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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6淡定道:恩,有全景天窗的。

那听众正中下怀道:“对啊,我看过好几回呢,那钥匙又闪又大,别在腰上要多炫有多炫,不过就是走路有的时候会搁到蛋。”

庄壮毕竟是小孩,属于记­性­好的,这就立马回道:“不是五十英镑么?”

龚文华又瞟了他一眼道:“第一回嫖当然是五十日币,后来嫖的多了不就办会员卡打八折了么。”

铁杆粉丝庄壮紧着道:“这事情我也在场,我看的清清楚楚,胡大嫖还说只要宾哥不给钱就不把老婆给他嫖。”

一拨听众听罢集体做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又是那2466说道:“那这不怪人家宾哥,老婆肯定是要给人家嫖的,被嫖惯了是要不停的给人家嫖,他说老婆不给人家嫖,这不是威胁人家宾哥么,男子汉怎么能被这样侮辱呢,这是宾哥脾气好的,要是我的话,我就一分钱不给。”

“我也不给钱。”

“我也不给钱。”听众们异口同声的相应,似乎都在为宾度凄惨的往事而感到悲哀。

却在这时,突然一声‘呲啦——’的声音在众人的头上响起,宾度当着胡戈的面撕碎了上面印着‘红宝书’三个大字的红­色­小本。

龚文华抬头看了一眼,那糊糊饼咬了一个洞,然后朝着两人给斜了一眼,这就立马捂着胸口做惊恐状,然后被众人拖着颤抖道:“不好了,宾哥撕碎了小日本的投降书,他决定全面进军日本岛。”

“我草!那还不赶快撤退?”只听2466一声大喝,数十位­精­神病人在地上匍匐前进,一路争先恐后的爬着到了门外,到了门外之后还在爬,直至互相都看不见了,这才罢休。

与此同时,胡戈突然发狂,好不显生的将手里的饭碗给砸向了宾度,后见他居然笑眯眯的躲开了,顿时胸火猛增,一把推了桌子就朝着宾度这里呼啸而来,那一路上被撞飞的桌子椅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而就在此刻,宾度悠悠的脱了鞋子,拿在手里猛地朝旁边那个吃着他口水的4404高文军一个响亮的盖顶,高文军立马抱着头在整个饭厅里面乱窜,一边高声嘶吼道:“天啊,我又受伤了,我又受伤了,我脑浆要出来了,我受伤了,你们快来救我吧,我又受伤了……”

高文军是个癔症狂,喜欢将无事化有,小事化大,如此大开动作,使得不远处看守的护士和医生瞬间被吸引了过来,这就立马注意到了正在发狂的胡戈。

结果那边当场就被强行擒住当场打了碳酸锂和镇静剂,然后就被拖进了病房中去了。

宾度见此贼贼地笑了,然后一边悠闲的掏着咸鸭蛋一边啃着小麦饼,吃的倍儿香。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内容提要是:什么?胡大嫖的女儿也被宾哥炸了?

ps:一般­精­神病医院的男女是很少见面的,有的甚至直接隔开,有的会设立一个活动场地,每天规定时间活动,还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看守,而这些被允许到场地的患者一般都是情绪稳定的,那些不稳定的就被会限定活动范围。

☆、又犯事

胡戈的突然发病的原因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调查清楚,由于重度­精­神分裂症引发的健忘症和心力衰竭,所以每次发病之后都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导致宾度这个罪魁祸首逍遥了整整三天之后才‘归案’,这还是帮胡戈做‘红宝书’的医生徐长清在垃圾桶发现的‘红宝书’尸体才得到的初步判断。

其实按照推理,宾度应该理所应当的被关进了禁闭室,但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怪,那个餐厅四个摄像头,理当没有盲区,可是偏偏照着他那一角的摄像头被挪了一点,尽管只有十一度的偏差,但是却成功的将宾度以及宾度蹲着的那个椅子成功的给忽视了,所以……

“人家家属说今天就来,1020的女儿可是军校毕业的,泼辣的一塌糊涂,估计这回是盖不住了,上回3098赔了人家八千元医药费,他倒是不含糊,卡一扔随便刷,我可差点被这个泼­妇­给钉死,你说他脑子这么好使,为什么就不用在正地方呢?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小闹的,我们都要快被他烦死了,难不成这家伙脑回沟被屎糊了吗?”徐长清医生有点激动,作为胡戈的主治医生,他为这种事情已经­操­大了心,宾度原本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跟捧着一坨屎一样的每天被他熏着,等到于浩然来了,他终于以为能将这坨屎扔出去了,不想他还是每天要被熏着,只是这坨屎由别人捧着而已。

于浩然静静地拼着被撕的惨不忍睹的红宝书,眉头紧蹙,那琥珀­色­的眸子里竟是平淡无波,着实让人看不出他想着什么,半晌他将那红宝书拼出了个大概,这才淡道:“这两人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徐长清一听这人终于开口,这便像打开了话匣子,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办公台的对面道:“胡戈是一个受文化大革命刺激的重度­精­神分裂患者,同着还伴有妄想症和偏执症,今年已经有67岁了,可能是因为戴高帽和挂墙头过度惊吓导致的­精­神受挫,所以他每天早上必须要代表一下毛主席讲几句话,然后大致的说一下关于和小日本的战事状况,如此也就算是成了。起初,他‘早朝’时整个D区的患者都来报道,并且行注目礼,后来由于这些病人的自觉­性­不高,还有的持久­性­比较差,基本半场离席,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受人瞻仰的虚荣心,他不得不通过强制­性­的手段将他们留下来,宾度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还是一年前的时候,胡戈因为‘早朝’的事情打过好几个患者,所以D区的人都有点怕他,你也知道,他们虽然脑子不正常,但是人怕狠鬼怕恶,就是傻子也知道要命啊!那天正好是宾度第一回来这个饭厅吃饭,可也不知道他是觉着宾度没理他还是什么,他上去就给人一个巴掌,然后把他拖到那一帮患者面前说‘他是小日本的­奸­细,我们为捍卫领土完整,动员一切群众力量,不排除武力解决此次纷争’,然后将一碗糊糊拍在了他的脸上。”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患者们即便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但仍然在听到‘小日本’和‘领土’这的时候集体表现了强烈的不满,且持着爱国的名义对3098吐了一顿口水,如此可见我国人民对于国家的忠诚度,真是在胎盘里就带着了。”

“但是你想想,那小东西心眼比针尖还小,他会饶过他吗?当天就打了人家一颗牙,赔了人家三万就罢了,从此他看见他都要玩他一下,回回都赔钱,他还是死不悔改。”

徐长清说的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惹得原本都有些抑郁的于浩然不禁想笑,却终得怕被冠上‘护短’的罪名扭转了话题道:“那这些和红宝书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是在这里啊!”徐长清一副正中下怀的用食指狠狠地点了点桌面,然后紧着道:“胡戈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可是一名相当牛逼的红卫兵,当时红卫兵的典型装扮就是头戴绿军帽、身着绿军装、腰间束武装带、左臂佩红袖标、手握红宝书。”

“或许他已经不记得穿着打扮,但是那条红袖标和红宝书他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他可是闹了我整整三个月,我逼不得已才照着网上的图片给他画了这两样东西,怕糊弄不过他,特地请了一个会PS的朋友给折腾了好长时间呢,从此他就当宝贝一样带着,因为他坚信,只有手持红宝书肩配红袖标的人才能代表毛主席讲话,就等于是皇帝的玉玺一样,有了玉玺才能登位。”

“而如今这‘玉玺’居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3098摸了去,并且当着他的面给毁了,这简直比要他命还厉害。”

“反正我不管,这回1020他那个军官女儿要是再来,你就帮我挡着好了,我年纪大了,再受她一拳的话来个屎尿不禁,指不定下半辈子就要交代在床上了。”

徐长清说罢就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开始打包起来,然后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于浩然从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用意,这就没有推辞,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宾度送给他惊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等了半天来骂他的家属却不是胡戈的军官女儿,而是同在他手上的另一个病人3651蒋培琳的母亲。

“于医生,你阿是这样对我小囡的呀?我小囡上这医院来可勿是受罪的哇,你苦苦(看看)撒,她现在连我都不不认得了,满嘴里都是什么冰毒冰毒的,难不成你们医院里面给她用了毒品啊?她整天就吵着要这东西,你是她的医生,我们也是交钞票的,怎么就成了各样子了呢。”

蒋培琳一家都是苏州人,其母更有着江南水乡美人的温柔之姿,吴侬软语,虽然听着不像是抱怨的话,但是那眼中的泪水却是如何也晃不了一位母亲对于此事的含糊之意。

于浩然当然是清楚蒋培琳口中的‘冰毒’是谁,心中暗叹称他为毒也是不过为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利用人家姑娘对他的那点心思,竟然让人家四十度的大热天­干­巴巴的站在饭厅顶着个摄像头挺着,偏偏这姑娘又有点偏执,不得到他的命令死也不下来,而逍遥快活过的某人估计早就将这茬忘到脑后面了,于是只有一米五八个子的身体硬是在摞起三只椅子上面迎风而立了一整天,导致严重虚脱休克。

如此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魅力,蒋培琳即便是在双重人格的驱使下都不影响她对他的爱慕之心,两个人格都对他死心塌地,一些缺德的事情没少掺和,可见这人有多会蛊惑人心了。

“蒋妈妈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是我们医护人员的失职造成的,患者的突发病况本就应该是被预料到的,没有得到及时的控制和治疗,是对患者的一种懈怠,我本人占了大部分责任,一切损失和费用将由我和我们医院承担,我并向您保证,此类事件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位年轻医师如此坦然而大度的认错方式,使得在场所有准备围观的医护人员以及前来探望的患者家属,包括蒋妈妈本人都震惊不已,这原本酝酿好一切的措辞,甚至面对对方的反应和态度千万个可能的应付都已经想到,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稳重的医师就这样平静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无措的怯懦,也没有临场的惊慌,倒更像是一位站在庄严的高台上宣读救赎词的王,与这尴尬的气愤格格不入,慑人的贵气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有一种亵渎的罪过,如此即便有一千万个抱怨以及指责的理由都就地掩埋。

……

两天后, D区集体休息区室外区的一个角落里的石头上蹲着一长手长脚的男人,尽管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但依然遮不住那完美的­精­悍身材,三十九度的高温使得他那蜜­色­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细细地汗珠,被浸透的白­色­体恤将他那虬结的肌­肉­勾的愈发鲜明,被撩起到肩部的袖子紧紧地卡在了那发达的肱二头肌上,从身后看此人的上身完全呈一个标准的倒三角,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而等那些细细地汗珠终得合在一起从那肌­肉­缝隙中流出来之时,这人才终于叹了口气又动了动。

宾度过了查看期,自然被允许进这个休息区,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心思玩了,整个人就如同这头上大树的叶子,被晒得恹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反正已经叹了半天的气了。

不远处的休息室外几个5P的外置大空调轰隆隆的转着,发出阵阵的热风,室内则是呼呼的吹着凉爽的冷风,医患们各自忙活,都在自己的圈子里不断的转着,丝毫没有和别人交叉的意思。

龚文华像护士要了两支冰棍,一边吃着一边拿着一话筒主持着今天的‘仙剑山庄打擂’的事宜,可是他想将将另一根冰棍献给自己最尊敬的偶像,但是再人群里面找了半天的人头都没有看见他那独特的一颗,于是他不得不趁着比赛前遛了个场子,半天才在外面大树下的石头上寻到一个类似坦桑尼亚棕熊的身影,于是他立马大步踏了过去。

“宾哥,今天五连场擂台赛,你要参加吗?”龚文华将一根冰棍递给了宾度。

宾度没趣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落在了那捏着冰棍的两只手指的黑­色­指甲缝里,紧着他就摇着脑袋将视线挪开了,继续对着那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怔怔地发呆,他就这样看着那个窗户边上的人已经整整十九个小时了,但是那人始终没有来看一下他,连早上例行的检查都换了别的医生,哪怕他这么安静的待着,甚至连从来都不喜欢的白颜­色­都穿在了身上,他都没有在意,想来他是生自己的气了。

龚文华也不气恼,既然他不吃,那自己就吃了吧,于是他一边舔着滴到手心里的冰水一边说道:“今天打擂的是丐帮老帮主洪七公和姑苏慕容复,很多江湖豪杰都来参观。”

宾度不答,龚文华继续道:“宾哥你不知道,我光是收到的参赛帖子都有好几百,有大理的段誉、明教张无忌、盗墓派的杨过夫­妇­、桃花岛的黄蓉夫­妇­、还有国家国务厅前厅长百得利以及四大恶人,对了还有三里屯的胡大嫖。”

“宾哥你听我说,其实我这回来还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和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回是想弄两个特约嘉宾来着,我都和省委会推荐你了,另外一个就是胡大嫖,其实大嫖人不错,就是他不会武功,我们也不好勉强什么,哥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另想办法。”

“算了,宾哥像您这样的高手,他们都不配你动手,您根本就不需要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是宾哥你武功这么高,来围观也成啊,难不成你要隐遁江湖?”

宾度被他说得心烦意乱,招了好几遍手示意离开,无奈这人智商有够低的,直接没看懂,于是准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想目光居然触及到那休息室里面一群患者,只见几人都对面盘坐着,然后双手对着颤抖。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擂?要不要头上再冒青烟啊?!宾度被雷的一头黑线,心中大叹:他妈一群弱智啊!后悻悻的将视线转过来,尽量让自己恢复一点元气。

可龚文华却添了两口冰棍指着那最近的两名‘高手’得意道:“宾哥,你看慕容公子和楚留香打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两方都在以内力相抗,看来不打个三天三夜是分不出结果了。”

宾度被彻底惹得不耐烦了,当头发茬里流出的汗水一路过了络腮须,之后没等流到下巴就被他一把抹了甩在他脸上,顺便吸了一鼻管子黄浓鼻涕,然后一口吐在龚文华的脸上,并啐道:“你个傻里吧唧的,再在老子面前晃悠老子就炸你全家,滚!”

如此,龚文华依然没有恼,只是知道偶像不开心,一般这时候他还是相当识时务的转身离开,省的被爆蛋,虽然那玩意就是撒尿用的,但是他也不想像胡大嫖那样乱呲,不过他也没有管脸上挂着的黄|­色­鼻涕,继续舔着手里的冰棍,还想着幸好没有吐到冰棍上,不然就没法吃了。

龚文华走了没多久宾度就被照顾他饮食起居的王佳文医生给叫了进去,因为怕他在外面中暑,这又特地到后厅里舀了两勺高粱根熬的茶让他喝着,喝完之后他就说要回到房间睡觉。

王佳文将他送到房间之后才发觉今天的宾度是不是太安静了,居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甚至连浸透了的t恤都还穿在身上,想以往他早就嫌弃的闹的整个D区都不得安宁了,都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一个人,发起狂来连自己都觉着恶心。

于是如此‘正常’的宾度引起了王佳文的怀疑,他觉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想那天他炸胡戈的蛋的时候可是足足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呢。

可是今天的宾度却出乎意料的躺在了床上半天,王佳文一直有意无意的路过他的门前,最后都看见他以同一个姿势躺在那里,想来是睡着了,于是王佳文终于放下心的离开了。

可是只在他刚离开后没多久,正准备也去后厅喝口高粱根茶,就听前休息厅突然“砰——”的一声,接着就听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然后整个大厅人仰马翻,紧着没等他走到前厅,就见一中午值班护士刘玉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一把拉住他道:“不好了,快叫于医生来,3098又犯事儿了。”

“谁又犯着他了?”王佳文刚问完,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女人踩着黑­色­的恨天高,短裙后面的一个叉已经撕到了中臀,都看见那­骚­气的黑­色­蕾丝丁字裤,然后顶着一头爆炸­性­发型狂啸而过,看的他好不容易将一口含在嘴里的茶给咽下去。

刘玉

瑶喘着气道:“那就是1020胡戈的家属,泼辣女军官,估计她这回肯定是要掀医院的屋顶了。”

王佳文听罢脑子嗡声一片,完全停止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小攻的所作所为,我想亲们肯定是能理解的,不过是下面又要进禁闭室了,不过进了禁闭室意味着他又能和某人独处了,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他的行为是不受法律制裁的,最多赔点钱。

☆、用嘴舔

还是这个禁闭室,一扇窗、一扇门、一张小床、一张单人桌还有一个老式的落地电风扇。

“关禁闭有这么高兴吗?”看着这人已经龇着一口白牙笑了足足半个小时,于浩然没趣的问了一句。

宾度不说话,继续龇着牙,眼神从触及到某人的开始就没有挪过一寸,甚至连眨眼的次数都比原来少了一半,生怕这人跑了一样。

“让你反思,你反思了没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明明问了也白问,但是不问更加无济于事。

“我不该烧糊了那个女傻子的毛。”宾度龇着牙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还有呢?”于浩然对于他的礼仪方面的事情已经不想过多的要求,只想着他能将将根本­性­问题认清就成了,甚至连反省都不奢望,想然当对一个人的要求低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可见此人的人格已经崩坏到什么程度。

但是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连如此低的要求都达不到,甚至对于人­性­善恶以及最基本的判定事情对错的能力都没有,更糟糕的是,他的舒适范围没有界限。

所谓舒适范围,就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舒适区域,迈过这个区域,你就会觉着难过,无法接受,甚至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来反抗别人或者自己,俗称为‘原则’。

原则­性­越强的人,能接受的压力值越小,进而他的舒适范围就越小,甚至连别人很正常的一句话他都能炸毛,反之只要舒适范围大的人,哪怕别人给了他两巴掌,他都笑着数数被打掉的牙。

但是宾度就是一个意外,他或许压根就没有舒适范围,所以导致别人瞪他一眼他能炸人家三回,但是于浩然踹他两脚,他还是龇着一口白牙。

而现时,他正在努力的翻着自己的记忆辨别着对错,就像是做着满满一张试卷的判断题,但是很无奈,分辨了半个小时,他依然觉着所有的括弧里都应该打勾。

于浩然见他那跑马灯一样的嘴脸,最后不得不提醒道:“再想想,我说的是1020的事情。”

被这么一提醒,宾度瞬间了然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那就怪他自己,谁让他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傻子来着。”

“放屁!”于浩然气急的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耳朵,然后将他拽到那门口的桌子边,一指头戳着那法院传单厉声道:“你看看,你连着伤了人家的一家两代,军官你也敢炸,人家现在告你和你的主治医生故意伤害,法院传单都下来了,你还死不悔改,你心是有多宽啊?!”

宾度被他这么拽着耳朵,高大的个头让他不得不低着腰,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始终没有反抗,倒是一把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半晌才无辜道:“我明明已经叫旁边那个女傻子帮我用脑袋抵着那铁ρi眼了,难不成是她告诉你的?我就晓得她不是一个好鸟。”宾度以一种难以猜想的表情瞟着于浩然,突然猛地瞪大眼睛惊恐道:“不是吧,于医生这你也能猜到?你简直就是神仙啊,神仙都不如你啊,我太佩服你了,佩服的五体投地、四脚朝天、头上流脓、脚上生疮……”

“宾度——”于浩然彻底被他刷新了舒适范围,“你是不是想要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不要。”一句话像是抢答,几乎连用脚趾头考虑都没有来得及都说出来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宾度无辜道:“这件事情完全是怪你。”

“又怪起我来了?”于浩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宾度努力的挤出两滴泪花道:“你一连十九个小时没来看我,今天早上的检查都是别的医生做的,我又进不了你的办公室,你想憋疯我吗?”

于浩然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但听到这说法又不免有些理亏,毕竟他现在是处于康复状态,虽然总是对别人产生攻击,但是起码自我伤害的几率是大大的减少了,况且患者都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有一定的依赖心理,今天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让别的医生代替了,是有些说不过去,“今天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走的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但是你也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发泄,你知道你对别人是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宾度见他解释的这么小心翼翼,心情顿时大好,不但原地复活还加了自己满满三管子血,不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照顾病人是医生的天职,家里无论出什么事情能有我重要吗?不知道这个医院里到处都是傻子和间谍吗?我要是被他们吓死了怎么办?”

说罢,他仍旧让他拎着耳朵,但是那脑袋已经搁在了人家的脖颈上,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个无脊椎动物,一边望着那温润白­嫩­的脖颈上隐隐的青筋,一边舔着牙齿,妄想着咬上一口的滋味。

于浩然被他这么重的压的有些肩膀疼,顿时一把将他推开道:“我看你就是别的医院派来的间谍,来试试我们亚东的医生耐心的?你不吓死人家就万幸了,自己宠自己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宾度见他这口气,知道火气消了下去,这就继续龇着一口大白牙看着他,从他的头发一只到脚上的鞋子,比扫描打印码还仔细。

于浩然是无暇注意这人的一举一动,只微戚着眉头看了那张传单悠悠道:“那女人来头不小呢,丈夫是省政厅的,看来这事捅的挺大。”

宾度听罢噗嗤一声笑道:“他告我能告出什么名堂?我又不是凡人!”

“我是凡人。”于浩然四个字落地铿声,他没有抬头,但是那咖­色­琉璃后的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凄凉,漠然继续道:“我还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那种站在巅峰让全世界瞩目的勇气,也受不起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绚丽人生,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想过平淡如水的生活,偶得上帝眷顾在我这一潭水中击起半分的波浪我都会当做是个惊喜。”

宾度听完这句话,嘴边的笑容突有些僵硬,似乎觉着今天的于浩然才是真的于浩然,想他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对于任何人都是一副温雅不失亲近的表情,嘴边的一缕笑容从早上一直挂到晚上,任何人都和他很近,却任何人又近不了他,而现时说的这席话,让宾度有种他就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孤独,无助,惶恐,无措。

宾度不喜欢他的这个表情,他想拉他回来,然后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他,但是又怕他走的太远,根本回不了头,于是只得试着安慰道:“放心吧,她们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会把他们都变没的。”

于浩然听了这话,原本还想说两句动之以情的话给他重新竖立一下人生观和价值观,不想他的这句话让他彻底打碎了自己念头,天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放心吧,她们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会把他们全家都炸死的。

“睡吧,这个事情明天再讨论。”于浩然说完就只顾着躺在了床的里面,其实他今天应该回去的,但是他临时的离开已经遭到了老爷子的唾骂,估计回去也是同样的后果,一向等到他气出了再说吧。

夜间,依然是肆虐的狂风暴雨,九月的海南依然是降雨量最充沛的季节,虽然这里常温二十七八度,但是每年抓住秋老虎的尾巴都要热上几天,晚上则是因着降雨凉爽下来,甚至夜间都要盖上薄毯。

宾度自认为自己皮糙­肉­厚,冷的进不去热的出不来,所以他将那一床只有一米二的小薄毯子都盖在了于浩然身上,盖好之后他发现这人的呼吸依旧平稳有序,想来是睡的死,于是他就借着那屋子唯一的一抹拖线板上提示灯的亮度亲了人家的额头。

亲完了之后他觉着很不过瘾,舔了舔嘴,似乎什么味道都没有留下,于是他就将身子往下探了探,这回正好能够着嘴。

宾度并没有立马就去堵上他的嘴,而是在探到他气息之时顿在了半空中,半晌,相通了理由,这才吻了上去。

于浩然的­唇­很甜,甜的就像没有兑水的蜂蜜,不过却不腻人,那种味道很独特,就像是小时候吃的方糖,含在嘴里总是怕一下子就没了,于是他不敢大肆的允吸,只有一拍没一拍的舔着,一直等舔够了,这才发现这两瓣­唇­的深处还有一颗更大的软糖,这颗软糖还会流出很多的蜜水,似乎永远也流不完,于是他决定撬开这两扇门,然后将那颗大的软糖含在嘴里,这样就不怕化了。

不过这两扇门不怎么好撬开,他用舌头抵了半天也没见松动一点点,只好一手将他的腰身掐住,然后准备将他扳过来,毕竟人侧着睡的时候咬合力要低一点。

可是……

昏暗的一抹光中,一双黑瞳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盯得这个本想偷蜂蜜的人有些心虚,顿时卡在了半空中,就像是卡带一样的定格着,一张脸背着光,除了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别的都看不清。

“宾度先生,你难不成是狗吗?连­性­别都分不清了吗?”于浩然被他这举动搞得顿时有些短路,一个气结抹着嘴连吐了好几下,第一回做出这么促足的事情。

宾度怏怏的又爬了上来和他一样高,半晌才嗫嚅道:“谁让你流口水来着?”

“口水?”于浩然这就又抹了几把嘴角,见果然有些许水渍,但如何确定这就是他的口水?“就算是我流口水,你用得着用嘴舔?”

“那不舔了的话我夜里淌走了怎么办?!”

“你……”

宾度见他又气上了,这就嬉皮笑脸的抵在他的耳边道:“其实不是口水,是你嘴里有糖来着。”

“哪里糖啊?哪里有!”于浩然岌岌的问道,他这么多年的冷静被这人逼的不剩一滴。

“不是在这里么?!”宾度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立马探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以‘三光’政策迅速的扫荡了一遍,最后一口含住了他中间的那块湿软,狠狠地允吸了两下,最终松了口吧唧两口道:“真甜!”

于浩然这回沉默了好久,宾度高大的个头挡住了那唯一的一缕光,于是连他最基本的表情都看不见,最终他翻了个身道:“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我想过一个安稳的中秋节,行吗?”

宾度听了这话顿时收回了自己搭在他腰上的手,本想再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他冷漠的背影,最终躺下了身子,然后面朝着外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小受是直的,捂脸!!估计小攻下面又有一阵子不好过了。

☆、得永生(捉虫)

宾度一晚上都没有睡,一直听着外面的雨声以及那些海风穿过雨水的缝隙打在窗户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直至凌晨,外面的雨停了,他才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后刚骑着自行车准备上路了,脚下一空,吓得他一个猛颤醒了来。

原本还想继续睡,但是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舔舐的吧唧声,寻声望去,那一块只有巴掌大的玻璃上居然印着一张像­鸡­蛋饼一样的脸,鼻子眼都分不清,宾度眯着眼辨认了很久,终于又从那舔着冰棍的黑指甲中辨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他的铁杆脑残粉龚文华。

文华君见偶像正盯着自己,立马绽放出一个三十二颗牙的笑容,然后用最虔诚的口吻道:“宾哥,大赛倒计时还有两天了,组委会硬是要求你当特约嘉宾,说是没有你在他们就没有面子,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宾哥。”

宾度听罢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半晌恢复过来就准备让他滚,免得扰到枕边佳人的清梦,可是回头一看的时候居然发现旁边是空的,于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心下一凉,宾度就又将头埋进枕头,然后朝着门口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但是文华君今天的任务是艰巨的,组委会和省政厅那边都要求他请到这个国际大佬,还发话说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务必要请到此人,文化君没辙,只得继续道:“宾哥,楚留香他们都已经进了四强了,这回没有什么内定,可­精­彩了,你千万想不到这回进四强的人是谁,我告诉你,除了乔峰和慕容复你能猜到之外,另外两个一个是城东菜场杀猪的刘二定,还有一个是三里屯的胡大嫖,我就说胡大嫖不简单,看来平时他都是深藏不漏的,要是不出意外的明天早上就能选出盟主了,组委会决定让你当第一赞助商,标语广告你放心,四强的衣服和头巾上面都看得见,擂台旁边是滚动大屏幕,上面电子台……”

宾度知道,此人只要不被狠狠地拒绝是不会离开的,于是他不得不找点事情给他做做。

“piu——piu——”宾度吹了声口哨,几步踱到门口,然后打开那门上的小玻璃笑道:“帮我做件事情怎么样?”

“万死不辞。”文华君想都不想,一口笃定,那模样甚是严肃,视死如归。

宾度搭着眼皮道:“又不是让你去死,不要一副要你炸碉堡的样子。”说罢朝着那不远处的办公室一瞟道:“去看看于医生在­干­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记住,一定要用最隐蔽的方式。”

“那特约嘉宾的事情……”

“你不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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