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废话,他自便得不得了。
他喝了口茶,“我都唤你清浅了,你再叫公子岂不生疏?”
我只得顺藤摸瓜:“那……那我唤公子……天涵?”
他颔首微笑。
“小姐,你让我买的小笼包。”厨子阿刀人向来未到声先到。
小笼包热腾腾地在桌子上散着热气,我客气道:“范公……咳……天、天涵,我见你午膳时吃的不多,便差人去买了小笼包,不如试试看味道如何?”
这小笼包本是我差人买来哄沉浸在失恋的凄美中的宝儿,既然被他撞到了,不请似乎也说不过去。
范天涵笑,“你果然蕙质兰心。”
我心虚地笑笑,“趁热吃。”
他夹起一个小笼包,递到我嘴边,我吓了一跳,发射性挥开,筷子打在窗户上,在木头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气氛一时有丝凝重。
“清浅,你使的可是拂云手?”范天涵拈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口气淡的像在谈论天气。
我在感叹他心理素质真强的同时呵呵地干笑:“原来这叫拂云手啊?宝儿她爹教我的,你知道的,宝儿……很厉害。”
他似乎是个不甚好奇的人,仅是点点头,一个一个地吃着小笼包。
不知怎的,我有点惶惶不安。
待他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踏着鼓点的宝儿咋呼冲了进来,“小姐小姐,阿刀说你给我买了小笼包。”
范天涵拿着小笼包的手停在嘴边,对上宝儿仇恨的眼光,“清浅说是为我所买的。”
宝儿抓抓发,转头问我:“小姐,谁是清浅?她凭什么把你给我买的小笼包给别人?”
我一个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扶着桌沿:“清浅就是我。”
宝儿一脸不解,“小姐,你什么时候取名清浅了?而且你怎么可以把给我的小笼包给别人!”
她还加重了“别人”二字,宝儿向来爱憎分明,一笼小笼包足以让范天涵从恩公变为别人。
我本还顾虑着范天涵,但抬头瞧见他看好戏似的表情,咬咬牙道:“宝儿,不得无礼,来者是客,再说了,小笼包凉了就不好吃,我又四处寻不着你,与其到时凉了被阿刀拿去喂巷子后的小黑狗,还不如就让范公子吃了。”
语毕,我屏气等着范天涵回应,怎料他只是吃下最后一个小笼包,伸着手向我讨帕子。
然后,他用我的帕子悠闲地擦着手指,“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我口气勉强和顺:“我送公子出门。”
他笑得倾城:“不必送了。清浅,若你不反对,我请我娘亲寻个良辰吉日,我们就成亲罢。”
这么几个时辰下来,对于嫁与他这件事我是十分不欢喜的。这厮太莫测了,在他身旁我总是可以感觉到背脊骨凉测测的。
我万分诚恳真挚地望着他:“我爹的财产将会瓜分为十份,我与九个姨娘一人一份;我夜晚睡觉不安分,会打人;我的陪嫁丫鬟是宝儿。”
他似笑非笑地点头:“不怕,这些我都思虑过了。那待日子定下来,我再登门拜访了。”
语毕兀自飘然走了,留我在原地感叹他的脚程真快。
鸢鸢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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