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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庆钱王 > 第八回 人在花前心肠似铁(上)

第八回 人在花前心肠似铁(上)

樊长水摇着头说:“我不能让你去害人!”

刘水秀吃了一惊,说:“害人?”

樊长水点点头说:“是害人,而且还是害你家里的人。”

刘水秀说:“何必呢?”

樊长水说:“傻妹儿,你以为我要害你的家人,我是说,那个今天被兰妹抬到你家的人。”

刘水秀说:“他和我们有啥子关系?”

樊长水说:“他在,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刘水秀只觉得身体发冷,颤声说:“你要杀他?”

樊长水说:“我咋个有那么狠的心肠呢?我是怕他到处乱说,你知道,他知道很多事情,我们一走丢,别人猜不到我们一起走的,他一定是知道的,他一说出去,我终究会被麻家找到的。”

说到这里,樊长水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本来是可以明媒正娶你的,可我已经和麻小姐订了亲,麻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要是违背婚约,就成了叛约之徒,是要被浸猪笼的。”

刘水秀毅然说:“莫再讲了,你说我该咋个办呢?”

樊长水叹息一声说:“我也不是要害他的­性­命,我只是想让他不再说话。”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对刘水秀说:“你回家以后,把这个包里的东西给那男娃喝了,他就永远说不出话了。”

刘水秀只道,自己拒绝了这个纸包,就等于是拒绝了樊长水这个人,而她已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拒绝他也就等于自己拒绝了自己的命运,因此迟疑了片刻,她还是接过了哪个纸包。

她以为,这个纸包就是自己未来幸福之所系,因此,忽然勇敢起来,而且转身离去时,忽然主动回头又去亲吻樊长水,可她浑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已变得十分冰冷。

刘水秀到家后,正值张广在那里寻找玉佩,她慌乱进门,就和张广撞了个满怀。

眼见张广把刘水秀打昏,刘老板失声道:“你龟儿子做啥子?”

张广不及多说,把已经昏迷的刘水秀一把抱起,然后把她放到一张桌子上,这才沉声道:“你女儿中了毒,快去烧一盆水来!”

茶老板说:“你莫胡说,我女儿明明什么事也没有,是你把她打晕的!”

张广知道此时争辩绝无益处,当下一撸刘水秀的袖子,对茶老板沉声说道:“你过来看!”

茶老板凑过去看,只见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刘水秀的胳膊上赫然生出许多红­色­的斑点。

茶老板失声说:“这是咋个弄的?”

张广说:“她中了‘女儿香’!”

“女儿香”本是湖北大山深处产的植物,本来的名字早已失传,它的奇异之处是,男人服用其果实,对身体没有丝毫损害,但女子如果食用,不消一个时辰,必然全身溃烂而亡,其症状极似梅毒这样的“脏病”,但创口却散发异香,因此,被称为“女儿香”。

张广原本并不知道“女儿香”,这次来川东拜访赵老爷子,闲聊中,老爷子提到三峡风土,就说到这种奇异的植物,张广曾研究医学,对药理一向颇感兴趣,就问及女儿香的详细情况,赵家老爷子向以博学名世,后辈乐学,他自然就自己所只倾囊相授,张广因此不但了解“女儿香”,对如何化解其毒­性­也有了一些心得。

之前张广对女儿香的认识还局限在前辈的讲授上,并没有亲眼得见过真中了毒的人,只是这种奇异的植物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刚才闻得刘水秀身上散发出的异香,他心头忽然掠过一个念头,下意识按照赵老爷子教授的方法,猛击刘水秀后背的“神道|­茓­”,一见刘水秀的反映,就知道自己的判断非常正确。

茶老板见女儿的症状,一时间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这说:“先生既识得娃娃中了毒,就请救救她,我……”

张广说:“什么时候了,多说无益,快去烧水!”

茶老板醒过神来,忙去后面准备,他老婆听了更不敢怠慢,和丈夫一起忙活,不一会儿端过一盆开水。

张广见水来了,就将自己的衣襟拆开,从里面抖落出几颗黑­色­的种子,只见他把几颗种子丢进水里,种子一入水就迅速溶解,一盆水登时成了一盆墨汁。

张广背过身去,让老板娘用布头蘸了那黑­色­的汁液,去涂抹刘水秀身上的红斑。

果然,红斑一经涂抹就消散了,刘水秀身上的异香也立时淡了很多。

张广缝在衣襟里的黑­色­种子是赵老爷子给他的“女儿香”的解药,学名叫“百厉”,老爷子教授他一些女儿香的常识后,一时­性­起,就把家中种植的“百厉”种子给了他一些,老爷子说,女儿香这种剧毒植物据说已经灭绝,“百厉”这东西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只是身上带些,其散发的清香有安神养脑的作用,于是张广就把这些种子缝在自己的衣襟里,谁知道竟然在綦江派上了用场。

刘水秀在死亡边缘绕了一圈,最终捡了条命回来,幸好,女儿香在服用时没有任何味道,而且自己又是在那种香艳的情况下着了道儿,也算是差点做了一个“*鬼”,比起其他痛苦的死亡形式来,这种形式或许是最佳的了。

茶老板并不清楚女儿的“艳遇”,只道是麻家小姐要灭口,见女儿悠悠醒转,一颗心落到肚子里后,悔意油然而生,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老子贪啥子便宜呦!为了点银子,差点赔上自己娃娃的命!我……我明天就到官府去告麻义这个龟儿子!”

张广听他提到麻义,心里一动,说:“难道你家姑娘中毒,和麻把头有瓜葛不成?”

茶老板说:“没得错撒!他家小姐再我这里藏个大活人,我原本想也没得大不了的事情,谁知道,他们要对付我家娃娃!”

刘水秀忙说:“你莫得乱讲,事情不是这样的。”

茶老板说:“你的小命都快被人家拿去了,你晓得撒?还要替麻家说话?”

刘水秀咬牙说:“是我自己瞎了眼,识不清人的,和麻把头、麻小姐都没得关系!”

说着,姑娘的泪水顺这脸颊淌了下来。

刘水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爱情以意外开始,而且又如此短暂,开始的时候,自己无法判断未来,却坦然接受,而到结束时,自己才知道,原先所有的憧憬和勇敢一旦沉入夜­色­,就万劫不复。一时间,她只觉得,醒来其实没有意义,还不如在荒唐中悄然死去,至少是怀抱这幸福的憧憬告别这个残酷的人间。

姑娘忽然想到,原来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清白,每个人面对诱惑无不欢欣雀跃,哪里会理会,诱惑背后原来就是毁灭。

姑娘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她对张广说:“为什么你要救我?”

张广苦笑着回答“我不知道。”

张广这样回答有并非是应付之辞,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奇怪的一天,他心里一直努力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异乡的客人,但偏偏就在这个异乡越陷越深。

张广这样想,就不愿意再耽搁下去,说:“就算我和你们家有缘吧,佛家说,缘起就有缘灭,在下看来,这道理用在这个最合适不过,既然缘分尽了,在下就要自奔前程了。”

刘水秀说:“先生,你既救了我,就一定要救另一个人。”

张广苦笑着说“姑娘切莫把我想成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这一切都在一个‘巧’字上,如果强求,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刘水秀说:“可你不救他,就等于没有救我!”

张广说:“我已经说了,大家缘分尽了,再说,我不想和麻家发生什么事情。”

刘水秀说:“你这样做,和算计我的那个天杀的有什么不同?这样一来,你根本不是救我,只是让我生不如死!”

她现在已经意识到,樊长水这样算计、玩弄她,不外是想把寄居在她家中的少年做掉,自己既然此时切齿痛恨着樊长水,那就一定不能让他进一步得逞,因此,一心想让张广留在这里,因为在她看起来,这个男人有一些超常的能力。

张广还未答话,却听门外忽然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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