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以后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最先出声的是吴哲,“这些事情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或多或少都猜到一点,但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还这么肯定?”
“是凯诺?斯托维教授承认的。”我大声说。
“他承认?”齐桓奇怪的看着我,“他为什么要向你承认?”
“一个人的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的情况下,会不自觉承认自己的秘密的。”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的答复,但是他的表情、他眼里的慌乱和阴谋被毁的恨意疯狂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让他的精神受到了什么打击?”这次说话的是成才,他似乎对我用在教授身上的手段很感兴趣。
“之前我们在摩天轮发生的意外是他主使的,”吴哲接口替我回答了成才的问题,“他想让方均昊吃官司,没想到被我们破坏了,他知道以后非常的激动。”
袁朗一直没有出声,只是认真地听着,他最后在别人都没有问题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有!”我认真地说,十几只眼睛齐唰唰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方均昊现在在策划一个香舍别墅区开发案,开发案如果成功,方均昊很可能会在别墅区地底建造一个新的毒品加工厂和病毒实验室。”
我说完以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铁路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站了起来,严肃认真的说,“这件事情就到这次会议结束,后面的事情应该就是警察去烦恼的范围了,我会把情况向上面反应汇报的,相信对他们会有很大的帮助的。我们是特种兵,出奇制胜的老A,所以在需要用到我们之前,我们目前的主要目标就是三个月以后的联合对抗演习,大家要好好准备!”
“是!”
这次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虽然有很多关于我和那个教授的事情没有说,但是这并不影响警察去破获这起庞大的跨国毒品、军火、病毒走私案。方均昊没有再来烦我,不知道是我和吴哲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我的情报让警察把他侦的焦头烂额,反正我再次见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了,那个时候我们有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出了会议室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案子一个字,原因很简单,铁路说了:这件事情就到这次会议结束!这件事情已经不属于我们讨论的范围了!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吴哲晃晃悠悠走到袁朗身边,不经意的说,“哎~,队长,刚刚铁队说的什么联合对抗我怎么不知道啊?”
袁朗瞟他一眼,用一种感慨万千的语气说,“唉~,某人昨天光和美女逍遥快活去了,哪会知道什么联合对抗啊!”
“去你的~”吴哲毫不留情的就是一个熊掌,结果很不幸的被袁朗给闪过去了,“你个烂人,你少胡说,毁了人家小姑娘的清誉,哎~,我说真的,联合对抗到底是咋回事啊?”
袁朗耸耸肩,不在意的说,“昨天上头来通知了,三个月以后有一次大型的联合对抗,到时候军级、师级的领导都会来观战,我们必须作好准备,打出老A的水准来,”说到这里袁朗貌似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将是一场苦战呐!”
“苦……苦战?”吴哲不可置信的说,“烂人,你可从来没说过哪场战争是苦战啊!”
袁朗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比例悬殊的战争。”
“比例悬殊?”吴哲好奇的问,“我们是联合还是对抗,对手是谁啊?”
“对抗,对手是……”袁朗忽然侧头咧嘴给了吴哲一个十分灿烂、阳光的笑容,“T师!”
“什么?”吴哲乍舌,眨巴眨巴眼睛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T……T师!!我的天啊,那比例是真够悬殊的,让A大队对上一个师的兵力,这……这谁想出来的主意啊?”
“谁想出来的我是不知道,”袁朗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天,“我只知道咱是老A,他们人再多单兵作战能力始终和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人越多咱就越得打出咱老A的水准,这次战损比怎么着最少也得保持在30:1的水平!”
“啧~,啧~”吴哲咂咂嘴,笑着说,“你这个目标很有挑战性,我喜欢!”
袁朗笑了,很欠抽的那种笑,“我会让你们永生难忘的!”说着就勒着吴哲的脖子把他拖走了!我们很老实也很无力的跟在他们后面,回宿舍睡觉去了,因为我们都明白从明天开始袁大尾巴狼要开始虐我们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我们就被挖了起来,荷尔蒙分泌过旺的某狼开始了他的虐人之旅。在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种大比例悬殊的联合对抗的压力下,我们开始了华丽丽的突击训练之旅,我算是阵亡得最彻底的一个,每天加强训练下来就跟虚脱了似的,就差翻白眼当死鱼向阎王报道了。
这段时间由于突击训练一直没有机会和高城联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估计应该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也是联行对抗的一员,而且还是和我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
直到联合对抗开始我也没有见到他,这次联合对抗我们是攻方,人数少,设备先进,整个T师是守方,人数多,而且设备也不差,而我们唯一取胜的筹码就是我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强!我们必须最有效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当然这是袁朗和铁路考虑的范围,和我这个小兵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须要努力训练坐等联合对抗那天的来临!
兔子、老虎和狼的混乱纠结
某人的媳妇儿
联合对抗当天:
联合对抗是上午9:00正式开始,一些通信、技术人员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到达了,开始部署精密设备和仪器,我们这些战斗人员则是在联合对抗开始的当天早上7:00准时到达的。
这次的战场是在郊外一片很广阔的丘陵地带,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山坡,密密疏疏的丛林,大大小小的河流和洼地,总之一句话,对于我来说这里很适合隐藏和偷袭,用袁朗的话说,这里是某兔子的天下~~(==!)
一下运输车,袁朗就鸣哨集合了我们,一个一个的训话,每个小队都有不同的任务,而我们小队则是先头部队,谁让我们这一队的人都是老A里的老A呢,还是袁朗的直属部队,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吴哲被调去了司令部做技术员,负责侦测和反侦测,以及导航、监控等等的电子设备仪器操作和使用,谁让他是高材生呢,这是他的强项。成才是狙击高手,他和许三多齐桓还有袁朗将不断的狙击遇到的游离敌人,并且接受吴哲的信号侦察疑似敌军司令部的点。联合对抗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击垮敌人的司令部,那我们就胜利了!
“我呢?我跟谁一组?”看着所有人都分配好了,独独缺了我,我很善良的提醒了袁朗。
袁朗很欠抽的勾起嘴角,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两眼望天凉凉的说,“你谁也不跟,一个人随便玩!!”
“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啥意思?
袁朗低下头看着我,无视周围迷茫鄙视的目光,眼睛闪亮笑得很邪恶,“我要你一个人玩,不管遇到谁只要是敌人,就随便你怎么砍,但是不要暴露自己,也就是说一定要把碰上你的敌人都给我灭了,俗称……”袁朗此时邪恶的像送苹果给白雪公主的巫婆,“暗杀!!这应该是你的强项吧!”他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我满脸黑线,什么叫强项啊,不就是出任务的时候帮你暗中干掉了几个匪徒吗?那我枪法不好,我当然用肉搏用军刀啊,这叫打草不惊蛇!
袁朗看着我郁闷的表情笑得很开心,他抬手拍拍我脑袋上的野战帽子,对着所有人开口,“大家听好了,这次对抗我们必须要小心的是师属侦察营的兵,T师有一半的步兵尖子都在里面,一旦遇到了大家一定要往死里打!!”这句话袁朗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看出来了,他只要一对上高城就特有激|情。
“好了,对抗战马上要开始了,大家准备去吧!这次对抗将持续九天,我希望九天以后能够看到你们都还活着,……尤其是你”最后那一句他是对我说的,“你要是像在侦察营的时候没两天就给我挂了,你就给我抹干净脖子等着吧!!”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他的这个威胁其实对我还是蛮有效的,毕竟被抹干净脖子的兔子放在大尾巴狼面前,肯定会死得很惨的,到时候就算老虎来了也救不了可怜的兔子~~
正想着袁朗忽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偷偷给你个特许,如果碰上了自己人你可以不用现身,直接绕道走,免得你的死因太低级!!”
“……”囧~~
对抗开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钻进树林子里,袁朗手搭在眉头看着那“哧溜~”一声就消失无踪的某兔子远目,那动作快得真是兔子中的极品~~
我在树林子里钻来钻去,一直都没有发现敌人,前进到一个林子边缘的洼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全身戒备的窝在里面隐藏着。
我知道袁朗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行动,经过了大半年的磨合,他现在已经很了解我的战斗模式,我是属于那种一人闯天下,两人闯遍城,三人不出街,四人就死在家的类型,也就是说同伴越多我死得越快,这点我自己也很清楚,这次联合对抗,电子设备高科技的东西只能死掐,看谁的设备精良谁的技术高干!而我,在联合对抗上最大的作用就是——暗杀(==!感觉好邪恶……)。
这是唯一能发挥我的长处的方法!
不管以前在侦察营还是现在的老A,伪装潜伏都是必修课,而且这门课我自问学得也不错,在洼地里窝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头顶上方的路边终于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很轻,小心翼翼,听着有四个人的样子,我手上握着军刀,屏住呼吸,准备一击必杀。
我静静的听着他们从我头顶路过的声音,当第四个人走过的时候我猛地跃起,手臂一勾,勒住他的脖子将他直接拖下了洼地,刀光一闪,他身上开始冒烟了,我毫不犹豫地冲出去,趁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弯腰扫腿将离我最近的一人扫倒,手上的刀直接挑了他身上的激光信标,同时就地一滚躲过了另外两人的子弹,滚动的同时我摸出了身上的手枪,回身“砰~砰~”就是两枪。
“哧~哧~”两人身上开始冒白眼,我放松身体躺在地上,干掉了四个,刚刚真是紧张,看来现在可以开枪的我比当初光靠肉搏的我更加有暗杀的天份了~~*︿_︿*
这时那四个倒霉鬼才反应过来,傻眼的看着地上笑得舒心的某人,自己身上还在呲~呲~冒白烟,这……死得有点懵。
那个被我灭在洼地里的人好半天才爬上来郁闷的瞪着我,“哎~,我说你哪个部队的,怎么这么狠啊,这对抗才开始多久啊,你一分钟不到灭了我们四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正要回答,忽然感觉心里一个激灵,我猛地一个后空翻跃了起来,落地之前,我手上的枪已起,“砰~”的一声冲着身后的小丛林就是一枪,“呲~”的又一阵白烟冒起,走出来一个不停的研究着自己身后白烟的士兵,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狙击枪,我庆幸自己敏锐的危险感觉能力,刚刚他的狙击枪一瞄准我,我就有感觉了,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内灭了他,不然……,我缩缩脖子,要是被他给狙了,今天才第一天,袁朗还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那个狙击手围着自个儿的白烟转了半天才郁闷的瞪着我,“我说李靳,你好歹也是咱侦察营出去的,怎么这么狠啊,一点都不留情!”
我一愣,抬头看着这个叫我名字的人,原来是高城的兵,难怪认识我,我尴尬的笑笑,耸耸肩,“军令如山!”挥挥手我一溜烟就跑了,没有发现我说话时那四个人诧异的表情。
某洼地爬出来的人问着最后一个出来的人,“你认识她?”
那人点点头,“认识,以前是我们侦察营的!”
那个被绊倒躺在地上阵亡的人愕然的说,“我没听错吧,怎么感觉她好像是个女的?”
“啊~,”那人笑得特别灿烂,“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就是一女的,以前是我们营的丫头,现在是我们营的媳妇儿!!”
“媳妇儿?!”四重奏的声音~~
“啊~,咱全营的人都知道她和咱营长是一对儿,怎么样,厉害吧!”想当初看到营长牵着旗袍装美女进食堂的时候,他们全营的人可都经历过石化、风化加沙化的过程的。
某死人想想自己被打卦的那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点点头,“是挺厉害的,不过你们营长敢娶这样的媳妇儿,更厉害(==!)。”
于是就在某兔不知道的情况下,当本次对抗某兔第一次动手打卦的几个人回到阵亡者根据地的时候,侦察营营长的媳妇儿是T师的对抗敌人的消息就立马传开了(≈≈!)。同时也传进了某人的耳朵里~~
此时的我却趴在行进了三个多小时以后找到的一棵大树上,等待着新的目标!
最近的距离
一般来说树林是野战军最常用的隐藏地,但是他们基本上都会潜伏在地上,因为不容易被发现,不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但是我喜欢爬在树上,因为视野开阔,可以及时掌握周围的情况,尤其方便伏击暗杀,毕竟敌人戒备的地方多半是脚下和身旁,不会是头顶上,因为他们是步兵不是老A!
我像只树熊一样趴在树上一动不动,茂密的树叶和我身上的野战服、脸上的油彩混为一色,给了我很好的掩护,至少只要我不动基本上没人能够发现我是一个人!
不知道趴了多久,眼看着天渐渐暗了下来,第一天即将进入夜战了,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牢牢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久几个野战服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只有三个人!
这次的对抗,T师的任务是要找到我们的司令部,找到了就算胜利,就某方面来说,我们还是很吃亏的。这三个人应该也像之前的四个人一样是搜索小队来的,不然人数不会这么少,当然我觉得人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一个的来,那样别说三十,就是三百个我也不怕!
三个人走得很小心翼翼,边走边警戒着周围的情况,愣是没发现树上的我,当他们经过我栖身的树底下的时候,我慢慢的转动身体,在最后一个人通过的时候我忽然跳了下去,同时手臂一勾,从后面绕过他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转动着军刀划过他身后的激光信标。
“呲~”,他冒烟了,这时前面的两人才反应过来端着枪,我趁着已经阵亡的某人弯腰的时候,压着他的背部翻身过去,飞起一脚脚背正好踢在前面一人端枪的手腕上,枪应声而落,我一瞬间闪进他的怀里成功的限制了另一个活人手上枪支作用,抬起手肘在他的腹部用力一顶,他吃痛的弯下腰,我旋身后踢第三个人却躲过了,但他也没有时间再端一次枪了。
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来,我两只脚一前一后迅速滑开坐倒,矮身躲过,同时右手向后甩出军刀,左手摸出手枪对着面前的某人“砰~”的开了一枪!
军刀擦过后面袭击之人的激光信标,子弹直穿前面的敌人,“呲~呲~”两声,不幸的两人同时阵亡。我保持着两腿迈开一字的姿势坐在地上微微有点喘气,阵亡的三人丢下枪坐在地上,扯下帽子郁闷的看着我,被枪解决的阵亡者开始发牢骚,“哎~,我说李靳,好歹咱在侦察营的时候是一个连的,也一起呆了两年了,怎么一见面你就这么狠啊,一点都不留情。”
我慢慢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军刀,很无辜的看着他们,“军令如山,我也没办法!”
“不是,李靳!”第一个阵亡的人懊恼的瞪着我,“你好歹也是营长的媳妇儿,你咋专门找咱营长兵的麻烦呢?”
我一愣,瞪了他一眼,“我还没嫁他呢!”
“嗨,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最后一个也说话了,“反正你生是营长的人,死是营长的鬼了!你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跟咱营长有戏!”
我两眼一翻,抱着自个儿的枪走了,懒得理你们,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危险分子,留情,那能留情吗?我要是真的对你们手下留情了,第一个跟我急的肯定就是高城,他的骄傲不允许我对他的士兵放水,那是对他最引以为傲的士兵的侮辱。更何况我要是放水了,袁朗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我猫着腰继续躲藏着,不断游离前进,我的这片区域是袁朗给我划分的,我不知道他的划分标准是什么,他只是告诉我这片区域是很重要的交汇点,两方人马都必然往我这里通过,而且这片的树林、山坡、洼地是最多的,让我可以像真的兔子一样蹿来蹿去。
我不断的隐藏着自己,趁人不注意就出去打人闷棍,兜兜转转了好几天我居然奇迹般的都没有阵亡,我第一次在战场上有了兴奋的感觉,其实这种对抗也是蛮好玩的,当然我兴奋的心情不排除来源于那些阵亡在我手上的士兵们郁闷的表情,尤其是侦察营的兵,而且这几天下来我发现我遇到侦察营的兵出奇的多,多得有点不太正常。
直到第四天我才知道为什么!
第四天傍晚,我解决了树林里最后一小组士兵以后,摸摸索索的出了林子,原本是要到不远处的洼地去继续伪装潜伏准备袭击路过的士兵的,可是当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我却怔住了!
远处是硝烟漫漫的山坡,不断有炮弹在附近爆炸,枪支的“突~突~”声刺激着耳膜, “啾~啾~” 的子弹不断的从身边滑过,但是这些都进不了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我只是怔怔的看着远处,在离我百米远的地方一辆野战车缓行驶过,我眼里所能看到的只是车上坐着的人,因为硝烟而灰灰的头发,涂着油彩的脸庞,迥然有神的眼睛,淡淡的疤痕,严肃认真的表情,……,这些是我唯一能够看见的!
高城也看见了我,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他只是看着我,随着车子的前进而调整自己的目光,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上,我们的就这样对望着,彼此眼中只有彼此,直到他的车子慢慢走完,这次对抗我和他最靠近的时候是九十三米,他在车上,而我,在林子边缘!
在他的车子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时候,在我还没有从看见他的不知所措中醒过来的时候,一颗远程炮弹在我身边不远处的林子里炸了开来,炙热的气流将我掀翻在了地上,硝烟弥漫,土石纷飞中我看着那辆野战车撤出了我的视线!
在树林被轰,身影倒下的那一刹那,高城猛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倒下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既没有下车也没有让车停下,因为他不能,在这次的战场上他们是敌人!
我缓和了一下因为受到冲击而有点迟钝的大脑,晃晃脑袋上的土块,我爬了起来,回头看看毫无动静的激光信标我松了口气,幸好没有阵亡,不然我就真的要去撞墙了,这种死因实在是太囧了。
以前觉得依赖高城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我当兵的第一天他就是我的营长,他当了我两年的营长,照顾了我两年,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当我和他中间的那层纸捅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不仅是我的营长,在我眼中他也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依靠的男人,所以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在我精神上受到折磨的时候我想要哭诉的对象也是他,我会在意他的想法在意他的感受,但是……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都被彼此影响的很深,至少在刚刚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想过要向对方开枪,我们为了彼此而忽略了我们的身份和我们肩上的杠星!
忽然,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高城会出现在我的区域内,联系之前我灭掉的一票一票的侦察营的人,我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可以肯定,貌似这片区域就是侦察营的活动范围之一,……
丫的……,个大尾巴狼,是不是一早就算到了这里侦察营的兵多,才让我伏击这里的,死狐狸,绝对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是这样子的!
于是在我心里难得的骂人中,一边咒着大尾巴狼一边惦记着装甲老虎的情况下,我向下一个目标地点猫去,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已经成了这次对抗演习的焦点人物了!
直系亲属的郁闷
▲※○※■※△※★※◎☆※▲※○※ 本章为第三人称叙述 ■※△※★※◎☆※▲※○※■※
这次的演习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不仅仅是因为这次演习比例悬殊大,还因为这次演习的提议是由T师的各大团部集体会议决定的。基本上这次与会的各个团都在与A大队的联合对抗中被修理得很惨,当然,提出这个联合对抗计划并不是想要报仇什么的,毕竟大家都是军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们只是想要看看A大队作为特种兵,作为兵王到底能够战斗到什么程度,这是作为军人,他们所感兴趣的东西。
基于以上以及其他各种原因,这次演习观战人员很多,其中包过各军级、师级的干部,基本上除了处于演习当中的T师以外,其他的师级以上的领导都在!
而且这次观战的首长们和以往不同,这次他们是直接在战场边缘阵亡者挺尸地的旁边建立了一个临时司令部,各个战场,各个部队的战斗情况都在第一时间内反应在了司令部里面的几个超大屏幕上,每个高级军官都看得很认真,不仅仅是战斗的精彩,还因为这场战争有两个让人倍望瞩目的人,而且这个满是高级军官的司令部里就有两个人的直系亲属在里面。
C集团军的军长作为这个司令部里面的最高军官,一名中将,他一直面无表情严肃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和画面,人说虎父无犬子,他的宝贝儿子高城当了近十年的兵,从一个军校的菜鸟小兵做到现在的营长,付出了多少努力,他这个父亲是看在眼里的,儿子眼中的那份骄傲、那份执著是作为父亲最欣慰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想着靠军长父亲怎样,他从来就是靠着自己要怎样,而且他也做到了,以前的钢七连是七0二团最出色的连队,现在的侦察营是T师最出色的营队,他永远都走在同阶的前面,即使是和老A对抗,他的营队成绩也是最好的,但是……
这次的对抗演习,每一名参加的士兵身上都带有最新型的显示器,在士兵阵亡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内发送讯号反应该名士兵阵亡的情况以及状态,以方便更好的对演习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总结,可是……
看着屏幕上侦察营队员的人数不正常的减少状态,军长大人的眼角有点抽,这实在是有失平常的水准,而且,不仅是侦察营,其他营队的人数死亡状态也不太正常,这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这种军事对抗战,你被炮弹炸,你被子弹打,你被手榴弹扔都很正常,即使偶尔几个死于肉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军长大人看着那一串不断增加的冷兵器死亡数值,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老A里面怎么有这样的血腥份子,这么享受直接砍杀的乐趣~~==!
老A最高领导人,少将同志这次受邀来观战,说实话,作为一名资深的老A,他对于他部队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队长袁朗,人说虎父无犬子,作为袁大尾巴狼的父亲,他深刻地了解自己儿子的腹黑和狡猾程度,毕竟这都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但是整个老A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的人少得可怜,他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儿子怎样从一个普通侦察兵慢慢变成如今的老A队长,这其中所经历的艰辛和付出的努力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佩服。
看着屏幕上冷兵器死亡数值的不断增加,虽然远远比不上其他原因的死亡人数,但是与以往的数值相比还是大得不太正常,少将同志的眼角也在抽,但是他抽的原因和军长同志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他老A居然有一个这么懂得战斗艺术的人物,以这样的死亡数值来看,少将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老A绝对不是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揍人的,绝对是从人背后打闷棍的,本来嘛,老A,就是应该懂得A的意义,这个兵值得注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你要是发现了,咱兔兔童鞋死得更惨~~)
“哎~,我怎么觉得这次的对抗情况好像不太正常啊!”旁边一个上校终于忍不住说了起来“怎么这次冷兵器死亡人数这么多啊?”
屏幕前的一个大校同志抚抚因为胡须旺盛而剃成青色的下巴,认真地思考一下,“看来A大队来了几个擅长用冷兵器的人,不知道是哪个部队调去的,现在擅用冷兵器的可不多啊!”说完他把目光投在了少将同志的身上,期望能够得到少将同志的回答。
少将同志只是维持着脸上貌似和蔼可亲的笑容,没有回答,其实他自个儿也不知道,好像最近没有哪个老A引起他的注意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是针对师属侦察营的啊,阵亡人数师属侦察营占了很大的比例啊!”上校疑惑的说,边说还边瞅瞅少将,又小心的瞅瞅沉默的军长。
面对军长的沉默谁都不敢说话,毕竟惹恼了军长自己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虽然军长也不是那么容易恼的,但是谁都知道军长多在意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司令部里一时间气压变得很低,许久,军长同志才开口,“战场上各凭本事,谁胜谁负要到最后才能知晓!”
大校同志沉默了一会儿,面带疑惑,“上次的联合对抗是老A和侦察营联合对抗七0二步兵团,那次演习也没见他们那里有冷兵器用的这么好的人啊!”
“这么说是那次的演习以后才进老A的!”上校肯定的说。
大校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上次演习以后老A只选了一次兵,而且入选的两个都是师属侦察营的人,如果是他们,那么上次演习的时候作为侦察营的兵他们应该有所表现才对!”
军长听着他们的讨论,侧头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少将,摆摆手,“都别瞎猜了,等到战斗结束就知道了!”
军长发话了,于是大家又有了新一轮的沉默,军长同志看着还在不断变大的数字,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以老A的兵种战斗性质来说,这样的冷兵器高手算是一种特异性的主力了,毕竟老A要随时面对手上没有枪支弹药的战斗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晚上的时候战场上安静了下来,由于战争刚开始没多久,现在还没有到打大规模夜袭战的时候,只是偶尔有一小股一小股的两军相撞的小规模战争而已。
军长同志在几个军官的陪同下走出了司令部,现在是晚饭时间,在夜晚大家都是自己弄吃的,尤其是旁边这些已经阵亡的士兵们,更是围坐在一起边闹边吃,虽然有着太早阵亡的郁闷,但是仍然掩不住他们对战事的关注。
“哎~,真是够倒霉的,没想到第一天就阵亡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士兵同志很不甘心的说,“我这是第一次参加演习,还以为可以大展身手呢!”
“唉~,同志,想开点吧!”旁边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一级士官拍拍他的肩膀,“谁都有第一次的,每次演习第一天挂的基本上都是新兵,偶尔夹带几个像我这样的倒霉老兵。”
“可是……”年轻的士兵仰头扫一圈周围阵亡的同伴们,“我怎么觉着,好像老兵也不少啊!”
士官同志也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低下头问着对面吃的食不知味的战友,“哎~,我说这次你们侦察营的怎么阵亡了这么多啊,这可不像你们平时和我们演习的水准啊,你们可是咱师打仗最狠的营队。”
可怜被他问到的战友那脸立马就黑了,咬牙切齿的说,“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的。”
问与答
旁边一个侦察营的士兵立马附和的嚎了起来,“我冤啊,我死得真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旁边过来一同志窝到两个人的中间,抬起手两爪子拍到两人的肩膀上,“缘分呐!看来俺们都死得很冤啊!”
年轻的士兵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瞪着眼前一脸苦瓜菜的三人,“你们三到底是怎么死的?”
“唰~唰~刷~”被问的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在被吓了一跳的年轻士兵的身上,齐声咬牙说,“被俺们营长的媳妇儿给干掉的!”
“……”○□○~~某非侦察营阵亡者们!!
“……”⊙◇⊙~~侦察营的阵亡者们!!(知音啊!)
“……”⊙□⊙~~不远处的某军长和某军长身边的某军官们!!
他们这句话一说完,几秒钟诡异的沉默过后,旁边几个侦察营的人都爬了过来,使劲握着他们的手,“同志啊!”
年轻的士兵傻眼了,“你们都是被你们营长媳妇儿给干掉的?”
齐唰唰的点头!
年轻的士兵使劲咽咽口水,“你们营长媳妇儿可真够狠的!”
再一次齐唰唰的点头!简直狠得没边了。
军长身边的大校小声嘀咕,“侦察营营长的媳妇儿?我记得侦察营的营长好像就一个人吧?”说着他还询问式的看看周围的人,众人齐唰唰的点头,大校转脸很好学的看着军长,“军长,我怎么没听说您有儿媳妇儿了?”
军长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你没听说,我还没敢想呢?!嗯~~
“哎~,那个侦察营的士兵过来!”少将同志很有良心,很善解人意的叫过那个哀嚎冤枉的士兵,众士兵这才发现各位首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了,齐唰唰站了起来敬礼。
少将同志对着走到面前的士兵笑得很和蔼,“你们刚刚在谈什么呢?”
“报告,我们正在总结这次的战斗经验呢!”……
少将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笑着说,“我刚刚听你们说什么媳妇儿什么的!”
“这个……是……”士兵有点结巴,刚刚他们讨论得太忘形了。
“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的!”少将佯怒的喝了他一声。
“是。我们刚刚正在讨论营长的媳妇儿出手太狠了。”
“营长的媳妇?我记得你们营长是高城高营长吧,他什么时候娶媳妇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少将笑得貌似很虚心的看了军长一眼。
“嘿嘿~”士兵挠挠头笑得有点尴尬,“那都是我们侦察营的人这么叫的,他们还没结婚呢!不过他们感情可好了,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儿。”
少将笑ⅿⅿ的看着军长不说话,军长也继续沉默的制造金子,大校倒是开口了,惊讶的说,“这么说这次演习战斗兵里还有女兵,而且还是你们的对手……老A?”
士兵使劲点点头,两眼放光,说得特骄傲,“对啊!她之前是我们侦察营唯一的女兵,还和我一个连的,是我们营的格斗第一高手,就是枪法不太好,后来被死……不是,被A大队的队长给挖去了,通过了选拔考核成了老A了,那一次合格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也是咱侦察营的。”
众位军官同志面面相觑,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绕晕了!!
“哎~,你之前说她和高营长又是怎么回事?”少将似乎也来了兴趣了。
士兵偷眼瞄瞄军长,尴尬的笑笑,“这个……,就是……,以前在营队里,营长就对她很好,后来她去老A了,和营长距离产生美,两人就好上了。”
“我记得你们营长好像不太喜欢女兵啊!”大校同志接着说,“每年给他那里分配的女兵都没有留下来的。”
“可是李靳不一样,”士兵一听就急了,立刻争辩了起来,“她还是学员兵的时候为了达到侦察营的平均水平线,当一个侦察营合格的兵,三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体能练得跟我们男兵一样,最后还因为超负荷运动而吐血,住了一个月的院。咱营长说了像这样懂得不抛弃、不放弃的兵,一定得留在咱们营,所以营长在新兵分配的时候愣是从师长那里把她抢回咱们侦察营了。”
“哦~”少将兴味的笑着,很是兴奋的看着周围的军官们,“没想到咱老A还有这么具传奇色彩的女兵啊!”说着他还意味深长的看着身边几十年的战友,“您说是不是啊,军长同志!”
军长大人面无表情的抑制着险些抽筋的脸部肌肉,一声不响的转身进了临时司令部,心里已经委屈得近乎扭曲了,儿子啊,好儿子啊,优秀的好儿子啊!全营的人都知道你有了相好的女孩子了,而我这个老爹,我这个军长居然被蒙在鼓里,对别人的问题是一问三不知,失策啊,丢人啊!!!
少将两手一摊,挑挑眉,对着旁边低头晃脑叹息的大校奉送一个很欠揍的笑容,和其他的军官们一起跟着纠结郁闷的军长回临时司令部里面去了。
而此时的高城正带着侦察营的部分兵力围困了老A的一个小队,听着其他区域自己部队战损的汇报,高城心里真是无语问苍天,这样的阵亡状态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貌似自己真的是抱回了一只不得了的兔子,至少是只敢捋虎须的兔子!
“营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甘小宁潜伏到高城身边小声说。
高城顶顶头上下压的帽子,“通知马小帅锁定我们前方两百米的距离,直接把他们给我轰了。”
甘小宁舔舔嘴巴,偷眼瞄了远处敌人的潜伏地一眼,应了一声,“是。”然后他慢慢的后退潜伏去联系马小帅了。
当“轰~”的一声,高城面前的战区尘土飞扬,白烟袅袅的时候,高城的心里不可抑制的爽,死老A,你会用宝贝兔子灭我的兵,我一样可以把你的兵轰成小白鼠。
其实这一队老A死得还是挺冤的,高城和袁朗之间的恩怨纠结太深了,他们彼此非常了解对方的战斗方式和思维模式,所以一开始高城就设好了埋伏来伏击零散的A小队,单兵打不过那就用群殴加炮弹,谁让他们是侦察兵呢!
这样的方法也就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灵了,不过没关系下次用别的方法,总要让那只死大尾巴狼尝尝苦头的。
看着那慢慢爬起来身上冒着白烟的身影们,高城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老A的人本来就少,这一下被他干掉一个小队,损失虽然说不上惨重但也够袁朗喝一壶的。
高城一摆手,“走,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于是大家欢呼而过。
高城身边的兵这次演习活跃得有点过分,他们跟着高城每天都听着其他部分侦察营士兵的情况,他们非常庆幸自己没有离开高城的身边,某人的身手以前在侦察营的时候就把他们修理得很惨,现在当了大半年的老A了,出手就更狠了,他们明白那些阵亡在某人手里的苦,是为: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幸好某人还是舍不得对他们营长动手的,所以呆在营长身边是最安全的。
高城可没有士兵们想的那么多,他只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狠命的打击祸害袁朗。
……
激烈的碰撞
突如其来的相遇让高城有点不知所措,当看到那树林边突然出现的身影时高城的脑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硝烟弥漫的战场,林边那人的身影却有点单薄,几天的战斗伏击让她的身上都是尘土,脸色带着一抹疲惫的神色,高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个人,随着身下车子的移动不断调整自己的视线,让那抹身影始终映射在自己的视网膜上,他相信对方已定也像他一样眼中映照着彼此的身影。
当树林“轰~”的炸响的那一刹那,当那抹身影倒下的那一刹那,高城的心都揪住了,他猛然站了起来,旁边开车的甘小宁减慢了车子行进的速度,他在等待着,等待着高城停车的命令,但是没有,直到那个树林在视线里消失高城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只是站在缓行的车子上,望着远方,那里能看到的只有漫漫的硝烟和尘土飞扬的山岗。
“营长。”甘小宁担心的叫着身边一动不动的高城,高城怔了一下才回神,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低声说,“没事儿!那个丫头鬼的很,她一个人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是一只咬人的兔子,不会这么容易挂掉的。”
“是。”甘小宁应了一声,重新加快了速度。
高城的心却始终牵挂着……
他也终于明白了,原来某迷糊兔子被某狡猾的大尾巴狼给晃点进了某倒霉老虎的领域里去咬人了!!
你这该死的大尾巴狼~~
……
装甲老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此时的袁朗在干什么呢?
狡猾的袁朗同志现在正在伏击一队敌人的突击士兵,当袁朗、齐桓、成才、许三多把对方歼灭的歼灭,活捉的活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回到他们的临时驻扎地,成才很奇怪的看着那几个被活捉的俘虏,根本没有俘虏应该有的不甘、难过和沮丧,似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尤其是侦察营的人。
“哎~,我说你们都被俘了,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成才奇怪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枪王,”回答他的是一个侦察营的兵,作为高城的兵他对这个高城十分喜欢的枪王可是很熟悉的,他笑得有点苦涩的说,“好歹你们也是老A中的老A,袁大队长的直属部队,栽在你们手上,我们不冤,总好过像那些阵亡在咱营长媳妇儿手上的战友们心里舒坦的多。”
“营长媳妇儿?”成才眼睛一亮,兴奋的凑了过去,“哎~,营长啥时候娶媳妇儿了,我咋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好运,让营长给看上了。”
那个侦察营的兵很不屑的瞪了成才一眼,“我说枪王,好歹你也是咱营长曾经最器重的兵,你咋对营长的事儿这么不上心呢,再说了,那姑娘现在可是你们老A里的人,你咋来问我了呢?”
“……”成才傻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齐桓走了过来,仔细想了一下,“我们老A能给人当媳妇儿的好像就一个吧?我……我没记错吧?”
成才瞪着两眼睛,仔细思考、思考、在思考,点点头,不太确定的说,“貌似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没有了,就一个!”
“还什么貌似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没有了~”那个士兵失笑的说,“用得着这么绕吗,直接说不久得了,那个好运的姑娘就是你们队长从我们这里挖走的上尉丫头,李靳!!”说完笑得特得意,却没有发现他的话一出口,周围那一阵诡异的气氛。
当然没发现的可不只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许三多呲牙一笑,一口明晃晃的大板牙亮得跟灯泡似的,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嘿嘿,李靳,李靳好,和营长挺……挺配……唔~~”成才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扼杀了他后面要说的会让某人炸毛的话。
“砰~”的一声枪响,某前一刻还笑得很得意地侦察兵很不幸的冒起了白眼,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拿枪的人,说得有点结巴,“你……你怎么……怎么向俘虏开枪啊?”
嘴角轻轻翘起,微眯着精光流转的眼睛,袁朗笑得很纯良很和善,轻启薄唇,很没诚意的吐出三个字,“手滑了!”
他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颤,尤其是成才和齐桓,他们身上的寒毛全部起立向袁朗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
袁大尾巴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战斗进行了六天,临时司令部里诡异的气息弥漫了六天,军长大人眼角的抽搐旁边的少将已经能够看得很清楚了,说实在的他自己的心也在抽搐,这场演习打得太超乎常理了,莫名其妙了,已经超出了他所能预料的范围,实在是太意外了。
先说他们第一天开始注意的冷兵器死亡人数,据说是某营长的媳妇干的,结果他们那天晚上回临时司令部以后才发现原来白天她还是很善良的,证据就是夜晚冷兵器阵亡数值上升得更快(==!),在座的军官都在心里为某军长默哀,这个儿媳妇儿真猛!!而少将同志则在心里撒花欢呼,这个老A真懂得A的真谛~~
另外一件让他们抽搐的事情就是……
大校同志不太确定的提出异议,证实自己是否出现了错觉,“我是不是感觉有问题,我怎么觉着,这好像不是T师和A大队的对抗演习,倒像是老A和侦察营在掐架!”证据就是战局分布图上两方人马不断产生碰撞的标识点,伤亡惨重啊~~
真是一场诡异的演习。
帐篷里面的几大军官正在不断纠结思考的时候,忽然被外面的欢呼声给吓了一跳。演习发展到第六天,阵亡人数已经过半了,这一次集体合奏的欢呼声让帐篷搭成的临时司令部都忍不住震动了一下。
少将晃了晃脑袋,勾起嘴角笑得很伪善的对军长询问的说,“咱出去看看?”
军长沉默的看着少将眼中兴奋的光芒,沉默着转身走出了帐篷,就算他不同意少将同志也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
当几位领袖级的军官走出帐篷的时候就见不远处有一辆野战车缓缓驶来,目的地就是旁边的阵亡者挺尸之地,车上除了司机以外,只坐了一个人,此时正抱着枪安静的等车停下。
车子一停就见那个抱枪之人撑着车门一跃而下,轻灵的身手就好像一只没有重量的雨燕,稳稳的站在了地上,看着热烈欢呼招手的阵亡集团,某人只是微微歪了歪头,有点疑惑的轻轻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清脆的声音告诉每一个听见的人它的主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而这一认知也让在场的领袖级的军官们明白了此人就是此次战斗人员中唯一的女兵,某营长的媳妇儿,他们关注了六天的冷兵器砍人爱好者~~
面对她的问题一个比较年轻的侦察营士兵向她抛了一个诡异的媚眼,“我们这么兴奋当然是因为……,噢~,亲爱的李靳上尉您老人家终于阵亡了,真是侦察营的福气,T师的福气,营长的福气,苍天有眼,大地有心,我……”
对抗结束
对抗结束
可惜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从他开始感慨地时候,那位被他挑唆的上尉同志只是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慢慢的解下了身上的野战背包,卸下了装备的枪支弹药,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脸色平静毫无怒色,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此微笑配合着她身上的尘土和脸上的油彩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反正发表感慨地同志从她开始卸枪支的时候就停止了说话,只是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周围的士兵们很有良心的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直接连通了他和微笑的上尉之间的距离。
“等一下,”可怜的年轻士兵大声喝道,期望能阻止眼前之人的步伐,“现在我们都是死人,你不可以对死人做出任何惨无人道、人神共愤的事情!”
可惜眼前的人只是微笑着向他逼近,根本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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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维持着微笑向那个不怕死的士兵走去,正好想找一个发泄的沙包呢,我毫不留情的殴了他一顿,周围的士兵们都在围观叫好没有一个人帮助可怜的他,因为侦察营的人都知道如果李靳上尉主动动手扁人,那么请你有多远闪多远,以免成为被殃的池鱼,如果你是她要扁的对象,那么奉劝您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尽量逃到贴近侦察营营长的地方,因为那里基本上是李靳同学的暴力禁区,如果营长不在身边,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好好的领略一番来自少林寺的正宗武学精髓。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这次我扁人扁得还是比较满意的,心里终于舒坦一点了,话说今天是第六天,我终于遇上同伴了,他们的人数绝对超过四个人,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和他们火拼的人给“呲~”了,我死得真~~囧~~
扁完这欠揍的某人,我站起来舒了一口气,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幸好你是死人,我比较喜欢鞭尸的感觉!”
某被鞭的尸体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委屈的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恭喜你终于打破三天必挂的战斗记录了!”
我貌似很和善的微笑,“谢谢!!”他很老实的缩了缩脖子,好可怕的恶魔,营长,为你默哀,有个这样的媳妇儿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您是咱男人的楷模。
我悠闲的坐在了死人堆里,在这里T师和老A的死人是没有被分开的,都混在了一起,我一坐下老A的阵亡者就围了过来,C小队的万戚撞撞我,“哎~,冬瓜,你这次灭了几个?”A队队员之间比较习惯叫绰号,除了我所在小队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见我一般都叫我绰号。
我耸耸肩,“不知道,没数!”
他点点头,“我想也是,你就缺这根弦!”
“哎~,啥叫缺这根弦啊!”旁边一个声音不乐意的响起有点耳熟,我侧头一看,甘小宁,他对我灿烂一笑,手一勾挂住我的脖子,瞪着万戚,“丫头这叫拚死战斗,军人本色,哪像你们还时刻想着自己干掉了几个,怎么,还惦记着领赏呢?”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万戚也不乐意了,瞪着甘小宁。
“你听着啥意思就啥意思,死老A!”甘小宁把高城的语气学了个足。
“你,你这话可把咱所有的老A都给得罪了。”万戚恼火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我旁边的甘小宁,他身后其他的老A也站了起来,目光和万戚的同一个方向。
“得罪了,怎么着啊?”甘小宁也“嚯~”的站了起来,“明知道丫头是咱侦察营出去的,是咱营长的媳妇儿,还让她来伏击咱侦察营的兵,也就你们这些死老A干得出来!”甘小宁的火更旺,他身后站着一帮侦察营的兵,至于其他的兵都是T师的,基本上属于和甘小宁同仇敌忾的类型,但是却没有同仇敌忾的立场,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领导带的兵。
眼看着就要发展成两方死人的群架事件,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大校同志忍不出了,“太过分了,简直无组织无纪律!”说着就要上前去阻止,却被少将同志给拦住了!
“嗌~,别急嘛,事情还没完呢!”少将同志不温不火的说,说完还瞟了一眼冷眼旁观、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经再度抽风的军长。
我坐在地上抬起头左边看看愤恨异常的甘小宁和众侦察兵,右边看看怒火中烧的万戚和众老A,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拍拍手上的泥沙站了起来,“既然各位精力都这么好,正好我也还没打过瘾呢,不如大家来和我切磋切磋,加强一下格斗训练吧!”
“唰~”“唰~”整齐的两声,侦察兵和老A们同时很有默契的坐下了,理由请参见某人被殴无人拯救的解释,于是我成了唯一站着的死人!
我耸耸肩,“不打拉倒!”重新坐了下来,左边是甘小宁的假笑,右边是万戚的呲牙咧嘴,我勾起嘴角闭目养神。
少将同志看着整件事情的经过笑着说,“你们还别说,这个女兵在男人部队里的威信还蛮高的!”
大校同志挂了滴冷汗,“我感觉不是威信,是威胁!!”
军长同志再一次一声不吭的进了帐篷,沉默是金啊,沉默是金!
我在战区外当了两天的死人,战争开始第九天的时候战斗结束了,T师惨胜,其实主要是高城不知道抽什么风,不要命的阻击袁朗,袁朗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不要命的追击高城(==!)。
虽然侦察营的人损失惨重,却也为其他的营和团争取了时间和空间,结果在最后一天的时候T师的其他部队找到了老A的司令部,群起围之把它给端了,但是仍然伤亡惨重~~
老A第一次吃了败仗,主要原因是人数太少,以及由于一些人员的随意散播不算真实的话语而引起的连锁反应。
战损比是37:1,比袁朗预想的要高,看来我们应该不用加餐了。
当各队带长的都开车到我们死人集中营的时候,我又一次囧了,我在这里呆了两天第一次看见不远处的帐篷里有人出来了,而且肩上的军衔个个比这次参加对抗的领导都高,奇怪了,为什么我呆了两天都没发现呢?神奇啊~(整天就知道闭目养神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面对着一排最少都是大校的首长们,我们这些兵站得笔直,昂首挺胸,尤其是我们这些死人,在帐篷外窝了这么多天,估计我们的谈话和动作都已经被他们完全给听到看到了!
军衔最高的军长军长同志挥挥手让我们原地休息,就把那些带长的人给召集进去开会了,高城只是在远处看着我就被叫进去了,都没有机会和我说话。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齐桓他们一齐窜到我身边,成才小声地问我,“哎~,冬瓜,你和营长是咋回事啊?”
我看着周围几个好奇宝宝的闪亮的眼睛,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咋回事?”
齐桓很认真很严肃的说明了原因,“之前我们抓了几个俘虏,他们说你是高营长的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我脸色微微发热,小声地嘀咕,“瞎说什么呢,我还没嫁他呢!”
“嫁……嫁……嫁?”成才都结巴了,“你……你和营长已经……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吴哲拍拍我的肩膀,他的表情有点不太自在,“丫头,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这可是终身大事,不可以随便胡来的。”
狼见虎,死棋
我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什么胡来啊?我和高城认识快三年了,两年多的时间和他朝夕相处,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吴哲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他沉默的注视着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得我有点不太自在,齐桓大概看出了我们之间的诡异气氛,他安慰似的拍拍吴哲的肩膀,对我说,“我们是担心你,为你好,队长这次气得不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为什么生气啊?”我还是不明白,“他不准我两三天就挂掉,我是在第六天才阵亡的,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齐桓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吴哲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成才咧嘴笑得很诡异,就只有许三多同志仍然维持着他那白牙闪闪的亮丽笑容。
没过多久领导们散了会都出了帐篷,高城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瞪着我,我立马站了起来,两手迅速的抓着两边的耳垂,苦着脸,低头,认错,这次我干掉了他那么多的兵,他铁定要训我了。
高城莫名其妙的看着某人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连串的动作,瞅了半天,他叹了一口气,抬起手使劲揉了揉我戴着帽子的脑袋,“你呀!总算是有点军人的样子了。”
我愕然的抬头,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我小心的说,“你不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高城失笑的看着我。
“我……我灭了你那么多的兵,你就不生气?”我不太确定的问。
高城两眼一瞪,“战场上他们是你的敌人,你消灭自己的敌人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真的不生气?”
高城摇头,“不生气!”
“真不生气?”
高城再摇头,“真不生气!”
我慢慢的咧开嘴笑了起来,“高城,你真好。”
高城一愣,耳朵有点红,不太自在的说,“你,你知道就好。”
我快速收起笑容站直身体,对着突然出现在高城身边的军长敬礼,“首长好!”
军长瞅瞅我,再瞅瞅高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一下?”
高城佯咳一声,“咳~,爸,这……这是李靳,A……A大队的上尉。”
“……”⊙△⊙~~我!!
爸?!~~,军长是高城的爸,貌似大概也许应该可能……,我的脑子里华丽丽的轰然响起N久以前某人的话语:“切~,师长女儿咋了,咱营长还是军长的儿子呢!”
军长的儿子~~!我两眼冒星星小鸟的看着高城,“他是你爸??”
高城点点头,有点不太自然。
而我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我扯扯僵硬的嘴角,我好像又犯错误了,居然把自己卖给了个高级军官的儿子,我后悔了,现在退货行不行?
我欲哭无泪的对着高城,高城担心的看着我,“咋了你?伤着了?”
我咬着唇委屈的看着他,我错了,我不该把甘小宁的话给忘记的。
军长同志用尽全力抑制自己想要抽搐的眼角,某人强烈的反差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刚开始注意她的时候,她是一个喜欢用冷兵器的血腥暴力分子,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一个简单的一句话、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迅速平息了两帮人马即将火拼愤怒的强人,可是刚才……刚才看着她那抓耳认错的样子,军长大人居然……居然奇迹般的觉得,觉得~~可爱(?),就像是,被老虎逮了的兔子~~,(==!)现在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军长大人的心里居然涌起一股罪恶感,就好像自己是一只欺负可怜兔子,十恶不赦的狼外婆(囧~~)。
就在我委屈的看着高城,高城担心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军长大人陷进自己无限纠结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后领子一紧,重心不稳,我连忙转身就见袁朗铁青个脸拽着我的衣领子,“队长!”
袁朗向军长敬礼以后看着我诡异一笑,“回去给你加餐。”
我心一凉,“为什么?我第六天才挂的。”
袁朗笑得很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为什么?自己去想,要懂得善用大脑。”
“……!”看到他的笑容我感觉十分不对劲,我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吗?没有吧!我仔细想了一想,战斗的时候我一直很认真,除了那次不小心遇到高城以外,我对谁都没有手下留情啊,虽然六天阵亡,但是已经超出了他给的限制了,而且这两天我当死人的时候明明也很安分啊,那他气什么?
一心陷入自己纠结思考的某人压根就没有注意旁边老虎和狼眼神之间交汇出的火花,军长大人则被笑容灿烂的少将同志给拉在了一边,观赏着一出名为混乱的戏码。既然军长和少将都不阻止,旁边的人当然幸福的当木头,老虎和狼他们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闷头听着,捂眼看着。
我心里继续纠结,不过貌似之前齐桓有提醒过我,袁朗那个时候就气得不轻,当时我们在说什么来着?我轻轻敲了敲脑袋,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好像在讨论高城媳妇和嫁与没嫁的问题,难道~~
我小心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袁朗,不太确定的问,“队长,难道你……在吃醋?呵呵~~,不会吧,一定是我猜错了。”
袁朗浑身一僵,慢慢侧头,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两只眼睛里“噌~噌~”两簇火焰在燃烧,我浑身寒毛林立,遵循动物的本能,我以最快的速度,“哧溜~”一下就蹿到高城身后躲了起来,对于我来说老虎比狼要安全。
我躲在高城的身后,心里颤颤的,你说我说啥不好啊,干嘛要说他吃醋啊,且不论我猜得对不对,光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就够大尾巴狼好好整整我这只可怜的兔子的。
由于我的躲避,袁朗犀利的狼眼落到了高城的身上,高城居然不生气,他难得的笑了起来,面对着袁朗诡异的笑容和眼中燃烧的愤怒,“哎~,我说死老A,你就光会吓唬她,她躲你都来不及,哪会有心情猜你为什么生气啊?”
袁朗微微眯起眼睛,犀利的愤怒淡了一点,他勾起嘴角,“没有心情猜都能猜中,看来她还是很懂得我的心情的。”
“是,懂!”高城点点头,“她是遵循动物的本能,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一切东西。”
“……!”我沉默,狼和老虎我都得罪不起。
“威胁?”袁朗失笑的说,“高营长,我跟她那是一个队的,出任务的时候那我们就是能够把背后交给对方的人,没什么威胁可言的。”
“是没什么威胁可言的,”高城貌似很赞同他的话,转头瞟了躲着的我一眼,“就是让她躲闪反应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啧~,真的是没什么威胁的!”
“……”我继续沉默,这两人对话我越听越不对劲,原来其实老虎也有跟大尾巴狼斗智的能力,看来我平时小看他了,他不比智慧生物笨嘛~~(==!)
听着他们那话里有话的话,我无语的偷偷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高城老爸和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惬意的少将,小心的说,“首长不打算阻止他们吗?”
高军长看着我一眼没出声,其实他心里已经纠结得要吐血了,少将同志却笑得很开心,“为什么要阻止?年轻人嘛?就是要这种热血的劲儿,这才叫男人!”
“……”我满脸黑线,“他们热血的地方好像不太对。”
虎父狼爹,死棋中的死棋
“这有什么不对的,”少将很开明的说,“自古英雄美女就是佳话嘛,虽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你算不上美女,但是也算是军人中难得的女人了,配这两英雄也算够格了!而且……”少将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让这些士兵们亲眼见证自己将军铁血柔情的一面也是一种磨炼啊,磨炼!!”
“……!”我默了,原来在这里最想不开的是我自己,真是孤陋寡闻,没见识啊!我反省。不过少将大人,您老人家也算是思想万分开明的先进份子了。
我十分崇拜的仰视着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少将同志,领导的思想果然和我们这些小兵不一样,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表达我的崇拜之情,就被他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吸引了目光,那条疤痕大概有一厘米宽四厘米长,紧贴着颈动脉而过,但是疤痕的边缘的断面形状却很奇怪,似乎被什么硬生生的截断了一样。
我的眼光死死的盯在少将同志的脖子上,少将同志本来被袁朗和高城吸引的注意力因为我赤祼祼火热的视线而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摸摸了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怎么,女兵,对我脖子上的伤很有兴趣?”
我点点头,忽然我眼睛一亮,“首长,您以前是不是当过老A?”
少将听了我的话一愣,笑了起来,“嘿~,啧~,我第一碰到不认识自己元帅的兵!!”
“……”我囧了,“您是A大队的?”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我进A大队还不到一年,领导就见过铁路,好吧,袁朗也算一个,其他的我一个也没见过,貌似我的活动范围真的很窄。
少将同志维持的笑容,我却觉得凉飕飕的,少将同志边笑边点头,“我以前当过老A。”
“您十几年前是不是曾经去过云南的山区旅游景点执行任务?”我的眼睛更加闪亮了。
少将同志有点讶异,“你怎么知道?袁朗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到袁朗,但是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这个问题了,我猛地捋起袖子,右手臂上有一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形状奇怪的细小伤痕,我指着这个小伤痕兴奋的看着他,“您还记不记得这个?”
少将同志看着我,没有回答,但是他眼中的疑惑却告诉我他不记得这个伤痕了,我有点急,“您仔细想想,真的不记得了吗?”
“丫头,怎么回事?”高城拉住有点激动的我,刚刚我开始和少将说话的时候,高城和袁朗就停止了没有硝烟的战斗,注意力都放在了我们的身上,看到我激动地样子,高城自然而然的拉住我。
我没有理会高城,一门心思看着少将,急得眼睛都有点红了,“您怎么会不记得呢?您一定记得的,您再仔细想想。”
少将仍然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袁朗抓着我的手看着那个淡淡的疤痕,抬头瞪着少将,“记不记得您给个实话,你看你把我的兵给急的。”
少将瞪了袁朗一眼,“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哪里知道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推开高城和袁朗我站到少将的面前直视着他,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是你打开仓库大门让我看见阳光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是你抱着我躲过枪林弹雨把我带回我父母身边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是你告诉我要学会: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这个伤,这个伤……”我举起捋起袖子的手紧贴着他的脖子,“这个伤是和你脖子上的伤来自同一个地方!”
少将同志早就已经收起戏虐、玩笑、莫名的表情,他惊讶的看着我,眼里也带着无法言喻的激动,我的手紧贴着他的脖子没有拿下来,他也没有动,在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痕边缘奇形怪状,我手上的伤痕边缘也是奇形怪状,但是当两条伤痕拼在一起的时候,奇形怪状的边缘完全吻合和,两条伤痕组合在一起,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认出的形状——子弹的痕迹!!
我眼里泛着泪光委屈的看着少将同志,“您还是想不起来吗?我是十五年前被您抱出死人堆的那个小孩!”
少将的眼里水波开始扩散,他看着我,眼眶也有一点一点的红了,忽然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他忽然抱住了我,狠命的揉揉我的短发,“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十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我从他怀里仰起头,兴奋的看着他,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水光,“您想起来了是不是,您记得我是谁了是不是?”
少将大笑了起来,“是,是,我要是在不想起你是谁,可真是对不起你手上的伤啊,再怎么说当年我为了救你,可差点死在云南呐。”
我使劲擦擦眼睛,笑得很开心。
高城把我从少将怀里扯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兴奋的说,“嗯,十五年前那个把我抱出死人堆的特种兵叔叔就是他,他就是第一个对我说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少将打量了我一遍又一遍,“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当上特种兵了,好,女特种兵,好啊!”他的语气里很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实话我能当上老A,当初就是为了高城的一句话,不然我现在还在侦察营里扁人呢。
高城似乎也很为我高兴,只是笑着帮我捋着被少将弄乱的头发。
少将瞅瞅高城,瞅瞅旁边的袁朗,然后再瞅瞅我,“哎~,丫头,我之前听说营长媳妇儿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啊?”
我脸一红,瞪了笑得很无辜地高城一眼,呐呐的说,“我还没嫁他呢。”
“没嫁好啊。”不等高城反应,少将先感慨了起来,他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丫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把你交给你父母的时候,你舍不得我走,你对我承诺了一句什么话?”
“……”我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使劲想了想,最后敲敲脑袋摇摇头,“六岁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我说什么了?”
少将同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让我寒毛倒竖倍感熟悉的诡异笑容,“你最后抱着我的脖子说:叔叔,靳靳最喜欢叔叔了,靳靳长大了要给叔叔的儿子当新娘。”
我脑袋一抽,第一反应就是握住旁边高城的手,高城也很用力的回握我,握得我手生疼,但是我没有阻止他,我只是使劲咽了口口水瞪着少将,“你……你不会真的有儿子吧?”
少将笑得十分的灿烂,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缓缓移动了他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袁……袁……袁朗?~”我颤抖的手指指着旁边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某狼。
“……”某被囧的老虎~~⊙◇⊙!!
“……”某倒霉的兔子~~≥□≤!
“……”某军长~~○□○!
“……”士兵们~~⊙□⊙!
“……”某狼爹爹和狼孩子~~︿◇︿!!
某狼孩,貌似很抱歉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就是我!”
“……”T_T,我是欲哭无泪啊!
“六岁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军长同志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醒梦中人啊!!我使劲点头,六岁小孩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少将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是老A的军长,我儿子是老A的队长,你是老A的士兵,很明显我们是一家的嘛,怎么能不算数呢?”
“那是,”军长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老A是她的娘家,当然和你们是一家人,不过侦察营是夫家,咱也是一家人。”
“……”我可不可以华丽丽的晕倒先~~
新的选拔
少将同志貌似很理解的拍拍军长的肩膀,“老高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像这么暴力的一个女人实在不适合进你们这样规矩的军人世家!”
军长同志很有爱的拎着少将同志袖子的一个角,把少将同志的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拿开了,“规矩是要的,但是多一个暴力不守规矩的人可以增添增添生活的乐趣。”
“……”不行了,我要打洞去了~~
少将同志不在意的收回手笑笑,“小丫头可是六岁的时候就说了要做我的儿媳妇儿的。”
军长同志点点头赞同的说,“你可以让你儿子去娶六岁的小丫头,要做我儿媳妇儿的是现在的上尉李靳,我们并不产生冲突!”
“……”少将同志默了,自己已经够无赖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无赖的人,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少将同志耸耸肩,“罢了,罢了,咱也别争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啊!”说着他挥挥手,“好了,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们不用送了!”
说着他向铁路、袁朗他们招招手,铁路、袁朗很有默契的开始整理老A的队伍,高城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我轻轻拍着他的手,向他露出一个安心抚慰的微笑,袁朗结合好队伍再次扯着我的衣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给拖走了,我不断的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高城,他的手臂被军长大人牢牢地抓住了,不知道军长大人在那里和他说什么,高城只是看着我慢慢的离开他的视线,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暴跳的吼着“死老A”。
上了A大队的车,我坐在了最里面,旁边坐着吴哲成才,对面坐着脸色铁青,笑容诡异的袁朗,袁朗旁边是齐桓和许三多,这辆车是我们小队的车,所以只有我们小队的人。
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我却没有心情去理会,满脑子就纠结着高城、袁朗,军长、大叔的问题,我的思想已经打结了,一塌糊涂的乱。
车子一路飚行回基地,车上谁都没有说话,都默默地关注着我和袁朗,下了车我全身无力的正要回宿舍,却被袁朗叫住了,袁朗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站在我的面前狼眼一扫周围有意无意蹭在我们不远处不肯走的人,“该干嘛干嘛去,想加餐的留下。”
“嗖~”的一下,周围就只剩下空气了,我眼角抽搐,加餐啊,咱老A永远的噩梦啊。
看着人都走光了,袁朗低头维持着他独特的痞子笑,“真没想到救你的人居然是我老爹,嘿~,哎~,不过你别有心里压力,啊!虽然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是咱不兴这套,你呢,只要按照自己心里想的做就可以了,我不会有意见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这好像不太像大尾巴狼的风格啊,他不是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着法A我吗,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
袁朗看着我明显惊讶不信的表情眼角一抽,使劲地揉揉我的脑袋,“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在算计你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保持沉默,不发表言论,不想刺激你。
袁朗郁闷的摆摆手,“行了,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别太早做结论,免得将来后悔。”
我点点头,一声不想的转身就走,我是应该好好想想,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打结了,现在真成了被困的兔子了。
我喜欢高城我自己很清楚,也许不像电视里面演的那么夸张,那么的死去活来,但是我会想他会念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第一反应就是找他,看到他高兴的时候我会跟着开心,看到他被我气得跳脚我心里会很得意,看到他因为老兵退伍压抑痛苦的时候我也会跟着难过,可是袁朗就不一样,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我就发抖,看到他两眼放光一说加餐我就害怕,看到他不明所以的笑我就想逃跑,总之每天面对他我都时刻绷紧自己的神经,长此下去我一定会变成第一只神经衰弱的兔子的~~
我迷迷糊糊思考想象了一个晚上,又成国宝了。
第二天我们就恢复了正常的训练,由于这次对抗我们输了,虽然输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很显然大尾巴狼的心情不太好,我们的训练量又加重了,我每天训练结束都累趴了,好几次都是吴哲、成才他们把我给抬回去的,而且每次看到我累得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袁大尾巴狼都笑得特开心,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典型性的虐待爱好者。
经过那天对抗结束时的两方争斗,现在整个老A的人都知道我和袁朗还有袁朗老爹之间错综复杂的事情和关系,而且袁朗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管干什么都要叫上我,弄得现在只要一看到我和袁朗走在一起,老A的士兵们就一个二个笑得跟许三多似的,我抽风的次数严重上升,我快疯了。
而现在此刻如今我正满脸黑线的坐在袁朗旁边,前面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齐桓和吴哲,我扯着嘴角瞄着旁边的袁朗,“队长,为什么我也要来?”
袁朗勾起嘴角,看着我郁闷的样子心情十分的愉悦,“你当然得来,这次咱们是去选今年的新南瓜,你这个老A有史以来最听话的南瓜怎么着也得来给做做榜样不是!”
“……”我无语的看着他,你是为了让我做榜样的还是为了故意整我的,难得有个休息天可以歇歇,你还要把我给捎上。
齐桓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我,“你也别郁闷,说实话,你当南瓜的时候,连我都佩服你,咱琢磨着这次削南瓜行动你也得参加。”
“别!”我慌忙摇头,“我对这种虐待工作完全没兴趣。”
吴哲笑了起来,“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这是考验,再说了,咱的正常训练比南瓜选拔的训练难度要大多了,咱这是为他们好,而且我估摸着这段时间你也够郁闷的,需要发泄发泄,否则得憋出病来。”
我两眼一翻,凉凉的看着旁边的袁朗,看见没有,连人家都说我被你虐待郁闷的快出病了,可惜袁朗似乎压根看不明白我的眼神,还是一个劲地笑的欠扁。
我无聊的转头看着车窗外,时间过得真快,我来老A已经快一年了,又到了新人选拔的日子,一年前我和魏松木就是通过艰难的选拔成为了南瓜的一员,这次我们又再次回到当初选拔的地方,只是这次我们的立场和身份却发生了改变。
其实这次之所以和他们一起来,除了因为袁朗的强行要求之外,还因为可以见到高城,自从上次对抗结束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虽然他偶尔会打电话到基地和我说话,但是每次都聊不了多久,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在交往,因为我们随随便便就是几个月不相见,这就是我的爱情吗?
……我很迷惘!
车子在我们曾经选拔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下车我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不远处野战车旁的高城,他没有戴帽子,只是Сhā着腰耙着头发站在那里,我一下车他就看着我,咧嘴笑得很开心,看着他像得到糖果的孩子样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朗下车带着我们向T师的人那边过去,我这才发现原来王师长也在(==!),袁朗和我们向王师长敬礼,王师长笑得很开心,“好哇,袁队长,你看看你身后的兵,么样?还是我这里的兵好吧!”
袁朗点点头,回头瞅瞅身后的我们,除了齐桓和吴哲意外,精英份子许三多、成才、魏松木还有我,的确都是T师的,而且还都是王师长手下的,都来自高城的部队~~
缘分啊缘分!
袁朗回头笑得很灿烂,“王师长,知道您的兵好,我年年都惦记着呢!”
师长笑骂的指着袁朗,“你这个队长,不把我的尖兵挖光了你不会罢休哇,啊~”说着他还很有深意的看了旁边的高城一眼。
倒霉的选拔任务
高城很给面子的瞪着袁朗,袁朗压根就不在意高城郁闷的表情,很是哥俩好的攀着高城的肩膀,“怎么样,高营长,这次选拔你的兵来了几个?”
高城Сhā着腰皱着眉头看着地面,“去,去,去,你别管几个,有本事你都给带走喽!”
袁朗眉头一挑,“怎么,这次不怪我挖你的兵了?”
高城“啪~”的一熊掌拍掉了肩膀上的狼爪子,“得失我命,我再郁闷也没用。”
我眉头一跳,总感觉高城这话话里有话,因为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注视着我,可我觉着他不是一个能够说出这种话里有话的人,起码他应该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明白。
袁朗被高城拍了手也不在意,只是半眯着眼睛维持着笑容视线在对望的我和高城之间转来转去,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除了他自己无人发现。
笑谈之间运送选拔部队的车子到了,车上的士兵们快速的下车,身手干净利落,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列好队站在我们面前,师长和袁朗站在最前面,我们其他人都在后面,高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身边的成才给挤兑走了,自个儿站着了。
我侧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能够见到他我真的很高兴,高城看着我的笑容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他貌似很认真地转头看着前方认真地听着袁朗对选拔试士兵的训话,却不看我,我浑身一震,勾起嘴角笑得有点无奈,手掌翻转与握住我的温热大手牢牢的绞缠在一起,我心里好笑,幸好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袁朗和那些士兵的身上,不然看到我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还不得笑死。
袁朗看着眼前站的很整齐的士兵,笑得很灿烂,“欢迎你们到来,来者是客,客人呢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相信你们也很清楚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直径一百公里内的两天行程,相信对于各位尖兵来说是小菜一碟的,”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脸颊抽搐,两天一百公里,想起我当初的选拔过程,真的是“小菜一碟”呀!
看着眼前士兵脸上的自信和热情,袁朗笑得更阴险了,“这次的任务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物,你们只要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活捉战区内唯一一个没有野战装备的人,然后在既定的时间内回到车子送你们进入战区下车的起始点就算完成任务。
“同时我会给大家派发老式指北针人手一个,发射器人手一根,那是给各位求救用的,只要一拉同时也就代表放弃,同时会给各位配备武器,武器随便挑,挑自己拿手的,因为将会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途中对你们围、追、堵、截,要将你们拉下战场!!!!”
袁朗说着,而成才、许三多、齐桓他们开始派发粮食、指北针和发射器,袁朗接着说:“车子会将你们直接送入战区,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被击中激光信标者即为阵亡,立即退出比赛,建议组队战斗!你们的粮食只有一包早餐似的野战口粮,你们必须在两天以内带着目标任务回到起始点,我会在那里等你们的。”
看着众位战士脸上洋溢的热血沸腾,袁朗笑得很惬意很善良的说,“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报告!目标人物只有一个我们却有这么多人,要怎么办?”
“所以建议你们组队行动,因为我最多只带走三个人。”
“报告!目标人物是否具有战斗力?”
“我只能告诉你们目标人物身上没有任何的野战装备,就算有战斗力也只有自己的两拳头和两腿。”
“报告!我们对目标人物是否可以攻击?”
“可以!”袁朗笑得很诡异,“如果你们能够攻击到的话。”听到袁朗这句话我忽然身上开始冒冷汗,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报告!可不可以让我们先看看目标人物,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这次袁朗没有立刻回答,貌似有点犹豫,不过我不太敢肯定。
“报告!”没有得到回答士兵接着说,“让我们先看看目标人物,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分配战力,做出更完美的组队模式。”
我为这个士兵叹息,你这个理由袁大尾巴狼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最喜欢看人家被不可预料的突击事件弄得手忙脚乱的狼狈样。
可是没想到袁朗却勾起嘴角很大声地说,“可以!……齐桓!”后面那句齐桓他叫得很大声,却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是齐桓啊,真是可怜,要成靶子了,还是毫无武器的活靶子。
“是!”齐桓很大声地应到,之前发完东西他就站到了旁边,现在他一应,所有的士兵们都很认真、很好奇、很努力的看着他记住他的样子,看着他应完声之后就朝我们这边走来,我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呢,没想到他就直接揪着我的领子,我无奈的放开高城的手被他给拎了出去,他把我拎到袁朗的身边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袁朗按着我的肩膀对着面前整齐的士兵们大声说,“看清楚了,这就是这次的目标人物,我们老A里唯一的女兵,你们必须活捉她把她带回到我的身边,一旦你们捉住她她将停止一切反抗,但是如果你们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这些尖兵就可以直接卷铺盖回家种地了!”
“……!”~~囧~~,我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无辜加无奈的看着眼前一群脸色怪异、双眼放光的士兵们,我抬起手压了压有点歪的帽子,心中无限叹息。袁大尾巴狼,你是不是一天不整我你就皮痒啊,这种测试亏你想得出来。
袁朗拍拍我的肩膀对士兵们作最后的陈词,“好了,大家去挑武器,然后上战车,送你们进战区!”
看着各自去挑武器的士兵,我十分无力的瞟一眼旁边笑得奸诈的袁朗,“我怎么办?”
袁朗十分愉悦十分开心的看着我,“你,当然是先进战区躲起来了。”
我点点头转身,却被袁朗拉住了,“怎么样,丫头,要不要我载你去找一个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好地方?”
抬头看着他脸上痞痞的笑容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我脚底冒起一阵寒气,我赶紧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一个好司机了。”说完我撒丫子就溜了。
低气压的走到高城身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高城揉揉我的头,看着我不断抽动的耳朵几乎是咬着牙说,“当初劝你进老A是我这辈子所犯过的最大错误。”说完他瞪了远处看不清表情的袁朗一眼,拎着我上了他的车,开车先送我进战区。
这片战区是上次我和魏松木闯过的,不知道袁朗是不是一早就策划好要玩这样的游戏,让我当目标人物,才把战区选在这里的,因为这里我熟,或者说这里躲避的地方我熟,当初我和魏松木可是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被战区边缘的老A发现踪迹而动手的,只不过这次的立场又换了一次而已。
我让高城把车开到我一早就想好的藏身地点,下了车,高城却没有走,他只是站在我的面前,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我也默默的站着,任他看着。
我们两个就这样无声胜有声,忽然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一用力把我带进了他的怀里,他又一次抱住了我,这一次的动作和第一次抱我的动作一样,给我的感觉却和第二次抱我的感觉一样,我的头只到他的肩膀那么高,我窝在他的怀里,侧耳贴在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没有出声,每一次在他的怀抱里的时候我都会因为包围着我的属于他的温暖和味道而大脑当机,说不出任何话来。
高城紧紧抱着我,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项里,良久他才喃喃的说,“小心一点,虽然那些枪里面的都是空包弹,但是打在身上还是会很疼的。”
随着他的说话,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带给我一阵酥麻的温暖,我点点头,他最后再一次揉了揉我的短发才放开我,“去吧!战斗马上开始了,小心一点。”我点点头,却没有动,他等着我离开自己也没有动,我们就这样互相望着,他的耳朵慢慢染上了红色,他两眼一瞪,“啧~,你还愣在这里干啥?还不快走。”
捉兔子行动
“等你走了我再走。”我笑着说。
“啧~”他瞪了我半天,看我完全没反应,郁闷的挥挥手,“好,好,好,我走,我走。”说着他爬上了自己的车,最后再看我一眼发动车子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他以后我才离开准备自己要用的东西。
高城回到集结地,下车甩上车门,走到遮蔽网下面的临时司令部里面,袁朗正在很认真地研究地图,高城走过去语气很不善,“我说死老A,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袁朗头一不抬。
“啧~”高城拽起袁朗的衣领,“你看着我说话,……,你让她当目标人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要有什么不爽你冲着我来,别老拿她出气,老是欺负她你很得意是不是。”
袁朗一愣,失笑的看着高城,“高营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爽了?我拿谁出气了?”
“去,去,去,”高城不耐烦打断他,“少给我打哈哈,你自己心知肚明,没事儿你干嘛让她当目标人物啊?啊~,什么装备都没有,你就让一群尖兵带着野战的全套装备去捉她,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袁朗奋力从高城的手里解救了自己可怜的衣领,“我让她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然你觉得除了她谁有那个本事能够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在这里和那些武器完备的尖兵们完捉迷藏?她的本事你比我清楚,她就是一兔子,这里就是她的三窟之一,狡兔在她自个儿的三个窟里没人能够逮得住她的。”说着袁朗攀着高城的肩膀笑的特贼,“哎~,我敢跟你打赌,如果她最后被捉住了肯定是因为碰上了你的兵或者是我的兵了。”
高城听到袁朗的最后一句话失笑了起来,一熊掌拍在袁朗的身上,“闹鬼了你,这馊主意也就你这死老A想得出来。”看着笑得更灿烂的袁朗,高城忽然认真的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媳妇儿要是因为这样受伤,哪怕是蹭破点皮我都跟你没完。”
“拉倒吧你!”袁朗一巴掌拍开高城,“还你媳妇儿呢,凡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我比你早到了十五年,要学会面对现实,啊!”
“哎~,你……”高城瞪着摇着大尾巴走开的某狼,差点骂娘,个死老A。
我无聊的趴在树枝上打瞌睡,我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以后,就到一早就想好的地方直接爬上了树,由于是躲避战,为了防止被人埋伏,我连饭都没有去吃,上了树以后就没有挪动过地方,这地方并不隐蔽,反而很空旷,几百米外就可以看到我,不过看到也没关系,看得到捉不到他们会更郁闷的。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说实话我已经快饿趴了,自从进了老A,我的食量又增加了,到现在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不过幸好再坚持坚持就结束了。
正当我趴在树上两眼望天的时候,忽然不远处响起了枪声,我抬抬眼皮,就见几十米远的地方站着几个人,很显然是第一拨找到我的人,不过他们看见我以后并不过来,只在他们站的地方不断徘徊,我打了个哈欠,不理会他们,反正我选的这个地方除了我和魏松木目前还没人能够过来。
看着树下那黑沼沼的泥潭,我心里一阵舒坦,沼泽啊沼泽,当初选拔的时候我选的捷径,躲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有本事抓住我,既然你大尾巴狼要我来和他们捉迷藏,那就别怪我让你一个兵都带不走,看你以后还A我。
我躺在树枝上,玩着旁边树枝上垂下来的我自己系上的藤蔓,看着远处像蚂蚁一样转悠的士兵们,笑得很开心,我终于找到一点A人的感觉了,果然很爽,难怪袁朗会A人A上瘾了。
沼泽边缘的组队人员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反正是留了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是为了看住我,还是为了防止我被别人给抢先抓住了,其他的组员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太阳慢慢西斜,离开的队员回来了,就见他们ⅿⅿ馍馍的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在我疑惑的眼神中,其中一个士兵慢慢的踏上了沼泽,他走得很小心翼翼,腰上缠着一根绳子,嗯~,也许是藤蔓,反正另一端被沼泽边缘的几个士兵给抓住了,看来他们是找到过沼泽地的方法了,我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们的行动,嗯,想法不错,只是行动上能够支持多久呢?
那个士兵走得晃晃悠悠的,由于他身上背着野战装备,而且他既不像我身体轻巧,也不像魏松木底盘稳而扎实,所以他在沼泽地上下陷的速度比我和魏松木快得多。
终于当他战战兢兢的走到我停留的那棵树下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冷汗了,我都为他掬一把同情地泪水。抬起头看着我,他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和青春的笑容。
我低头看着树下的他,面对着他的笑容,我也留下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双手抓住旁边早就绑好的藤蔓,脚下用力一蹬,我的身体凌空抛出,在即将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我微微松手,藤蔓迅速的从我手心里滑过,即将完全滑出的时候我再一次抓牢,我安全的落在了十几米远的树上。
我手上用力一扯,“啪~”的一声藤蔓头上绑着的那根树枝应声而断,这次没有魏松木跟着打枪,而且我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武器,所以我只要把藤蔓绑在不太粗的树枝上,即可以承载我跃起的离心力,以我的力量又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把它给扯断,我迅速的回收着长长的藤蔓绳,这可是我的救命法宝。
再一次用了当初几乎让魏松木发疯的方法,再一次感受凌空迎风的感觉,再一次绑好自制的绳索,我心情巨好的抬起爪子向远处抱着树枝欲哭无泪的某士兵挥挥手,然后十分惬意的趴在树上晒月亮。
夜晚的沼泽地有一种另类的宁静美,当然如果你要说这是阴森的话,我也没意见,反正现在我是十分惬意的在和这一小队的士兵玩追赶游戏。
说实话,我十分佩服他们的锲而不舍的精神,三个人轮流绑着绳子来,愣是把我给逼到沼泽地的边缘了,看着那不断逼近的人影,最后我十分无奈的跳出了沼泽,站到了地上,这里是我上次选拔偷军事图的地方,不过这次却没有军用帐篷了,直接面对的就是那个天堑,只有一座吊桥孤零零的架在上面。
回头看看还在努力跟沼泽奋斗的可怜士兵们,我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别怪我,如果我不努力甩开你们的话,回去以后估计我的下场会比你们还惨。
可惜还没有感叹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下意识的向边上一侧,一柄冷冰冰的枪杆子擦着我的手臂而过,我立马后退几步,回身才看到原来是另外一队的人在天堑这里堵截我呢,这一队也是三个人,灰头土脸的,看来很是狼狈。
他们也不等我多做思考,再一次冲了上来,我曲腿蹲下闪过上面的侧踢,横腿扫过他们的下盘,一个士兵不小心被我扫倒,趴在地上,我两手撑着他背上的野战背包,脚下一蹬,翻身而过躲过了身后的攻击,同时手上用力直接把被我借力的士兵的激光信标给毁了。
“哧~”的一声他的身上冒起了白眼,旁边的他的同伴傻眼了,我可不管那么多,捡起阵亡的某人掉落的枪支就“砰~”的一声再次打卦了一个。
看着两个被我打卦的人茫然郁闷的表情,我耸耸肩,没办法,你们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大尾巴狼,谁叫他不给我武器,还让你们活捉我的。
我回身面对最后一个活人,他也许是被我的身手给吓到了,也许是被自己战友的阵亡速度给弄懵了,看见我的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看到他退的动作,我不经大脑的喊了出来,“小心!”可惜已经迟了,他的动作快过我的声音,刚刚经过近距离的打斗,他站的地方已经挨近天堑边缘了,他这么一退一脚踩空就直挺挺的向后面的悬崖摔去。
伤啊伤~
我来不及多想扔掉手上的枪直接飞扑了过去,可是只来得及在边缘的时候抓住他的手,结果因为他的重量把我也给带了下去,嶙峋的石头划过我的身体,我一只手紧紧地贴着崖壁摩擦而过。
最后当我的手费尽力气在下落的过程中攀住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后,我们终于止住了下落的势头,我一只手抓着倒霉的士兵,一只手用尽力气攀着石头,我们就这样挂在了那里,我心里无限哀叹,我怎么老是和这样的高空坠落的事情紧密连接在一起呀,上次是摩天轮,这次是天堑,我的运气果然背得连天都要叹息。
上次在从摩天轮下来的时候虽然肌肉僵硬,腰肢几乎要断了,但是毕竟并没有受什么实质上的伤,但是这次……
我抬头艰难的看着自己攀在崖壁上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上面已经有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擦伤,慢慢的有点点血液渗出来,手心里黏腻的感觉告诉我手掌因为摩擦也受了不轻的伤了,衣袖已经破了估计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头划破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小手臂慢慢的流过肘窝,滑过上臂流到肩头。
我哀叹、哀叹、再哀叹,我挂彩了。我当兵三年,除了第一次为了当一个合格侦察兵而肺部出血住医院,这么久以来我是第一次挂彩,袁大尾巴狼啊,你果然是我的克星,遇上你总没好事。
我低下头看着被我拉住而一身冷汗的士兵,“你怎么样?”
士兵同志惊魂未定的摇摇头,“没……没事!”
我喘着气大声说,“没事就想办法赶紧爬上去,别在这里等死。”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力气全失,到时候我们两个可都是死路一条了。
士兵听了我的话点点头,把枪挂在脖子上甩到身后,手脚并用贴着崖壁往上爬,不得不说尖兵始终是尖兵,就算不如老A,但是那身手就是比一般的战士好,他爬了一段路停了下来,看着下面的我,我摆摆手,“不用管我,你先上。”
他犹豫的贴在那里不动,始终不愿意扔下我一个人走,我叹了一口气也开始往上爬,真是的,连稍微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我用尽力气一路向上爬,最后当快要到顶的时候,那个被我救的士兵直接把我提了上去,当我安全的回到地上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回首崖壁,沿路留下了的淡淡血迹连接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我对着面前把我拉上来的士兵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那个士兵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他摸出身上的信号发射器,用力拔掉上面的盖子,“呲~”的一声,淡黄|色的烟雾开始弥漫。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扯扯嘴角,“从我掉下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失败了,我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资格了。”
我了然的笑了,“希望明年你还能来参加。”
他点点头,“会的,我一定会通过选拔的。”
我点点头站起来正准备找地方接着躲藏,突然从吊桥上冲过来几个人,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包围了,我的身后是断壁,根本无路可退,太大意了。
看着眼前三个端着枪指着我的士兵,他们一身狼狈,尘土飞扬。
我无奈的耸耸肩,袁朗虽然说要活捉,但是我身上并没有激光信标,无法判定死亡,这样他们手上的空包弹可以往我身上随便打,就算不会受伤,可也够疼的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的头有点晕,所以这次我很老实的让他们给捉了。
三个人押解着我往目的地走,天已经蒙蒙亮了,三个人都很小心的警戒的周围,他们并没有防备我,因为袁朗说了一旦我被抓住将停止一切反抗,他们防备警戒着的是高城那一个加强营兵力的围、追、堵、截,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躲躲走走始终没有遇上难以解决的大部队敌人。
终于在翻过一座小型的沟壑以后,我们看见了远方集结在一起的人们,首当其冲的就是靠在车子上笑得很阴险的袁朗,看着他的笑容我身上的寒毛直竖,这次这么轻易的让人给逮住了,回去他肯定又要给我加餐了。
高城站在他的野战车上远远的看着我们,看到他我心情好多了,王师长看到我们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当我们艰难困苦的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押着我的三个士兵直接摊在了地上,他们早就已经体力透支了,其实后来我想想,如果当时我反抗的话,他们未必捉得住我。
袁朗看着倒地的三个人笑得很开心,“恭喜你们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到达目的地。”三个士兵只是坐在地上大喘气,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揭示了他们的喜悦。
袁朗鼓励完他们以后就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勾起嘴角笑得很得意,“至于你,两天不到的时间居然就让人给抓了,回去加餐!”
我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把我那只一直藏在身后的血淋淋的爪子伸到他的面前,“加餐之前,麻烦队长你给我加点血先,不然我就要挂了。”
袁朗一见我手上的伤脸色都变了,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找他要补血,看着他变得铁青的脸色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可惜我的得意还没坚持两秒,马上就被旁边的吼声给吓蔫了。
高城一个健步冲过来,托着我受伤的手恼火的瞪了袁朗一眼,然后对我吼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啊你?受、受、受伤了,你不疼啊?还,还补血,走,走,去医院,去医院,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个死老A爱干嘛干嘛去。”说着他向王师长敬个礼,王师长点点头,然后高城一边托着我受伤的手一边拽着我的衣服就走,他和我一起直接坐上了后车座,扯着嗓子喊,“甘小宁,你来开车。”
“是!”甘小宁毫不犹豫乐呵呵的爬上了驾驶座,开着车子载着我和高城走了。
高城坐在我的右边,小心的挽起我的袖子,当完全看清楚我手上的伤以后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我心虚的偷眼看他,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牙隐忍着,我小心的说,“高……高城,你,你别这样,不疼,真的,不疼!”
高城抬眼不忍心看我,他从旁边扯过一条干净的纱布,轻轻地擦着伤口旁边的血渍,边擦还边对着我的伤口吹气,让我的疼痛能够小一点,可是当纱布一碰着我血肉模糊的手心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一颤,人说十指连心啊,真的很疼。
高城停了下来心疼的看着我颤颤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他眼里的温柔,我的心就很温暖,结果热气冲上了眼睛,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嘴一扁眼泪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哎~,你这么哭了?”高城一看见我的眼泪就急了,手忙脚乱的赶紧给我擦眼泪,可是又不敢放开我受伤的手,看着他的样子,我的眼泪倒是掉得更凶了。
高城心都揪起来了,没有办法他只好一只手托着我受伤的地方,一只手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了他的怀里,看到前面甘小宁坏笑的样子,高城眼睛一瞪,一脚踹上甘小宁的椅背,“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媳妇儿没在你怀里哭过啊,开你的车,没事儿找抽!”
甘小宁眼皮一跳,赶紧老老实实的开车,心里知道营长害羞了,可是眼睛却还是不停的偷瞄,高城懒得再理他,轻轻地拍着我背,我们安静的随着车子一路飚行到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安静下来了,高城看着我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看你眼睛红的,跟只真兔子似的。”
我咬着蠢蠢欲动的牙齿,看着他笑的得意的样子,张嘴毫不犹豫地咬上他扶着我的手,他惨叫一声,“你怎么咬我啊?”
我擦擦嘴巴凉凉的说,“兔子急了当然要咬人了。”
“你……”高城郁闷的瞪着我,看着我眼里恶作剧的光芒,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挥挥手,“行,行,行了,赶紧,赶紧看医生去,受,受了伤还,还这么得意。”
不同的牵挂
每次一听到他结巴的声音我就想笑,看着我忍俊不禁的样子他虎着脸拽着我进了医院,留下一脸笑得灿烂的甘小宁。
其实我手臂和手背上的伤并不算重,只是皮肉伤,流了很多血,血口子太多看起来有点恐怖,但是手心的伤倒真真的蛮重的,完全给磨烂了,血肉模糊的。
医生给我清理伤口,上药,好好的包扎了一通就让我们走了,叮嘱我要小心,不能让伤口裂开,最好暂时停止训练。
我们一出医院甘小宁就迎了上来,“营长,刚刚师长打电话来说让咱赶紧回去,死老A要走了,要把丫头一起带走。”甘小宁话是对高城说的,他自己却走到了我的旁边,不着痕迹的塞了一张小纸条到我的手里,冲我眨眨眼睛,我很聪明的把纸条藏了起来,没让高城看见。
高城听了甘小宁的话,脸色有点黑,拉着我上了车,我知道他心里郁闷,所以没敢说话,其实我更郁闷,回去以后又要受大尾巴狼的欺负了。
当我们回到T师的时候,老A的其它人已经走了,只有袁朗和齐桓在等着我,看到我来了,袁朗貌似不经意的瞟了我缠满绷带的手一眼,然后对着师长敬礼,“师长,我们先走了,我明天再来带人。”
师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我拍拍高城的手,轻声说,“我走了。”
高城把我送上车,然后对着袁朗很不客气地喊着,“死老A,我可警告你啊,人医生已经说了不要再让伤口裂开,最好暂时停止训练。你别有事没事老折腾她!”
“行,行了,你!”袁朗不耐烦地打断高城的话,冲着前排的齐桓说,“开车。”
车子启动离开,我回头从后车窗看着高城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走。直到车子远了,我才把头转回来,车子里很安静,齐桓一心开车没有出声,袁朗板着个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就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对不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我晃晃耳朵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对不起!”看我没反应,袁朗又说了一词,这次听起来还蛮真诚的。
我惊讶的回头,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袁朗说对不起呀,袁朗面对我的惊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轻轻托起我缠满绷带的手,“还疼吗?”
我摇头。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受伤。”袁朗这话说得很认真。
我点点头,“你只是想要找我麻烦而已。”我很理解。
袁朗眼神有点闪烁,“我承认今天的考核项目我是故意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受伤。”
看着他难得认真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抚着自己手上的绷带,“我知道,你以让我无语、让我郁闷、让我无奈、让我无力为乐,就像我喜欢让高城跳脚一样,我理解!”
袁朗的表情有点抽,他勾起嘴角又露出他的招牌痞子笑,“你知道就好。”看到他的笑容我身上的寒毛立马炸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笑容似乎慢慢收起了痞味,带上了一抹认真,他眼神灼灼的盯着我,轻轻的说,“如果你喜欢让我跳脚,我也不介意。”
我眉头一跳,我平时没招你没惹你,你都把我整的不成|人样了,我要是真的让你跳脚,你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啰,我缩缩脖子,我又不是嫌命太长,没事找抽型。
袁朗看着我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始终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基地以后袁朗直接让我回宿舍去休息,说,“这段时间的训练你可以暂时不参加,好好休息,当然了,明天南瓜到齐了,你想要和我一起削南瓜我也欢迎之致。”
由于T师这边的南瓜是袁朗负责选拔的,所以也由袁朗负责接人,其他部队里的南瓜是由铁队负责选的,不过据说那边有好些个南瓜都是袁朗指名要的,现在也早已到达南瓜宿舍了,T师的南瓜每次都是最后到的。
我扯扯嘴角,“我去休息了,削南瓜有你就够了。”袁朗也不介意,点点头让我先走了。
回到宿舍我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我饿死了,虽然平时野生训练饿个几天都很正常,但是一旦放松下来就感觉非常疲惫,肚子咕咕响,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已经懒得去吃了。
动动手指我才想起之前甘小宁塞给我的字条,我连忙翻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闪亮亮的六个字,但是就这六给字,却完全把我给炸懵了。
营、长、明、天、生、日!!
生日!高城明天生日,天啊,我今天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去见他,祝他生日快乐?!可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准备生日礼物啊,总不能拿把枪,拿匣子弹给他当礼物吧!我心里哀号,头疼啊!
正当我在自我检讨对高城不够好不够重视的时候,“砰~”的一声,我的房门被踹开了,我脑袋抽痛的抬头,就见袁朗手上拎着两饭盒,笑得很欠扁的站在门口。
他慢慢走进来,把饭盒墩在我的桌子上,“怎么样,饿了吧,你看你像只被拔了毛的兔子似的,吃吧,吃吧,特意给你留的。”
我压根没注意他说的什么,看到他手上的饭盒我就已经眼冒绿光了,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别说毛了,连皮都快没了。
接过饭盒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咬,现在不管吃什么都是香的。
袁朗没有走,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直乐呵,边乐还边摇头,“从没见过你这么不斯文的女人。”
我嘴里吃得正香,根本没空理他,朝他翻个白眼,在军营里,除了军医院以外你见过的女人有几个,又有几个会和你一起吃过饭的。
看到我的白眼袁朗也不以为意,很是兴奋的瞅着我,“这次来的新南瓜,我决定把往年的训练改一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具有建设性意见?”
听到他说新南瓜,我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口齿不清的问他,“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师部?”
袁朗点点头,“是啊。得去领南瓜去。”
“我可不可以搭你的顺风车?”
“你也要去师部?”
我点点头。
袁朗一挑眉,“你去干什么?找高城?”
我再点点头,看着他慢慢变化的脸色我晃晃受伤的手,连忙补充道,“明天休息,我找他有急事儿。”
袁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良久,丢下一句,“明天请早!”就“哐~”的甩上我的门走了。我无语的看着呻吟不堪的木门,心里默哀,可怜的门啊!
高城的礼物我来不及去买了,不过我已经想好送什么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今天不用训练,但我也不能穿旗袍去师部,所以我穿上了正式的军装外套,坐上袁朗的便车,袁朗看到我手里抱着的准备送高城的礼物,眼角有点抽,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我当没看见,反正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估计高城看到抽得更厉害。
不过今天袁朗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一路上都板着个脸不说话,我战战兢兢的坐在旁边也没敢吭声,车子径直驶进了师部。
车子一停,我就直接跳下了车,袁朗站在我面前,我们僵了好半天他才开口,“接了南瓜我就回去,下午铁队会派直升机过来,三点之前在师部门口等我。”
难得的生日
我点点头,呐呐的说,“哦,那你,你去接南瓜,我,我先走了。”说完不等他回答,我就撒丫子跑了,没办法,我越来越怕他了。
袁朗看着那一下子就溜得老远的人影,心里有点酸涩,我真的就那么可怕吗?还是……我真的不如高城?只可惜他无法知道答案。
我离开袁朗就直接往师侦营那里跑,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估计他们还在训练呢。跑到训练地,果然看见士兵们正在进行越障训练,一个接一个的穿越沿途的障碍,动作干净利落,身姿挺拔迅速,高城站在旁边不断的呼喝指点着。
我站在外围远远的看着他,当初我在侦察营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指点过我,尤其是我修理魏松木,其他战友帮着我群殴的时候,他总会让大家找准地方下手,每次都把小魏同志修理得很惨,小魏同志后来总说:俺算明白了,当初营长把俺打趴的时候,他已经是严重的手下留情了。
旁边有几个士兵跑到高城旁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的视线转向了我这边,然后就见他直接抬脚往旁边几个起哄的士兵身上踹,士兵们嘻嘻哈哈的躲开了,却哄笑得更厉害了。高城也没心情理他们了,急急忙忙的往我这边跑。
“你,你,你怎么来了?手上的伤,伤怎么样了?”跑到我的面前,高城的声音有点微喘,耳根处有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才开口,“你,你今天是不是过生日?”
“你怎么知道?”他很惊讶,连结巴都没了。
我伸出藏在后面的手,慌乱的把礼物直接杵在了他的面前,“送,送给你的。”我的脸上微微发热,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楞在那里半天没反应,看着他木呆的样子,我有点失望,“你不喜欢啊?不喜欢那就算了。”说着我正要收回手,结果我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他“唰~”的抢过我手上的礼物,“谁,谁,谁说我不,不喜欢了?”他又开始结巴了。
抬头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和微赧的神色,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我的笑容他的脸更红了,转过头他两眼一瞪、恼羞却不怒,冲着旁边笑得咧牙的士兵们吼,“你,你,你们暧昧,你,你,你们俗气,你们,你们~”
“噗~”我终于忍不住暴笑了起来,他瞪着两虎眼瞅着我,我根本不怕他,他瞪着瞪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看着手上的礼物,“你,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啊?”
我神秘的笑着,“好看吗?”
高城点点头,貌似不经意的嘀咕,“还,还行!”
“你不觉得很像你吗?”看着他突然僵硬的表情我笑得很开心,“这是上次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在夜市上买的,看它第一眼我就喜欢,觉得很像你,所以今天把它送给你了,你要是不喜欢就还我,说实话,我还真不舍得送呢。”
高城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说我不喜欢啊,送,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哪有要回的,跟你说啊,不带这样的。”他瞅瞅手上毛茸茸的老虎公仔笑得很开心,“行,行,改明儿你过生日送你只红眼兔子。”
我磨磨牙齿又想咬他了,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表情,回身向士兵们挥挥手,“训完就去食堂吃饭吧,今天加餐。”士兵们欢呼一声,练得更卖力了。
他抱着公仔牵着我抬腿就走,“今天食堂加餐,你就在这里吃了再走吧。”
中午师侦营食堂里特别热闹,营长过生日,加了好些菜,虽然不像普通人家过生日那么铺张,但在军营里也算是一件让士兵们开心的特殊事情了,尤其还有我这个让人欺负的兔子在。
士兵们轮着一个一个的来给高城敬酒,高城居然来者不拒,看得我心里直抽的慌,你还真把自己当酒桶呢?
看着和一脸坏笑的甘小宁举杯的高城,我一把把他手里的酒给抢了,“行了,再喝你就躺了,下午还要训练呢你!”
高城拉着我的手要把我手里的酒抢回去,“丫头,我跟你说,你能来,我今儿个高兴,真高兴,我过了这么多年的生日从来没这么高兴过,真的!”看着他放光的眼睛我有点不知所措,以前在侦察营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过过生日,两年的时间都是在训练、演习中度过的,没想到第一次陪他过生日,我却已经不是他的兵了。
我闪过他要抢酒杯的手,认真地说,“我知道你高兴,我也高兴,但是你真的不能喝了,这杯我替你喝了。”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我仰头就着他的酒杯把一杯子啤酒都给喝了。
“咳~”我呛得猛咳,虽然是啤酒,但是对于向来滴酒不沾的我来说那味道也够呛的了,高城忙端起我装着水的杯子递给我,“你说你这丫头,……,赶紧喝点水,喝点水,好受些没!”
他拍着我的背帮我顺顺气,然后冲着旁边端着酒杯排着队的士兵们摆摆手,“去,去,去,自个儿喝去,哎~,喝归喝,可别耽误下午的训来啊!”
“噢~”士兵们也不生气,只是很暧昧的冲着我挤眉弄眼,然后在高城怒瞪的目光中哄笑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拼酒了。
中午一顿饭终于在打打闹闹中结束了,士兵们回去休息的休息,玩闹的玩闹,准备着下午训练的来临,高城却陪着我在营队里逛着。高城说之前我每次来不是晚上就是带着任务,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曾经的营队风景了。
“哎~,你手,手怎么样了?”走在部队的林荫道上,高城忽然问,还边托起我受伤的手小心的察看。
我摇摇头,“没事儿。队长说暂时不用训练,好好的养伤就行!”
“那个死老A,终于知道心疼你了,他就会欺负你。”高城愤愤地说。
我耸耸肩,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我还不是一样很喜欢欺负你,其实说白了就是我自个儿太好欺负了,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你说袁朗虽然厉害,但我未必打不过他,可是我就是怕他,归根结底,就是被他给A怕了,兔子终究是怕狼的。
看着我沉默的样子,高城懊恼的说,“劝你进老A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也是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
“呵~”我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后悔懊恼了,你不是说要袁朗帮我找回热情和激|情吗?其实他也算是成功了不是吗?”
是的,热情和激|情,连我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我的表情比以前丰富了,我的思想开始跟上老A的步伐了,我开始在意周围的人和事了,我也开始考虑很多我从前根本就不在意的问题了。
我侧头看着因为我的话而陷入思考的高城,只是我的这些改变到底是因为成为老A的生活,因为袁朗的虐待,还是因为随着我对高城的感情改变而改变的,就很难说了,也许三者都有吧!
高城拍拍我的头,笑着说,“你比以前更有生气了。”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调皮的问他。
他一愣,咧嘴一笑,“都喜欢!”
我笑得很开心,不过因为他走在我的右边,而我的右手又受伤了,所以我只能靠在他身边,想挽着他,可惜手动不了。
我们并排走在曾经的训练场地,聊着这里曾经发生的趣事,太阳慢慢西移,袁朗和我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最后我们走到一处训练的山岗上并排坐着。
各自的损招
“高城,我要走了,”我侧头看着沐浴着阳光的他,“不用送我了,你中午喝了那么多的酒,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高城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往山岗下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高城的喝声,“站住!”我吓了一跳回身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他,他向我勾勾手,“回来,回来!”
我莫名其妙的走回到他面前,他看着我半晌,才开口说,“你就这么走了?”
“??”我满脸问号,不这样走,你还要怎样,我礼物已经送你了。
“啧~,”看着我疑惑的表情他十分郁闷,眼神飘移,“你这一走,我们估计有得好几个月见不着了,你,你,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什,什么表示?”我有点不解。
“啧~,咱现在好歹也算是情……,情侣了吧,你现在要走了,几个月见不着了,你就不该对我有点表示,给点安慰?”起码也得给个拥抱吧!
听了他的话我低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抬头再看看他,然后再低头认真想了想,高城看着我的样子十分郁闷,一个拥抱而已,用得着这么挣扎吗?
最后再左右瞅瞅确定这个山岗上没有别人,我忽然向前一步贴到他的面前,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他的头给压下来,在他反应过来以前,仰头,柔软微湿的嘴唇迅速的在他的唇瓣上一触而过,同时手上用力拉低他的帽子,把他的脸完全遮住。
这些动作我一气呵成,转身迅速的跑了,徒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愕然的抚着自己的唇傻笑(~o(∩_∩)o~)。
我一口气冲下了山岗,脸上红得跟熟透了的虾子一样,没想到高城居然会这么大胆、开放(==!童鞋,是你自个儿想多了,人只是想要个拥抱而已)!
一直冲到师部门口我脸上的热度才退了一点,袁朗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站着三个人,就是昨天把我给逮了的人,一个中尉,一位少尉,还有一个士官。袁朗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没有说什么他直接招手让我们上车了。
车子一路行驶,然后我们换乘直升机,一切的一切就像我第一次去老A的时候一样,看着坐在对面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自信、青春热血的三个士兵,我的脸上有点抽,袁朗说这次要换项目,不知道会把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可怜的娃啊!
下了直升机,我走在袁朗的身边,三个士兵跟在我们的身后,一路上他们都在向旁边路过的军官们行礼,直到我们把他们带到宿舍对面的南瓜楼前,他们才停止,袁朗的吼声唤来了齐桓,齐桓的吼声成功的激起了三个新来的南瓜的愤怒和不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我想翻白眼。
南瓜到齐了,最后来的三个,中尉是四十,少尉是四十一,士官是四十二,齐桓把他们领上了楼,一边发表着他的削南瓜感言,看着他们上楼的身影,我仰目!
袁朗走到我身边,“怎么样?看着他们经历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是不是热血沸腾了?”
我扯扯嘴角,“你比我更沸腾!”转过身,我向对面的宿舍慢悠悠的走去,把袁朗冲我后面喊的那句,“哎~,给我想想有什么新的训练项目啊?!”,当成耳旁风了。
第二天分发训练服,倒霉的三十一号和一十一号成为了当初倒霉的我,做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好了,愤怒升级,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不过说实话站在台上和站在台下的感觉果然差很多啊!
晚上的时候袁朗把我们叫到他的宿舍里开了一个小组会,因为削南瓜行动向来是我们这个组为主要负责,其他组为协助负责的,说白了,就是我们负责出馊主意,其他人负责提供材料和技术支持。
“哎~,大家不要忌讳,有什么想法随便说,有什么主意随便出,我们的目的就是削南瓜,让他们在没有希望、没有梦想,面临绝境,深陷绝望中寻找生存的希望,当年你们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啊~”袁朗看我们大家都没反应,开始鼓动我们想损招。
“说实话,这招不太好想,毕竟都是尖兵,平时艰苦的训练也没少做。”齐桓感慨着说,“要不咱让他们去跳悬崖?蹦极什么的,倒挺锻炼人的胆量的。”
“拉倒吧你,那也就一蹦的事儿,蹦着蹦着也就习惯了,持久性不够。”袁朗否决了齐桓的建议,“下一个。”
“哎~,让他们倒着爬楼怎么样?”成才很有精神的说,“头下脚上从下往上爬,肯定很刺激!”
袁朗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是很刺激,这就是你们下一个训练项目了,下一个。”
吴哲毫不犹豫的给了成才一熊掌,害我们又增加新的训练项目了,接触到袁朗的目光,吴哲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过山车。”
“……”
吴哲看到大家的囧样很认真地解释,“真的,自从上次坐过过山车以后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种昏天黑地、天旋地转的感觉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袁朗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下,“提议太抽象,不过你说的感觉倒值得研究研究的,下一个。”
许三多咧着个嘴笑得两排牙齿森白森白的,“我,我觉着以前,以前的方法就,就挺好,”然后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很认真的加了一句,“真的……我……唔~”他后面的话被扼杀在了成才的手掌里,成才很老实的对袁朗想杀人的目光露出一个很无辜的笑容。
“你呢?”袁朗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是少林寺出来的,你们少林寺都怎么练的?咱可以借鉴借鉴。”
我扯扯嘴角,“那你还不如直接用火把他们都给烧了。”
袁朗一听眼里精光闪过,“嗯~,这也是个方法,可以琢磨琢磨。”
面对其他四个人那明显说着“原来你才是最狠的”不可思议的眼神,我僵硬的吊着嘴角,不要看我,我就随便说说,是那个袁大尾巴狼自个儿妖孽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话给了他灵感,袁朗突然露出一个很灿烂、很无辜、很纯真的笑容,“辛苦各位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的削南瓜行动正式开始,”顿了顿,他加了一句,“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我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最后一句话肯定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因为我刚刚还在考虑明天要遁走躲进兔窝里呢。
面对他那过于无辜灿烂的笑容,我们四个都打了个冷战,全身寒毛都起立向袁朗致敬,为新南瓜们默哀,只有许三多还维持着他那亘古不变的标志性的纯洁笑容。
结果从那天开始袁朗有事没事就一个人在那里琢磨,头一个星期的训练和我当初刚来的时候差不多,跑步、负重、训斥、挑衅、折磨,等等,反正应有尽有,已经最大限度的挑战了南瓜们的忍受度。
而这唯一让我安慰的就是我一直都是站在旁边的观众,南瓜们放在我身上的仇恨目光很少,当然,不仇恨的目光也很少,实际上他们基本上都当我不存在,谁让这有一大群需要让他们投注目光的人呢!
但到了第二个星期以后他们的幸福日子结束了,第二个星期天袁朗凌晨的时候把我们这些可怜的队员都挖了起来,然后笑得很狐狸的说,“今天开始实行新计划!”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就带着我们去祸害南瓜们了。
站在南瓜宿舍楼下,齐桓看看表,凌晨两点,熄灯才五个小时,袁朗点点头,齐桓就鼓足气吹响了那个曾经让魏松木恨得牙痒痒的哨子,清脆的哨声在这宁静的夜里特别的刺耳。
立威的训练
宿舍楼响起一阵骚动,南瓜们迅速的整装下楼列队,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袁朗看着眼前队列整齐的士兵们似乎很满意,他笑着说,“明天,啊,不,确切的说是今天,今天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星期天,啊,这太阳呢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出来,不过咱今天不跑步,不迎接太阳了,今天我带你们先提前领略光明去。”
一听不跑步,南瓜们的眼睛都亮了,可是听到袁朗后面的话大家都默了,看表情甚至有些人可能还在想还是跑步吧,好过未知的危险和磨难。
袁朗没有在乎他们的表情和思想,他向齐桓一甩手,齐桓点点头,向南瓜们喊着口令,把他们带到袁朗一早就准备好的训练地去了。
到了训练地,其实就是平时跑步的四百米环形操场,不过一边百米的直道上用小石子围住了中间的几条跑道,大概有六七米宽,这条被围住的跑道上铺满了柏油,跑道周围已经有几个老A早早的站在那里等着了,另外不远处还有一辆洒水车。
袁朗站在特殊的跑道前对着南瓜们说,“今天,你们将分成七组,每组六个人,你们必须在既定的时间内,以青蛙跳的方式通过这条特殊的跑道,通过了,食堂加餐;没通过,扣五分,十公里强行军,同时食堂里只有萝卜咸菜等着你们;如果通过之前自行离开跑道,那么扣十分,同样的十公里强行军,同样的食堂只有萝卜咸菜。”
“报告!”
“三十二号,讲话!”
“既定的时间是多长时间?”
袁朗对着三十二号露出了一个招牌的无辜笑容,很和蔼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着南瓜们明显或不满、或自信的表情,袁朗再没有任何表示,“第一组,上!”
第一组的六个人很有激|情的站在了起跑线上,齐桓一声哨响,他们开始了青蛙跳,速度蛮快的,虽然比不上我们,但也算是高手了,总算是不负尖兵之名。
袁朗看着那跳跃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向旁边早已站着的老A队员招招手,队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袁朗,当袁朗对着跑道开枪的时候,我无语了,大尾巴狼啊大尾巴狼,你果然是祸害、是妖孽呀!
由于袁朗开枪,中间的柏油马路立刻燃起了大火,因为袁朗手上拿的根本就是一把标准的军用火焰枪,跑道上的柏油铺得很厚,保守估计最少能烧十次以上。
火焰燃烧着,向前面青蛙跳的南瓜们追去,南瓜们被吓了一跳,有几个反应快的当时就跳出了柏油跑道,袁朗没有说什么,只是维持着笑容瞟了齐桓一眼,齐桓很自觉的在记录簿上添了一笔。
剩下的几个南瓜虽然仍然坚持着青蛙跳,但是那个青蛙跳已经不怎么标准了,很明显能够看出他们已经乱了方寸,最后没有一个人跳完这一百米的跑道,因为火焰燃烧的速度更快,没有跑掉的南瓜们都被火给撵上了,被守候在一边的成才和许三多及时用撒水车把他们身上的火给灭了。
当他们结束以后,柏油马路上的火焰被守候在一边的老A队员们用早就准备好的干冰灭火器给扑了,之所以不用水,是因为这些柏油还要接着烧的,后面还有六组南瓜等着烧呢。
“报告!”
“八号,说话!”
“这不公平,我们怎么可能快得过火焰的速度,你这是虐待,你太过分了。”一个失败的士兵看着齐桓“唰唰”动的笔杆子喊了起来。
袁朗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轻启嘴角,“对教官用质问的口气说话,扣五分!我说过了,在这里你们完全受我支配,没有记住教官的话再扣五分!你们当了这么些年的兵,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练!!”
八号愤怒的站到袁朗面前,“磨练也有个度,你这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青蛙跳的速度能够快过燃烧的火焰?谁做的到?”
“你可以在老A里随便找个人,如果他能够做到,怎么办?”袁朗无所谓的说,但是我们这些老A都知道,袁朗要立威了。
每一次选拔训练的时候总有这样的激进份子,当他们完全否定了老A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丧失了成为老A的资格,因为我们不敢把后背交给他们,那样只会让我们增加自己在任务过程中的死亡概率,而他们离开之前的最后任务就是让我们立威,让剩下的人明白他们所谓的不合理对老A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训练的恩赐。
面对着袁朗的提议八号很赞同,“好,如果我选的人能够在你所谓的既定的时间内完成,那我弃权,这样的训练我自认我做不到,我放弃成为兵王,但是如果我选的人没有做到,我要你,袁朗,老A的队长,向我们所有人道歉,并且归还我们那些我们认为不合理却被你扣掉的分数。”
袁朗看着他认真地眼神也收起了自己慵懒的笑容,“好!我的人随便你挑一个,如果你觉得这里的人都不够,我可以把其他的队员都叫来。”
我们都知道八号不会要其他的队员来的,这个时候他一定会选袁朗,因为愤怒,因为不甘,他一定会想要让他愤怒不甘的罪魁祸首失败,那样才代表着他的胜利。
“不用!”八号大声地说,他抬起自己的手遥遥的指着自己的目标,“我就选……她!!”
“……!”
他的答案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因为他选的人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至少我们这些老A有一瞬间的失神,不得不说他的思维还是很敏捷的。
我无语的看着他的手指,没错,他选的是我,说实话从站在这个操场上开始,我自认自己一直都只是很隐形的旁观,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注意到我,我纠结了,我郁闷了!
袁朗看着他选的人有一瞬间的闪神,“我劝你换一个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不换!”八号执拗的说,“我知道她是女人,我相信老A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我也知道女人的体力不如男人,我还知道我选她对她不公平, “但是这个赌注关系着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和尊严,而且我相信你这么狠,绝对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有所宽容,所以,如果她能够完成,我就相信你给我们的训练是合理的磨炼,那么我承认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队员,我放弃!”
看着袁朗闪烁的眼神,八号无动于衷,继续说,“但是如果她完成不了,那你必须承认你是在用一种不可理喻的任务来虐待我们,你只是为了显示你变态的优越感,那么你必须向我们所有人道歉,你必须把分数全部还给我们。”
袁朗沉默着,额上的青筋暴起,我们都知道他生气了,他隐忍着没有说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走到他们的面前,拉住了袁朗的胳膊,“队长,我来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的!”
放开袁朗僵硬的胳膊,我淡淡的瞟了八号一眼,从他和袁朗的中间走过,站在起跑线上,我慢慢的蹲下,两手交叠背在身后,我回头看着齐桓,齐桓无奈的拿起口哨含在嘴里。
“嘀~”的一声哨声响起,我开始起跳,袁朗毫不犹豫的对着我脚下的地面开了枪,南瓜训练的时候还有二十秒左右的缓冲时间,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是老A,袁朗很清楚我拥有身为老A的能力,同时我也拥有身为老A的骄傲。
火里逃生是我们的必修课,因为出任务的时候,我们随时有可能面对只有几秒甚至是4020电子书几秒的逃生时间,比如上次在别墅,地下室最后爆炸的时候,我们的逃生时间就是用秒计算的,那个速度绝对不会比火焰燃烧的速度慢。
理由
这个训练主要练的是腿部力量,也就是每次跳跃的距离和跳跃的频率,我的腿部力量虽然不如袁朗他们,但是我的身体比一般人轻,所以频率也比一般人的快,后面的火焰虽然燃烧得很快,但是始终差我一米左右的距离。
当我最后从柏油跑道的尽头跳出的时候,火焰也随之燃烧到了尽头,整条跑道都漫溢着熊熊大火,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南瓜们的眼睛,操场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拿着灭火器的队员快速的扑灭了跑道上的火焰,露出了下面未烧尽的黑黝黝的柏油,袁朗慢慢的走到八号面前,牙齿咬得咯咯响,“你知道吗?你选了一个最不该选的人!看到她手上的绷带没有,那是她在你们这些南瓜选拔比赛的时候,作为目标人物却为了救你们这些没用的南瓜而受的伤。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她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人,但是她的格斗术却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从你选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的失败,因为她是这里最合格、最出色的老A。”从不抱怨、从不拒绝,永远服从,总是在第一时间内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最有利的行动。
不抛弃、不放弃!一个可以让同伴放心交出后背的人!
他的这番话震撼了全场,但是最震惊的人是我,一直以来,我始终觉得袁朗只会折磨我、虐待我、A我(==!),以让我郁闷、让我无力、让我无奈、让我无语为乐!
我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原来他这么认可我,他今天这番话,可不比当初高城当着一连的面对那些女兵说的话给我的震撼小。
但是,震撼归震撼,认可归认可,我却没有了当时热泪盈眶的感动,因为……,袁朗始终是袁朗,不会变成高城,他和我的距离已经拉得太远了,他的语言无法赶上我的心。
面对着袁朗的话语,八号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他眼里的懊恼和不甘告诉我们,他,后悔了,他后悔于自己的冲动和无能,他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佩服,他用尽全力轻轻的说,“我……我弃权。”
说完他转身慢慢离开了操场,看着他萎靡不振的背影,我知道,我们又摧残、毁掉了一个坚强士兵的骄傲。
袁朗沉默良久才对剩下的南瓜们说,“怎么样?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南瓜们鸦雀无声,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些在他们眼中虐待人的磨炼对于真正的老A来说根本就是个游戏,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理由和资格,面对他们的沉默袁朗吼道,“没有的话,就给我继续,你们这些兵王!”
训练重新开始,第二组人,上……
虽然没有了强烈的抱怨,但是这样的训练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当训练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所有的南瓜们没有一个完成的,最好的成绩是跳了五十多米的时候被后面的火焰给灭了。
袁朗看着完全累瘫在地上的南瓜们,不屑的吼道,“看看你们那副熊样,哼~,兵王,都给我起来,迎接失败的后果!”
可怜的红烧南瓜们还没有从火焰中缓过劲来,就被袁朗给堤溜着去跑十公里的强行军了,看着那些摇摇晃晃的身影,我心里默哀,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提议直接用火烧的,不过,这袁大尾巴狼的领悟能力也太好了点吧!!
我无力摇摇头,自个儿回宿舍了,后面的强行军有袁朗和齐桓开着车子跟着,根本就不需要我作陪了。
当袁朗把那些强行过的南瓜们再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蔫了,全身无力的爬去食堂吃饭,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痛苦磨难。
趁着他们休息时间,我跑到袁朗的办公室敲开了他的门,开门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吴哲他们都在,袁朗看着门口的我有一丝压抑,“怎么,你也是来责问我为什么用火的?”
我一愣,然后摇头,“这没有什么好问的,用火很正常。”
“正常?”成才惊讶的喊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你不要紧吧?这样的训练连我们都没用过,何况是他们,还正常呢?”
吴哲拍拍成才的肩膀,看着我认真的说,“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正常的,丫头,这次难道你赞成这个烂人的这种比以前更激烈的训练方法?”
我点点头,也很认真地说,“我赞成。”看着他们骤然一变的脸色我接着说,“我们的确实没有用过这样的训练,因为我们不需要,你们也看到了这样的训练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更别说你们了,因为我们的训练更加残酷,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更加危险,“那些士兵训练得再刻苦都没有用,因为训练只是磨炼着他们的意志、他们的心,挑战着他们的体能极限,但是却没有给他们一种威胁感、压迫感,他们缺少那种死亡临近的觉悟,“虽然每次的最后任务考核都是为了考验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的反应,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很多优秀的士兵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反差而或放弃或失败,与老A擦肩而过,所以我觉得提前让他们适应这种另类的死亡没什么不好的。”
袁朗一直没有开口,他只是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眼神牢牢地锁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我知道我这些话说得太感性了,但是这是我的真实感觉,我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吴哲呆呆的看着我,到我说完了以后他才自嘲的笑笑,“没想到你想的这么透彻啊,看来在我们老A,这个烂人的思维也只有你能明白了!”
我的笑容一僵,我可不明白他的思维,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我一直认为虽然袁朗是个恶人,但是他做的每一件恶事都是有原因的,毕竟他还是一个有点善良的恶人的。
“既然不是来质问我用火攻的事情,那你来干什么?”袁朗突然开口打断了我们的说话,也成功地阻止了关于火训的讨论。
“谁说我不是来问你火攻的事情的!”我立马否定了他的结论,强硬的回答他的话,“他们才来了两个星期,你就开始用这么激烈的方法,还让不让你活了?”
“……!”~~囧~~,众人看着这个前一刻还是理解万岁,后一刻就开始发飚的某人完全无语,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袁朗靠着椅背,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慵懒的微笑,“我用这方法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可以先让他们适应一段时间,体能都练上去了再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嘛!”最主要的是你用火会让我产生一种严重的罪恶感,我总感觉他们是因为我才遭罪的,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心里不舒服,你看着高兴。
“我就是故意的。”袁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谁让那群臭南瓜让你受伤的?让我的生活少了乐趣,我憋了一肚子火,当然得拿他们出出气了!!”
“……!”我就没见过能把歪理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还乐趣呢,我怒了,“你去死!”我一脚踹着他身下的椅子,看着他摔在地上愕然的表情,我一甩头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他的办公室,真是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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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坐在地上看着愤愤离开的身影和被甩上的房门,好半天忽然他笑了起来,笑得很舒心,吴哲蹲在他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怜悯的说,“可怜的兄弟,被摔傻了,你放心,你的老母我会帮你照顾的。”
“去你的!”袁朗一拳就往吴哲肚子上招呼,“美的你呢,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那队长你笑什么啊?”成才睁着两好奇宝宝的眼睛求知的瞪着袁朗。
袁朗仰着头笑得很得意,“哎~,看到丫头刚才的反应你们有什么感想没有?”
成才想了一下,“嗯~,情绪波动比较大,受刺激了!”
“而且这刺激还不小,”齐桓很认真地思考,接着说,“都让她脑子纠结到对你动手了!”
二度削南瓜
吴哲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的确,反应有点激烈,好像不太对劲。”
许三多看着吴哲,看看成才,再看看袁朗,笑容灿烂的说,“我,我觉着,李靳,李靳越来越像连长了!”
“啪~”的一熊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成才在旁边小声嘀咕着,“你这呆子净说傻话?就算是真的也别在这说出来。”
袁朗狠狠的瞪了许三多一眼,然后当他不存在的继续得意地笑着,“你们还记不记得她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再看看现在她是什么样子?啧~,啧~”他看着几个人带点迷茫的样子笑得很惬意,“她的热情和激|情,我帮她找回来了!” 高城两年都没有找到的热情和激|情,我帮她找回来了!
“是啊!她变得不一样了!”吴哲喃喃的说,只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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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袁朗的办公室以后直接回宿舍了,反正现在我是伤员,爱咋咋地。郁闷的躺在床上我心中无限哀号,可怜的南瓜们,我错了,我愧疚啊!!
第二天我就知道,袁朗显然没有把我的话给听进去(难得看到某兔子发怒,狼会改才有鬼了),继续实行着红烧南瓜的计划,每天除了固定的强化训练以外,都要来那么一两次火烧柏油跑道,不过还别说,南瓜们的体力、耐力和爆发力呈直线上升,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直到一个月以后,当所有的南瓜都能够在既定的时间内勉强的通过的时候,南瓜的数量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了,可怜的娃!
一个月之后袁朗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新花样,再一次三更半夜地,把这一个月都只是偶尔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我给挖了起来,“你又要干什么啊?”我十分无力的问他。
袁朗的双眼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我想到一个新的训练方法,一起去见证一下南瓜的艰辛成长历程吧!”说着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拖起我就走。
宿舍楼下齐桓、成才、许三多、吴哲都已经到齐了,天上的星星交映着月光把宿舍前的篮球场照得很清晰。
“师姐!”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郁闷的抬头看着这个笑得很无害的高人,“你怎么在这里啊?”
魏松木耙耙脑袋,“嘿嘿~,队长让俺来的,说是这次训练要俺帮忙!”
我眼皮一跳,帮忙,估计这次袁大尾巴狼所谓的新训练又够这些已经不新鲜的南瓜们喝一壶的,连魏松木都被他给挖出来了。
“嘀~”齐桓的哨声再次响起,对面南瓜宿舍再次响起了骚动,我实在是什么都不想说,不想想了,袁大尾巴狼,我服了你了!
当南瓜们整齐的列好队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袁朗笑的十分满意,“这一个月大家都很努力呀,啊~,所以我今天,打算带大家去玩个游戏,啊~,这个游戏呢,相信大家都见过,相信大家也一定能够玩得很开心的!!”
我相信大家都能够明白袁朗的话只传达了一个信息,嘿嘿~,这次的训练非得把你们这些南瓜整得连娘都不认识(==!童鞋,你的思想太邪恶了!)。
齐桓很有默契的再一次喊着口令把人给拉走了,我也很无力的跟在袁朗的后面走着,这次我们没有去操场,而是去了平时练杠的地方,杠区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很多的木桩子,看着那个木桩自我额头抽痛,斜眼瞄着旁边一脸兴奋的魏松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袁朗从他那里得到的主意或者说是灵感。
梅花桩!!多少武侠小说、武侠电视里面都用到过的道具~,梅花桩!!我们在少林寺的必修课~,没想到被袁朗用到这里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要这些南瓜上桩去练拳吧!
我打量着除梅花桩以外的另一件新鲜道具,在梅花桩的对面立着一个很大的手臂粗的钢条围成圆环,圆环焊得很结实,直径大概在两米左右,钢环的中间有个固定转轴让环可以在垂直于地面的方向转动,同时有几根同样粗的钢条通过环心连接环边,与中间轴垂直,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微型的摩天轮。
圆环上还上下各焊了两个小死环,袁朗抓着上面的死环对旁边的南瓜笑着说,“这次的训练,或者说是游戏很简单,你们一个一个的上梅花桩……”另一只手指着笑得很兴奋的魏松木,“和他格斗,被他打下来的扣两分,然后到这里享受微型摩天轮的乐趣,“这个……”他拍拍上面的死环,“是放手的,这个……”他再踢踢下面的死环,“是放脚的,你们必须固定手脚随着这个环垂直于地面旋转一百圈,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把他打下桩,不但不用转圈,还可以给你们加十分,”看着南瓜们忽然之间噌亮的眼神,我为他们默哀,居然还没有明白袁大尾巴狼喜欢A人的本质啊!
“好了,开始吧!”袁朗一声令下,南瓜们新的磨难开始了。
魏松木直接跳上了木桩,在木桩上打架对于他来说跟在平地上没有什么两样的,但是对南瓜们来说,很显然想要在木桩之间行走都很困难。
“啪~”的一声第一个南瓜阵亡了,他很自觉地在钢环上固定好自己的手脚,袁朗站在旁边很和蔼的问,“准备好了吗?”
南瓜苍白着脸色,一咬牙,“准备好了!”
袁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手抓着钢环的边缘用力往下一甩,钢环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看着南瓜天旋地转的样子,我一阵肉痛,十分感慨的看着站在我对面脸色难看的吴哲,我心里终于平衡一点了,相比于我那个火烧的注意,你老人家的这个天旋地转、昏天黑地的建议更绝、更狠,我甘拜下风了!
其实最绝、最狠的还是袁大尾巴狼,那领悟能力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字,强!
一百圈结束以后南瓜直接瘫了,被守候在一边的医护人员直接架走去狂吐了,其他的南瓜们脸色全变了,早就没有了听见可以加分的兴奋,现在只能眼冒绿光的盯着梅花桩上的魏松木。
“魏松木,你要是掉下来,待遇一样,啊。”袁朗不等魏松木做出任何同情的反应,就直接堵死了他的路了。
魏松木苦着脸看着上来的南瓜,“对于你们,在精神上俺表示同情,在行动上,俺要绝对全力以赴的锻炼你们!!”说着就直接跳上去动手了。
南瓜们再一次被修理得很惨,全体阵亡,这次留给他们的印象比第一次火烧训练的印象更深刻,更痛苦。
天亮以后,所有的南瓜都结束了新的训练,对于人生又有了一番新的体悟,看着面前全部无力的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南瓜们,袁朗语重心长地说,“今天的训练比我预想的要好,起码你们都坚持到了最后,没有再出现放弃和无谓的抱怨,好了,你们可以休息一会儿!”他侧头对着旁边的齐桓,“通知食堂,今天给加两菜,慰劳慰劳可怜的南瓜们!”
“是!”齐桓又在记录簿上添了一笔。
袁朗侧头看了一脸无聊、无趣加无语的我,“怎么样?看到这个梅花桩是不是很亲切,这是我让魏松木完全按照你们那的梅花桩建的,要不要上去和他练练,你们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
“师姐!师姐,来吧,来吧!”魏松木立刻摆好姿势,兴奋的看着下面的我,感觉像期待主人宠爱的狗狗(==!)
我低头看看一脸菜色的南瓜们,叹了口气,就当抚慰你们的悲惨南瓜命运吧,我无奈的走到梅花桩前,左手攀上两米高的桩子,用力一撑直接跃了上去,两脚站在两根桩子上我抬起左手面对着魏松木,魏松木毫不犹豫地移动向我攻过来。
变卦
梅花桩上讲究的是:瞻前顾后,进退得宜,闪转腾挪,吞吐浮沉!
我的攻击以灵巧见长,虽然可以在桩与桩之间来回游移,但是我的下盘没有魏松木的稳,所以在梅花桩上始终是我吃亏,而魏松木大概是平时被我修理的很惨现在准备来报仇了,手下一点都不留情。
最后,当我游离到梅花桩的边缘的时候,我曲身一个扫堂腿把小魏同志逼开,脚下用力一蹬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魏松木站在桩子上急了,“师姐,你怎么就下去了,俺们还没打完呢!”
我抽抽嘴角,晃晃我那被缠得像木乃伊的右手,“你确定要打?”
魏松木这才想起我手上的伤,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不甘心的望着我,“师姐,俺都没发现原来你一直都是一只手和俺打,那俺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耸耸肩,有没有意义那是你的事情!转头看着南瓜们的眼睛里重新闪亮的光芒,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袁朗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维持着淡淡的微笑,他一挥手,“集合,吃饭!!”
由于袁朗的RP问题,每天的正常削南瓜训练还在继续,另外还加了一个梅花桩和转圈练习,偶尔还来那么一两次的火烧柏油马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天最后和魏松木的打斗真的起了作用,南瓜们后来的训练都很努力,虽然还是总去转圈,但是坚持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每次看到袁朗春风满面的样子我都有一种老狼发现新鲜玩具的感觉(――、)
这种新的训练袁朗又玩了一个月,当所有的南瓜们能够在梅花桩上自由的跳动,和魏松木僵持十分钟以上的时候,南瓜们又少了一半了。
这次的训练袁朗真的是想尽了馊主意,经过前面的两次改革,说实话,连我都有些期待最后一个月他要用什么新的训练项目了。
可惜,我没有等到新训练项目的发掘,因为……,我们有新任务了!!
梅花桩训练一个月结束的那天下午袁朗被铁路叫走了,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但是晚上的时候,我正在宿舍房间里看书,忽然楼下响起了老A紧急集合的哨声,吓了我一跳,现在是以削南瓜为主,就算有什么任务也都是派别的组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轮到我们的,这次的不知道是什么任务,这么特殊呢!
来不及细想,我赶紧换好衣服下了楼,袁朗早就在楼下等着我们了,人到齐以后,袁朗就带着我们迅速向铁路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袁朗都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过一句话。
铁路在办公室里坐着等我们,看到我们到来紧皱的眉头终于得到了一点舒缓,他让我们坐到位置上,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今天叫你们来是关于方均昊的事情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方均昊?都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都快把他忘了。
在座的各位脸上的表情各异,铁路都没有在意,他只是复杂的看着我,“之前我们提供给警方的资料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在香舍别墅区快要建成的时候,警察做了一次临时扫查,因为是有备而去的,所以直接捣了那里新建的地下实验室,而方均昊的犯罪行为不知道被哪个知情人士给抖露出去了,逼得方均昊狗急跳墙,干脆带人劫持了自己办公大楼里的所有员工,他们的火力有多强你们很清楚,方均昊这次就是想要来个玉石俱焚。”
成才乍舌,“乖乖,他也真够狠的!”
齐桓哼了一声,“他能不狠吗?什么都没了,横竖都是死,拉一帮垫背的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不对!”吴哲摇摇头,“如果他真的要玉石俱焚的话,那根本就没有我们动手的余地了?直接引爆炸弹得了,他肯定还有什么目的。”说着他把目光落在了袁朗的身上。
袁朗接触到他的目光,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因为各自猜想的答案而心惊的眼神,但愿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
铁路没有注意吴哲和袁朗之间的眼神交汇,他只是点点头,认同了吴哲的猜测,“他们手上的人质太多,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们已经和警察僵持了一天一夜了,因为你们对他们比较熟悉,所以这次才会紧急调动你们的,警察正在和方均昊做着最后的谈判,一旦谈判结束,我们将根据谈判结果而安排此次的行动。”
大家点点头,我们只能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等着铁路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我的思绪再次飘飞天外,方均昊,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想起他的那个可爱的弟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会也被方均昊给捉了吧,到现在我都还有很多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比如说他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比如说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张照片而莫名其妙的喜欢我,比如说……
很多很多的问题纠结在一起,弄得我的大脑有点隐隐作痛。
我的心情很烦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这个未知的事情会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
时间慢慢过去,我们七个人都默默地等待着,没有任何的行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已经蒙蒙亮了,终于“呤~”的声音换回了我们所有人的思绪,铁路连忙接了电话,“怎么样?……嗯……,我知道了,……这是他提出的条件?……好吧……嗯……我会处理的!……嗯,再见!”
铁路放下电话,面对我们齐刷刷的六双眼睛扯了扯嘴角,“谈判结束了,方均昊说可以放了人质,但是他有一个要求,他要求用一个人去换所有的人质。”
“谁?”袁朗反应最快,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铁路没有直接回答袁朗的话,他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眼皮一跳,不太确定的指着自己,“我?!”
铁路无奈的点点头,十五年前的事情铁路也是知道的,毕竟我之前因为这个曾经当了三天的死鱼,而且那天我和袁朗老爹的话他也是听见了的,所以对于方均昊这样的条件铁路也很无奈,同样的也很困惑。
我现在连嘴角都懒得抽了,我果然是霉女,这个方均昊天生就是我的灾星,我真的很不理解他对我的执著到底从何而来,吴哲有点慌乱的看着铁路,“铁队,您不会真的让丫头去吧?!”
铁路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反应,我能有什么反应呢?一百多号人质啊,连老A都不敢轻举妄动,我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
“什么时候去?”我淡淡的问,侧头看见吴哲蠕动的嘴唇,我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锄头,我们别无选择!一百多条人命在他的手上,能够把危险降到越低越好,而且……”我微笑着看向旁边的袁朗,“我相信你们能够及时把我救出来的,毕竟某人还要从我这里寻找生活的乐趣呢!!”
袁朗面对我的微笑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也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那是,欺负你是我的专利,如果换成别人我连窝都给他端了。”
“……!”我决定无视他,大尾巴狼果然是以欺负我为乐的。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半个小时以后集合!!”铁路打断了我们的互动。
一句话,我们又变成了铁血独立的老A了。
一张照片
我们都很安静的离开,因为要去换人质,我不用换特种兵的装备,但是要换上便服,期望能够尽量降低对方的警惕心,当然也许可能性不大。
回到宿舍,我再次翻出了我那件经过大风大雨、千锤百炼的旗袍裙,旗袍裙不太会影响行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换好装以后我直接去了集合地点,袁朗他们领上装备,做好伪装以后也到达了,我们直接上了特殊的运送车,铁路也在。
车上我们整齐安静的坐在两边的座位上,袁朗调试着联络器,“大家试试联络器的功能是否正常。”
大家调试着联络器,铁路递给我一个闪亮的水钻耳钉,“把这个戴上,里面装有GPRS定位装置,和最灵敏的通讯器以及窃听器,这个是和其他人的联络器相接的,我们会密切注意你的情况的,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平静地将耳钉紧紧地扣在耳朵上。
气氛有点压抑,车子一路飞驰,最后在大厦的外围停下,此时天已经亮了,太阳出来了一半了。
大厦已经完全被各种警务人员给包围了,一下车袁朗他们就迅速的在大厦周围寻找有利的地方隐藏起来,铁路带着我进入了警察的包围圈。
铁路向最前面的一个应该是这些警察的负责人的一级警监敬礼,“你好,她就是方均昊指名要找的李靳。”
警监同志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压抑,他点点头,“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的。”
我扯扯嘴角点点头,他转身对旁边的警察说,“立刻联系匪徒,告诉他他要的人来的。”
“是!”警察开始拨通电话。
我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裙子,我疑惑的低头,看见一张满是害怕、紧张和不安的脸,警监同志很尽责的在旁边解释,“这是方均昊的弟弟方离昊,昨天他放学以后来找方均昊,被我们截了下来。”
“姐姐,哥哥怎么啦?”方离昊小朋友很担心的问我,眼睛里还有闪闪的泪花。
我微笑着摸摸他的头,“没事,没事的!”
“姐姐,哥哥是不是做坏事了?哥哥会不会死?”小朋友根本不相信我的劝慰,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了。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抱着他,其实这个小朋友我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方均昊他必死无疑。
“姐姐!”方离昊一边叫着我一边小心翼翼的递给我一张贺卡,我接过,轻轻的打开,贺卡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哥哥生日快乐!旁边还贴了一张照片,照片应该有好几年了,上面有五个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那个女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很文静很亲切,女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孩。
“这几个人是谁啊?”我奇怪的问,照片上的三个男的吸引了我的目光,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其中一个应该是方均昊,另外两个看起来是外国人。
“这个是妈妈和我,”小朋友指着女人和女人手上的婴孩说,“这个是哥哥,另外两个也是哥哥,但是我没有怎么见过,哥哥说那两个哥哥和我们是不同的妈妈生的。”方离昊看着照片,眼里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的滚下来,“哥哥很喜欢这张照片,妈妈死了以后,他总是看着这张照片发呆,所以我想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哥哥,姐姐,你帮我把它送给哥哥好不好?”
我拿着这张贺卡,看着方离昊小朋友的眼泪,有点心痛,我点点头,忽然旁边一个电话筒伸到我的面前,我惊讶的抬头,是那个打电话给匪徒的警察,他面对我的惊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歹徒指名要和你通话。”
我接过话筒,“喂!”
“……”片刻的安静以后,方均昊的声音传了出来,“喂!……你终于来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我来了,你可以把人质放了。”
“现在还不行,你先进来,不许带武器,我知道你是当兵的,枪法应该不错,我在里面等你,快点!……喀嚓~”电话被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我抬头看着高耸的大厦,洁净清透的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要我进去,不准带武器。”我轻轻的说,我知道站在我旁边的铁路一定听得见,带着联络器的袁朗他们肯定也听得见。
铁路点点头,“小心一点,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我点点头,义无反顾地向大门走去,这是我第二次来了,上次被人拦截了,这次却畅通无阻,进了大门以后就是那个宽阔的大厅,现在大厅的地上坐满了被绑住的人,周围都是手拿AK-47的黑西服,即便如此,我随便一扫,也看到这个大厅里装了四个微爆炸弹,足够把这座大厦炸成废墟了。
大厅尽头的豪华真皮沙发上坐着灾星,方均昊,看到我他的眼睛闪亮,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但是他的笑容却只是让我发寒。
我身边爱笑的人很多,高城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他的笑容让我感觉温暖;袁朗虽然喜欢算计我,欺负我,但是他是我的战友,是我可以托付生命的人,所以即使他以戏弄我为乐,我也甘之如饴;但是方均昊这个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的人,他的笑容只是让我明白他有多么的嗜血,多么的疯狂。
“你来了!”方均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我几不可见的点头,“我来了!你可以把人质们都给放了!”
“我会放的,不过要等我们离开以后!”
我疑惑的挑挑眉,“离开?我们?”
“对,我们!” 方均昊慢慢走到我的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直升机马上就到,我要带着你一起离开。”
“你有病!”我咬着牙说。
他耸耸肩,“没错,我中了你的毒,染上了你的病。”
我冷着脸把一直拽在手里贺卡摔倒他的身上,“你有心情在这里研究你的病,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安慰安慰你的宝贝弟弟。”
方均昊拿着贺卡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温柔,“离昊给你的?!他有没有和你说这上面的人是谁?”
我漠然的看着他,对于他的事情我毫无兴趣,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看着照片定定的说,“这两个男人是我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他们都死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很温柔,她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很漂亮,是不是?可惜离昊出生没多久她就死了,是被我父亲的仇家绑架的,但是我父亲却没有去救她。”
逃离
他的眼光从照片上转到我的身上,眼神有点空洞,嘴角含笑似乎在回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第一次在朋友那里看到你的照片的时候我的心在颤动,因为你的微笑、你的气质和我母亲是那样的相似,“不过没想到第二天就在酒店遇到你了,这应该就是缘分吧,其实那个时候我对你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做朋友而已,可是后来你各种与众不同的反应深深的吸引了我,你比我母亲坚韧,比我母亲出色,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中了你的毒,无可自拔了。”
他越说越激动,忽然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跟我走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我“啪~”的甩开他的手,“毛病!不要把你的恋母情结放在我的身上,跟你走了,就是国际通缉犯,这就是你说的幸福?让我像一只老鼠一样的生活。”虽然高城说我被袁朗养成了老鼠,但是这样的老鼠我当得开心,还时常有老虎给我加餐,我有毛病才跟你走。
听了我的话,他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你进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走的!”
我翻个白眼,无所谓的晃到沙发上坐下,“随便你!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就这么点大的大厅,你东南西北四个角都装了微爆炸弹,还不知道其他的地方你装了什么呢,再说了,就算不管这些炸弹,光你这大厅里站着的二十九个拿着AK-47的家伙,中间围着一百三十七个普通老百姓,也够我喝一壶的了,大不了我就交待在这里了,你也给我陪葬好了!”
也许是我语气里的淡定和无所谓激怒了他,他愤怒的吼着,“你就真的不怕死吗?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走?”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却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我刚刚的话已经把里面的形势说得一清二楚了。
我勾起嘴角嘲讽的面对他的愤怒,“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焦躁的坐在我的身边,我无所谓的靠在沙发背上面对他的审视,说实话,我怕,我怕死,也许以前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怕了,我怕我死了,高城会难过,我怕我死了,袁朗找不到乐趣,又会拿南瓜们开刀,……
但是我不能让面前的人知道我怕死,我在等,我知道听了我刚才的话袁朗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旁边一个黑西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附在方均昊的耳朵旁嘀咕,我离他们很近,所以我听见了他的声音,“直升机到了,我们应该走了!”
我心里一惊,这么快?方均昊侧头认真的看着我,“跟我走,否则我杀光所有的人质!”
我咬着嘴唇阴着脸,该死的混球,看着他面露得色,我深吸一口气,“好,我跟你走,但是你必须让他们安全离开,少了一个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
“好!”方均昊毫不犹豫地抓起我的手,幸好他抓的是我的左手,虽然右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潜意识里我始终认为我的右手只有高城可以牵,因为他从来就只牵我的右手。
方均昊拖着我往楼梯上跑,我看着跟着来的黑西装们貌似疑惑的说,“你们都走了,不留人在下面看着,你就不怕人质跑掉以后,我也跑掉吗?”
方均昊脚下不停,自信的说,“就算没有人看着,他们身上的绳子解起来也够呛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引爆炸弹。”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上的引爆装置,以显示他所言不虚。
我心里暗叹,你说你没事儿这么精明干什么,可是有些时候又这么容易上当。
我们一路往上跑,不知道爬了几层,忽然上面传来了枪声,前面开路的黑西装倒了几个,方均昊一惊,拉着我往旁边的通道钻,离开楼梯间进了办公区,在进去的那一刹那,我抬眼看向楼梯的上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星,那个绑架我,后来又逃脱的人。
他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方均昊拽着我躲在了一排办公桌的后面,枪声不断响起,我看着旁边拿着枪全神贯注的方均昊,心里打着小九九。
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一脚踢向他的西装口袋,口袋里的引爆器被我踢飞了出来,在他反应过来以前,我照着他的膝盖又是一脚,趁着他腿被踢弯的时候,我在他的腿上借力一蹬,抢到引爆器的同时我飞扑到了另一排桌子的后面,旋身捡起地上别人掉落的枪支不断的开火,迫于我猛烈的火力方均昊暂时无法靠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慢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黑西装已经倒了很多了,方均昊失去了抵挡的能力,他最后狠狠地向我这边瞪了一眼,在他人的掩护下往另一边的安全通道跑了。
当我的子弹打完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估计这次真的是玩完了,阿星上次没有干掉我,这次铁定不会放过我的,急促的脚步声唤回了我的思绪,在脚步转向的那一刹那,我举着无子弹的手枪站了起来,同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我。
阿星的眼神闪烁,诉说着主人的喜悦和疯狂,“嘿~,没想到方均昊那个混蛋就这么把你扔下跑了,真是可怜啊你!!”
我的枪口对着他,冷冷的说,“我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伙的,他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哼~,少来这套,如果不是一伙的,上次他会冒险来救你?”阿星根本不相信我的话,看着我正要开口的样子,他的手指搭上了扳机,截断了我要说的话,“无所谓,反正你必须死!!”看着我手上面对着他的枪口,他笑得很疯狂,“不如我们来看看到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看着他慢慢扣动扳机的手,我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滑下,我无言的闭上了眼睛,我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砰~”的一声枪响,我惊惶的猛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进了阿星那满载不甘的瞳孔里,他的眉心一颗血洞赤祼祼的暴露着他的生命即将完结,他轰然倒下,让我的视线开阔得可以看见他身后的情景。
一群熟悉的迷彩服,给我一种从没有过的亲切感,袁朗举着枪笑得很得意,“啧~,啧~,看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了我果然不行!”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袁朗的笑容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我跑到他们身边,成才貌似很亲切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是笑着,“走吧!!”袁朗一甩头很有大家风范的说。
“等一下!”我跑回刚刚方均昊躲藏的地方,捡起地上的那张已经皱了的贺卡,跑回他们身边我顺手摸出了袁朗腰上的手枪,子弹上膛,“你们先去解决其他的匪徒,我去追方均昊,他的直升机已经到了,应该在天台,我不能让他跑了,我还有帐没和他算完呢!”
袁朗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小心一点!我们很快就到。”我点点头,直接冲向了楼梯间,顺着楼梯一心往上爬。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阻击的人,应该是被袁朗他们给绊住了,一到天台我就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方均昊!”
远处即将上飞机的方均昊因为我很大声喊的一句话而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我飞快地跨过天台乱七八糟地建筑,往他那边跑去,在离他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向他举起了手中的枪,他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我,旁边的直升机一直响着,飞行员探出了头对方均昊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狼和虎的区别
真实与幻灭
“砰~”的一声,飞行员再也说不出话了,我毫不犹豫地解决了他,方均昊瞄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向我伸出手,“跟我走,没有飞行员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会开飞机!”
“……!”丫的,这个人我白杀了,死得可真是冤!
“跟我走!”方均昊看我没反应又说了一句,“我不想伤害你,跟我走!”
重新把枪口对着他,我摇摇头,“你别傻了,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了!”
“恩怨?”方均昊不解的看着我,失笑的说,“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恩怨?我知道你是当兵的,但是这跟我并没有冲突!!”
我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打开的贺卡,“你之前跟我说你的两个哥哥都死了,”顿了一下,看着他点头,我继续说,“你一个哥哥是十五年前死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废弃仓库里的,另一个哥哥是在大概一年前的时候死在一座别墅的地下室里的,对不对?”
方均昊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都是我杀的!”我淡淡的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无巧不成书!“十五年前你的哥哥绑架了我,在他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反而被我给杀了,那年,我六岁!!”
“大哥在云南的那次的买卖被警察给发现了,结果出动了特种兵去围剿,那次死的人很多!” 他的脸色变换不定,“那我二哥呢?你怎么……,你怎么知道他死在哪里的?”
“他是我杀的!”我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
“不可能!”方均昊急促的打断了我的话,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明明就是被凯诺?斯托维突袭的,他身边的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而且也没有发现别人的尸体。”
“既然全军覆没,也没有别人的尸体,你怎么知道是凯诺?斯托维干的?”我冷冷的问他,看着他突然卡壳,被问住的表情,我勾起嘴角,“就因为CA-9不见了吗?”
方均昊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我微笑着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是我毁了你的地下实验室,是我杀了你哥哥,是我偷走了你的人从阿星那里抢到的磁碟,也是我告诉警察你的新别墅区地下要建实验室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均昊不可置信的吼了起来,他愤怒了,他疯狂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轻轻的说,“只是因为我是……特种兵!!”
说着我的手指慢慢的压下了扳机,在枪响的刹那他也举起了手中的枪,但是枪口却不是对着我的,我顺着他的枪口望去,天台的门里钻出几个迷彩服的人,我惊恐的喊着向他们跑去,“袁朗!!”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在方均昊倒下的时候他扣动了手上的扳机,“砰~”的一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我很欣慰的看着远处的人们没有因为枪响而产生任何不良的反应,但是他们眼中的惊恐和慌乱让我想起我刚刚的奔跑动作貌似让自己站在了他们和方均昊的中间。
我愕然的低头,看见自己洁白的胸口绽出了一抹妖艳的血红花色,心脏一阵收缩,剧烈的疼痛向我的四肢百骸蔓延,我身体的力量似乎在那一瞬间被抽离,那一刹那时间停止了,我的视线在旋转,迷彩服、屋顶、蓝天,我无力的倒下,眼里看见的只有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
我感觉好像有很多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背部湿湿的,热热的,我想要起来,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动一动手指而已,指尖甚至能够哒起温温的液体,黏黏的,我感觉自己似乎像躺在温水里一样,只是我的身体却感觉越来越冷。
视线变得模糊,朦胧中似乎有人拖着我的脖子和腰把我抱了起来,好像很大声地在我耳边吼着什么,可惜听不清楚,这种感觉好熟悉啊,我好像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是在什么时候呢?
……,记忆很模糊呢~~
啊~!想起来了,很久以前,为了能够留在侦察营,我做了好多的腹部绕杠,后来好像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呢,那个时候是谁在叫我?对了,是……
“高……城……”我喃喃的低语,抱着我的手臂一阵僵硬,不如当初的宽阔腰背那样的舒服、安慰,“高……城……”你为什么这么僵硬呢?你在害怕吗?还是在生气?“高……城……”为什么害怕呢?为什么生气呢?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跳脚的事情了吗?“高……城……”啊~,对了,我刚刚好像受伤了,难怪这么痛,这么难受呢!“高……城……”
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冷,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高……城……”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从指尖一滴一滴的滑落,我的思维已经一片混沌,我好累,好累,我受不了了,“高……城……”
我放弃了坚持,无力的垂下了头,手臂从身侧滑落,意识渐渐陷入了黑暗!
对不起!!我抛弃了你,放弃了自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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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惊慌的跑到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托了起来,“丫头,丫头,你别吓我,丫头!”看着那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的瞳孔,袁朗知道她的意识正在远离,“丫头,你醒醒,别睡,和我说句话啊!”
怀里的人儿眼神模糊,轻轻地动了动嘴角,只吐出两个字,“高……城……!”袁朗全身的肌肉收缩,僵硬的将她抱了起来,高城,高城,你在哪里,袁朗疯狂的跑向小门,跑下天台,他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的人……生命却也即将结束。
怀里的人儿一遍一遍呢喃着“高……城……,高……城……,高……城……,”袁朗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掏空,自己的灵魂正在被炼化,自己的骨血正在被剥离,高城,高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袁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希望高城能够出现在这里,立刻,马上!!
冲下了几十层高的大楼,楼下的警察看到他抱着的鲜血淋漓的躯体和他脸上的慌乱和恐惧,都不由自主地给他让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救护车,将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放在担架车上,救护车开动了!!
红色的液体不断的顺着手臂,从纤细的手指末端滴落,身下的白色传单已经完全被染红了,和着手指顶端的红色一起滴嗒,苍白的唇瓣不断的重复的相同的词句,“高……城……”
声音却越来越轻,最后归于虚无,当她的眼睛完全闭上的时候,她的头无力的垂下了枕头,手臂从车侧滑落。
一切的一切,归于寂静!!
袁朗的世界也没有了声音!!
师侦营的营长办公室里面,高城正在研究最新的训练计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
没有办法,无法静下心来的高城只能无奈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外面士兵们玩闹,转身之间视线落在旁边书架中间隔层上的一个可爱的毛绒公仔上。
书架的这一层只放了这么一个东西,高城走过去把公仔拿了下来,手上把玩着,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温柔的微笑,想到某人兔子一样的表情和话语,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高城揪着公仔的鼻头,喃喃的说,“嘿~,你这个披着虎皮的兔子!!”
老虎公仔只是睁着两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眼前的装甲老虎,完全没反应。
坍塌后的苏醒
突然不明原因的,公仔肚子上的一根缝线“啪~”的断了,里面白白软软的填充物露了出来,高城郁闷的看着这一个小洞,这都是些什么质量的东西,无缘无故的也会破!!
回到座位上,高城从抽屉里摸出针线开始缝可怜又宝贝的公仔娃娃,幸好军营里的士兵都是自己缝缝补补的,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找谁来帮他修理这可爱的公仔娃娃。
正当高城沉浸在独乐乐的喜悦中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十分的刺耳,“喂~,谁啊?”高城的声音非常的不耐。
电话里穿过来的是袁朗的声音,声音有点嘶哑,话语说得有点艰涩,只有一句,但是这唯一的一句话却让高城感觉像五雷轰顶一样震撼。
“丫头出事了,你赶紧来军区医院!”
高城大脑一片空白,他扔下手中的东西,连外套都没拿,就冲出了办公室。
师侦营的士兵们老远就看见自己的营长开着车呼啸而过,就像后面有鬼撵似的。
高城一路开车直冲军区医院,车一停,门都不开,直接跳了下来,就直奔手术室而去。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上亮着刺眼的红灯,门口站着袁朗他们几个,袁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者说只有空洞,许三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才靠着墙蹲在地上,目光呆滞,吴哲眼眶红红的,拼命压抑着悲伤,齐桓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应该算是反应比较正常的一个了。
“怎……怎么回事?”高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了。
大家都没有反应,只有许三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你们装什么死人啊?”高城吼了起来,未知的恐惧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喉咙。
许三多再一次抬起了头,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挤出话来,“李……李靳中枪了,在……在胸口,医生……医生说很危险,正……正在抢救。”
高城的神经应声而断,无力的靠在墙上,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坍塌,一个名为爱人的支柱正在碎裂,那种痛苦几乎将他硬生生的撕成碎片。
活了近三十年,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心死神伤,他默默地静立一旁,无声无息,就好像是一颗在等待着世界末日的树木,灵魂已经空洞,血液已经凝结,世界将归于虚无。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等待生死判决的时候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高城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术室上面那刺眼的红灯失去了光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瞬间所有人的灵魂全部回笼,高城比袁朗还快一步的揪住医生,“怎么样?她怎么样?”
由于高城激动的没有管自己手上的力道,这么一抓医生的脸“唰~”的就白了,他挣扎着想要脱开高城的虎爪子。
“她到底怎么样了?”高城没有得到答案,忍不住吼了起来,却不反省自己的错误。
医生艰难的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打断了几个大的血管,失血过多,暂时还……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没有当场死亡就谢天谢地了,他们相信那个他们所牵挂的人一定可以渡过这次的生死难关的。
许三多的头抬了起来,成才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彩,吴哲的眼眶却更红了(――!),齐桓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袁朗的眼神灼灼的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心中的情愫更加的坚定,却也埋得更深了。高城深呼一口气,感觉世界都清新亮丽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云开见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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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我在黑暗里兜兜转转,走走停停,迷失了方向,丢失了自我,我不知道从哪里来,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味的走着,走着,就在我以为自己将永远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前面出现了点点星光,越来越亮,我兴奋的向着那里狂奔,我需要光明,我不想留在黑暗里。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有点迷糊,满眼的白色,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光是一个睁眼的动作就让我疲惫不堪。
感觉慢慢回笼,思维渐渐清晰,我终于想起来了,貌似我之前中枪了,现在看来貌似我没死,应该是在医院里了。呼吸很热,我的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体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酸软无力,我心里哀叹,看来这次又要养很久了!!
只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无可忍耐的疲惫,继醒过来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又闭上了眼睛,期间除了白色的天花板,和透明的氧气罩以外我其他的什么都没来得及看,郁闷!!
这一次睡得迷迷糊糊,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在靠近,我没有在意,因为这个人感觉很熟悉,是我信任的人,我不在乎他的靠近。
……,只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身边,而不引起我警觉的人只有一个,我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微笑,掩盖在氧气罩之后,高城!
感觉到一只粗糙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过我的头发,摩挲着我的额头和眼角,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微笑的看着他,只是我的微笑很轻很轻。
“……!”高城看着我突然睁开的眼睛,整整呆愣了一分钟,他微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的问,“你……你醒了?”
我用尽全力才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不过我确定高城一定是看见了的,因为他的双眼一瞬间散发出了眩目的光彩,那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你醒了,你……你真的醒了!!”高城咧着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笑容灿烂的看着我,我也微笑的看着他。
忽然他收起所有的笑容,弯下身子抱着我了,手臂枕在床上托着我的背部紧紧的抱着,压得我的伤口一阵一阵的刺痛,但是我没有出声,因为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项里,迟钝的触觉反应让我慢慢的感受到脖子上不正常的温热湿漉。
他哭了,高城他哭了!!
我难以形容心底的震撼和感动,他哭了,C集团军最有名的钢铁汉,T师最坚强的装甲老虎居然哭了,我的眼睛热热的,有什么温温的东西从眼角滑落。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慢慢的抬起手,抱住了他,我的力气小得可怜,也许连只蚂蚁都捏不住,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能够感觉得到,因为他是高城。
高城埋头在我的颈窝里慢慢的平复了情绪,然后轻轻的把我放下,小心的托着我的手,由于刚刚的动作,我手背上的输液器已经产生了回血的现象,高城小心的弄着,他的眼眶还是红红的,我只是微笑着,面对我的微笑,高程只是用手轻轻的擦拭着我眼角滑落的,越来越多的晶莹泪滴,他的动作出奇的温柔,他的表情出奇的暖和。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狼和虎的区别(完结)
医生来检查过以后说醒过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我这才知道我已经昏迷了两个星期了,一度在生死边缘徘徊,难怪看到我醒过来,高城会那么的激动,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好好静养,就走了。
高城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我们没有说话就这样坐着,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袁朗,高城看看袁朗,再看看我,然后拍拍我的手,“这个死老A在外面待了好几天了,心里堵得慌,你给好好开导开导,我去给你拿药!!”
我点点头,高城起身离开,与袁朗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刻我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属于男人的兄弟情!
袁朗走过来在我的床边坐下,望着我,良久,他才开口说,“其实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如果不问清楚,我到死都不会安生的。”
我点点头,你问吧!!
“对于你来说,我和高城的区别在哪里?”
我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呀?侧头看着他难得认真的表情,我认真想了一下,才终于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我拿下氧气罩轻轻的说,“你……了解我的需要,他……明白我的心,在侦察营两年……他从来不曾……过分的要求我做什么,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他不会……苛求我,他只会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要我快乐就好,所以……两年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你不一样,你明白……我的需要,你会……用尽各种方法……完善我的不足,你让我……不断的进步,不断的成长,所以……在老A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我……就找回了……高城两年都没有……帮我找回的热情和激|情,”
这些话我说得断断续续,我知道他听得懂,“你……总是欺负我,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你另类关心的……表达方式而已,你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感情和想法……隐藏在笑容背后,而他……永远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反而在一定的程度上……我还很喜欢你,你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着我们,可是我……却永远都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袁朗隐忍着站了起来,他听不下去了,再一次习惯性的把真实的表情隐藏在了笑容的背后,只是这次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凄凉。
“如果非要说你和高城的区别的话……”面对着他难得的脆弱,我认真地看着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我的话也成功的让他再一次坐了下来,“你是一个……好战友,好领导,是一个……我可以毫不犹豫托付生命的人,如果你和高城同时……发现了我的弱点,那么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弥补我的弱点,让我的弱点……变成我的锋芒,但是他却会……保护我的弱点,让我知道……弱点其实是……可以隐藏起来的,“所以,在你的面前……我是一个军人,一名……出色的特种兵,我肩负着……国家的信任、人民的安全,但是,在他的面前……,我觉得……我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他关心,被他爱护,只属于他的女人,所以,我可以为你……而死,但是我……到死都想着的人……却是他,这……就是你和他在我眼中的区别。”
袁朗沉默着,他重新找回了他那标志性的慵懒笑容,“我明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看到我点头袁朗转身出了病房,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脸上剩下的只有伤痛!
在大灰狼唱着歌敲门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小白兔的爱了~~
只是,狼是一种执着、坚持、忠贞的动物,却不会因为小白兔的拒绝而放弃或者是逃离~~
三个月以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换下病人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门在这个时候被“砰~”的一声撞开了,高城站在门口看着我伸懒腰的样子咧嘴笑得很开心,“哎呀~,病怏怏的兔子终于站起来了,啊~!”
我嘴角一抽,微笑的走到他的面前,温柔的握着他的手,然后,张嘴,“啊~”高城惨叫一声,“你……你怎么又咬我啊!!”
我很形象的擦擦嘴巴,笑得很惬意,“因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呐!!”高城直接把我的话茬给接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兔子厉害,连老虎都敢咬,走吧,都出院了!!”
说着他一手拎着床上我早就收拾好的包,一手牵着我就出了病房门,一路上碰到的护士医生都微笑的和我打招呼,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个把军长家的老虎给驯服了的兔子(――!)
医院大门口停着高城的车子,我直接坐上副驾驶座,高城把我的行李扔在后面也上了车,开车就走,一路上高城都带着微笑。
“你笑什么啊?心情这么好!”我奇怪的问他。
“我,我,我心情怎么好了?我,我这是郁闷,郁闷,懂不懂?”高城两眼一瞪,立马否认了我的猜测,开始向我诉苦,“你说你好不容易出院了,我就得巴巴把你送到那个死老A那里去,我能不郁闷吗我?”
我眼角抽搐的斜视着旁边的高城,你说你郁闷个啥呀,当初还不是你让我进老A的吗,我还郁闷呢,被个大尾巴狼给吃得死死的。
车子一路开往A大队的基地,车上我和高城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一直到基地门口,高城把车子停到一边,提着我的行李,当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把我扯到了他的左边,牵着我的右手走进了基地大门。
“高城,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我边走边说。
“问,你问!”难得听到我的问题,高城非常的支持!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走在我的右边?”这个问题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除了他自己开车以外,不论是坐着,站着,还是走着,他总是在我的右边,牵着我的右手。
听了我的问题,他乐了,也不瞒我,他坦诚相诉,“我不是想要走在你的右边,我是要你在我的左边,”侧头看见我明显没明白的表情,他笑得很满足,“心脏在左边,我只是想要你离我的心脏更近一点而已!!”
“……!”~~囧~~,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么浪漫的话来,我囧了,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不过不得不说,其实我心里听着还是蛮甜蜜的。
放眼望去,远处训练得正起劲的大尾巴狼、智慧生物、菜刀、枪王和完毕同学,他们看到我的到来,远远的就在向我招手,欢呼,我忽然觉得,原来,我的生活是这么的美满,幸福!
热情、激|情和爱情,我都找到了,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兔子兵!!~o(∩_∩)o~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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