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兰公子是不是也该留意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呢?”
这句话可不是在让兰楚亦去保护青眉,而是在提醒他——为何第一个倒下的不是身为兰楚亦未婚妻的容青眉,而是在兰楚亦身边最活跃的钱相琼?
兰楚亦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客气一笑道:“多谢廖小姐,在下会多照看她。”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廖雪邺抬眸,她倒没想到兰楚亦会跟她装傻,“你难道,不顾一切,也想维护自己的未婚妻么?”
“并非维护,”兰楚亦笑容未变,平静却很认真道:“只是身为她的未婚夫,起码的信任还是该给她的——廖小姐要调查此事,有所怀疑也是自然。只是无论谁怀疑她,我总是该相信的。若非如此,将来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她的丈夫?”
廖雪邺看了他良久,最终只是一笑,“你可知,我很羡慕她。”
她起身,轻轻施了一礼道:“是我有欠考虑唐突出言,还望兰公子勿怪。”说罢她转身离去,走进钱相琼的房间。那里已摆好了绣架,等她把那副绣图完成。
只可惜替身偶人已不再兰楚亦身边,青眉不曾听到这一段对话。倘若她有听到,却不知会是如何想法。
此时的青眉已在为如何不让自己暴露而努力着,她不能让钱相琼醒来,也就不能让绣图完成。
“书媛,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慌不要叫,好吗?”
书媛疑惑着点点头,她并不知青眉要去做什么,若是知道她做的事情会伤及人命,就不会如此淡然了。
青眉坐下来,在烛火与那淡淡熏香中,她的身影仿佛变成了两个,书媛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青眉另一个一团漆黑的影子,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廖雪邺在烛光下一针针一线线,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累眼睛,她却无怨言。应承下的事她自当做好并无他言。
烛火跳动,只觉窗外似有什么东西一闪——她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心中已起了几分警觉,她佯装低头继续绣图却时时注意着窗外的动静—— 一只手在绣图下,悄悄拿起道长给她准备好的东西。
窗外的东西依然在蠕动着蠕动着,不时从床沿探出些许,又隐下去,慢慢试探着,露出一双眼睛——
就是这个时候了——
廖雪邺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向窗户撒出去,同时喊了声:“道长!”
她这一喊,屋外兰楚亦和莲见也一惊看向这边,立刻奔了过来。
窗外道长长锁一道霎时将那黑影捆了个结实,“哪里来的妖孽,还不现形!”说着伸出手去,一把拉下了斗篷——
“青眉!?”
房间中,纵然青眉已经告诫过她,书媛还是不得不惊慌——因为原本闭目好好坐着的青眉突然一头栽倒下来,倒在地上。她忙去扶,却见青眉脸色发黑,顿时没了主意。
——怎么办?要去喊人来吗?可是万一被人看出什么呢?正慌着,却听一声,“阿弥陀佛——”房门顿开,那和尚竟然站在房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是女子闺房,你这和尚——”
“小僧冒犯,只是施主若不让小僧进去,那位女施主只怕凶多吉少。”
书媛一听他说这话更没了主意,见他站在门外似乎她不开口便不会走进来,这才多了几分信任。
“你进来吧……”
“阿弥陀佛,冒犯了。”他虽这么说,进得却坦然自若,好不介意这里是女子闺房一般。
书媛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大师,你是出家人,可以进女子闺房么?”
“小僧心已在红尘外,闺房内外便无区别又何须介意,介意的是红尘内的人罢了。”
在门外的询问,也只是对这房间主人的尊重而已。
——不过是不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主人在,他进出别人房间也不在意,闺房,仓库,金库,哪里都……
嗯……她想多了吧……
莲见见到道长要掀开那黑影的斗篷时已经来不及奔过去,虽然他也曾经揭开过那斗篷,下面只是一团迅速消散的黑影,但道长对此却早有准备——
“妖孽!露出你的真面目!”
黑色的斗篷迎风而飞,露出了斗篷下的人——
“你是——!”
“——怎么是你!?”
莲见一愣,嘴角抽了抽,哼哼呵呵地皮笑肉不笑着——“云夫子,原来你才是真凶啊——”
“我不是——!!”
斗篷下的人,是云方,云夫子。
这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云夫子他……他跟钱相琼明明没什么恩怨啊,难道大家都猜错了?这并不是情杀?还是——
“云夫子啊,你若是喜欢楚亦可以直说嘛,我们都可以让——”
“莲见你给我闭嘴啊啊——你明知道不是!!”
云方哀嚎,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最倒霉的就是有莲见的这张嘴!他明知道他是来找大巫记的线索的,谁让他都不肯说那人是谁——可是现在被莲见一搅和,他怎么说得清啊——
莲见打开折扇笑得无比轻松——这倒霉蛋被误会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那家伙,还没被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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