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多少年后忘记了,也并不觉得这轻易的许诺有什么错处。
至少在这一瞬间莲子是感激他的,至于将来的事,将来的事,谁又能想那么遥远呢?
三郎低下头,忽然间就落入了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温柔而又悲哀,三郎心头一震,这个女孩子,她什么都知道的。
她明明知道他的那些话随意敷衍,有多少的真心,有多少的假意,早已经在心里有了定论。
可就算是这样,望着他的眼睛里,却仍然把戒备慢慢地软化了,把身上的利刺渐渐地拔掉了。
以往这个时候,三郎心里是得意的,仿佛只有这样的玫瑰,才会绽放出更加醉人的馨香。
可是因为莲子那殉难一般的明白,这香气里,就掺杂了许许多多的苦意。
三郎的心突然像水一样的柔软了。
一而再地溃败下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为了一个人,柔软到轻轻一碰就融化了。
他轻轻地拥住了她,“会记得的,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埋在了土里,你就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墓碑上,这样到了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阎王问起来,我也只会记得你的,完全不记得我的。”
莲子被他说得破渧而笑:“我才不会刻。”
“那我们刻在一起。”
“谁要和你刻一起啊。”说话的一瞬间,莲子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薛桃。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他把名字刻在一起呢,她微微叹了口气,发现夕阳下的水池里,映着她的笑容微带着苦涩。
曾几何时,她也学会这样子无奈地苦笑了?
她不一向都是那个大开大合大哭大笑的沐莲子吗?
转过年来她就十七岁了,据说十七岁的姑娘和十六岁、十五岁都不一样,人们看到这样的姑娘,会说她懂事了,聪明了,也渐渐地长大了。
莲子不知道,那种微带着酸楚的笑意,是不是长大的过程中必须要收到的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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