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吧的气氛被这样不和谐的Сhā曲打断了,迹部景吾透过墨镜打量了一下些许骚动的人群,皱了皱眉,大踏着步走进来,一把将只身站在漩涡中心的女子拽了出来。
“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种不华丽的地方乱晃,啊嗯?”
下半夜的气温益发地低,站在灯红酒绿的街头,细碎的雪花扬扬的落下来,没入掌心,沁骨的冰凉。
她望着被拽住的手腕,吃痛地微微皱眉,黯黯垂下眼睑去:“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本大爷的法律顾问在这种地方被人骚扰,也叫没有关系?”他冷笑一声,留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松开她的手腕。
寺岛有季哑然,嘲讽似的浮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
于是迹部的冷笑亦盛:“差点忘了,寺岛诚一已经不需要你去接这笔业务为他支付手术费了,所以你也不用继续敷衍本大爷了,既然这么不情愿,干脆解约如何,先前预支的那笔酬劳算是本大爷付你的违约金……”
寺岛有季猝然甩他一个耳光。
限量版的豪华墨镜踉跄的落在脚边,惨遭掌掴的华丽男子微微的眯起眼睛,眼角的泪痣在雪地里闪着暗昧的光泽。
“不要把我当做那种随意接受施舍的人!”她冷冷地道,“即便我要解约,也会想办法偿清所有预支报酬和违约金!拜托你,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她将手□衣兜,转过身去。
他却眼疾手快的勾住她的臂弯,略一用力,便圈过她的腰来,借着重力的作用两人便以暧昧的姿势抵在劳斯莱斯冰凉的车门上。
他眼角的泪痣刺目得灼痛她的眼睛。
不假思索地低头,覆上她冰凉的唇,隐约可以觉察她的羞怒与挣扎,却依然霸道地将她锁定在自己搭起的桎梏里,贪婪地缱绻。
迹部景吾合上眼睛,掩盖了自己眼底莫可名状的色彩,圈紧她的腰身。
过往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望一眼这对雪中拥吻的男女,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来。
桦地崇闳远远的站着,依然是亘古不变的木讷表情。
过了很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喘息微微急促,眼底有些许迷离的表情,只一瞬间又是如大海一般不见底的深邃了。
他抬手抚过她的鬓发,修长的手指没入墨色的头发,仿佛鲨鱼白色的鳍剖开黑色的海面。
“呐,有季。”蓦的,他道,“我们,结婚吧。”
寺岛有季愕然。
头顶的天穹飘落极致的雪花,滑落精致的眼角。
她定定的看眼前优雅华丽的紫发男人,眼里的有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热恋多年的情侣在白色的平安夜温柔缱绻然后在耳边低低的絮语那样自然而然,叫她禁不住怀疑这是否是个可笑而讽刺的幻觉。
雪悄无声息的下着,不知飘向何方。
“银辉闪耀的街市,每片雪都曾是落下的雨滴。充满梦想眺望未来,在那个圣诞的日子里,望着你笑得开怀。在那个圣洁的夜里,眼泪无法抑止。我永远爱你,却为何分离?空中的雪花纷纷飘落,又将飘向天际,飘向哪儿去?遥远的彼方,又有谁在等待?抱着无法消褪的记忆……”
——《White X'mas》by Kattun
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在驶过银色妆点的街市,在夜幕镌下一道华丽的轨迹。
车子清幽暗淡的光线下,驾驶座上桦地高大的背影挡住了视线,她只倚在后座上面,习惯性的用手支着脸颊,若有所思的看路边变幻纷呈的景致,淡雅精致的容颜霜雪一般寂静。
迹部坐在她的身侧,犀利的眼角时而有余光扫过她的脸,复又移开去。
一支烟在黑暗中缓缓的燃尽。
车子在她的公寓楼前停下,彼此推开车门下来。
他绕过加长的劳斯莱斯,立定在她的面前,低了头,神情莫辨。
“本大爷的时间有限,好好考虑。”
寺岛有季抬起头,对上他鹰隼般的犀利的眼睛,飘忽笑了一下:“为什么要是我?”
“为了通过亲族会的认可,娶一个听话温柔的贵族小姐也许会更省事一点,不过本大爷认为,风险与投资回报率往往是成正比的。”迹部嚣张地挑起唇线,“你比那些花瓶们会更有价值。”
“你想买,我就一定要卖么?”她冷笑,毫不掩饰眸里的轻蔑,“长谷川家族外甥女的身份,浅薄的司法背景,这一切都被你利用完之后,我又能够剩下什么?”
迹部笑了一下,扬扬眉:“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寺岛诚一的死亡,你不想知道么?”
对面的女子肩头微微一耸。
“寺岛诚一的死,以及长谷川家族从你这里夺走的一切,甚至银座更高的地方,迹部财阀未来总裁夫人的宝座给提供的不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他居高临下的看她,目光灼灼,“精明的商人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彼此利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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