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过,可总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对劲。”她记得先皇们过世时,都有仔细调查过死因。除了燕康是死于银羽箭外,其他帝王好像都不是死于非命,反而更像是自然死亡。由于查不出原因,许多人都认为那是一种恶毒的诅咒,传得人心惶惶。两国交战迄今三年,整个雾烈皇室突发事件接二连三,没完没了。“真希望这一切都过去了!”
燕陌侧耳倾听,好像有马匹的轻嘶声传来,便打断胭脂的话,道:“胭脂,你听,好像有马嘶声!”
“嗯,是真的。就在前面,过去看看。”胭脂也听到了马嘶声,原来那个送信人真为他们准备了马匹。
两人点燃火折子,拨开茂密的树枝,朝声音的来源走去。果然,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入夜的寒风里摇着尾巴,绕着一棵高大的桉树转悠来转悠去。
“殿下,这马不是普通的马。”只略略过目,胭脂便看出几分蹊跷。
这蹄口,这毛色,这体魄……燕陌忽然激动得不能自已,“胭脂,它们……它们是追风和逐月的后代。”眼里充满了惊喜,燕陌喃喃念道,双手反复抚摸着黑马的背部。十年前,他的坐骑名为追风,是一匹通身黑透油亮的名驹。每每杀敌于战场,他总能靠它冲在战场的最前线,身先士卒。想不到,他还能见到它的后代,而且离自己这么近。一时间,那些峥嵘岁月仿佛突然之间张开了无形的网,将他吸纳了进去。至于逐月,则是他当时在漕州一战中意外缴获的一匹纯白色的名马,只不过后来因其性子太烈,逃跑了。
关于追风与逐月的来历,胭脂曾听侍卫长说过无数回,是以知之极详,见到燕陌脸上久违的欣喜表情也就不感到奇怪了。可是,客栈里那个幽灵似的人物究竟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为何如此倾囊相赠?要知道追风、逐月乃世人推崇的无价宝马,其后代——新一代的追风、逐月其身价如何可想而知。
无功受禄,燕陌也有些忐忑,久久摩挲着马儿的头部。那马像认识他似的,将头垂得低低的,任由他抓挠。“追风,是你吗?”人与马恍似多年未见的老友般亲近自然。
自古,没有帝王、将帅不爱良驹。这一刻,看他与马如此亲近,胭脂竟有些感动,伸手拍拍白马的背部,吟声道:“既然它是追风,那你就是逐月。”谁知白马像回应她似的,踢了踢地面。胭脂大异,“殿下,你不觉得事情来得太怪了吗?先是红装女子赠你疾电,现在又是个幽灵似的人物赠我们追风与逐月。”虽然得名剑与良驹都可以说是人生快事,但她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玄虚,因此很不安心。
“是呀!太怪异。可眼下,我们得逃避追杀。先别计较这么多,等回了廊城再好生查查这事。走吧!”从桉树上解开缰绳,燕陌心满意足地牵马走出丛林,还不时提醒身后的胭脂要小心。追风、逐月乃世人称羡的一对良驹。他与胭脂……会是世人称颂的一对璧人吗?
“殿下,直走赤奴城吗?”胭脂低低地问。平城至赤奴城可不是一小段距离,她来的时候,整整用了七天时间。
“是的。而且,胭脂,离刺杀团太近,现在不安全,我们又只能连夜起程了。”燕陌回头,很抱歉地看向心神俱疲的胭脂,极端愧疚。胭脂,我怎能不当你是弱女子呢?你也需要呵护与宠爱,只是我这份心思你何时才能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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