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阵兵荒马乱,可能四处逛逛去了吧。”
“这么帅的家伙,你不看紧一点,等下被钓走了怎么办?”商恩妲取笑道。
“他又不是鱼,钓得走吗?”
商恩妲噗哧一笑。“很有自信的样子喔。”
君婳月白了好友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我真没想到你会跟他走得这么近,他是周秉成的朋友不是吗?”对于这个身分,她心里始终有疙瘩,虽然见到他的人时,一点也不会跟周秉成那个家伙联想在一起。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她忍不住替他辩护。
“啧啧,看来咱们婳月仙子真的动凡心了呢。”
君婳月鼓起腮帮子,手肘顶了她一下。“你又来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有交往对象的那一天,肯定躲不过好友的取笑摧残,但她可不准备在这种场合被取笑。
正当她们像在学校一股嬉闹斗嘴时,一个斯文儒雅的身影悄悄地走向她们。“Excuse me。”他低缓的嗓音打断了她们的闲谈。“你是……婳月吗?”
那熟悉的声音勾动君婳月久远的记忆,她抬头望向那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高挑青年,一样温暖深邃的黑瞳,一样温柔的笑容。
“Shine……”君婳月意外乍见老朋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Shine的中文名字叫盛仁志,从小移民美国,而他的人就像他的英文名字一样阳光。他开心地张开了双臂,君婳月则自然地与他互拥,这是在美国好友相见时的礼节与自然反应,但她这举动却让商恩妲十分意外,也不禁好奇着这位叫Shine的斯文男是什么来头。
“真幸运,刚来台湾就遇见了你。我没有你的电话,写email给你也都没回,正烦恼着怎么找你呢。”盛仁志笑说着,眼底眉梢尽是欢喜。
“因为我现在都用公司的email处理公事,私人的就比较少使用了。你怎么会到台湾来呢?”
“I miss you so much。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来台湾找你,这就叫什么天……什么苦心……”
“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吗?”商恩妲噗哧一笑。
“That’s right。”盛仁志对商恩妲一笑。
“对了,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现在的同学,很好的朋友,叫商恩妲。恩妲,他的中文名字叫盛仁志,但是叫他Shine就可以了。”君婳月为两人作介绍。
商恩妲大方地和他握了手,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我国小毕业之后就到美国当小留学生了,Shine是当地很照顾我的学长,他比我大四岁,很小就跟着父母移民了,虽然他的父母是经商,但他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喔!当然那是我回国之前,现在应该已经是医师了吧?”君婳月开心地说着,在她心里,Shine更像是她的哥哥。
“已经取得医师执照了。”盛仁志点点头,“因为uncle周跟我daddy是生意上的好朋友,这次他要盖医院,就邀请我来帮忙。而且台湾的医学技术很发达,我也一直很想来做交流。还有,最重要的是婳月在这里,所以当uncle周提议时,我立刻就答应了。”
“还真是缘分啊!”商恩妲叹道,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妨碍了他们叙旧,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盛仁志握着君婳月的手,有点不敢相信四年前还是稚嫩清纯学生样貌的她,如今已长成这般亭亭玉立,虽然仍是年轻得不像话,却又带着点成熟的女人味。
“你愈来愈漂亮了。”他由衷地说。
“谢谢。你也愈来愈帅啦!”
他还记得当年她离开时,那段不舍与痛苦的日子。刚认识她时,她年纪还小,他觉得自己有照顾她、保护她的义务,一直以为自己把她当作妹妹般喜爱,而她的聪明、睿智、沉静与其他女孩相较是如此的独特,直到她要离开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她。然而即使他开口挽留,她还是走了。他向父母争取回台湾念医学系,但不被允许,不过,他始终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而这机会就这么适时地出现了,他由衷感谢上帝的神迹。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认识的人们、这些年的改变,说着这四年各自的际遇。
那些年如同家人般的温暖情谊让君婳月十分感念,Shine和他的家人弥补了些许她没有家人陪伴的缺憾,虽然他们不需要她的回报,但她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报答他们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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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善欣走出化妆间时,并没有看见刘进宇,差点又泪崩,咬住下唇在人群中搜寻,发现他并没有走远,这才放下一颗纠结的心。
当她走近时,看到原来他正和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的男人在交谈,那男人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即使距离尚远,仍令她有压迫感,而刘进宇在他面前虽然还不到必恭必敬的程度,但神色却显得严谨沉着。
吕善欣悄悄走近,由于四周皆有三两成群的来宾,他们并没有发现她。
她依稀听到那年长男人说道:“现在就过去吧。”
“但吕善欣等一下从化妆室出来可能会找我。”
只见那人眉头微蹙,旋即道:“那就等她出来交代一下,然后过来找我。 ”
“他们若是问我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晋宇楼微微苦笑,他最担心的是君婳月对他产生怀疑,这可不是容易解释的事情。
“小楼,该心虚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你。”史朝钦道:“不管他们问你什么,随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不需要对他们客气。”
听到这里,吕善欣赶紧回到化妆室外,等着他回来找她,心脏则因为做了偷偷摸摸的事而怦怦乱跳,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特别机密的事。
但,那个男人是谁呢?为什么会叫他“小楼”?他们要去见谁呢?
不一会儿,他走了回来。“善欣。”
“进宇!”她迎了上去。“你到哪里去了?”
“遇见了熟人,所以……”晋宇楼顿了顿。“善欣,我现在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了,你自己……”
“我可以等你!”吕善欣不等他说完立即道。“多久我都等。”
“这里应该有很多你认识的人,而且我是跟君婳月来的,不能离开太久。”他婉转地表示他们应该各自行动,不适合一直在一起,但这个劝告显然并没有被接受。
“没关系,我跟婳月也不是不认识,是应该去跟她打个招呼。再说我们是社团同学嘛!意外在此相遇,相信她不会那么不近人情,是吧?”吕善欣露出甜美无害的笑容。“那我先去吃点心,你事情结束就来找我,我会等你喔。”
晋宇楼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了。“那……好吧。”
一件一件来吧,他只能这样告诉自己。等那边的事情结束,再来处理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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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晋耀昌惊讶地盯着眼前俊帅出色的年轻人,记忆中仍是幼童模样,如今却已是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了。
“大伯,多年不见,你好吗?”晋宇楼淡淡笑着,行礼如仪。
“好……很好……”晋耀昌如梦初醒,对身旁的独子道:“益聪,这是你堂弟宇楼,小时候你跟笃礽常常玩在一起,他是笃礽的弟弟,记得吗?唉呀……时间过得可真快,都长这么大了。”
晋益聪年纪比晋笃礽长一岁,年纪虽比晋宇楼大了不少,但眼中闪烁着富家公子的骄纵之气,打量了晋宇楼几眼,淡淡打了声招呼,显然并不把才二十出头的晋宇楼看在眼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朝钦兄也真是的,你回来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晋耀昌爽朗地笑着,不管他心里闪过多少怀疑,但不愧是商场老狐狸,丝毫未显露一丝痕迹。
“回来二、三年了吧。”晋宇楼回答,微微一笑。
“什么?!”二、三年?!二、三个月也就算了,居然是二、三年?!“那怎么都没告诉我呢?”
“只是回来读书,毕竟中文是母语,大哥希望我专心念书。既然这么多年在国外很少跟大伯联络,也不想造成大伯的负担,况且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向很独立,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有史叔帮衬着,所以就没前去拜访了。”
晋耀昌咳了咳。“这些年对你们兄弟我是疏于照顾了,说起来我这做大伯的还真愧对你们早逝的父母啊。”
瞧他满口仁义,表演得多么感性,仿佛兄弟情谊有多么深,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怕会被他的真情感动涕零呢。
“耀昌言重了,小楼他们兄弟俩是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史朝钦微笑道:“更何况笃礽也要回来了。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现在正在整理房子,公司的办公室应该也装潢得差不多了吧。”
“是啊,已经在进行了。”晋耀昌点点头。“他们兄弟俩都这么长进,相信弟弟和弟妹泉下有知,一定十分安慰吧。”
“小楼现在在哪里念书?”晋益聪问道。
晋宇楼说了一问知名国立大学校名,他的堂兄露出了一个“还不错嘛”的表情,但公司里多的是国内外名校的硕、博士,因此他并不觉得有何特别。如果他知道晋宇楼早完成了麻省理工的硕士学位,表情应该会更有看头。
“那小楼毕业后要进公司吗?”晋耀昌和蔼地问。“你们是公司的大股东,一起为公司效力,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没想那么多。”晋宇楼淡道。
“小楼目前在君阳集团君婳月的身边学习,暂时没有其它打算。事实上,今天就是君婳月带小楼来的。”史朝钦淡笑说道,但听在这对父子耳中,却宛如雷爆。
“君阳集团?!君婳月?!”晋耀昌失声道。
“怎么了吗?”晋宇楼问。
“朝钦兄没告诉你吗?”晋耀昌苦笑道:“上次争取君阳集团的订单失利,对咱们晋氏集团来说可是一大打击。”
“小楼对商场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我也就没跟他提了。”史朝钦道。
“君婳月怎么会让你当她的助理?”晋益聪忍不住问。心里对晋宇楼开始有些妒恨了。事实上已届适婚年龄的他在挑选联烟的名单上,君婳月正是首选,只是几次见面总是碰了软钉子。
“是啊!她若知道你是晋氏集团的人,又怎会让你进公司?说不定会被当作是商业间谍呢。”晋耀昌也不解地蹙起了眉。
“事实上,小楼并不算是晋氏集团的人,顶多是股东罢了。”史朝钦正色道:“另外,小楼在学校换了个名,是我要他这么做的,因为担心若是学校跟媒体知道他跟晋氏集团的关系会大作文章,这些麻烦总是能免则免的好,你说是吗?”
“朝钦兄的考虑是不错,但是以小楼的身分在君阳集团打工,总会让不明就里的人觉得事情不单纯。君婳月知道这件事吗?”
史朝钦摇摇头,严肃说道:“小楼只是想单纯做个学生、打打工,请你们帮忙保密才好。”
晋耀昌快速思索着这一下子涌来的诸多意外,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承受极限。“朝钦兄别担心,说什么帮忙,这是应该的。”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若让人以为我们是故意在君阳集团做这种安排,那可不是件小事。”晋益聪道。他好歹是晋氏的接班人,看到父亲递来的眼神他就懂了,立刻接话。
“这个嘛……”史朝钦故意为难地沉吟。“当初也只是因缘际会之下才会进到君阳集团,并没有想那么多,你们的担忧也是有道理,但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晋耀昌一脸为难的沉思模样。到了此刻,晋宇楼深思着史叔的用意。当初是他叫他混进君婳月身边,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么他是故意制造把柄给他们的吗?
想到了这里,晋宇楼便道:“那……还是我尽快辞职好了?”
“不不不!万万不可!”晋耀昌立刻道。
史朝钦在心里暗笑,鱼儿上钩了!“耀昌兄的意思是……”
“即使现在辞职,仍然无法改变你曾进君阳的事实。更何况,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只要我们能够成为君阳集团的合作伙伴,建立互信,这才是上策。”晋耀昌道。他故意夸大了商业间谍的问题,如此一来把柄在握,史朝钦和这对兄弟还不乖乖掌握在他手里?
本来他还在担心晋笃礽回来会威胁到自己的领导地位,现在有了筹码,让他放心不少,若能与君阳集团合作,对于企业版图的扩张无疑是一项大利多。
“耀昌兄说得有理,但与君阳集团合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史朝钦故意担忧道。
“笃礽这次带回了新的技术团队,以及充裕的资金,相信会大大提升我们的竞争力。再加上小楼里应外合、推波助澜,我相信机会很大。”创建事业有时就是需要积极、乐观、大胆才行。晋耀昌转向晋宇楼,慎重道:“笃礽即将回来一同领导公司,有你的帮忙,他才能更站稳脚步一,你说是吗?”
“我了解了,我会尽力的。”晋宇楼允诺道,却在心里冷笑。抬出他哥哥的前途来威胁利诱,这老狐狸的算盘打得还真精,等到哪天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不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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