一把按住他杀气腾腾的小爪子,“我说过啦!不可以伤害这个人!”
“可是,主人,他欺负我呐!”
“让地精回去,否则的话,我就不理你啦!”
嘴巴委屈的扁了一下,沮丧的挥挥手,地精们迅速缩小,隐入地下不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餐馆里的其他人奇怪的左右看看:“刚才怎么突然那么冷啊?”却很快打消了疑虑,用餐的用餐,说笑的说笑。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小晃挥去额上的冷汗:“风刃,不可以再召唤那种可怕的东西!”
“谁让他打我的!”怒怒的瞪着小金鱼。
“说实话……风刃,我早就想抽打你了……”小晃说。
“本王子不过是想要那块排骨!他敢不给!还打我!”在妖界时,别说一块排骨,就是要一头牛,也会立刻空降在他的面前,任谁也不敢耽误一秒钟!更没有人敢戳他一指头!(父王除外)
小晃深吸一口气:“风刃,在妖界你是小王子,在人间,却不能为所欲为,做个低调的妖精,守规矩的妖精。”
小金鱼:“如果你想要这块排骨,可以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流口水的看着它,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想要就要说嘛,我难道会不舍得给你吗?你怎么能动手抢呢?我本来是可以给你的,可是如果你抢的话,我是绝不会给你的……”
乒乒乓乓,四周用餐的顾客倒下一片。风刃则听得两眼直转圈圈。半晌,憋出一句:“那,你到底给不给我那块排骨?”
小金鱼把碗一推,推到他的面前。小家伙甩着腮帮子大吃起来,方才两人苦口婆心的教导也不知道听进去几个字。
看着风刃吃的香喷喷的样子。小金鱼瞄了一眼小晃,忽然掩了一下嘴巴。小晃警惕的看回去:“你在偷笑什么?!”
“哦?恩……就是想起了,不久以前,还在抢我碗里东西的某只猫,居然在教别人规矩了……”
小晃眯眼,杀气,杀气……
三人用餐完毕走出餐馆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这两个人这么年轻,孩子就这么大了……”
“早恋可悲啊……”
窃语声飘进耳中,小金鱼和毛小晃的脊背同时一僵,拉着风刃,落荒而逃。
吵架
走在路上,小晃打量着风刃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的衣服。“风刃,你和你父王都喜欢穿黑色衣服哦。”
小金鱼的嘴巴撇了一下:“黑色是阴暗的象征。”
“喂,”她捅了他一下,“说话小心点!当心这家伙打小报告哦!”
小金鱼的鼻子里喷出不屑的冷气。
却听风刃说:“父王穿的是王服。我穿的这是夜行衣!是为了方便从妖界逃出来啊……好热啊好热啊。”小手扑撒扑撒的扇风。
小金鱼瞄了一眼他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穿那么多怎么能不热。走啦,来这边。”
“去哪?”小晃和风刃同声问。
“给这小子买衣服啊!”
走进一家童装店。风刃托着小下巴,瞅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半晌,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虽然衣服不算多,料子也很差,勉强穿几天也可以。”
小金鱼倒。
“小子,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把所有衣服都给你买下来吧?!买两套!只能买两套!”
“两套怎么够穿?!”小子暴跳如雷。
“每天穿一套洗一套,足够了!”
“主人,主人……”风刃跳到毛小晃身边,扯住她的衣角,“我要很多很多衣服!很多很多!”
“风刃,我没钱,他有钱,你的衣服要他来买,所以,他说买几套,就买几套。”毛小晃干巴巴的说。
小金鱼丢过一句:“我会记着帐,找你爸爸报销。”
“哼……买?!本王子想要的东西,要必要买吗?!”黑眸中金光一闪,就要发威。
毛小晃大惊:他不会是想用妖术把整个童装店都卷走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小家伙:“不可以!人间有人间的规矩!滥用妖术的话,立刻要被遣回妖界的!”
原本扑腾着发威的小子,终于收敛了动作:“遣回妖界?我不要!”
“那就听话啊。”
小子满腹不情怨的收起尚未启动的妖术。那边,小金鱼已打包好了两套童装,在结帐了。售货员姐姐找零时,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说,男人要先创业,再结婚。负担很重吧?后悔早恋了吧?唉……”瞄一眼他的“老婆孩子”摇头,叹息。
小金鱼黑线,捏着零钱,拉着“老婆孩子”,落荒而逃。
。。。
小金鱼看了看手表,还没到西点店的打烊时间,就决定回店里看看。
一走进西点店,风刃的眼里,顿时精光大盛。迅速的穿梭在各个柜台之间,在营业员姐姐们的惊叫声中,陈列的商品如同被一阵黑色小旋风刮过,一片狼籍。
“风刃,不可以哇,要吃到仓库去吃哇……”毛小晃拖着满嘴巴奶油的疯宝宝,拖向后面的仓库……
店长姐姐笑着看着老板:“老板,您不过出去几天,孩子都这么大了。”
小金鱼的脸,忽然红了,一对眼睛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看着老板一副羞涩的样子,店长姐姐囧了。“老板……我是开玩笑的……”她当然不会认为这孩子是老板跟小晃的儿子。可是,老板那一付羞答答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
将店里的事情安排了好后,已是深夜了。三人离开西点店返回界屋。小晃没忘记打包了一大包糕点带上。
走了没一会,风刃已是哈欠连天了,揪着小晃的衣角,闭着眼睛,走的跌跌撞撞。小金鱼见状,蹲下了身子:“来,我背你。”
风刃嫌弃的瞅他一眼:“不要!我要主人背!”
“要么自己走,要么我背你。”冷冷的说。
风刃委屈的看看小晃,见她没有背自己的意思,只好爬上小金鱼的背。没走几步,这小子就趴在他的肩上呼呼大睡了。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可以好好的说句话了。“小晃……为什么没有回去?”
“还不是因为你!随随便便就答应天师大人做守护人!我想把你从界屋里弄出来!”
“……其实没什么的,就是换了个住的地方而已。”
“还说!你猪头哦!那什么破地方啊!妖魔鬼怪来来往往,随时有可能把你当小零食吃掉!咦?你笑什么?”碎碎念间,忽然瞥到小金鱼嘴角勾出明亮的弧度,眼睛也闪啊闪的。
“没有啊。”说归说,还是忍不住微笑。尽管她是在骂骂咧咧,但那关切的神情还是落在他的眼里,让他心情变的极好。
“小金鱼……”
“嗯?”
“你在界屋的时候,都不会笑了的。”
微微怔了一下,看向她忽然间黯然的眼睛。
小晃:“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哪里。你用自由换了锁魂鉴,这让我很过意不去知道不知道!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等你离开界屋,我再回去!”
笑意顿时隐去。眼里的温度渐渐冷却。“你说错了。我喜欢住在界屋,很喜欢!等得回镯子,你尽管回去好了!”说着,看也不看她一眼,加快了脚步,将她丢在后面。
“咦?喜欢界屋?那鬼地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呀?!”抓着头发,万分的不能理解。“喂,等等我呀!”
小金鱼跟没听到一样,愤怒的脚步大步流星。
“咦?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喂!你凭什么生气呀!为了救你出去,我放着大师兄不管,搞得七星流转环都被妖王拿去了,你凭什么跟我生气呀!”
脚步一僵。头也不回的,从牙缝里飚出一句:“谁请你来救我了。我祝愿你早日要回镯子,早些回去找那只狐狸!”
“你……”
说话间,已回到了界屋。首先遇到的是管家。打量着他们:“界屋没有给客人准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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