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你把人弄哭了么?”
去找的忍足时候,还没有进门,便见那个叫做浅野莉磨的年轻护士红着眼睛从办公室的门里跑出来,有季推门进去,到底是忍不住揶揄了句。
忍足侑士站在窗前无奈摊了摊手:“没有办法,下礼拜我要订婚了。”
“所以少女的心碎了一地吗?”她勾起嘴角,略有嘲讽。
对面披着白大褂的儒雅男人却是无辜的笑了下:“别误会,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那就是单方面的仰慕?”有季失笑,“都说忍足侑士风流倜傥,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女孩恨不得为你出生入死。”
“说到这个,其实迹部也差不多呀。”他懒懒地笑起来,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有季只不动声色地笑了下,然后忍足便收了笑容,“不过那家伙好在不该招惹的人便永远不回去招惹,当然,我也是。”
无法保证幸福的许诺,便不必给她一丝希望。
他眯起眼睛来,视线投向窗外,在某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俏丽影子上面停顿了一下,然后收回。
“说起来,找我有事吗?”
“帮我安排做下产科检查,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女子敛尽了笑意,面容冷肃,
而忍足明显愣了了一下。
有季看他来不及掩饰的惊愕表情,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也无怪乎忍足侑士会惊讶,就连有季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信期本就不准,连续几个月来忙于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更是没有顾上,若不是最近头晕干呕的频繁,只怕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去。
“以我目前的处境,贸然出现在妇产科可能不太妥当。”与其如此引来外界的侧目,倒不如让忍足侑士帮忙安排。
忍足终于明了她的意思,缓缓点了下头。
两个小时之后便有了最终检测结果。
接过诊断说明的时候,尽管心底已有准备,这女子却依然还是怔神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
“恭喜,已经三个月了哟。”
从妇产科里出来回到忍足的办公室,关西狼却是笑吟吟地向他道喜,她看他嘴角慵懒狡猾的笑容,便有无力的感觉袭来。
“真是讽刺,明明已经……”
“医学上很多事不是绝对的,再说当时也只是说几率比较低而已。”忍足收了笑意,“不过以你的体质,如果这次再流掉的话,形成习惯性流产,以后再要孩子便不太可能了。”
有季垂着眼睑,没有说话,良久终于站起身来,将诊断书放进手提袋里。
“我会慎重考虑的,这次谢谢你,忍足。”想了想,复又加上一句,“还有,麻烦替我保密。”
“迹部那边呢?”
有季已到门边,脚步略顿了一下,低头思忖了片刻:“会找机会跟他谈的。”
说完推门走出来,走廊里一片素净的色彩,落在眼底竟觉些许茫然。
低头看看依然平坦的小腹,心底不由苦笑了一声。
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出了医院,一时也懒待回去,只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游走,此时街边的樱花已经开始凋谢,绚丽的色彩,大片大片地颓败。
坐在街角公园的长凳上,周遭偶尔有嬉戏的孩童欢呼着跑过。
一时竟也定定地看了许久。
她想起那个未能成形便失去的胎儿,如果当时能够存活下来的话,或许今天便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之前迹部不是没有流露过再要一个孩子的心情,只是当时并不急切。
而她的心底,终究还存过希冀的吧?
只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望着沉沉落下去的夕阳,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取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父亲,是我。”她道,“晚上可以过来一下吗,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想再和你商量一下……是,现在人在外面,马上就回去。”
回到自己的公寓时,暮色已经降临。
出乎意料的是,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她,却不是兰恩本人。
“舅……舅舅?”
长谷川谦信Сhā着口袋立在门边,仿佛等了许久的样子,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进去再说吧。”
她有些讶异,礼数却不缺,打开门,将这位不速之客请进来。
“舅舅过来,有什么事吗?”
开了灯,泡上茶水,长谷川谦信坐在沙发上看她,然后慢慢地开口:“枢的骨灰,贵子接回来了。”
她不曾想他提到这事,一时有些怅然。
听说那女人自此之后便陷入癫狂,神智有些不清,而于谦信本人而言,即便不是亲生血脉,但终究养育了多年,老人的心底不可能不会有触动。
但即便如此,该舍弃的时候他还是舍弃了。
想来觉得残酷,但事实便是如此。
“舅舅……”
她开口,却被他打断:“算了,我来不是想说这些的。你那里的事情料理得怎么样了,会社内部现在很乱,我想来想去还是把下一任继承人的事情定下来为好。”
有季沉默了一下,隔了片刻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很抱歉,舅舅。”她道,“这件事,我可能无法按照您的意思做了。”
老人抬起眼睑,脸色变了一变:“什么意思,有季,你是说,要过河拆桥吗?”
“我按照您的意思离开迹部家,但事实上对于长谷川家的产业并无太大的执着。”有季直起身来,低头看着他,“而且,现在的我恐怕不适合接手长谷川会社了。”
“为什么?”
“我怀孕了,舅舅。”她道,如愿看到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是迹部景吾的孩子。舅舅的话,是不会允许这个流着迹部家血液的孩子进入长谷川家的吧?”
长谷川谦信怔楞了许久。
“有季,你们已经离婚了,还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因为上次流产的原因,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这辈子便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抬起脸来,“舅舅,你该知道,这是拜谁所赐。”
长谷川谦信看着她,面部的表情阴郁难测。
“我打算把他生下来。”有季深深吸了口气,“所以,请您谅解。”
“如果我不同意呢?”过了许久长谷川谦信才缓缓的开口,“这可是当初我们约定的条件。”
“那么谦信会长的意思是,是要有季打掉孩子回去接手长谷川会社吗?”
男子低沉的声线蓦地响起,有季抬起头,兰恩·林赛已经进门,站在玄关里神色阴冷。
长谷川谦信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脸上的震惊显而易见。
兰恩却没有理他,自顾脱了鞋进来,声线沉郁:“有季按照你的意思跟迹部景吾离婚了,但是现在有了孩子这也是意外的事情,既然你不打算接受她腹中迹部家的血脉,便放她一马好了,就算你自己的女儿不成器,反正长谷川的本家也应该由合适的人选吧?”
“寺岛京介,这是长谷川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事隔十多年再见,长谷川谦信对于昔日的寺岛京介,也即是今日的兰恩,依然没有。太多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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