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戈壁,窗外的世界是茫然的,我始终擦不尽窗户上的冻冰,越想看到外面的样子越看不到。车里面热烘烘的,掬着一股醉酒后呕吐的臭味。我受不了那味儿。把脸贴在冰冷的窗玻璃上。静静的呼吸。想我这次去玉门是错的还是对的。
李清看着窗外,烟没有止断的吸着。他也想着怎么面对丽吧!此刻他不会不想。
离开了几乎想不起来戈壁的形态是什么样的,见了才发现他一如从前连气色也与曾经的某个日子里的相仿。牧羊人依然赶着成群的羊。那些羊头也不抬的啃着干祼的戈壁。冬天的戈壁有什么呢?在春天,就在这大片大片的土地上。除了骆驼刺,刺墩还有什么呢?
雪山依然巍峨屹立。巨大的烟囱冒着浓浓的热气,这始终没有变。我由衷的觉得玉门还是曾来的形象一丁点也没有发生变化。灰色笼罩着整个天际。巍峨的山下,横着一座似乎未曾相识的城市。在那个残冬枯寂的日子里岁月里。玉门俨然只有那么一种形态。知道车走的近起来我才看到。城市确实是空了,烂的厂房触目惊心,那些碎了的玻璃、门窗、墙壁、露着从未有过的惊恐面象。街道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玉门南站已经是一片无人的沙漠里。拆迁的废墟里有曾经的温热,我记得某个黄昏我的身影如是的出现在这片天宇写,背着斜阳,影子越来越长。恶臭的垃圾不时阵阵袭来。在今天看着都空淡的时候,那中恶臭对我的思想也起着一种诱导作用。倏而没有那股臭味。城市似乎是不健全的。整座城市是空的。触目荒凉。在曾经的旧地上找不到曾经痕迹的时候我确信那座城市是搬迁了。曾经一座多么出名的城市。石油就是他无比光辉的代言。当第一个石油人发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的使命就进入了服役。哗然间一座石油城诞生。中国第一口油井在为整个中国贡献着石油了。石油工人成为人们最殷切的理想。当一名石油工人,就有了高薪,有了稳定的工作,有多少人想成为一名石油工人。可是在今天,这座城市的宣告解散预示者油井的枯竭。每一年的出油率急速飙降。油不在成为主业的时候。城市自然而然的解体。玉门在而今以不是一座享有盛誉的石油城,一辈子,一代人的石油理想石油情怀瞬间被解散。一切都是在灰溜溜中消失的。那些人没有声音地就那么走了,带走了能带走的,带不走的统统被破坏。后来的玉门人石油人将怎样看待他们的昨天,怎样评说他们的昨天。剩下的残冬枯寂又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感想。玉门无疑是一座空城了。注定再没有人影,没有太多的热气,没有拥挤的街市。
谁会站在倒掉的残垣断壁上思考呢?
或者说,思考会给他带来什么呢?也许,无尽的烦恼罢了。我是会的,一遍站在废墟上看斜阳。我没有石油的情怀,但我愿意站在那里为整个城市想像。
哦,玉门。
三三区王进喜的石像巍然屹立。这个如标杆一样的形象,屹立在使字路口肩头微微的扛着。在残冬枯寂尤为凄清。在今天凄冷的街头无论以怎样的角度看去。那座像有了浓浓的忧伤。
这会儿杳无人迹。冻的气息特浓。开窗子的时候刮起了微微的清风。冷而凛冽。
这个使节,经济萧条。开着的店铺门庭冷落。索性有也就没有几个正经八百的生意人。能跑的早早溜别的城市去了。走不了的还怨嗔着说生意不好做。
做为城市中轴线的马路此刻分外的清静。沿街的商市闭着门。有的破了墙,像一伙懒散闲汉。无所事事。雪迹斑驳。黑漆漆的消不掉。我踏上那片土地上的时候,说不上有着怎样的情怀。
很冷。很难以入目。心跳着颤抖的时候伤心确实从来没有过的。这个时候,这个季节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有静了。想她,使我觉得即使城市空了,也有聊以*的东西。在废墟上的心情不至于一落千丈。
我想到要见她了。心中有了点点暖意。
李清说:“时间还很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会,你去办你的事情去吧!”
于是我一个人踏上这熟悉又陌生的路途。向着北平走去。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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