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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仗剑追鬼王

春虹狂追泰山鬼王,他的轻功虽比泰山鬼王高出一两成,但竹林中追逐一场,左折右旋不易靠近,有几次几乎追错了方向。

追到腥臊岩下,细算不错巳接近至五丈内了,小道又出现。

泰山鬼王慌不择路,只知道后面有人穷追,有多少人他却搞不清楚,真力将竭难以为继了。

前面大溪阻路,溪对面还是腥臊岩,溪水形成三座十余亩大,深入见底的深潭。溪下游向南折,从两山之间流过,两山之间搭了一座石墩木架大桥,这便是仙人桥。左面,入山小径绕腥臊岩下,再延向仙桥。

泰山鬼王气喘吁吁,到了岩下,他本想向东逃命,可是,那是一处小径弯曲部,弯曲半径相当大,而且左右的水田个­干­了,通行无阻。假使他向左绕,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决跑不掉,腥臊岩下竹木甚多,事急可能转折逃命,不致被人很快的追及。

巳无暇思索,折向右折,奔向腥臊岩。

春虹脚下快极,纵跃如飞,近了,接近至三丈内沉声大喝道,“泰山鬼王,除非你能土遁,遁入­阴­曹地府。”

泰山鬼王到了潭旁,绕潭向左折。

春虹已算定他要往左折,先一步折向截出。

泰山鬼王好似鬼,突然回头反走,绕潭向右狂奔,奔向仙人桥方向。

仙人桥的两端,五名大汉刚踏上桥头,居高临下看得真切,立即急掠过桥。

泰山鬼王到了桥头,后面的春虹已到了后面不足丈二了。他委实难以支持,突见桥下有人影,定神一看,不由大喜过望。

他不走了,走也力不从心,往侧一闪,“砰”一声将盛人的大囊扔下,拔刀出鞘。

春虹未料到对方有这着,刹住了脚,纵下桥头,泰山鬼王反而到了背后。

泰山鬼王朝来路瞥了一眼,小径中空荡荡的,除了春虹之外,没有第二个迫来,心中大定,火速吸入了一口长气,调匀呼吸准备一拚。

“哼!”春虹恕吼,回身反扑。

泰山鬼王被迫得无名火起,看清原来是擒住金甲神的人,大吃一惊,举钊大喝:“且慢,你为何追我。”

春虹在八尺外止步,冷笑着问:“说!你是不是九幽天魔的爪牙?”

泰山鬼王用缓兵计,要等桥下的五大汉赶来,冷笑一声:“江湖道上,谁不知我泰山鬼王柳某人是独行大盗?你问九幽天魔有何用意?”

葛春虹一步步迫近,厉声道:“从实道来,贫道留你一命。”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XX的是啥玩艺?在下不知九幽天魔是谁,你也不配问。”

“据实回答。”

“去你的娘!”泰山鬼王怒吼,原来五大汉快到了。

春虹一声长啸,赤手空拳扑近,双手张开“饥鹰搏兔”身法扑上,不在乎光芒闪闪的长剑。

泰山鬼王已调和了呼吸,争取了时辰,见春虹胆敢赤手空拳进扑,只气得七窍生烟,一声怒啸,剑上突发风雷,招出电闪,挥出五剑之多。

葛春虹心细如发,他并非大胆轻敌,而是另有绝着,逗引鬼王怒火攻心,乘机放手一拚。锲入袭来的剑芒之中,恍若电光一闪。

“铮铮”暴响震耳,剑形分合。

“啊……”泰山鬼王的厉叫声,从剑影中传出。

剑气爆散,泰山鬼王人向前扑,他偏一剑裹在剑中,贴地疾滚,凶猛地滚向舂虹的下盘,洒出不少血珠。

春虹从剑影光球上空纵越,顺手招出“神龙掉尾”。

“铮”一声击中了脚下剑芒形成的光球,光球乍散,泰山鬼王的长剑断了寸余长的剑尖,人已滚出丈外,站起撒腿便饱,窜上了桥头,他右胸前鲜血如泉涌,脸­色­如厉鬼,侧垂着断剑,窜上桥头,身形一晃,几乎扑倒。

春虹不等身形落地,半空中大转,脚尖下点,点中了泰山鬼王丢落的大包裹,在凌空急­射­,扑向桥头,鱼龙反跃法,他巳练化至不可能的境界。

桥头奔来的几名大汉,被他这—手惊人轻功吓的目瞪口呆,脚下一缓,惊叫出声。

春虹脚下点的真巧,恰好点中许姑娘被制的亲门|­茓­,悠悠苏醒。

泰山鬼王右胸挨了不轻不重一剑,真力将竭的时候,怎吃得消?一顿之下,身形还未站稳,春虹已飞­射­而至,沉喝入耳,如在项后出声:“哪儿走?站住!”

他心胆俱裂,再次前扑,向旁急滚,断剑也全力挥出护身。

春虹脚踏实地,绝尘宝剑飞点。

“手下留情!”暴喝声及时传至,是五大汉之一出声大喝,同时飞掠而至。

“铮!”泰山鬼王的断剑又断了一段。

“唰唰唰!”春虹连挥三剑,最后一剑将疾滚的泰山鬼王的左腿开了一条大缝。

剑尖在泰山鬼王的胸口停住了,冷叱震人心魄:“蝼蚁尚且贪生,你岂可无故枉死?”

泰山鬼王绝望地长叹一声,闭上鬼眼躺着不动,猛挫钢牙,恨声道:“你下手,柳某人今天栽了,任何消息你休想从我泰山鬼王口中得出。”

五大汉已先后到了,全不敢上前,在丈外一字排开。先前叫手下留情人抽口凉气道:“道爷,怎么回事?清平世界公然杀人,不对吧?这人自称是泰山鬼王,定是江洋大盗,何不将他交与官府究办?”

春虹向五人瞥了一眼,心说:“一个比一个长得凶猛狞恶,看来非是善类。”

五大汉年约四十上下,一个个虎背熊腰,高大凶猛,豹头环眼,满脸横­肉­,暴戾之气迫人。中间发话的人,生有一张鲶鱼嘴,金鱼眼睛中带着凶光,大八字胡,在凶暴狞恶中,透出三分愚蠢气。

“诸位不必管闲事,贫道的事自有主张。”春虹心平气和地答道。

鲶鱼嘴大汉抱拳一礼,哈哈笑,上前一步道:“在下南京安庆府五义老大翻江龙田祖义,请教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安庆五义的大名,春虹没听说过,他剑眉略轩,道:“贫道松明,诸位在何处得意?”

安庆五义是长江大大有名的水贼,但在陆上的江湖朋友中,知者不多。翻江龙从春虹的语气和年轻的外型上,已看出是一个初出道而不是出身名门大派的毛头小伙子。哈哈一笑,信口胡扯道:“敝下身在公门,在府衙混口饭吃,此次到贵溪办案,要捉一个绰号金甲神的姓白教民。”

春虹哼了一声,道:“诸位不必为那家伙跋涉关山了,金甲神已被……不必提了,诸位请便。”

翻江龙指了指泰山鬼王,道:“这家伙定不是好人,何不交与在下解上宫府究办?”

“呸!少管贫道的闲事。”春虹凶狠地叫。

翻江龙手一抄,拔出腰中分水刀,青芒如电,冷气森森,大喝叫道:“皇法条条不容情,决不许私下处治!”

“你们走还是不走?”春虹抢着道。

翻江龙喝道:“私治人罪,罪不可恕,不将人交与在下,连你也擒下送官府究办。”

声落人到,一刀斜挥,刀带风雷之声,功力是十分深厚,赫然是一高手,不像办案的官差。

春虹脚尖疾跳,制了泰山鬼王的章门|­茓­,冷叱道:“不许踏进一步。”

“铮”一声暴响,分水刀被剑震出偏门。接着剑影飞腾,跟踪追击。

仙人桥宽约丈余,足够施展,安庆五义的其他四人,几乎同时拔刀剑向前冲,同声道:“小杂毛,你敢拒捕?纳命!”

声落同一时间,春虹一掌击中田祖义左肩,翻江龙惊叫一声,人落在水中。

一名大汉惊叫—-声,向同伴叫:“我下去救大哥,你们务必擒下这无法无天的小杂毛。”

说完,人往下跳,“噗通通!”水花四翻。

桥面看不见桥下的事,其实翻江龙并未跌水中,春虹以为他被打下水去了,而翻江龙站在桥下的方木柱上,示意同伴跳水掩饰举动。他利用桥下的木柱,移向泰山鬼玉躺着的地方。

其中三人鬼叫连天,一剑二刀向春虹疯狂挥砍,一面怪叫,示下面后退,引春虹离开泰山鬼王。

春虹不知有诈,果然挥剑追进,先将这三个讨厌家伙赶走,方可将泰山鬼王带走拷问九幽天魔的消息。

桥头,人包裹中的许姑娘早巳醒来,但|­茓­道初解,而中途被人扛走了好半天,想立即破囊而出也力不从心。她在囊中运气行功疏通径脉,耳中却将桥上人的对话听了个字字入耳。

当她听出春虹的口音时,喜极欲狂,但春虹通名却自称松明,一再自称贫道,却令人大惑不解。为了急欲知道底细,她加紧行功,总算在紧要关头破囊而出。

桥下,翻江龙快接近泰山鬼王躺倒之处了。

“嘶嘶”两声裂帛响,许姑娘突然破囊而出。

翻江龙的上身突然从栏外上升,右手猛扔,三把歹毒的飞鱼刺,来势如电,­射­向不远处挥剑赶人的春虹后心。同时,他翻越栏杆而进,伸手去抓泰山鬼王。

许姑娘第一眼便看清眼前的景况,她从在双方的对话中知道泰山鬼王已被口音极似春虹的老道所制住。相距不足五尺,她一眼看出躺在桥上的灰衣人,正是擒她的泰山鬼王。

她着急地大叫:“春虹哥,小心身后。”

她的大叫声,叫掉了翻江龙的命。春虹事实上在飞剌到达前,无法听到许姑娘的警告声。他从三个恶贼的眼神和举动中看出了危机临头。

翻江龙打出飞鱼刺,三名贼人岂敢仍站在暗器的飞行路线上?不约而同左右一分,并向前方急退。

他们眼中的喜悦光芒,与奇异的举动,逃不出春虹的神目,向右前疾闪,追逐右前方的两名大汉。

同一瞬间,姑娘的叫声到了,第一声入耳,春虹已转身扭头向后看,看到了连珠飞­射­恰到身侧的三把怪异暗器,然后才听清“春虹哥”三个字。

举剑一挥,打掉最近的一枚飞鱼刺,人如闪电激­射­而回。

翻江龙已抓起泰山鬼王,刚向后撤。

许姑娘月白­色­的路影,也正向桥中抢到。

翻江龙被许姑娘的大叫声所吸引,扭头向姑娘注视,一面抓着人往外退,正想超越桥栏,却忘了看飞鱼刺是否已经将春虹击中。

“着!”春虹大吼,绝尘慧剑脱手而飞。他对翻江龙所自报的官差身份根本不信。江湖人在外表上有一种瞒不了人的奇特气质,一看即知,所以他剑下绝情,飞剑遥击。

翻江龙活该横死,他只顾留意奔来的白衣小姑娘,做梦也未想到三枚飞鱼刺全部落空,剑到,他毫无所知。

“大哥快躲!”其他三名大汉厉叫。

一切都太晚了,三名大汉的厉叫声传到,人已经中剑。

翻江龙只听见一声“着”,那是春虹的叫声,他扭头一看,怪异的剑影入目。他假使丢掉泰山鬼王,也许不会枉死,但他却一声大吼,将泰山鬼王向侧猛带,贴身扭转,想用泰山鬼王挡飞来的剑影,便慢了一刹那,剑过无声,擦泰山鬼王的右胸而过,贯过他的右肋,入体尺余。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便呜呼哀哉了。

三大汉同声怒啸,各打三枚暗器,六枚银镖,三枚袖箭,向春虹的背影集中。

春虹到了翻江龙身旁,抓回绝尘慧剑。

“小心暗器!”姑娘惊叫。

春虹一声暴喝,大旋身抖出一重剑网,左手巨掌连探,无量神罡以洪水怒涛的声势进发。

风雷声贯耳,厉啸声刺耳,九枚暗器全被震碎,雨点似的反向激­射­。

桥左,腥臊岩进入山区向南折的方向,出现了一群锦衣大汉,最先的,赫然是神水堡包少堡主。一群人折过岩脚,便看到桥上的景况,相距已不足两丈远了,他们是在山区中搜索许姑娘失望而回的人,碰上了。

春虹穿了道装,包少堡主还未看出,却看清穿月白劲装的许姑娘背影,—声长啸,飞掠而来。

春虹听到啸声,扭头一看,立即无名火起,他感到浑身血液沸腾。

但他到底不是笨蛋,同时看清了奔来的许姑娘,有姑娘在,他不能任意胡为。神水堡的梅花神弩和神水腐骨箭厉害,为姑娘的安全着想,这一口怨气必须压下。

“小妹,过桥!”他沉喝。

姑娘一听“小妹”二字,笑喜欲狂,喜悦地叫:“谢谢天,果然是大哥。”

春虹挟起泰山鬼王,冲向脸无人­色­的三名大汉,喝道:“跟我来,等会儿再说。”

“大哥,教训那包小畜牲。”姑娘还不想走。

春虹在这刹那问,已接近三名大汉,长啸震耳。绝尘慧剑吐出道道光芒。

三大汉心胆俱裂,突然怪叫一声,凌空纵越桥栏,跳水逃命。

包少堡主与八名锦衣大汉街尾狂追,双方保持十余丈距离,无法拉近。

姑娘奔在前面,她的轻功不错,可是受制过久,脚下用不上全力,春虹只好在后面断后,即使如此,包少堡主想追也难上加难。

过了仙人桥,小径渐向北转,这是到贵溪城的路,走不得,姑娘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不管一切,走向左边折入山区的小道。

奔了三里地,后面的包少堡主穷追不舍,而肋下的泰山

鬼王右陶的剑伤,却愈来愈重,再不停下来上药,支持不多久啦。

翻江龙死了,逃走了的三大汉从溪岩下端上了岸,立即在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发出一声声奇异怪鸣。不久,山区中传来同样的哨声回鸣。

姑娘往南急走,不久便进入连绵起伏的山区。小径进入—座山谷,谷中杂树丛生,松柏参天。

“小妹,先避开小径。”春虹低叫。

“大哥,往哪儿走?”姑娘问。”

“往右,进入那座古松林。”

话落,前面小径弯曲部,山嘴旁转出一群黑衣人。

姑娘往右一折,越野急走,钻入矮林中,向山脊上的古林急掠。

后面,包少堡主转过山出谷,前面不见姑娘和春虹,只看到远处转出山来的黑衣人。左右矮林密布,弄不清姑娘所走的方向,仍向前狂奔。

黑衣人也未看到春虹两人的身影,双方在半途相遇,黑衣人中,先前两名是一对貌相相似的年青人。剑眉虎目,玉面朱­唇­,不但身材魁伟,而且英俊绝伦,年纪都在二十上下,黑劲装显示他们不凡的气宇,背上的宝剑也显出他们定然是了不起的青年高手。

包少堡主到了十丈外,缓下身形道:“是大公子昆仲么?”

黑衣人站住了,后面八名大汉右左一分。左首青年人淡淡一笑,颌首为礼,傲视苍穹的气宇,显然是个自命不凡的人物。举手挥了挥,两侧的八名大汉退下了,向掠来的包少堡主道:“哦!是志坚兄,走得如此匆忙,有何贵­干­?”

包少堡主一行九人在三丈外停步,包少堡主脸上有焦急的神­色­,问:“书麒兄,可曾见一名老道和一个白衣姑娘么?”

大公子书麒摇头道:“不曾见过,兄弟刚要到贵溪城,他们是——”

“不久前在仙人桥上,安庆五义的老大横尸,是那老道所为,至于那白衣小姑娘,则是心如师太的弟子。”

中麒脸­色­一变,道:“兄弟已接到竹哨传来的警讯,不知为了何事,原来如此,那两个男女呢?”

“向这条路奔来了,刚绕过山嘴便失去了人踪。”

书麒向西面山林一指,说道:“志坚兄,咱们分开来搜,我兄弟往西。”

“兄弟往东,走。”包少堡主领人急掠。

西南,也就是春虹走避的方向,走下山腹,春虹将泰山鬼王丢下,一面叫“小妹,等等。”一面叫,一面脱掉道袍。

山下,书麒兄弟八名大汉,正以奇快的轻功向上搜来,十个人横列,每人相隔约有三尺左右。

包少堡主往东山头搜,一名锦衣大汉一面走,一面问:“禀少堡主,那丫头往西逃可能­性­大些。”

“怎见得?”

“既然有—名老道同行,八成是龙虎山的老道领她入山逃命,西面正是至龙虎山的大道。”

“不一定,他们怎敢从大道逃往龙虎山?”

“那两位年青人是谁?”大汉转过话峰问。

“不能告诉你。”包少堡主神秘地说。

“少堡主,为什么?”

“为什么?哼!因为我也不知道。昨天父亲替我引见,只说他们是大公子书麒,二公子书麟,姓什么却没有说,父亲也不肯说。”

“他们似乎傲态凌人。”

“哼!对家父他们也如此。”

“堡主名震天下,怎容许他们如此狂傲?”

“那是家父的事,不许你横加议论。”

“是,属下错了。”大汉认错,不再往下问。

他们往上搜,山脊不高,片刻便到了山顶,一无所获。正当他们想继续向东搜寻时,后面西峰传来了啸声,包少堡主转身注视片刻,突然道:“下去,在西峰,大公子兄弟发现了。”

一群人疯狂地向回路急奔,速度惊人。

春虹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脱出对方的追逐,事实上有困难,因为姑娘的轻功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他脱下道袍,撕掉下摆,递给姑娘道:“小妹,穿上,你的白衣太显目。”

姑娘匆匆穿上,撕掉长衣的袖子,笑道:“我成傻子了,大哥。”

她还在开心呢!春虹却急得头上冒汗,因为泰山鬼王已在吐白沫,胸口伤势恶化了。

他制死了泰山鬼王创口附近的经脉,抱起人急急地道:

“小妹快走。”

“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要来有何用处?”姑娘问。

“他是九幽天魔的爪牙,我要从他口中伺出消息。”

泰山鬼王吁出一口长气,虚脱地道:“老道,你不必枉费心机,九幽魔域的人,你决不会问出任何消息。”

春虹站住,道:“你只要说出九幽魔域在何处,在下决不要你的命。”

泰山鬼王吃力的摇头,惨然地道:“不,不可能的,老道。”

“你不是活腻了吧?”

“世上比死还难的事多着哩,九幽魔域的人如果被人揭穿了身份,惟死而已,死可以解决了一切;如果不死,留在魔域身的家小,他们的下场是可以想象的。即使你不杀我,我泰山鬼王已注定和阎王爷做伴。”

“你说了之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知道。”

泰山鬼王惨然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揭露身份的七煞剑客未死;安庆五义仍有门人活着,还有……唉!不说了,给我一剑,九泉下我感你的盛情,即使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会向你透露一个字。奉劝你放明白些,九幽魔域的人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即使你找到九幽魔域,千军万马也进不了雷池,你不必枉费心机。”

春虹一咬牙,从枝叶的空隙中,看到下面快搜上的黑衣人,向姑娘道:“走!到上面再说。”

他抱起泰山鬼王,两人向上急掠,泰山鬼王的脸­色­大变。

两人携手飞掠,小姑娘把他挽得紧紧的,春虹一面走,一面问:“小妹,你为何不跟心如前辈去?”

“我……”姑娘期期艾艾地答。

“你又偷跑的?”

“大哥,别胡说好不,我不过溜走而已,谁偷跑了?”

“溜走就不算偷跑?你真不知利害,万一有了三长二短,令尊令堂唉!你该珍惜你自己,你到贵溪来有事么?”

“我……我要到广信找你,到了贵溪,碰上包小畜牲父子,被他们追入山中,好不容易逃出了魔掌,却被刚才那死鬼乘我歇息时,在后面点中了章门|­茓­,剑丢了,百宝襄也被另一个恶贼带走。其实也怪我大意,不该在他们潜伏的地方歇息,怎不糟糕?”

“你到广信急寻我怎可能?唉!目下我已是家破人亡的人,去寻我有事么?”

春虹的语气凄然,充满了无可奈何无比愤恨的情感。姑娘心中凄然,无限幽怨地道:“大哥,我只想寻你做伴儿,你可记得常山一别,我所说的话么?从初见时,我感到我们毫不陌生,似乎你是我多年相处的伙伴,你让我想起我并不是一个江湖侠女,是一个需要你保护和关心的弱小女子。大哥,也许我太过于……太过……总之,我多希望和你并肩行走江湖,多希望获得你的关心和照顾,大哥,求求你,别让我走,我多希望能替你分忧,能为你尽力。春帆大哥哥目下怎样?”

“他死了。”春虹咬牙切齿地说。

“老天!他……他……”

“他死了。”春虹一字字的接口,又道:“死在花魔之手,还有如霜那贼人!”

“如霜?可是那白姑娘?”

“是她,那该死的贱女人,火烧枫林村!”他将枫林村毁灭的事简略地说了,最后痛苦地叫:“不!我和她先是称兄道弟,之后更……更……唉!不想她竟是这种蛇蝎女人,我……我……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剜出她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这……这天生­淫­贱姆狗!”

泰山鬼王这时口中血泡不再冒,呼吸渐止,颊上的肌­肉­,仍呈现着渐渐痉变的观象。

到山脊,春虹突然站住,摇头苦笑道:“他这人总算很了不起,九幽天魔的手人下不可轻视。”

泰山鬼王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瞪大着怪眼,脸上的肌­肉­仍未放松,胸口剑伤已不在流血,身躯渐冷。

春虹将人往草中一塞,向姑娘道:“再往上走,看看来的黑衣人是谁,可是包小畜牲的党羽?”

他将从泰山鬼王腰中取来的暗器囊打开,一一检查其中什物,取出十二枚铮亮银镖,丢掉囊袋,将镖Сhā入自己宝囊的外层Сhā袋上,向姑娘道:“小妹,与神水堡的人动手,最好别近身拚命,用暗器逐个消灭。”

“好,大哥,我听你的,但最好活捉包小畜牲,他把我追惨了。”

春虹伸出左手道:“小妹,我带你走。”

姑娘正求之不得,喜孜孜的挽了他的虎肘,笑道:“快走啊!我知道你轻功了得,在常山你说走便走,我可不行。”

春虹又谈及白如霜之事。

姑娘大吃一惊,脱口叫:“老天,这怎么可能?她和我

共建蟠龙山的坟墓,为了你的死讯,她不但痛不欲生,而且身心,几乎一蹶不振,对你可一片痴情。”她将云嵝山灵山洞至如霜离开蟠龙村的经过一一说了。

春虹当然不信,道:“你不说她是花魔的女儿?你不说她是包少堡主的未婚妻子?”

“花魔万恶不赦的­淫­魔,但她的女儿并不一定也是天生­淫­贱的女孩,大哥!”

“她和花魔火焚枫林村,杀我的大哥和三弟,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吗?”

“这……这……大哥,你曾将家世告诉她了?”

“不曾。”

“她也许不知道她母亲的内情,以致做出这事。大哥,下次见到她时,平心气静地问问底细,好么?”她极力为如霜辩解。

春虹瞥了她一眼,他看到姑娘满脸泪痕,他想: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她还未受到仇恨之火的锻炼,她不是走江湖的人,但愿她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他站下了道:“我非找到她不可。”

姑娘紧倚在他身侧,拭掉泪痕道:“大哥,包小畜牲可恶,三番五次计算我,见到白姑娘,我求你先不必下手杀她。”

“好,我答应你,我只须问问她便成,动起手来我也不要她的命。”

姑娘笑了,在他肩上印了一吻,笑道:“大哥,谢谢你。”

“为何谢我?”

”白姑娘曾经救过我,我多希望她是无辜的呀!”

下面,吼叫声刺耳,发自先前泰山鬼王横尸的地方,大概尸体已被人发现。

这儿是山脊线上茂密的松林,古松参天,林下还有短短的丝状小草叶,从原地落叶松中伸出头来,顽强地在没有阳光的林下生长,春虹退到松林的西端,后面是荆棘丛生的矮林,视野仅及三五丈的杂木林,他向林中指,道:“这是退路,小妹,你在这儿等我。”

“你­干­什么?”

“我到松林中和他们一决。”

“不!我要和你并肩联手,有难同当。”

春虹略一沉吟道:“好吧!万一分手,这一带会合,但希望你不可远离我左右,不可贪功急进。”

他们回到林中,严阵以待,姑娘并未料到自己的危机。包少堡主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世,岂会轻易放过她?谁敢保证包少堡主能缄口不将她的底细告诉别人?

包少堡主虽未将她的底细向旁人透露,但他的父亲屠龙客包秋山,却早巳向书麒兄弟透露了消息。所以书麒一听包少堡主说许姑娘是心如师太的门人,脸­色­一变,狂喜的向上搜,志在必得。

书麒兄弟发现了泰山鬼王的尸体,大惊失­色­,追人之心更切,立即仰天长啸,召集附近的人,啸声引来了包少堡主,等兄弟俩追到山脊松林,包少堡主九人已越过山下小径,向山上急­射­。

书麒抢入松林,远远的,看见春虹双手叉腰屹立在林中,旁边是穿了破道袍的许姑娘,下身的白灯笼裤瞒不了行家,一看便知道换了春虹的道袍。

春虹里面穿的是蓝­色­直裰,绝尘慧剑Сhā在腰带上,站在那儿纹风不动,冷然盯视着掠来的十个黑衣人。

近了,书麒兄弟的轻功如同流星移位,奇快无比,在十丈外双方已可见清面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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