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古剑歼情记 > 第二十五章少女内心的爱

第二十五章少女内心的爱

“老夫的意思,只消你在人前一露面就非死不可。”

“不会吧?”

“哼!不会了九幽天魔冬至午夜进攻祥云堡的­阴­谋诡计,以及他在你面前泄露的秘密,将会被你我公诸于天下,他怎受得了?我老人家敢果断地说,目下擒你白如霜的十万火急信令,至少已经传至千里之外了。”

“那……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晚辈总不能投奔祥云堡,被人卑视为借苦­肉­计混入的­奸­细吧?”

“呸!闭嘴!我老人家带你前往,谁敢说一句废话?再说,有你在祥云堡,九幽天魔进攻祥云堡时,令堂必定偕来,你据实在令堂面前揭开九幽天魔的无耻真面目,想想看,九幽天魔的威力是否会大减?”

竹林居士接口道:“白姑娘,不必顾忌太多了。目下确是风声紧急,不易出面冒险。”

萧昆山双眉紧皱接口道:“爹,白姑娘既然巳脱离魔掌,九幽天魔会不会将冬至午夜袭祥云堡的­阴­谋改期?”

魅影­阴­魔哈哈怪笑道:“不会的,那家伙的­性­情我了如指掌。他极为自负,决不会因我而改期。而且,今天已是十一月初三,还有十一天,召回各地至桐柏山的爪牙并无困难。如想找到死域山人、白龙、银冰老叟等魔崽子,通知改期,那些自命不凡的老魔头,是不易找得到的。即使改期,日后想再找这些老魔头相助,不可能了。”

萧昆山愁眉不展,担心地道:“假使九幽天魔此举势在必行,那他必定会全力截击我们的。”

魅影­阴­魔不住点头,抢着道:“小子,你的想法对极了,但你难道不会设法避免?我老人家的长相只能在夜间赶路,白姑娘同样不能露面,而夜间赶路同样也绝难逃过沿途暗桩耳目,依你的想法,哈哈,咱们岂不死定了?”

“老前辈似乎已胸有成竹!”如霜接口。

“不错,九幽天魔料定我老不死不会贱身价去投奔祥云堡,而你如果前往报信,必定急急前赶。毫无疑问,必定从武胜关入河南,或者走隋州进入山区,他必定在这些要道上布下天罗地网,全力截击。你猜,咱们该如何走法,方能平安到达?”

竹林居士猛拍大腿,笑道:“妙。老前辈高见极了。虽然远了些,但还来得及,准能赶在十四日冬至之前到达。”

“怎样走?爸。”

“走汉江上行襄阳,换小舟逆唐河而上,然后由陆路绕出反走,咱们的船可以昼夜兼程,事实上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有这条路最安全可靠,老前辈之意呢?”

“正是如此走法。但家小最好先寻地隐身安顿,换小舟而行,不然是不易及时赶到的。”魅影­阴­魔答。

他们在九江口安顿家小,换舟上行,在大都市中隐身,比在穷乡僻壤中安全得多。一叶扁舟逆大江直上。

同一天中,八匹健马与两乘马车,从江西刚进入湖广境地,出了幕阜山区,踏入富池口巡检司的辖地。天­色­不早,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厉号,细沙般的白雪漫天飞舞,官道上铺了三寸厚积雪。

天­色­暗沉沉的,经过十里长途急赶,又碰上了大雪,牲口固然吃不消,人也相当疲乏,必须早早歇息打尖。

距兴国州还有十来里,如果不是官道有暗淡的雪光,快看不清道路了。

一行马车冒雪飞赶。蓦地,车中传出银铃似的嗓音:“前面是什么地方?”

高坐赶车座上的壮汉,抖掉帽上的雪花,扭头答:“禀夫人,已过了大坡山,三里外是虎坡集。”

“虎坡集有打尖的客店吗?”

“有家老店,极享盛誉。店主姓云,名开先,绰号叫云坡之虎。他的店称为集云老店,他人如其号,为地方一霸,在兴国州有相当大的势力。客店专门接待亡命之徒,招待周到,在江湖甚有佳誉。云开先有被邪教收买的可能。”

“在云坡集打尖。其实目下江湖风雨飘摇人人自危,洁身自好超然世外的人不会有了。假使处处顾忌,江湖岂不寸步难行?小心些就是。”

赶车壮汉加了一鞭,向前叫:“云坡集,集云老店。”

“云坡集,集云老店。”前面的骑士高声回答。

一行车马向前急驰,马蹄扬起阵阵残雪。

车马在店前停住了,一名骑士纵下马来,踏上了台阶,迎着掀帘而出的店伙叫:“店家,可有独院上房?”

店伙计笑道:“有,有,客官但请吩嘱。”

“马下槽,给上好的草料。我们有女眷,请派两位厨下大嫂招呼。”骑士连串吩嘱下去。

店中一阵子好忙,客人被安置在三进后院上房。

独院中,客厅升起火盆,灯光明亮,店中派来的两名男伙计收拾外间,内院由两名大嫂侍候。

梳洗进餐毕,店伙计走了。关上了店门,各自安顿。

她们是红绡电剑一家子,千里迢迢从贵溪赶到这座小镇集,由这儿到桐柏山祥云堡,还有一千四百余里,大雪天赶路,够辛苦的。左厢一座上房中,两盏纱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全室。

床头安置了洗脸架,脸盆中的热水热气蒸腾。床上,躺着昏瞳如死的葛春虹,赤着上身,浑身的肌­肉­如丘,­色­如古铜,壮得像头雄狮。

许静雯姑娘和侍女小秋,正聚­精­会神地替他洗伤、换药,裹创,两人的眼中都含了一泡泪水。

春虹的身上,大小创口不下数处,鬼谷坪一场激拼,他几乎送掉命。

包扎停当,静雯的珠泪滚滚而下,突然捧上春虹的双颊偎上自己的脸蛋,凄然地低唤:“春虹哥!愿上苍保佑你醒来,康复、平安。”

小秋洗净了手,将脸盆端走,在房门口扭头柔声道:“小姐,请早早歇息吧,这儿有小婢照应,四天三夜你衣不解带寸步不离,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何况你曾经受过玄­阴­赤阳掌袭击过呢?”

静雯惨然摇头,道:“小秋,你自己早些安顿吧,我今夜仍得守住他。”

小秋长叹一声,出房而去。不久,她重新转回,同来的是红绡电剑。

床上的春虹已盖上了棉被,只有头部露在被外。

“孩子,他怎样了?”红绡电剑趋榻前焦急地问。

姑娘只感到悲从中来,突然扑到乃母怀中,断断续续道:“他……他……他的呼吸似乎更……更弱了,毫无醒来的迹象,而……而且,身上比……比昨天更……更冷了。”

红绡电剑拍拍爱女的肩膀,叹口气道:“孩子,定下心,他的伤委实太沉重,失血太多,胁背一剑深抵内腑,如在别人,即使不中箭也早巳无救,他能拖至现在,不会有大碍的。”

她放开爱女,取过纱灯检验春虹的眼睛、呼吸、脉搏,放回纱灯,脸上泛起焦虑的神­色­,不住沉吟。

静雯心中发冷,室中温暖如奉,但她颤抖得极为显著,提心吊胆地问:“娘,怎样了?”

“很难说。”红绡电剑神情肃穆地答。

“有……有救吗?”姑娘几乎语不成声。

“目下言之过早,但他失血太多,伤口幸未恶化,元气大伤,只怕他无法醒来。可惜无法去嵩山讨两颗八宝紫金夺命丹来应急,而远水也救不了火。“

姑娘伏沉饮泣,颤声道:“娘,如果他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红绡电剑将她挽入怀中,痛苦地道:“孩子,千万不可有这种傻念头。他多次出生入死救了你,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广信葛家已经报仇无人,为他报仇雪恨的重任已落在你的双肩上。孩子,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他尽一番心力,慰死者于九泉。”

红绡电剑的口气,分明已经绝望,姑娘忍不住痛哭失声,趴伏在春虹身上尖叫道:“春虹哥,是我害死你的,如果没有我拖累你,你怎会……天哪!”

红绡电剑也珠泪滚滚,颤声道:“孩子,要哭就大哭一场吧,这几天你太苦了。”她在梳妆台旁坐下,无意识地抚弄着春虹的绝尘慧剑和百宝囊,一面向小秋道:“小秋可以将参汤喂给他了。”

“小婢即去取来。”小秋答,转身出房而去。

接着,另一劲装女士匆匆入房,行礼柔声道:“禀夫人,九江来的八乘追骑,巳越镇而过,奔向兴国州。”

红绡电剑点点头,又问店主云开先是否有异动。

“没有。已监视店中各处,严防有人飞骑转报。”

“好,今晚辛苦些。”

“是,小婢立即转告逸虹二哥,要他小心留意。”

“先告诉流光一声,要他下半夜小心后院的桃林。”

女骑士应喏而去。逸虹,流光,是两位男骑士的名字。

片刻,女骑士又来了,禀道:“皇甫前辈前来问候主母,并询问葛公子的消息。”

红绡电剑长吁一口气,道:“请转告他老人家,谢谢他老人家的关心。葛公子至今不见任何动静,吉凶难料,但我们将尽心治理。今晚他老人家预定落脚何处?”

“就在村后土地庙栖身,说要监视夜间出村的人。”

“知道了。你告诉他老人家,叫他保重自己身体。”

“是,小婢省得。”

女骑士走了。红绡电剑无意中解开了春虹的百宝囊的皮扣带,囊盖弹起,里面的防水油洞内盖一团糟,未加摺叠扎锁,显然,百宝囊从鬼谷坪夜斗至今,并未整理过,依然保持着使用后的模样。

她信手抽紧锁口带,接着心中一动,再次拉开,伸手在内逐层察看里面的杂物。

第一层,是—大堆女人的首饰,她柳眉一皱,有点面呈不悦。

静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道:“这是夺取­色­魔恶贼的,还有几瓶药曾经救了我好几次哩,这些首饰丢掉了可惜,他用来作盘缠。”

红绡电剑笑了,道:“也算是不义之财哪,丫头。”

她续向第二层掏,掏出了个小玉瓶,清香扑鼻,令人神智一清。

“咦,好药!”她抓起一个玉瓶便待打开。

姑娘一把夺过,急急地道:“使不得,这一瓶是荡魄香,未抹上辟邪香之前,千万不可打开闻嗅。”

“见鬼!荡魄香怎会如此清雅高洁?”

“不,那是青城丹士老神仙的两颗金丹的奇香,是用纸包着的。”

红绡电剑一怔,伸手再摸,果又摸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狂喜地叫道:“丫头,你说这是青城丹士老神仙所赠你金丹?”

姑娘不知其故,茫然地答:“是的,老神仙说要用龙骨汤煎服,日后大有好处,小伤无妨。”

红绡电剑拧了她的粉颊一把,喜极大叫:“丫头,你为何不早说?”

姑娘仍是迷糊,道“小伤可治,难道重伤也行?”

“你真笨,丫头。这是丹中至宝。青城丹士的回转金丹,是玄门羽士的修真至宝。用来治伤,可令伤者起死回生,用来帮助行功练气,将可大成,只要肯下苦功,不消十天半月,便可打通生死玄关。去,取锦盆中的白獭膏来,不仅还你一个活生生的春虹哥,而且保证他身上的创疤在短时间内消失,另用一颗来强迫他练功,他的无量神罡绝学定能至化境”。

姑娘还未将话听完,小鹿似的窜走了,差点儿和端着参汤入房的小秋撞翻。

白獭膏,是治外伤的奇药,据说是用白獭髓加玉粉和琥珀屑等物所炼制而成的。

汤药灌下春虹的咽喉,母女俩在房中静心地等待。约半柱香左右,床上春虹已有了动静。

红绡电剑开始把脉,验眼,试肌,然后吁出一口长气,拍拍紧张等待的姑娘肩膀,道:“谢谢天!青城丹士老神仙果然名不虚传。”

“娘……”

“好了好了,丫头,放心吧!他不久会醒来,你和小秋照顾他,有必要可以叫小秋来找我,你白吃四天苦头,早该将金丹说出来的。”

姑娘送乃母出房,奔回床边,突然跪倒在灯下,闭上星眸喃喃祝祷,大串泪珠滚下腮边。

春虹的体温逐渐上升,头部奇迹地开始有转之像了。

姑娘紧依在床畔,忍不住低声叫:“春虹哥,大哥,醒醒,醒醒。”

他的眼睛徐徐张开了,似乎不习惯明亮的灯光,眼眨动了几次,他终于醒来了。

姑娘反而有点力竭,双手一松!叫道:“谢谢天,春虹哥醒过来了。”

声落,她突然趴伏在春虹的身上,她承受不了突然光临的喜悦,激动的身心,立被极端的疲劳所击倒,昏厥了。

小秋惊叫一声,赶忙将人抱起,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

门外红绡电剑的声音平静地传入:“不必救醒她,让她安睡。”

房中有两张木榻,小秋抱着人向对面的木榻举步,刚转过身躯,身后传来春虹疲惫虚弱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

小秋闻声转身,她看到春虹正茫然地向灯光眨眼,一双手撑动着,似要撑起身躯,她急叫:“葛公子,不可移动!”

他停止撑动,吃力地转动,用目光搜寻小秋。他感到眼前朦胧,眼球发涩,有一些幻影在眼前幌动,一些往事在脑海中幻出,耳中也听出愈来愈清晰人声。

他猛地抬头,颈上传来不堪忍的痛楚和酸软,在意识中他在猛然抬头,其实抬得非常慢,下意识地移动手脚,可以移动,但相当沉重,而且有麻木感。

眼前视线渐清晰,幻影在旋动。瞳孔逐渐收缩复原,脑中的往事也逐渐清晰。

“我在哪里?”他向自己发问,声音大了些。

“按住他!”门外传来红绡电剑低声喝。

小秋赶忙将姑娘放在另一张床上,将春虹的胸口轻轻地按住,低唤道:“葛公子,安静地睡,安静,安……静……”

他听清了人声,清醒了,大叫道:“小妹,你可无恙?小妹,你在哪儿?”

门外,红绡电剑低喝道:“好一个义薄云天的好孩子,世间这种人已如凤毛麟角不可多见了。但愿丫头有福!唉!”

她推门而入,为静雯推拿。

春虹还未完全清醒,捉住了小秋按在他胸上的手,深深吸入一口气,低声道:“小妹,我们都没死?哦!灯光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我怎么了?手脚移动极为艰难,可能我要残废了。”

他将小秋看成静雯,到底眼前仍然不够清晰。小秋被他捉住了纤手,不由红云上颊,她想将手抽回,却又心中不忍。正在为难,对床中的静雯已挺身坐起,用虚弱的声音;道:“娘,我好疲倦啊!”

红绡电剑将她拉下床来,大声道:“丫头,你的春虹哥在叫你呢。”

这句话比仙丹还灵,一蹦儿,推开小秋,抢过春虹的手,大叫道:“哥,我在这里。”

春虹完全清醒过来了,仔细向她打量,憔悴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喃喃地道:“小妹,你的脸­色­很苍白,你可无恙?”

姑娘喜极而泣,捧着他的脸蛋柔情地轻唤:“大哥,我很好。谢谢上苍,你完全清醒了。”

“我清醒了?”

“是的,你已昏迷了四天三夜。”

“四天三夜?目下我们身在何处?屠龙客老狗呢?”

“目下我们在兴国州的云坡集,正向武昌府去。”

“咦?为何到武昌?我们不是在贵溪?”

“大哥,我们已离开贵溪了。你受伤昏浏,幸而我母亲及时赶来,狂儒老前辈也赶到,救了你我脱险。只因为你昏迷不醒,所以要带你返回桐柏山家中调治。”

春虹挣扎坐起,一面道:“原来伯母救了我,我该向伯母致谢。”

红影入目,他被姑娘按住,无法起身。眼前,出观了他并不陌生的人影。

“你……你……”他吃惊地叫,

红绡电剑欣然微笑,指了指小秋,道:“葛公子,你大概对小秋不陌生吧?”

春虹狠狠地眨动眼帘,不错,并不是眼花,惊讶地问:“原来是……是……”

“叫我伯母,不嫌我高攀吗?”红绡电剑含笑抢着接口。

风雪交加,天寒地冻,集云老店上房中却温暖如春。春虹躺在床上,红绡电剑母女在床畔的木椅上娓娓长谈。

已经三更了,三更正更梆声隐隐传来。

“伯母,金甲神怎样了?”

红绡电剑无限感慨地道:“除了说出要毁灭上清官之外,不言其他。这种人对邪教中毒已深,对死毫无所惧,只好杀了他算了。想不到九幽天魔果然可怕,所为出人意料。这次如果不是暗中有人传讯消息,江湖豪杰死伤之惨,恐怕今后百年中难以恢复元气。”

“是怎么回事?”春虹惊问。

“李文宗定在初一那天,在各地大举铲除异己,事先早巳布置停当,而消息却瞒得无比秘密,我们却一无所知。直至上月廿九,我夜入龙虎山之后,七煞剑客龙叔叔与八位护

送黑虎龙叔奔南昌,半途遇上一个蒙面人,告知大劫巳临,说是务必通知不与九幽天魔同流合污的所有人及时走避。幸而初一那无各地皆有神秘的人物示警,除了走避不及或被阻截的人,大多数江湖名宿皆能及时走避。南昌府令亲虚幻庐主熊公,在廿七日便启程动身至寒下避祸,不知他的消息是由何处得来的?”

“会不会是青城丹士老神仙?”姑娘自作聪明地接口。

“不会的,老神仙如果早知道消息,也无法同时将消息通知各地。他老人家不与江湖朋友往来,人手不够,他也不见得会出面管闲事。”红绡电剑说,分析得甚有道理。

“笃笃笃!”房门突然响起叩门声。

“进来。”红绡电剑亮声叫。

房门拉开,先前报讯的女骑士浑身雪花,进入房中行礼禀道:“禀夫人,九江八追骑已经折还,在村西驻马,但八人并未入村。”

“目下他们有何举动?”

“似在等候同伴。皇甫前辈正监视着。逸虹二哥送回消息后已经回去了。”

“店中可有动静?”

“没有。但店东的房中仍有灯光,似乎未入寝。”

“好,小心些,提高警觉,有事再来见我。”

女骑士行礼告退。春虹问:“伯母,有警?”

“九江有人追来,八人八骑,如果所料不差,九幽天魔的亲兄弟二堡主李文良,可能在这一两天内赶到。当然啦,也可能在今晚赶来。”

“那么,我们是拚呢,抑或是远避?”

红绡电剑摇摇头,有点忧心地道:“拚,恐怕我们人孤单了些。七煞剑客一群人,目下巳到了武昌了,只有皇甫叔在此支援,想远避,但……但车辆无法赶路,风雪太大。”

她不愿说出因春虹无法赶路,所以推说车辆无法在大风雪中赶路。

“伯母,何不弃车?”春虹提出意见。

“但……”

“伯母,小侄已经可以走动,骑马可以走。”

“不!贤侄,我红绡电剑不是怕事的人。”

春虹突然拥被坐起,沉声道:“李文良不来则已,来则必将把龙虎山十里埋伏的高手带来,志在必得,我们决不可上当。伯母,当机立断,敌众我寡,避之为上。如果因小侄之故而迟疑不决,小侄只好独自上道。”

“大哥,你……”姑娘惊叫。

“大哥还支持得了,同样可以用脚在风雪中赶路。”春虹神情肃穆地答。

红绡电剑略一沉吟,突将纱灯移至床头五尺左右,肃容道:“贤侄,运气行功。”

春虹深深吸入一口气,徐徐气纳丹田。四天三夜中,在最好的内外伤药以及参汤的调治下,创口已无大碍,白獭膏更令创口愈合快,唯一的原因是失血过多。经九转金丹的固本和神奇药力的催劲,再上了一次白獭膏,喝了一碗参汤,他已着得活力,除了尚感虚弱之外,巳无大碍。

红绡电剑等他运气三周天之后,向纱灯一指,道:“贤侄,徐徐向灯发掌。”

春虹点点头,一掌徐推,无形地劲道随掌而出,纱灯似是毫无动静。

第二掌,依然毫无动静。

“徐徐收劲,第四掌全力一击。”红绡电剑徐徐发话。

第三掌,纱灯虽未灭,但灯内的火苗却开始跳动。第四掌推出,纱灯突然熄灭。春虹的额上,出现了汗珠,呼吸有点急促。

红绡电剑举另一盏纱灯走进床前,向春虹打量片刻,面露喜­色­,道:“贤侄,我们准备上路。你先行功调息,活动手脚。请记住,非万不得巳,你不可出手和人狠拼。”

“小侄遵命。”春虹点头答。

房中有一阵好忙,一众男女悄然结扎。一切停当,方派人叫醒店伙计。

套车,结帐,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妥。已经是四更初左右了。

寒风怒号,大雪纷飞,雪花打在脸面上,令人感到麻麻的。

驾车的马上了鞍,显然已有了弃车的准备。八名骑士的坐骑后,带上了马包,十二匹牲口直喷白雾,不安地踢蹄甩动头尾,但没有嘶声发出。

十二匹马,共有十四个人,一名女骑士跃上另一名男骑士的鞍后,两人同乘,她的马则让给小伙。

前—辆车坐的是红绡电剑母女,预计在弃车时,赶车的大汉骑右乘,后一辆是春虹预定他和赶车大汉在弃车时各乘一骑。

店前场地车马鱼贯排列,红绡电剑拉开了车门,说:“上走!”

第一匹健马四蹄翻飞,冲入茫茫风雪之中。

最后一名男骑士却兜转马头,冲至店门台下勒住了,向率领十余名伙计在店门恭候客人上道的店主道:“云东主,在下多谢诸位盛情款待。”

云坡之虎云开先拱拱手,客气的道:“多谢诸位光临,小店深感荣兴。风雪太大,诸位沿途珍重,日后途经敝地,尚请移玉光顾,请慢走。”

“先兄,请自珍重。并劳驾转告李文良一声,叫他不必枉费心机,趁早留步。”

“客官此话何意?”云开先讶然问。

“哈哈!光棍眼中揉不进沙子,咱们彼此心中明白。我,祥云堡龙凤八卫的老六,绰号是惊电。江湖中的玩艺,在下敢称“­精­通”二字,但也决不外行。你店门外的灯笼,原先只有两盏,咱们落店之后,加了一盏气死风灯,已经告诉先前的八乘追骑。他们故意越村而过,半途却又折回住在村西,潜伏下来,等候后到的李文良。在下不怪你,你无法挺起脊梁在江湖风暴中挺立全身,只好苟全­性­命于乱世,情有可原。记住,留一份情面,日后好相见。等在下远寓镇集,方可发出信号,不然在下决不坐视,会转回来找你的。”说完,兜转马头,斜冲而出,远在十丈外将戒备的目光收回,策马狂奔而去。

前面的车马已经远出视线之外,他到了官道扭头往后看,店门的气死风灯已经不见了。

他策马向前赶,出到镇西,仍然看不见前面的车马。

后面,一只蛇焰箭冲天而上,扭曲婉蜒上升,“啪”一声在高空爆散,红­色­的火星四散。云开先传出信息了,果然遵守离镇后发讯息的警告。

刚冲出镇西岔出官道的小径口,右侧密林中突然怒吼声震耳,一群健马狂电似的冲向官道。

他冷笑一声,放松缰绳,健马四蹄一缓,他要等冲出的马群,单人只剑胆大包天。

马群突然四散,只有三匹冲上了官道。接着,狂笑之声震耳,第一匹健马上出现了人影。

听清了笑叫,他抖缰加鞭,马儿向前冲刺。身后,怪叫声震耳欲聋:“兔崽子们,谢谢你们的坐骑。”

同时,叫骂声在风雪中震荡:“王八蛋!偷马贼!留下号来,日后太爷好剥你的皮,五毒神君的马岂是好偷的?”

五毒神君,姓尚,名白禄,是大名鼎鼎的飞寇,对使用毒物有极高明的造诣,据说他是百毒青妖的弟子,但并未经江湖朋友证实,虽则他自己曾经公开承认过,确否,待证。

三匹健马冲近,惊电扭头叫:“前辈,何不宰了他们?”

“不行,八个家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岂能被他们缠住?快走!”偷马贼叫。

“不行!他们会追来,恐怕要惊动夫人。”

“哈哈!放心!这些家伙的两条腿,最多可以奔跑三五里,怎样追?”

“还有五匹马哩!”

“哈哈!小老弟,你未免把我狂儒看扁了。那五匹马的鞍下,各置了一枚尖刺,后蹄也刺入两枚。想想看,那有多糟?不追来便罢,追来管他们人仰马翻。”

果然不错,后面马嘶凄厉,怒叫声如雷,声音渐远。

“呵呵呵呵!”狂儒的声音远传数里外。

四匹马赶上了前面的车马,狂儒叫:“接马,老朽先走一步。”

惊电接过抛来的两套绳子,狂儒从车马让出的空隙中冲过高声叫:“假老道,你怎样了?”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