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散发出的光芒总是在最精彩的时候忽然黯淡下去,
让人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我从来都不懂得争取,因为这明灭不定的生活早已经让我学会了顺其自然。
即使我知道我还爱着她,即使我知道她还爱着我。
——顾凡
顾凡总是这样想着,当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找到我时,我知道这一场心灵的分割在所难免。
那天的天空依旧飘着细细的雨丝,只是整个城市好像都被一层层忧郁的气息笼罩着,让人捉摸不定,那是个注定不会安宁的下午。
丁香的妈妈不知何时走进“流光”,脸上的表情始终严肃,她知道她今天应该做些什么了,为了女儿的将来。
走到柜台前,她看到了那个男孩,其实自从那晚女儿离开起,她就找人暗中观察了一切,知道他们相恋,知道丁香总来这间酒吧,还知道有一个叫顾凡的男孩子让她魂不守舍。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不会每天都来这里,如果不是喜欢她,她不会管她要那么多钱替他还债,还撒了那么大的谎,尽管那对她来讲并不算多。
她刚开始时还不相信,直到亲眼看见他被几个人堵在家门口,直到看见自己的女儿流着眼泪对他们承诺,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娇生惯养的女儿竟然那么低声下气跟那些债主说话,为那个男孩子流了那么多眼泪,她的心紧紧揪着,心疼到无法形容了。
“请问,你是顾凡吗?”走到柜台前,看着男孩微垂着头细心摆弄着酒,她猜就是他了。
“恩,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问,微微抬起头来
“我想和你聊聊。”她说,依旧平静
顾凡看着她,也许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吧,点点头跟她走过去。
“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我是丁香的母亲。”女人开口,是一贯的严肃
“恩,我猜到了。”顾凡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不安。
“丁香还是个孩子,需要学习,我们对她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她不能荒废在这种地方,你是个聪明人,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过了很久,顾凡说:“我明白,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他知道不能抓住些什么不放手,总会消失的。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说:“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然后起身离开,她想这个男孩比想象中更容易说服,更懂事。
女人走后,男孩把头埋在了手臂里,没有人看见他滴落下的那滴泪,他还能怎样?他没有能力留住那个高贵的女孩,他的爱那么微不足道,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别无选择不是么?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期望,他有什么资格阻挡。
不过,他太残忍,忘了顾及她的感受,她的伤口在他无所谓的残忍中一点点蔓延。
第二天,一直纠缠不放的雨,停了,不过天空仿佛还有一片片湿气,整个城市分外清晰。
丁香拎着热豆浆开开心心奔向顾凡的住处,周末不用上课,她一整天都可以和他待在一起了,想想是多么幸福。
可是推开门后,她愣住了,走错地方了吗?不,这是顾凡的家,只是,那两个人,丁香瞪大了眼睛,天啊,沙发上滚着一男一女,这是顾凡的住处吗?
“亲爱的,我好爱你。”女孩说着,是满满的神情。
“亲爱的,你好美。”男孩回应着,继而是翻天覆地的吻,在女孩的脸上、颈上....
沙发上,女孩的头发凌乱着,一缕头发从脸庞滑落,她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女孩,是在“流光”伴舞的小贝,而她身边的男孩,那个*着上身,拼命撕扯着女孩上衣的男孩,亲吻着女孩嘴唇的人,竟然是她最爱的顾凡,丁香一下子傻了,豆浆全洒在了地上。
转身,冲出门,如潮涌般的伤痛袭来,她的男孩竟然背着她做出这种事,要她怎么忍受!泪水淹没了她的瞳孔,一直跑着跑着,不知道该去哪里,心中脑中都是刚才的画面,定格。
顾凡听见豆浆摔在地上的声音,坐起来看着离开的背影,瞳孔深缩,他知道他做到了,他让她很难过很心痛,他又何尝好过?他的痛一点也不比她少。
沙发上躺着的女孩也坐起来,看着顾凡的脸,她明白身边这个男孩爱着那个跑开的女孩,而自己不过是被他利用赶走那个女孩的工具,她苦笑着,她也爱他,一点也不比那个女孩爱的少!
“顾凡,要知道,我更爱你。”她说,她要他知道,世界上不只有丁香一个女孩爱她
“小贝,谢谢你。”他转过头看着她,她无法理解他眼中的无助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她说,望着他的眼眸始终倔强
“对不起,我累了。”他说
小贝看着他,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如此捉摸不定,刚才还那么温柔,怎么此刻如此冷漠,她走出门,没说什么,她知道她的任何话在他脑中都无法停留,她始终不是那个女孩,更不可能让他用心对待,哪怕是欺骗,他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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