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不动,只有眼睛在动,紧紧盯着蒲小晚的一举一动。运功行气势必加速毒性蔓延,他现在,不能动,只能以静制动。
蒲小晚也不敢妄动,虽然慕容启中了毒,但他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这就证明了他的本事。虽然沾上的毒药不多,但此毒性烈,若是有人将那染毒的棋子用舌尖舔上一舔,不出片刻便会送命。即使沾在皮肤上,常人也会不多时就倒地归西了。只是可惜慕容启断然不会去舔它,一时半刻,他也不会归西。
两人对峙着,没有人先出招。
对峙中,蒲小晚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尤其对方还是慕容启,虽然,是已经中了毒的慕容启。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却没有变短多少,立柱离慕容启不过两丈多,而蒲小晚,现在才走了一半。
要走完接下来的一半,也许,也还要很长的时间。
蒲小晚继续以剑撑地,紧紧盯着慕容启不放,小心翼翼的再迈出一步。
一步未完,她手中一直用来做拐杖的长剑突然脱了手,带着剑鞘,直奔慕容启的脑门。与此同时身体已经飞跃而起,袖内又一柄匕首划出,后发先至,和脱手的长剑同时袭向慕容启,匕首划了半条长弧,正挡住侧身躲剑的慕容启的去路。
慕容启身形未停,反而抬起一直反背着的右手,轻轻一甩,六七枚棋子夹着风声,同时撞向蒲小晚握匕首的手腕。
匕首并未因此改变方向,蒲小晚的手腕只是在被棋子砸中时滞了滞,不带一丝犹豫,继续滑向慕容启的颈项。
虽然慕容启中了毒,但这几颗棋子依然是带着内力出手的,没想到对方竟然面不改色的受住了,还能控制住匕首的轨迹不变。慕容启心里竟然有些赞叹,看来刚才她被棋子击中撞上立柱时,还故意隐藏了几分实力。
对着继续划过来的匕首,慕容启不得不后退一步,仰身让开,蒲小晚划过去的招式未老,中途陡然一转,脚下落地的同时又立刻离地而起,身形跟了慕容启追出去,匕首向下,竟是向着半仰的慕容启心口扎了下去。
慕容启继续仰身,右手指突然又是一弹,又一颗棋子飞起,直取蒲小晚咽喉。蒲小晚略微侧身闪过,手上不停,仍是对着慕容启心口斜着扎了下去。
只是闪身的时间虽短,但对于慕容启来说却已经够了,他后仰中突然双脚蹬上蒲小晚的膝盖,整个人借势远远滑出,站定在远方,稳住步子,一丝血自嘴角滑落,黑色的。
蒲小晚被他这一踹,整个人腾空而起,扑倒在地,匕首虽仍握在右手,但手腕上好几枚棋子扎出窟窿来,嵌进皮肉里,欲再用力,却已不能了。
她将匕首换到了左手拿着,低垂着头,费力的挣扎起身。右膝刚离地,左膝还半跪着,人却突然如离弦之箭,冲向了远远站着的慕容启。
蒲小晚招招进攻,以攻为守,慕容启却碍于毒伤,不敢再贸然催动内力,行动间也比平日迟缓了不少。一时之间,竟然高下难分。蒲小晚却心中明白,只怕再这样纠缠下去,慕容启定然会发现自己的真正意图,拖到他毒发身亡为止的意图。那种毒虽并不算当世最厉害的毒药,但一旦毒发,便会无药可解。
她并没有猜错,缠斗间,慕容启眼中神色突然一变,一挥手,突然变守为攻,弹指间,又一颗棋子自下而上,撞向蒲小晚的脑门。原来他方才,还留了一枚棋子。
蒲小晚侧头,棋子擦着她的头皮呼啸着飞过,卷走几根长发,撞向了斜上方的房梁,“咔嘣”一声响。蒲小晚正疑惑这有些诡异的响声,却听到身后头顶上,有呼啸的声音往自己刮来。却原来,那棋子刚好打中房梁上一个机关,一张挂满了倒钩坠着铅坠的大网从房顶机关里放了下来,斜向下冲向背对着它的蒲小晚。前有慕容启,后有巨网,她这次,怕是不死也会重伤。
来不及权衡,蒲小晚弃了那张挂满倒刺的网不顾,孤注一掷,露出所有的破绽不管,将匕首最后一次刺向了慕容启。
只是,慕容启并没有被她刺中,他看向她身后时眼神突然变了变,在蒲小晚匕首到之前脚步诡异的一动,眨眼间闪到了三丈之外。但蒲小晚也并没有被刺网击中,就在巨网呼啸着刮向她而她避无可避的时候,一枚飞刀切断了巨网和房顶相连的绳子,几乎同时一把椅子横空飞来,卷进整张网里,撞到了一边去。
蒲小晚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慕容启的一举一动不放,眉心却悄悄的有些微微皱起,他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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