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纯阳你倒是当真来去自如。”
“掌门过奖。我绝非想要卖弄,只是若非如此,如何能知道这么令人惊讶的事——掌门如此清净修道之人,却下手去杀一个本门弟子?”
“她已不是本门弟子,而是本门之害。”
“就算如此,她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吧?”
“花事,此事与你无关——我留你在纯阳十余载,无非是看你还算安分守己,招惹你也与纯阳无益罢了,如今你却要来多事吗?”
花事隐是什么人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这么多年谁都未曾挑明。看来今日当真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是时候该离开纯阳——
“这一点我对掌门感到很遗憾——小镯如今已是我花楼之人,怎么能看着她被杀呢?”
“……”
小镯虽然知道自己不好Сhā嘴,但此事已经开始预感到师叔这句话说了出来,恐怕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
“掌门既然过去不想招惹我们,相安无事也这么多年了,不如再卖我个面子,只当花楼欠你纯阳一个人情,把小镯交还给我。”
“——除非她与上青此生再不相见!”
小镯拉紧了花事隐的衣袖,这个她不能答应,要以这样的代价来苟且偷生——
花事隐实在很想教育她学会变通很重要啊,眼前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李郁清还能盯他们一辈子不成?
于是他无视掉小镯的暗示,“我想与掌门作笔交易。我以花楼的名义保证会好好看住小镯不让她妨碍到陌师兄,并为陌师兄保驾顺利当上掌门,但是,只有十年——这十年里花楼也会帮他,全力寻找并培养一个足矣代替他支撑起纯阳的接班人。待顺利过渡了这段时期,就请掌门放师兄自由。”
一瞬间小镯有着微微的迟疑,这样似乎是个好办法,若从此可以让纯阳放过他们——但是十年,太久了。
“你说是交易,我却看不出对纯阳有何益处。”
“掌门也知道小镯此番是为什么回来的嘛,如果还没有查出奸人就已被朝廷知晓纯阳有人通敌叛国,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不是交易,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我绝不能答应。”
陌上青突然踏入院中,连李郁清都露出意外,“你怎么会来——”
“抱歉掌门,我并非怀疑你故意支开我,只是花师弟要我来此。”
花事隐歉意笑笑,“您安排的看守也是我打发走的,弟子还是觉得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都在场比较好。”
嗯,他本来是那么想的。可现在陌上青更让他无奈啊——拜托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正直,先答应下来,救了小镯的命不是比较重要吗?这里可是纯阳的地盘,如果李郁清真发了狠,他也没办法带着小镯离开啊。
“——师父。”陌上青在李郁清面前跪了下来,深深拜下去,“虽然迟了些许向师父禀报,但弟子已决意带小镯一起离开纯阳,请师父成全。”
——哎呦我的师兄——掌门都已经表示要杀小镯,你还请求个什么劲?不用想都知道掌门的回答了——
“这件事我绝不可能答应!”
陌上青抬起头,一双眼却淡若雪冷若冰,“师父,这是我作为弟子对您最后的请求。”
“你又要如何?”
陌上青缓缓站起身,挺直的脊梁却再无一丝方才低下的姿态——“我也是个师父。不能让任何人,再来伤害我的徒弟。”
“师父……”
原来他都听到了。
他方才那般冷静让人以为他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花事隐突然对他有几分同情——李郁清曾经去杀卓小卓。一个是自己的师父一个是自己的徒弟,想必他心里也足够纠结。
一个两个都是不知变通的货……
花事隐无奈就算他的安排再好,遇上不知何为暗度陈仓的对象似乎也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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