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就有手下骑了马,牵着另一匹马的缰绳往前行了几步。那匹马的马背上,坐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的嘴,也已经被破布条严严实实的塞住。牵马的骑士松了手,一巴掌拍上那囚徒坐骑的ρi股,那马便昂了头,载了囚犯,一阵小跑的往对面小土坡上过去。
沈明冲眯着眼睛,眼神一直停在那马上的人身上。马缰和捆人的绳子上,都被他涂上了毒药。虽不算非常厉害的立即致命的毒,但短时间内影响人血气运行,浑身无力该是够了。只要有人下手去解绳子或者牵马,就一定会中毒。
按理说,神捕门一向光明正大,这种下三滥使毒的手段是不怎么用的。但是非常之人,该用非常之法。那个灰衣人,可是杀了五师弟的凶手。想到这里,沈明冲的手把缰绳勒得更紧了。想要就这么容易救了你的同党?不可能!
囚徒的马上了小土坡,渐渐的,离灰衣人越来越近了,只有三丈远了。沈明冲目送着囚徒,他在等,等灰衣人碰上毒药的那一瞬他就下手,只要他去解绳子或者牵马……
灰衣人却在此时突然出手了!他在囚徒的坐骑离自己还有三丈远的时候出手了,暗器飞出,坐在马背上的囚徒一抖,便软软的倒下,翻落下了马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来救人的?沈明冲大讶,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回头往后看。身后神捕山的方向,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正巧升起一连串的冲天仗,炸在高空里,隔了十里远也依然看的到。
调虎离山,又是调虎离山。沈明冲愤然回头,对着灰衣人喊,“不交出花名册,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秋风原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头,即使骑了马,这么空旷的草原上,那灰衣人想要躲过神捕门这么大一群人的围堵,怕是武功再高也不容易脱身。
灰衣人放声大笑,笑罢,装作不知的问,“什么花名册?哦,你是说那本写满了人名的书?我不大识字,看不太懂,”他扯一扯自己手中的风筝线,“所以拿它做风筝了。”
沈明冲一夹马肚就要过去,却立刻被那灰衣人出声制止了,“慢着!沈神捕你再前进一步,就不要怪我胆小手抖,一不留神就松了手里的线。”沈明冲不屑,扬起马鞭正要抽下,却见那灰衣人又用空着的手掏出一样东西举在风筝线旁边,似是自言自语却又故意大声的说,“这条泡过油的绳子,这样大的风里,会不会燃呢?”原来他掏出来的,是个火折子。
沈明冲牙关紧绷,却不得不停下。若对方只是放了风筝,秋风原上一望无垠,应该还是能找回来。但若绳子燃起来烧了风筝,这份名册便是毁了。可这份重要的名册为了保密,并没有备份,偏偏,毁不得。他只得憋了气,高喊道,“我如何要信你?”
灰衣人将火折子暂时收起来,“你可以不信。”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沈明冲继续忍气吞声。
“全部下马。”
沈明冲强抑着怒气,带头下了马。脚刚落地,灰衣人讨人厌的声音便又传了来,“走过来。”
走过来?沈明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仍是疑惑的领着一干手下慢慢走过去。手里,却已经不着痕迹的捏了枚三棱脱手镖,只待距离够近,他就出手。
刚行至小土坡下面,却又听灰衣人命令到,“慢着。”
沈明冲站定,仰头怒视灰衣人,“你到底想怎样?”
灰衣人轻笑一声,调转马头,牵了风筝,往土坡的至高处行去,“不要跟上来。”
神捕门的下属纷纷望向沈明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间灰衣人已经骑马到了土坡的至高处。他在那停了下来,扭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沈明冲,突然松了手里牵着的风筝。没了桎梏的风筝摇摇晃晃,顺着风,一阵乱窜飞远了。而灰衣人风筝一放,便快马加鞭,迎着风,朝着风筝飘远的相反方向,跑了。
沈明冲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当机立断带头回跑,“快上马。”
等他们赶回马群所在的地方,翻身上了马,那灰衣人和风筝,都已经去得远了。沈明冲暗骂一声,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人一指,“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去追风筝。”
一阵混乱的马嘶声后,神捕门的人已经兵分两路,大队人马去追风筝,沈明冲则领着两个手下,追着快要出了秋风原的灰衣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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