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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魔现起风云

“当!当!当!”三声金锣的震耳鸣声,在夕阳中震荡,山谷为之轰鸣,乌兽惊得­骚­乱不止。

群峰林立的山谷中,有一座四角形的石造古堡,占地约五六亩,高有三层,雄伟壮观。堡的四周,突出四座碉楼,上面设有堞垛,各树了一根幡杆,上悬一面七星大纛,在杆顶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堡的大门朝南,两扇铁叶大门上,刻着云拥七星图案,巨大的铜铸兽环触目。石阶共九级,每一级的两侧,搁了一个石狮子,十八个石狮大小不等,但神态无一类同。由古堡的巨大工程看来,古堡的主人身份不凡,但走遍所有的建筑,找不到半个字影,基石上全刻了些怪物云雷的图案,就是没有字。整座古堡­阴­森森的,似乎罩上了一袭神秘的外衣。

“当!当!当!”又是三声锣声。

原来是天亮了,是报晓的锣声。

铁叶大门突然悄悄地开了,人影出现。

那是三男两女,四个身穿劲装的人,和一个穿葛袍的中年大汉。五个人踏出大门,在台阶上站住了。

葛袍中年人手中挟了四把剑,神情爽朗而和蔼,像貌堂堂,他含笑向两侧的人注视。左面,是一对壮年男女,女的约二十七、八的年龄,清丽脱俗,风韵极佳。男的年约三十左右,剑眉虎目,留着八字胡,­精­壮雄伟,象一头猛虎般强壮结实,堂堂一表人才。但两人的脸上,都神­色­凛然。

右首,一双男女也是英俊美丽,三十左右的年纪,同样也神­色­凛然。

葛袍中年人一面轻抚着手中的四把长剑,一面微笑道:“这些天来,敝堡招待不周,堡主责成在下多向诸位致歉,尚请包涵些。”

左首青年人冷哼一声,气愤地说:“葛某人多谢堡主人盛情,不敢或忘。”

“唐某夫­妇­,自不能免俗,多承款待,没齿不忘。只是未能面辞令堡主,深感遗憾。”右首青年人咬牙切齿地接口,相当不友好。

中年人仍脸泛微笑,毫不在意地道:“好说,好说,在下定将老弟的谢意禀告堡主。目下天­色­大明,诸位该上路了。哦!各位来时不辨方向,不知路径,在下遵守堡规不能远送几位了……”

“这是贵堡待客之道么?”姓葛的少年冷笑着抢问。

“哼!咱们也不蒙你远送。”姓唐的也冷笑着接口。

中年人仍保持友好的神情,笑道:“本堡送客,就是这种仪式,各位别怪。请听在下说出路径,各位可以斟酌斟酌。请看,这儿出山有四条峡谷。对面是南谷,但本谷称为­阴­冥路。小河叫做奈河,相当刺耳。东面,叫轮回谷,称为极乐天。后面是北,叫做地狱岭。至于各位想往何处走,悉从尊便。”

四个男女脸­色­大变,葛姓的青年抽口冷气问:“总管,这么说来,贵堡就是传说中的九幽堡?”中年人含笑点头道:“不是传说,而是铁的事实。”

“贵堡主就是九幽天魔李文宗?”葛姓青年往下问。

“不错。”

“在下不信,九幽天魔不会如此年轻。”

“信不信在你,敝堡主今年确是五十岁了,只是护颜有方,看去与各位年岁相若而已。”

“看来,咱们得向人间告别了。”葛姓青年绝望地说。

“不,各位仍有机会脱险的,不可小看了自己。”中年人接口,似在善意地鼓励他们。

姓唐的青年强按心神,问:“阁下能否示知四条峡谷所通的处所么?”

中年人摇头道:“恕难奉告。各位如果能出山,不消打听也可知道。”

“奈河流向何处?”

“水流通大海,恕难奉告。各位的兵刃原壁奉还,可以凭你们的造诣出山。不送了,愿能再见,祝福你们。”

中年人将剑—一递过,唐姓青年突然拔剑叫:“葛兄,擒他带路……”

“哈哈哈哈哈哈………”中年人发出一阵狂笑,人影一闪,笑声未落,人已进入了大门。“砰”地一声大震,铁门闭上了。

“铮铮!”葛姓青年追之不及,用长剑向铁门连挥三剑发泄,火星飞溅,毫无用处。

“走吧!葛兄,咱们闯。”唐姓青年只好劝阻。

“如何走法?”

“往北,沿河走,也许可以有出路。”

“好吧!咱们生死同命,可合不可分,手中有四把剑何所惧哉?即使九幽天魔亲自出手阻拦,咱们不见得怕他。”

四人沿堡墙绕至堡北,沿小径向北走,穿过不少怪石古林,却毫无异状。也不见有人出面阻拦,更未发现设有机关埋伏。只是小径曲折,岔道甚多,幸而可由天­色­分辨方向,倒不至于迷路。

穿过一座古林,小径不见了,小河流入峡谷,谷口龙首一座石壁上,刻了四个大字:“地狱之门。”

葛姓青年在石下上步,沉­色­地说:“唐兄,这是天下魔域之一,传说中的九幽堡,为何在出山谷口留下这几个字?难道说,这儿不是出山之路?”

唐姓青年摇头苦笑,有点惨然地道:“据家师所知,九幽堡乃是七大绝域之一,进入绝域的人,除非接受驱策,便永远不会活着走出了。绝域中的人,另有秘道出山,所以不愿受驱策的人,出山的路便是死路,叫做地狱之门并不足怪。”

“唐兄,贤伉丽是如何入谷的?”

“唉!谁知道?愚夫­妇­祖籍湖广保庆府,敝姓唐,名华。湖广武林世家无敌神剑唐公景隆乃是家父,葛兄当曾耳闻。”

“哦!失散了,原来兄台是景公的公子。在下江南广信府葛建,草字春帆,这位是贱内萧明谨。”

“原来是快剑葛兄伉俪,久仰了。兄弟月前,曾与贱内邀游三湘,沿途留连忘返。在南岳铁佛寺,却无缘无故晕倒,醒来发觉倒身在这鬼堡中。那位自称堡主不通名号的青年人,要愚夫­妇­参拜神案上的七星旗,要歃血加盟做他的党羽,兄弟自然不愿,反脸动手,一招来到,双手就擒,两把剑接不上那青年的一掌一指,真惭愧。”

葛春帆摇头长叹,道:“愚夫­妇­更惭愧,在太湖湖滨,只感到浑身一震,便知觉全失,醒来便在这儿做阶下囚,不肯加盟,在神案前动手。那家伙扣指一弹,愚夫­妇­在八尺外便被指风打|­茓­术制住了鸠尾大|­茓­。”

“怪事,咱们不肯加盟,他们为何放咱们走?他们的底细又只字不提,确实令人莫测高深。那九幽天魔乃是传说中的人物,江湖中从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是否真有其人,谁也不敢肯定的答复,他要咱们加盟,又不说出原委,这为什么呢?”

“兄弟疑心他是使用幻术驱策愚夫妻。”

“不会的,这家伙的手底造诣,确是已臻化境了。”

“春帆,瞧!那是什么?”萧明谨惊叫,向石上一指。

刻着“地狱之门”大字的石崖,距离约有十丈左右,崖上荆棘丛生,怪石参差,奇石林列。石缝棘中,悄然站起两个青­色­怪物。一人提枪,一人持叉,十分吓人。

“地狱之门!”二个怪人同时举枪举叉大叫,声调低沉而刺耳,怪腔怪调,尾音拖得悠长颤抖,动人心魄。

“地狱之门!地狱之门!地……”山谷震声轰传,令人心动神摇。

凫凫余音未落,怪人的钢叉突然脱手飞掷,居高临下,来势凶猛,一闪即至。

四人左右急分,脸­色­大变。

“克嚓”钢叉Сhā入地中,入地尺余,三股叉尖已不见了,钢柄仍在抖动。

四人惊魂刚定,抬头向上看去,石崖上,哪有甚么怪人?两只白颈乌鸦正站在先前怪人立身处的怪树上,神态悠闲地用嘴剔羽毛。

用眼看来,上面不可能将高大的怪人藏在细小的石隙中,这两只乌­鸡­又是怎么回事呢?假如刚才上面有人,乌鸦难道不怕?

“快走,这地方凶险!”葛春帆低叫,向谷中急走。

“不,咱们要死中求生。”唐华断然地说。

葛春帆不住摇头,绝望地说:“咱们无法和他们拼命。再说,那座鬼堡四周,布下凶险莫测的奇门阵,可出不可入,回不去了,不信你可以回头瞧瞧!”

唐华扭头回望,两里外先前的古堡不见了,但见雾气蒸腾,白茫茫一片雾影。

“好吧,咱们只有闯!”他咬牙叫道。

说闯便闯,四人分成两对,前后相隔两丈,向北急走,去势甚疾。

“地狱之门!”后面吼声又起。

“地狱之门!地狱之门………”回声震耳,久久方绝。

四人一阵急走,绕过两座山嘴,狭谷时宽时窄,不久到了一处松林蔽天的狭谷中。钻入森林半里地,林木忽尽,出现了一处怪石如林的谷地,长约半里,右是奈河的河床,两侧是有塌方的黄土山。这种塌方高有三十丈,黄土中间有沙石,时松时软,如果往上爬,不随土而下才怪。

这算不了怪,怪的是危险峻陡的塌方上,零星地支了不少木柱,木柱上吊着一具又黑又灰的风­干­尸体,难分男女。崖根下,积了不少白骨,令人看了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四个人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发毛。尤其两位少­妇­,看了这些恐怖的尸体,更是吓得粉脸泛灰。

“吱溜溜………”怪石耸中啸声刺耳,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快走,冲!”葛春帆拔剑沉喝,首先冲出。

一座怪石后,忽然传出一声刺耳怪叫,黑影疾闪,一个瘦骨磷峋如同­干­尸的黑皮肤怪人,头面­干­枯形如厉鬼。一双利光闪闪的怪眼,几乎占了脸部的一大半。手提一根六尺长的双头狼牙­棒­,赤着上身,忽然迎面冲来。

“呔!”四人同声大喝,挥剑急上。

怪人一声号嚎,狼牙­棒­狂挥,风雷俱发,内劲直迫入八尺外,迎面冲到。

“铮铮铮!”剑鸣震耳,人影急分。

“哎!”首当其冲的葛春帆惊叫,被震飘八尺外,“砰”一声,背脊撞在一座怪石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几乎晕倒。怪人一冲之下,四支剑如同波开浪裂,四面飞退,被狼牙­棒­震得他的手臂酸麻,虎口发紧。

怪人并不追取他们的­性­命,忽冲出三丈外,绕右后掠走,一闪不见。

四个人惊魂初定,只感到浑身发冷。怪人似乎并未用全力,也无意取他们的­性­命,一冲之下,四支剑毫无用处,不仅无法进招,而且返不了身。广信府葛家以快剑享誉江湖,快剑葛春帆竟然没有进招的机会,可知怪人的委实高明,使四个男女吓了一大跳。他骇然说道:“九幽堡的人,都是一流高手,看来,今天咱们要栽在这儿了。”

“咱们必须及早脱身,这鬼地方如果在日落前无法出围,危矣!”唐华心有余悸地说。

“好,兄弟在前开道,唐兄断后。”葛春帆说,领先便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两女在中,向乱石耸中闯去,提心吊胆向北急掠。

葛春帆剑尖向前伸,凝神戒备以防不测,领先掠出五丈外,眼角忽见石侧巨石秀灰影入目,似乎向身后扑来,而且臭气冲人。

“吠!”他大吼,旋身长剑疾挥 只觉手中一震,中了,剑刺过灰影的腰部。

但中剑的人并未倒下,他吃了一惊,飘退八尺,看清了中剑人,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妻子闻声知警,纵上声援,看清了灰影,她突然尖叫一声,狼狈地急退丈外,毛骨悚然,粉颊泛青。

葛春帆又一剑击中灰影怪人的右胁,这才倒下灰­色­怪人的尸首。葛春帆也感到毛骨惊然心中发冷。

他扭头便走,绕过一道石壁,突见前面红影入目,一到大红拜帖搁在石壁上,十分触目。他走近一看,清晰的看到帖上写着:“葛、唐两位大侠亲启。地狱守门人拜。”

他翻转帖后,打开摺角,念道:“前进一步,即为死所,退回壁前,听候发落。如不遵命,后悔无及。”

他将拜帖搁在原处,向后叫:“唐兄,贤伉俪有何高见?”

“是返回头听候发落么?”唐华问。

“只有仗剑而死的广信葛家子弟,没有听候宰割的葛家子孙。”葛春帆一字一吐的答。

唐华冷冷一笑,举步便走,一面道:“当然唐代世家,百年来未出过一名怕死的唐家子孙,决不向人低头乞命。走!兄弟领先。”

唐华向前疾走,他的妻子仗剑后跟,又绕过一座怪石。

唐华并未介意,夫­妇­两举步疾走。突然,又出现一个怪人。唐华夫­妇­双剑挥出,快如闪电。谁知剑光一闪,怪人便以鬼蹑幻形似的奇怪身法,闪入石后不见了。

“哎………呀!”唐华夫­妇­同时狂叫,两人向侧冲出五六步,以手掩住左臂,掌缘鲜血往下滴。

“呔!”后面的葛春帆跟踪便追,但怪人已经失踪了。他跃上怪石顶,突然石顶角一松,连人带石向下滚落。“啊!”他大叫着,以雁落平沙身法落在另一边,惊出一身冷汗。他心惊的不是自己苦学有成为何站不牢,而是不知从何处袭出的雄奇力道,这种神奇劲,令他惊得冷汗直流。

唐华夫­妇­胁下开了缝,胁骨各断了三根,创口深入内腑,已经倒在一座岩石下,气息奄奄。

葛春帆夫­妇­心胆俱落,但仍分别抢救唐华夫­妇­。在危机四伏中,仍不顾一切替他们上药,撕衣裹伤。

唐华不住喘息,脸­色­青灰,突然抓住葛春帆的手,他的手已经有点脱力,喘息着道:“葛兄,你……你走………走吧!前………前途多……多艰………”

葛春帆熟练地替他包扎伤口,一面道:“唐兄,咱们患难相依,不必说这种话。”

“不………不行了,内腑已损,短期间如不速治,完……完了。再……再说,我已无………无法行走……”

“兄弟背你上路,不必说了。”葛春帆毅然地说。但他心中一阵惨然,他知道,唐华已活不了多久,而他自己是否能逃得­性­命,毫无把握。但为了武林道义,不能只顾自己逃命,更不能见死不救。

“华……”唐华的妻子虚弱地叫。

“淑真!……”唐华大叫,挣扎着推开葛春机全力向他的妻子滚去。

他滚到淑真身边,被葛春帆的妻子萧明谨按住了,触动了伤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淑真伸出了纤手,突然抓住唐华的衣袂,虚脱而又狂乱地厉叫:“华!是……是你么?是………”

显然,她已支持不住了,瞳孔已开始呈现散光之象,她比唐华伤得更重。

萧明谨知道她死期已近,回天乏力,只感到一阵惨然,以沾满了血迹的手蒙住脸面,泪下如雨,倒入了葛春帆的怀中,痛哭失声。

唐华伸出颤抖着的手,抓住淑真的玉腕,哀伤地叫:“淑真,是我!是你的……你的华……你你………”

两人倒在一块儿,互相抓得紧紧的。淑真苍灰­色­的脸膛,突然泛起了一抹淡红,幽幽地,虚弱地喘息着道:“华哥,不……不要在……在外面流……浪了,回……回家,回……家抱……抱我们的孩……孩子……”

蓦地,一阵腥风刮到,沙石飞舞接着一阵咆哮,黄影纷现,五六只白额吊睛老虎从北往南疾走,出现在四人之前。虎群看到他们了,且走走停停。

葛春帆夫­妇­拾剑飞跃而起,掩在唐华夫­妇­身前。

最先头猛虎一声咆哮,突然飞扑而来。

“呔!”春帆也怒吼,挥剑跳出迎上,剑发风雷,狂野地挥出一剑。

猛虎似已通灵,突然止住冲势,飞爪连抓,“铮铮”两声暴响,猛虎的右爪连挡雨剑,爪伤毛落,接着,猛虎挫身后退,不住低吼,总算软了虎威,不再进扑。

六只猛虎在附近巡走,咆哮声震动山岳,许久方退去,春帆夫­妇­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

等他们回到唐华夫­妇­的身旁,淑真已经在唐华的怀中溘然长眠。唐华像个疯子,死死地抱住淑真逐渐变冷的尸体,不住喘息,不住狂吻淑真的头面。

葛春帆一阵惨然,半晌方道:“唐兄,嫂夫人已经平安地去了,人死……”

“不!我不信她死了,淑真!淑……”唐华嘶哑地喊叫,突然抚尸大哭,泪下如雨。

谷地四周怪石顶端,几乎同时出现八名脸上涂了彩粉,奇形怪状的黑衣怪人,一手举着黑幡,一手拿着三枝长香,青烟凫凫。

昏眩中的唐华突然咬牙切齿,一声狂叫,抓起地上的长剑,疯狂地冲向最近的一名黑衣怪人,身剑合一飞跃而上,双足未踏实,剑已挥出。

黑衣怪人一声怪叫,幡杆一抖,“铮”一声脆响,唐华的长剑被震得脱手而飞。幡杆再抖,“啪”一声点中唐华的左胸,入肺三寸有余。

“啊……”唐华惨叫,飞坠而下。

同一瞬间,他左手一杨,在身躯开始下堕的刹那间,三枚宇内闻名的三棱针出手。

也几乎在同一瞬间,怪人一声惨叫,丢掉长香,打出一枚奇形暗器,贯入唐华的右臂肩窝。

两人都倒下了,唐华跌在刚赶到石下的葛春机双肩之内。所有的怪人,同时隐身不见。

“吼……”虎啸动人心魄。

葛春帆将唐华放在他的妻子尸体旁,夫­妇­两左右仗剑戒备,但不见有人兽出现,更不知他们是否会重新出现。

“葛兄……”唐华高声叫喊。

“唐兄,怎样了?”葛春帆感到心往下沉,颤声问。

“请……请听兄弟……”

唐华手按肩上的暗器,那是一枚尾有风车形状,而又小巧的尾翼,只消看一眼,便知这种暗器打出时可以旋转,可破内家气功,十分歹毒。

他撑起上身,脸上肌­肉­扭曲.大颗冷汗珠向下滚落。倚在乃妻的尸体上,向坐在身旁的葛春帆强忍痛楚低沉地道:“将我们带到这儿的人,自称是九山天魔的爪牙,同时说他们的堡主是九幽天魔,是否事实,不须疑问。如果是,咱们必定是处身在传说中的七大绝域的九幽绝域中了。要脱身势比登天还难。但葛兄,我希望你能脱险,至少我在九泉之下,魂魄会在贤伉身旁全力相护……”

“唐兄,你必须保住一口元气。”葛春帆抢着阻止唐华往下说。

“晚了,我不行了,淑真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我悔不该不听她的话早早回家,我在九泉之下……唉!我必须及早说出心中的话。葛兄,我连死在何处也弄不清,死不瞑目!这一带全是黄土夹岩石地山岭,不见有翠竹山藤生长,且有猛虎出没,六月天酷热难当,可看出有黄土岭地断层,可能是黄河两岸的山区,极可能是山西或河南地境。葛兄如果脱离险境……”

他将百宝囊吃力地取下,郑重地交到葛春帆手中,喘息半刻,吃力地往下道:“拜托葛兄将这东西交给合弟唐坚,告诉他,能替兄嫂报仇固然很好,如果力不从心,切不可离家在江湖闯荡。囊中有我从醉佛忘我禅师那里带来的菩提真经,说是要交给舍弟参研其中佛门降魔秘诀。舍弟流落江湖四载,迄今未返家,我这次远游各地名山大泽,主要是寻找舍弟的踪迹,不想……唉!不提也罢。千万拜……拜托吾兄务必送到……”

他一阵剧烈喘息,嘴角出现了血泡,喷出一口血,叫道:“贤伉俪赶……赶快……突围,兄弟在……九泉……护……护……”他手上用劲,突然拔出肩窝上的暗器,眼球似要突出眶外,竭力大叫道:“这……暗器,请交舍……舍弟,找……凶手。淑真,等……我………我……来………”

话未完,他死在葛春帆的臂弯中。

春帆含泪将人放倒,抹上唐华的眼皮,沉声道:“患难中相遇,咱们同样是不屈的大丈夫,你放心,如果我不死,我会替你办到……明谨!”

明谨原来在春帆身后饮泣,这时已经不见了。春帆感到爱妻已不在身边,惊得狂叫着蹦跳起来。

“明谨!明……”他疯狂地叫喊,在怪石丛中狂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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