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崖寨,猴子固执地一力承担了劫狱的过失,被雷正训斥了一番。
雷正也知道几位小当家从小一起长大,情深义重,心中已经原谅了他们的鲁莽行径,表面上却还是要给山寨兄弟一个交代。他罚了猴子去后山的“悔过堂”面壁思过一个月,每日除了早中晚三餐不许任何人接近。
尚柔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日劫狱之事是她向猴子提出的,这日她去向猴子妈问了他平日爱吃的菜肴,自己亲手做了给他送去。
刚到后山便见到猴子一个人迎风负手站在山崖边儿,背影显得有些萧瑟。小时候几人顽皮起来也不是没被罚在此思过,只是当时都三三两两的做伴儿,被罚的时日也不会这么长,想起这几日猴子独自孤零零呆在后山,尚柔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刚走到他身后,猴子听见动静以为是平时送饭菜来的兄弟,背对着尚柔淡淡说道:“放在堂里吧!我饿了会吃的。”
尚柔听见这话,转头看向堂内,桌上明显还摆着上一餐的食物,他似乎根本就没动过一般。心里有些心痛起来,也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猴脾气,于是没好气地说:“早知道你如此浪费粮食,我就不费这番心思了。”
猴子背对着她,身子僵了一下,这几日茶饭不思就是因为几天没见到她了,心中不快,食而无味。他转过身,有些激动,“你……你怎么来了?”
尚柔瞪了他一眼,“爹爹罚你在这里思过,说了除了早中晚三餐不许人接近,可没说我不能来送饭的!”
猴子忙从山崖边儿的石头上跳下来,接过尚柔手里送饭的篮子,含笑看着她,“你做的?”
尚柔转身走进悔过堂收拾起已经冷掉的饭菜,嘴里却没一句好话:“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继续饿着。”
猴子哪能不喜欢?要知道这大小姐从来只替自己的爹爹做饭,山寨里只怕还没几人享受过这待遇,不用十个手指头,一个巴掌都可以数过来,激动中不觉失声说道:“喜欢!怎会不喜欢?要早知道这样可以让你为我做餐饭,我多来这里思过几次又何妨?”
尚柔背对着他笑道:“你就想!若不是看在你替我顶罪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尚柔转身见猴子还愣在原地,瞄了他一眼,拿过他手中的篮子,将饭菜摆好,“吃吧!”
猴子这才从欣喜中清醒过来,忙走到桌边儿,看着一桌子的食物,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愣愣地叫了声:“尚柔……”
尚柔忙打断他的说话,“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饭吧!别让我见到你感激流涕的样子,闹心!”
猴子笑了笑,乖乖地吃起了饭。也不知道是自己饿得久了,还是心理作祟,居然觉得这餐饭是自己生平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吃完一碗饭,习惯性地看也没看将碗一抬,“还有饭吗?”
尚柔接过碗,又替他承上了一碗,他想也没想地就接过来继续狼吞虎咽。待到酒足饭饱,放下手中一粒米都不剩的空碗,才呆了一下,转头见到尚柔一直双手托着自己的头,在欣赏他吃饭的模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猴子有些窘迫,“你……吃过了吗?”
尚柔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现在问会不会晚了点儿?”
猴子无奈地笑了一下,赞道:“饭菜太可口,一时忘了问你了!”
尚柔也很无奈地摇了下头,“我吃过了。就算没吃过,等下回去还有得吃,你不用担心我。”
尚柔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放进篮子,正想离开,猴子在她身后问道:“你还会来吗?”
尚柔瞟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应道:“下次若让我再发现你桌上留有上一餐未动过的饭菜,休想我再做吃的给你。”
还未等猴子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尚柔便拎了篮子离开了。猴子呆呆地站了好一阵,才明白尚柔话里的意思是还会来,不觉开心地拿过放在一边儿的九曲银枪,走到悔过堂外的空地上练起他家祖传的“暴雨梨花枪”来。
此后数日,尚柔隔三岔五的便会整点儿猴子喜欢的饭菜给他送去,即使自己没空也会叫人送过去给他。猴子在悔过堂的日子也比之前的几日好过多了,每次吃着尚柔亲手做给他的饭菜,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一个月很快就过了,等猴子再回到聚义堂见到尚柔,她又是平时那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猴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恼了这大小姐。
二条的伤也很快好了起来,她伤得也不重,只是成天担心留下什么伤痕。尚柔一直对平山县的事情有些疑虑,所以命了山寨的兄弟暂时按兵不动、休养生息。
趁着无事,尚柔吃过晚饭便来到了裴思逸的房外,进门时见到他正拿着本书悠然自得地坐在茶桌边儿看着。自裴思逸答应尚柔教那帮山寨小布点儿以来,尚柔再未限制过他的行动,偶尔他也可以下山去置办自己的东西,倒是给了他绝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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